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凡落魄的消息日經傳開,隨之而來的就是南宮玥與楚越凡和離一事也被傳出,這本來只是一件小事的,只是大家都被一個詞給震住了,那就是‘和離’一詞,從古至今,男人三妻四妾,女人需要遵從三從四德,只听說過有丈夫休了妻子的,還從來沒有听說過和平和離的,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皇甫明清也震驚不已,心底除此之外還有淡淡的哀傷。『言*情*首*
是日,皇甫明清便趕到了提刑府。
提刑府內,寒秋前來告知楚子言賢親王前來拜訪南宮玥的時候,楚子言一驚,娘親何時竟是認識賢親王呢?娘親的事從來都不曾告訴過她,她尊重自己的娘親,所以自己娘親的交友範圍自己是不會干預的,倒是讓寒秋去問問南宮玥,看娘親自己的決定。
鳳鳴軒便是南宮玥和婉儀的住處,此處因比較安靜,所以被南宮玥所喜。
寒秋來見南宮玥的時候南宮玥正在修剪花枝,南宮玥喜歡花,閑散的時間都會花在養花上,養花其實也是一門很高深的學問,楚子言是這樣的覺著的,不過,南宮玥經管出來的花總是開的很好。南宮玥身上的氣質與一般的大家閨秀無異,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楚子言曾懷疑過南宮玥的出身絕對不簡單,這樣的氣質與修養分明就是從小就培養出來的。
「夫人,原來你在這里呀。」
听到寒秋的聲音,南宮玥從花圃中抬起頭來,輕輕微笑,她的笑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她身上溫和的氣息更是讓人依戀,「是寒秋呀,怎麼?是有什麼事嗎?」
「夫人,外面賢親王來訪,公子讓我問問你的意見,看你是見還是不見?」
听到賢親王來訪的那刻,南宮玥臉上的笑微微有些僵住,但很快就散開了,依舊是雅致平靜的面容,片刻後她道,「既然是賢親王來訪,自然是要見一見的,寒秋,你跟著你婉儀姑姑一起去將賢親王接到前廳去吧,我一會就來。」
現在的南宮玥就是如此,不喜歡外出,也不打听什麼別的事情,只要自己的孩子安好就以了,皇甫明清又多年漂泊在外,所以楚子言倒是不知道皇甫明清現在的情況如何,就連先帝駕崩皇甫明清也只是匆匆回來還沒停留就離開了。這樣想來,還真是很多年沒有見了呀,不過,相見總不如不見。
南宮玥的聲音似乎還微帶著些嘆息的味道,但是,突然從屋里走出來的婉儀在听到賢親王的時候本來還是笑著臉馬上變得有些陰暗,婉儀偏過頭瞅著南宮玥,見南宮玥面色平靜無波,臉色才微微緩和,隨後他隨著寒秋一起起迎接賢親王了。
多年未見,婉儀沒有想到皇甫明清竟然還是老樣子,一直以來,皇甫明清都是個很守禮的人,瞧,在主人沒有答應之前,即使他是王爺身份,他也沒有因著身份強行要求進入,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當年也是這份謙和有禮入了小姐的眼。
婉儀走到中途的時候就讓寒秋這丫頭走開了,這些曾經水過無痕的往事,她跟在小姐身邊是看得最清楚了,既然都已經過去,那便沒有誰願意總是提起。
看著面容上隱隱有著憂傷的皇甫明清,婉儀在心底暗笑,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不過即使這樣想著,她還是沒有表現出來,跟在南宮玥身邊多年,她更是沉穩有余,受南宮玥的感染,她身上更甚至有著一股大家閨秀的氣質,她看著皇甫明清淡淡的道,「不知道王爺來訪,是有什麼要事?夫人正在正廳等候。」
婉儀的態度恭敬而疏離,皇甫明清自然知道婉儀為何會這樣,他近乎淒慘的一笑,也沒有說什麼話,只是隨著婉儀走進了提刑府。
婉儀是將南宮玥當親人照顧的,這麼多年,婉儀從來都沒有想到要離開南宮玥,兩人在相處的過程中所培養出來的情感也是不是親人卻又勝似親人。南宮玥也曾想過讓婉儀找一幅好點的人家過日子,是婉儀一直都不曾答應過,直到後來南宮玥也不再多說。
皇甫明清靜靜的跟在婉儀的身後,一路上,心底涌出了各種各樣的情緒,幾次遇到楚子言他都想問問楚子言你娘親現在過得如何,是自己又有什麼理由開口呢?站在什麼樣的位置詢問呢?听到她早已和離的那一刻,他的心底更是泛過尖銳的疼痛,楚越凡當年是南宮玥自己選的,他們過到今日這樣的局面,阿玥一定都過得不好吧,是當年她那樣決絕,還說從不後悔自己的決定,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正在暗自神傷中就現已經來到了正廳。
南宮玥果然已經等在了那里,看到他前來只溫和一笑,眼底平靜無波,仿佛只是在對一個多年未見的好友展示笑顏,「好久不見,坐吧。」
皇甫明清懷揣著一顆復雜的心坐下,心底百味陳雜,好久不見,的確是好久不見了,就這樣一個詞就這樣總結了這麼多年的情感嗎?皇甫明清曾經無數次的想過再一次見面會是什麼樣的情境,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南宮玥竟然會這樣平靜,前仇舊恨早已散去,只剩下自己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糾結,他嘆息一聲,看著眼前依舊風韻猶存的笑顏道,「是呀,好久不見了,這些年……你過得好嗎?」他的聲音有些微的嘶啞,竟似有些不好問出這個話題。
南宮玥靜靜一笑,眉目如畫,「挺好的,有言兒陪在我身邊,我也挺滿足的,你呢?」
「我……。還以吧,也就那樣子?」要怎麼說自己這些年從來都沒有過得好過,因為心底的掙扎,因為對自己的痛恨,對皇兄的痛恨,連帶著對皇室的痛恨,所以,他害怕回京城,害怕听到與她有關的消息,這麼多年的漂泊,他甚至感覺到自己身上孤苦的味道越來越深了,這次,如果不是宸軒寫信,他怕是也不會回來。
「怎麼突然想著來看我呢?」
「突然想了…。所以來看看,再怎麼說,我們也算得上是……老朋友吧?」每說一句話都要斟酌斟酌再斟酌,皇甫明清自心底對自己有一種無力感。
「是呀,總算的上是老朋友,真沒有想到多年沒見,再見面時我們的孩子怕都是成年人了吧。」
「是呀,時間過得真快,我們都快要被淘汰了。」該怎麼說,其實他根本就沒有孩子,這麼多年,他從來都沒有娶過妻,看著南宮玥淡然的眼神,他知道南宮玥是放下了,是,自己卻遲遲無法放下,因著那顆心,也因著那份愧疚。「你的孩子很有才,也很出色。」
南宮玥柔柔一笑,面容間盡是母親會有的慈愛和溫和,「是呀,只是性子終究是固執了點。你這次回京城是打算長住嗎?」
「不,就是住上一段時間就走了,我已經習慣了江湖間的生活。」
「那也挺好的呀,自由自在的。唉,子言現在在朝中做事,你也算是朝中的老人了,雖然這些年沒管事,到底經驗在的,有什麼提點提點他一下。」南宮玥笑著說道。
「子言這孩子,挺聰明的,隨機應變的能力很強,我倒是想提點也沒有什麼地方以提點的,而且,宸軒對他也是不錯,很是重用。」
「唉,能得重用倒是好,只是我雖然讓他在外面做自己想做的事,但是總是有些不放心的,若是以後子言遇到什麼麻煩了,你也多幫幫他呀。」總得提前打好預防針,皇甫明清這人南宮玥是了解的,因為對自己有著愧疚,如今自己開口了,若是以後言兒出事了,她相信皇甫明清一定會出手相幫的,唉,子言以女兒之身入主朝堂終究是她心底的一根刺呀,雖然皇帝已經頒下詔書說女子以入仕,但是言兒畢竟是在這項政策實施之前入朝的,怎麼說要是到時候性別曝光,言兒終究是犯了欺君之罪,皇室的人殺人都是理由多多的,曾經的經歷壓在她心底,她更是不會輕易相信皇室的人,尤其是身居高位的皇帝,因為權勢太高,更是喜歡操縱著別人的生死,甚至不顧別人的意願……。利用別人,何況現在的皇帝還是那人的兒子,又能與那人有什麼不一樣呢?
「你放心吧,若是以後真的以有用到我的地方我自然會傾力相助。」
——我是往事如風的分界線——
南宮玥是親自送皇甫明清離開的,南宮玥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能這樣平靜的和皇甫明清說話了,看來壓抑著自己忘記的效果還真是不錯呀,真是一項進步,現在的她什麼都不願意多想,過去既然已經過去,再追究著也沒有什麼意思了,她想著臉上露出釋然一笑,這才轉身往後院的院子走,剛轉過身就听到一道輕喊,「伯母。」
南宮玥臉上笑意更深的轉過頭來看著眼前的年輕人,「驚璁回來啦?」
司徒驚璁淡淡一笑,「嗯,回來啦,伯母這些日子還好吧?言兒呢?」
南宮玥好看的眼楮眯了眯,她很喜歡司徒驚璁,因為看得出來驚璁對自家傻丫頭的那份心,也只是自家的那個小丫頭還沒反應不過來,以為人家把她當朋友,驚璁也不知道表示一下,倒是看著她這母親著急,南宮玥想著拍了拍司徒驚璁的肩,「我就很好啦,言兒在紫明軒,最近這段時間也不知道在擺弄些什麼,你去找她吧,她知道你回來一定會很高興的。她這幾天還整日都在念叨著你怎麼還不回來呢?」
司徒驚璁听了南宮玥的話一喜,「真的?言兒有念叨我?」
南宮玥眼一撇,「那是,伯母是會騙你的人嗎?」
司徒驚璁訕訕一笑,「伯母當然不會啦,唉,多虧我馬不停蹄的早些趕回來了。」
「你的事情也都忙完呢?」
「嗯,都忙完了。」
兩人說著笑著往後院走,司徒驚璁卻是直接去了紫明軒。
楚子言此時正在搗鼓一些草藥,她真正接觸的醫術並不是很多,有一點的根底也是跟著司徒驚璁學的,然後又看了一些醫書,她對醫術沒有什麼多大的興趣,之前只是想著平時有什麼事情以幫到自己,是後來有一個神醫朋友,她倒是沒有什麼特別多的心思搗鼓這些了,倒是整日的往縣丞跑,沒辦法,有些小小的依耐司徒驚璁呀,是最近這段時日她卻總想著怎樣才能將侑眃散這毒給解了,驚璁一直等不回來,她就只有自己先琢磨琢磨了。找了一些醫書看了看,搜羅著一些解毒的好藥,仔細的觀察用途,看看那些以配咋一起用,光是這些事,就費去了她不少時間。
司徒驚璁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楚子言那張臉都差點貼到藥缸里去了,這種小型的藥缸就是為了裝被粉碎了的藥物的粉末。司徒驚璁進來的時候聲音很輕,楚子言又太專注,倒是沒有注意到,司徒驚璁本是想給楚子言一個驚喜,就在走近楚子言後擺了擺楚子言的肩,動作很輕微,但是誰知楚子言突然就打了一個噴嚏,然後,藥缸里面的藥沫被楚子言這麼一噴噴的滿臉都是,再然後,楚子言抬起臉來就是一個花臉的貓了,倒是雙烏黑的眼楮仍舊是明亮如新,楚子言本來是想抬起頭來怒斥是誰打擾了她專心思索,還害得她成了這樣狼狽的樣子,結果一抬頭就看見了一張驚才艷艷讓人傾倒的臉。
司徒驚璁今天穿了一身青色的長衣,長如墨般散落在青衣上,只用了一條白帶將絲束在腦後,怎麼看怎麼飄渺無暇。
楚子言一喜,「呀,驚璁,你回來啦。」話語中難掩喜氣,司徒驚璁正準備表示表示自己為了急匆匆的趕回來是多麼的累,結果還沒張嘴就被楚子言一拉,「啊,驚璁,你回來的正好,你看幫我研究一下侑眃散這種毒的解藥是怎麼研制的。」
司徒驚璁俊臉一黑,感情你這麼高興的讓我回來還是為了要讓我研究這些呀,弄了半天是因為有所求,不過,很快他的臉色就一沉,神色也不似往日平淡,「言兒,你怎麼會想要研究侑眃散,誰中了這毒?」
「沒有誰中了這毒?不過,驚璁,你還記得曾經傷過我們的冷門嗎?」
提到冷門,司徒驚璁卻是面色一寒,當日冷門對楚子言的傷害,但就這件事他還沒有和冷門算賬,但前幾日就听到了冷門一杯解散的消息,他派人去打探事情真假,竟然現是真的,言兒又怎麼會突然提起此事,「怎麼呢?是冷門又做了什麼事嗎?」
楚子言搖頭,「他們倒是沒有做什麼?只是他們自己都是處在危機時刻,驚璁,你能還不知道吧,這冷門其實是靖南王暗中在江湖上興起來的勢力,因為怕難以控制,所以每個人都被服下侑眃散,這種毒本是無法解,但是冷門有一種秘藥,以暫時壓制侑眃散的毒性,冷門的人每一個月會給手下的人一粒這種藥,只要這些人忠心為冷門服務,不生背板之心,就不會受到侑眃散的反噬。」
「只是,前些日子,冷門跟隨靖南王造反,靖南王被圈禁,這些冷門人的去留就成了問題,驚璁,這些冷門的人都是江湖中人,又都重義氣,當初為冷門賣命也是受了脅迫,我已經暫時說服了冷門的人,若是我們呢呢過配出侑眃散的解藥,這些人能夠因為感恩為我們所用,這將是一件好事,驚璁,你有辦法制出這種毒的解藥嗎?」
司徒驚璁臉色微微一沉,「以倒是以,只是有些難度,侑眃散這種毒我曾經也研究過,師尊也對我剖多提點,中了此毒若是長時間得不到救治,嚴重的情況下甚至會出現瘋癲,因為這種毒本來就是為了控制人的心智,長時間的讓這種毒浸染在身體之中,便會使身體的各個器官開始萎縮,危害神經系統,這種毒極為陰狠,這種毒也是我師尊配出來的,本來是為了對付鬼族,後來鬼族得退,師尊也不再配這種藥了,只是谷中卻是剩了一些,師尊本來是想毀了的,因為對人的傷害太大,控制人的心神之毒終究不應該多用,若是被無心之人利用,其後果不堪設想,只是還沒來得及毀,谷中卻出了叛徒,將師尊配的這種藥給偷走了,這種毒更是流傳到江湖之中,這種藥其實是一種水,人只要沾上一滴就算是染上了這毒,如今看來,那叛徒竟然是投靠了了冷門,幫著冷門行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楚子言听了卻是一驚,這種毒竟然危害這樣大,不過,鬼族是什麼,她怎麼從未听說過,這種藥如此狠毒,只為了對付鬼族,鬼族又是怎樣厲害,竟然只有這樣殘狠的方法才以對付的了,楚子言心底疑惑重重,隨即出口問道,「驚璁,你口中所說的鬼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鬼族,這已經是很早以前的事了,那時我也還小,剛剛開始記事不久,後來鬼族得退,因為對鬼族的過度懼怕,大家都不願意再提起此事,所以,後來真正听說過鬼族的少之又少。」司徒驚璁說著看著楚子言一笑,「說起來我那時候也有三歲,言兒你怕是還沒出世呢?」
楚子言白眼,「誰要和你說這些呀,我只想听听這鬼族的事。」
「這已是過去十多年了,再沒有了鬼族侵犯之說,估計也是怕了侑眃散這毒,我後來也是听師伯們說,鬼族當年因為侑眃散的出現謂是損失慘重。」
「唉,這麼說,你師伯他們一定見過鬼族的人長的是什麼樣子了,是不是青牙白面的,看起來猙獰怕的?」
司徒驚璁翻著眼用手中的折扇輕輕地敲了敲楚子言的額頭,「想什麼呢?他們也是和我們一樣的人,只是我們是居住在陸地上,而他們听說是居住在深海之中,因為每個人都很強悍,破壞能力極強,所以我們這里的人才給他們起了‘鬼族’這一稱呼。不過鬼族的人精通巫蠱之術,他們所煉制的蠱蟲也不簡單,更甚者,他們還會一些yin邪之術,攝人心魂。」
「哦,弄了半天,我還以為是因為長得像鬼,所以就叫鬼族 ?不過,他們的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倒是挺適合這個稱呼的。」
「唉,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鬼族也沒有再出現,我們也不說這些了吧,只是侑眃散的出現,怕是我那位師伯也快要出現了吧,只是不知道,下一次他又會選擇投靠誰呢?估計,那毒也是用光了吧,師尊當年留下的本來就很少,而唯一會配置的又只有師尊一人。」司徒驚璁說著眼楮一眯,眼底閃過一絲詭異的光。
「喲,原來那叛徒還是你師伯呀?」
這一次,司徒驚璁又拿起手中的折扇打了楚子言額頭一下,力度比之前大多了,楚子言疼的齜牙咧嘴的,一邊揉著自己的額頭,一邊抱怨道,「唉,你跟誰學的壞習慣,這不就是離開了一段時間,簡直動不動就是動手動腳的。」
司徒驚璁挑眉,「我有動腳嗎?誰讓你一幅幸災禍的樣子。」
楚子言,「……。」好吧,她就不該好奇心那麼大,也不應該問的那麼…嗯…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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