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德江去叫婁氏,婁氏沒一會就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黎德江逛窯子的事刺激的,婁氏這兩天還打扮上了,衣服也干淨了,臉也洗得干干淨淨,還真是有些姿色。
婁氏邁著小碎步,裝的和小腳女人一樣,黎德川黎德山也沒這心情管,婁氏到了黎老爺子合金氏面前,又學著黎音書的模樣給黎老爺子和金氏行禮,聲音弄得嗲嗲的,黎德川哥倆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老二媳婦,我問你,你今天去央丫頭那店里了?」
黎老爺子很是威嚴的問著,婁氏一個勁的搖頭。
「爹,您真會說笑,您不讓出門,媳婦哪敢去啊,再說了,央丫頭那是很不得意我的,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敢去那?去了她就得把握趕出來,我這不是自找沒趣嗎?」
婁氏笑著,金氏朝黎德川冷哼一聲,黎德山皺皺眉,道︰
「二嫂,你可真是睜眼楮說瞎話,那花滿樓的伙計上上下下十幾個都看見你去二樓了,我親耳听見你跟央丫頭說娘找了個小流,氓要壞淑蘭的名聲,還找人以淑蘭的口吻寫信給嚴世奇,意圖將雪兒嫁進嚴家,我听的很清楚!」
「老三,你這可是冤枉嫂子了!」
婁氏說著就抹眼淚,弄得和嬌小姐似的,黎德江看著骨頭都要酥了,婁氏道︰
「嫂子都說了,央丫頭不得意我,我沒去,再說了,你這不僅僅是誣陷我,你也是誣陷娘啊,咱娘持家已經夠勞累的了,你怎麼能說這話,娘對淑蘭是何等愛護,你這不是讓娘心寒嗎!老三。你怎麼能說著話,嫂子冤枉了不要緊,娘都這麼大歲數了,又受了傷。不能動起,如今說著話,你這不是成心的嗎。」
婁氏模著眼淚,好像多孝順一樣,黎德山頭疼,他們還真是中套了,這個李三娘,還真是有心機,不過,現在還是趕緊離開吧。這種事越是說,就越說不清。
「二嫂,你自己做事你自己心里清楚,這話到底是誰說的你心里更清楚,爹。夜已深了,等下就沒人了,我和老四先回去了。」
黎德山說著就站了起來拉著黎德川就要走,黎德海卻從外面進來了,很不滿地說︰
「老三老四,你們把爹娘氣了一通就想跟沒事人一樣拍拍**走人,哼。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黎德海說著,黎德山本來就煩,黎德川怯懦,黎老爺子一番話對黎夕央的信念他已經動搖了,現在什麼都不想說,黎德海這一攪合。黎德山有些來氣了。
「黎德海,你給我閃一邊去,逛窯子我還沒找你算賬呢,把爹娘氣了一通的,明明是你。少在這裝的像個人一樣,讓開!」
「老三,你怎麼跟你大哥說話呢,回來,你們哥倆給我繼續跪著,真是的,你們現在還越來越不像話了呢!」
黎老爺子拍著桌子喊,黎德山是真不知道怎麼好了,門外的小麻子瞧了瞧,故作慌張的跑了進來。
「三爺四爺不好了,家里出事了,你們快回去吧!」
小麻子慌慌張張的喊著,一听家里出事了,黎德川也反映了過來。
「小麻子,家里出什麼事了,你這麼慌張!」
「四爺,不好了,三女乃女乃讓我來找您和三爺,家里面出事了,夕央小姐不知是被什麼東西咬了,好像是中毒了!」
小麻子慌慌張張的,黎德川一听是黎夕央出事了,心里對黎夕央的懷疑都扔得遠遠的了,立馬沖了出去,黎德山也趕快帶著下人往家趕,黎德川光顧著跑了,忘了自己是乘馬車來的,黎德山等人趕上他,小麻子連忙跟他解釋。
「四爺,您別急,家里誰都沒事,我是看您和三爺犯難,瞎編的,您別急!」
听小麻子說,黎德川也不信嗎,黎德山也跟他保證,黎德川才放了心,可一到家,就發現肖氏焦急的等在門口。
「你們可回來了,快進去看看吧,央丫頭不知道是怎麼了,好像是中毒了,嘴唇發紫臉色發黑,已經昏過去了,我派人去請郎中了!」
黎夕央真的出事了,小麻子眼楮瞪的大大的,黎德川二話不說往黎夕央屋里奔,黎德山瞅著小麻子。
「麻子,你不是瞎編的嗎?」
「三爺,我是編的啊,這……這也太巧了吧!」
顧不得太多,一家人趕忙去了黎夕央的房間,黎淑蘭守著,黎清竹已經嚇哭了,白川寒坐在外邊的台階上,眼里掠過狠色。
「川寒啊,央丫頭怎麼樣啦?」
黎德川問著,白川寒說沒事,毒已經解了,黎德川進了屋,看見黎夕央臉色蒼白,但至少毒確實是解了。
黎德川這一嚇,本來今天晚上就不平靜,這又急火攻心,看到黎夕央沒事後,竟是一下子昏倒在地。
「爹,爹你怎麼!四郎,三伯,你們快來啊,川寒哥,爹昏過去了!」
黎淑蘭也是急的哭了,郎中來了,看黎夕央確實是沒事了,油看了看黎德川,確定黎德川只是一時急火攻心,開了下火的方子,大半夜的,這還真是急死人。
第二日,黎夕央都沒醒,黎德川紅著眼楮守在黎夕央的身邊,黎德川告訴他們這事別對外聲張就回了軍營,看著黎德川,黎德山搖搖頭。
「老四,央丫頭……」
「哥,我突然覺得,做個小農名也挺好的。」
看著黎德山,黎德川的聲音已經嘶啞了。
「想了一早上,央丫頭絕對不會像是爹說的那樣,央丫頭的本事,她就是自己過都能富貴,她要是恨咱們,就不帶在這個家呆著,我看這事,不像是二嫂能想出來的,要麼是二哥,要麼是大哥在後邊出招,再就是李三娘,李三娘的心機比大嫂是半點不差,咱們太低估這個佷媳婦了。」
黎德川說著,感覺手里黎夕央的手動了,看著黎夕央,已經醒了。
「爹,有讓您擔心了。」
黎夕央強笑著,她真的事太大意了,大半夜的和白川寒說著話,卻不想有人闖進了後院,還穿著夜行衣,一看就不是好人,白川寒去追,卻是調虎離山之計,她好在還練過一些,白川寒回來的也快,救了她一條命,不過她還是中毒了,白川寒隨身帶著藥,才救了她。
「爹,川寒哥呢?昨晚上的人是沖他來的!」
黎夕央不想黎德川擔心,就撒了謊,黎德川一听是沖著白川寒來的,一下子跳了起來。
「糟了,難怪這孩子說誰都別管,他今天一大早就回軍營了!」
黎德川說著就要出去,黎德山趕忙給他拉了回來。
「老四,川寒的本事大著呢,那人敢在咱們家下手,軍營里怕是不敢,川寒是天機營的總兵,在天機營是最安全的,而且天機營那不僅是禁軍,還是探子營,川寒在那里更安全,還能查查事情!」
黎德川听了,心里多少安了心,黎夕央沒事了,黎德川心里多少放心些,他心里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天機營里,黎德川冷著臉看著營帳里的沈行影。
「沈教頭怎麼有時間到白某人這里來了,您很閑嗎?」
「我不來,黎夕央那丫頭你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沈行影也冷著臉,別人不知道,他們可是彼此都知道對方的過去。
「哼,果然是你們沈家!」
「別說你們,我和沈家不是同一路的,黎夕央怎麼樣了。」
「他好著呢,不操勞沈教頭關心。」
白川寒沒好氣的說著,沈行影皺皺眉。
「你若是喜歡她,就好好護著她吧,沈軒最近忙著宮里的事,石家那邊想把黎夕央弄進去的事沈家已經知道了,我爹覺得被石家耍了,連我和石玉仙的婚事都推了,昨晚去的是沈侯氏的親信,刺殺黎夕央未果,那些刺客肯定給自己找借口,你和黎夕央親密點,沈侯氏最近娘家也是麻煩,你有天機營,沈侯氏對你也是有忌憚的,沈軒的注意力如今已經不在黎夕央的身上了,沈侯氏不會太亂來的。」
沈行影說著,他覺得自己心里空,原因不明。
「我自然會護著她,沈侯氏怎樣我沒興趣,她若是再來,我可不管她是誰!」
白川寒有些氣憤的離開了營帳出去練兵了,看著天花板,沈行影心里真的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重陽節的花會因為黎夕央中毒所以來壽全權負責了,雖然黎夕央沒去,可是還是贏了,魏紫名列牡丹第一,已經艷壓群芳,綠菊更是如同一顆炸彈引爆了整個會場,綠菊,誰都沒見過,梁復這個紈褲也帶了幾盆好花,可是比起魏紫和綠菊實在不起眼,輸了個一塌糊涂,還找茬,說綠菊是白菊染得色,現場不少花商,來壽知道黎夕央手里綠菊不止一株,就掐下一朵檢驗,是不是染色花商一看就明白,梁復找茬不成反而丟了臉。
很是平靜的過了半個月,讓黎夕央一家都極為意外的,陳煜一家和六叔公居然來了。而且陳煜還是有了大喜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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