樓下一群吃飯的雖然是打扮的象是老百姓,但是黎夕央發現了幾個人穿的居然是官靴,還是軍營里的將領穿的,整個鎮子就這一家大車店,而且這情況,出去了比留下更危險,黎夕央頭皮發麻,希望別遇上什麼血光事件,黎德川黎德山也看出來了,女人們都住在一起,六郎有肖氏帶著也在這里,黎夕央好歹是練過幾招,男丁里家丁們都備有武器,老裴黎德山黎德山還有四郎和來福來壽一屋,大胖小胖也在屋里。
吃的東西照常叫,黎夕央一一驗過,確定沒事才叫大家吃飯。
「夕央姐,外面不會有事吧,那些人在這里都兩個時辰了,全都坐在大廳里,不會有什麼事吧。」
黎清竹有些擔心,黎夕央也擔心啊,不過,不能表現出來。
「放心吧,他們是官兵,不會有什麼的,應該是抓個什麼通緝犯之類的,咱們平民老百姓的又不殺人又不犯法,沒事!」
「但願沒事,只是那些官兵身上看著就害怕,個個殺氣騰騰的,那店老板都直躲。」
肖氏也跟著擔心,飯匆匆吃完,個房間里趕快熄燈睡覺,黎夕央拿出一堆老鼠夾子放在門口,看得黎清竹他們眼楮都要掉出來了。
「夕央姐,你怎麼什麼都有啊,這東西你也帶。」
「唉,原來是我扔林子里捕兔子的,現在拿來防御吧,要是有人進來,這東西夾腳可不是鬧著玩的,我疼死他!」
「央丫頭,你狠!」
黎淑蘭對于自己的寶貝妹妹也算是顛覆三觀了,這哪是小家碧玉的女孩子啊!
晚上,黎夕央在房里一直沒睡,下面一直很安靜,可是听老板的話,那些人似乎是還在等,過了好半天,一個聲音讓黎夕央徹底來了精神。
「怎麼,各位這麼歡迎沈某嗎?」
沈行影略帶戲虐的聲音傳來,黎夕央哪里還睡的下,黎淑蘭也見過沈行影,不過沈行影那時還是面癱侍衛一個,黎淑蘭也沒忘這方面想,黎夕央心揪揪著,官兵們的話卻讓黎夕央心里更驚。
「哼!姓沈的,你上次殺了我們那麼多人,還毀了我們的生意,你說你要怎麼補償我們!那些姑娘賣了,少說也有千百兩銀子!」
「補償?我是官你們是賊,補償你們這些假官兵?真是笑話!」
黎夕央悄悄的點了安神香,房間里的人很快就睡下了,下面的是汀洲府鎮里綁架他的那些人販子的同伙,不會錯的,黎夕央悄悄把門打開了一個縫隙,其他房間人都沒出來,沈行影正翹著二郎腿在下面,其他的官兵都已經站了起來,沈行影眼楮似乎撇到了黎夕央,眉頭一皺。
「沈行影,五千兩,你爹可是大理寺卿,應該不差這點錢吧!不過,給你個教訓,今天就把你的右手留下吧。」
領頭的官兵說著一刀朝沈行影右臂砍去,沈行影冷笑一聲,拔劍將長刀劈成兩端。
「我爹?少跟我提他,駱拐子,原本我還打算放你一命,現在,是你自己找死!」
「少廢話!沈行影,你確實武功夠高,我就不信你能同時對付得了我們五十個人!"
駱拐子一聲令下,五十個假官兵都朝沈行影沖了過去,黎夕央把門關上,輩倚著門,她想吐,樓下不斷傳來慘叫,還有鮮血噴濺的聲音。
「呃啊!」
樓下突然傳來沈行影的聲音,黎夕央心里一驚,沈行影受傷了?
「沈行影,本來我也打算放你一命,現在,是你自己找死。」
駱拐子戲虐的聲音傳來,黎夕央心里萬分心急,瞄到自己放的捕鼠夾子,黎夕央眼珠子一轉,悄悄出了房間進了空間,空間可是能在一定範圍內打開缺口的,她過去導演的安氏歸來就是這把戲。
害怕黎德川他們也攪合進來,黎夕央也用空間在他們的房間里點了香,這種情況就是勢態朝最糟糕的方向發展,黎夕央也可以把他們放心的收進空間,帶著他們逃生。
將老鼠夾子悄悄的放在駱拐子腳邊,黎夕央擔心的看著沈行影,沈行影左臂受傷了,鮮血直流,地上躺了三十多個假官兵,但是剩下的最麻煩。
「沈行影,其實你何必呢!我們這種被通緝的人販子能在軍營里躲著,那自然是有靠山的,你要是沈家的嫡子我們還會顧忌你,可惜了,你老子寵妾滅妻,今天來這,你那嫡母可是吩咐過的,要你的命,就算再次,也要你永遠與嫡子無緣,冤有頭債有主,下地獄之後找她。」
駱拐子說著看看手里的斷刀,剛踏出一步就發出尖叫,這貨也倒霉,腳趾頭被夾,這可是腳上最疼的部位!
「你才去下地獄吧!」
沈行影看準機會一劍刺進駱拐子心窩,周圍十幾個人都嚇傻了,沈行影直接取了他們的首級,拖著受傷的手臂,沈行影看向黎夕央的房間,門口開著縫,黎夕央已經回了房間,沈行影腳尖一點直接沖上來攬過黎夕央的腰就把人劫走了。
樹林里,身後的進屋飛退,黎夕央掙扎著。
「沈行影,你放我下了!放開我!」
砸著沈行影的胸膛,黎夕央真後悔救了這混蛋。
「你再打我,信不信我把你先煎後殺!」
沈行影惡狠狠的說著,把黎夕央扔在了地上。
「把我傷口上的毒去掉。」
沈行影吩咐著,黎夕央瞪了他一眼。
「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我不是求你,是威脅!」
沈行影將劍架在黎夕央的脖子上,黎夕央感覺渾身發冷,那上面還有血啊!
「給我解毒,馬上。」
沈行影很淡的說著,黎夕央都懷疑這貨多重人格。
「這荒山野嶺的,你不會認為我能有辦法救你吧!一點蝕骨粉而已,又要不了你命。」
「是嗎?你不救,那我可就做我想做的了。」
沈行影說著靠了過了,黎夕央嚇得往後退,沈行影可是殺人不眨眼的,這荒山野嶺的,這家伙可別凶姓大發!
「能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黎夕央你沒忘我剛才的話吧!」
沈行影笑著,黎夕央渾身發冷,這家伙,想干什麼!
「沈行影,你,你別亂來,蝕骨粉不是劇毒,可也是能要人命的,你那樣,會加速血液流動會早死的!」
「我說了,我想當個風流鬼。」
沈行影伸手模了模黎夕央已經嚇得蒼白發涼的臉,臉上突然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
「沈軒他就那麼好嗎,你們都那麼喜歡他,為了他,我娘被扁成妾侍,孤獨的死在別院,為了他,爹尋盡天下名家來教他,還幫他做了宮廷畫師,為了他,我明明告訴過你小心點,你卻要去京城找他,黎夕央,你能告訴我嗎,沈軒他到底哪點好,你們都這麼在乎他。 ! !」
沈行影笑的很悲傷,黎夕央覺得他真的很可悲,嫡子變成庶子,這種豪門恩怨多了去了,可是沈行影在別人面前卻要叫沈軒主子,明明是兄弟卻差的這麼遠,而且沈行影的能力也很強,卻是這般處境。
放下模著黎夕央的手,沈行影將黎夕央擁在了懷里,黎夕央感覺沈行影的力氣很大,抱得死死的,好像怕失去什麼一樣。
「黎夕央,我是不是很可笑,行影,你知道為什麼我叫這名字嗎?形影不離,朝夕相見,這是我爹娶我娘時的許諾,可是結果呢?我娘還沒生下我,就已經是形單影只,空守別院了,行影,是我爹永遠不會再愛我娘,永遠只是瑤瑤看去的一個行走的陌生的身影的意思。你心里應該覺得我很傻是吧,嫡庶有別,天經地義,可在外人眼里,我不過是沈軒的奴才罷了。當年進入組織,我真的想殺了我爹和沈軒母子,可我下不去手,真的,下不去,一年前,我殺了頭目和知道我真實身份的長老,組織選了羅剎來接替我成為最強殺手,我一直都很矛盾,我習武就是為了給我娘報仇,可我卻做不到。明明我早就已經殺人不眨眼了。」
沈行影抱著黎夕央,他不清楚為什麼在這個十歲的小女孩身上自己會放下從不丟棄的偽裝,黎夕央不知道該說什麼,但還是說了。
「沈行影,我想你搞錯了,我要去西京找白川寒,不是去找沈軒,我和沈軒差太大了,雖然有共同語言,可我不喜歡生活在束縛里,你們沈家規矩想必不少,而且年紀差太大了,我不想找個大叔。」
黎夕央一句不想找大叔,沈行影撲哧笑了出來。
「大叔?你怎麼能想到這個詞?年紀大?他又不是村里的,二十四五成親都不會有什麼的。」
「我說是就是!倒是您,還是趕快處理一下傷口吧,免得到時候哭都沒地方!」
黎夕央對沈行影做了個鬼臉,這家伙好的還真快。
沈行影自己去河邊處理了一下傷口,天亮之時又把黎夕央送回了大車店,老板已經清理過現場了,不過血腥氣還是很重,沈行影給了老板五十兩銀子作封口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板自然不會把事情說出去,而且這幾個家伙都是通緝犯,死了也是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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