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言和司徒驚璁第二天一早和蕭逸靖道了一聲謝便匆忙離開了。
臨走前楚子言倒是讓司徒驚璁替蕭逸靖把了一下脈,就說會一點醫術,蕭逸靖呢?他本身是無所謂的,沒有說什麼拒絕的話,也算是接受了別人的好意,也不過只有一面之緣,但人家有這樣的心算是不錯的了,反正自己都已經帶著身上的毒活了這麼多年了,他也是不抱什麼希望的,就算是有什麼希望,也在這麼多年的治療中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了,既然如此,那還不如所性不抱希望,有一句話說的還是挺有道理的,說什麼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司徒驚璁也只是給蕭逸靖重新開了一些調養的藥,間接將蕭逸靖以前用過的不合適的藥踢出了,整個過程中,司徒驚璁一直都是神色冷凝,沒有說什麼話,當然,蕭逸靖也沒有多問,倒是貴叔的神色既有些欣喜,又有些著急。他雖然猜不出來對方到底是何人,但是單看個人氣質,已是不簡單,對方既然親自提出幫助把脈,那麼醫術絕對也不簡單。少爺這麼多年都受到病痛的折磨,老爺狠的下心,他卻終究有些看不過去,現在既然希望都不在了,那為什麼還要繼續受這些折磨?
看過司徒驚璁新開的藥方,上面所寫的藥,的確與少爺之前用過的藥有很多的不同,雖然不知道效果,但貴叔想應該還是有些影響的。
楚子言回到天香樓之後迅速的吩咐寒琛「寒琛,你去仔細的查一查,看看劉府中的下人都是什麼來歷,劉查理平時都和什麼人往來,記住,尤其要注意那些身份沒什麼背景的人,還有就是查查劉府上下的平日生活記錄以及病理記錄。
「劉查理之前竟是一個鐵漢,怎麼就突然改變呢?竟然變得連個過度都沒有,謝大哥,你去查查劉查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找到他以前交好的人尤其是對他小時候都了解的人,我倒是想知道這劉查理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是否真的就是因為不受重用所以就在憤怒之下棄武從文。」
「哦,對了,那瘋漢最近有什麼動靜?」楚子言看著安清問道。安清也是楚子言這次帶出來的,因為心細,善于觀察,楚子言便讓安清負責在身後盯著瘋漢,當然,整個過程中,安清都是處在暗中的,本來凶手就在暗處,若是將人全都投到明處,也有能被躲在暗處的凶手暗擺一道。但若是不將安清引出來,效果便不一樣了,這就像是在做一場捉蛇的游戲,既要看到蛇的頭,又要找到蛇的尾巴,這樣才能將蛇徹底制住。安清本來也是楚子言為暗中行事準備的人物,要用的時候自然應該揮其作用,楚子言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將自己的能力和勢力告訴外人,有時候,讓對方輕敵也是制勝的關鍵。
安清看了看楚子言,他的眼底有一種東西叫做尊崇,不是簡簡單單的尊敬,而是尊敬中還帶著崇拜,他們成功的月兌穎而出全是拜眼前的人所賜,「他這些天倒是睡覺的時候看起來像個正常的人,其它的時候都會痴痴傻傻的只往劉府那條路去,去了之後就不打算回來了,每天都是等著我們的人去找他,才會被拖回來。」
「也沒見他有什麼特殊的舉動嗎?或者也沒有什麼人來找過他嗎?」
「沒有,不過我覺得他每天都去一個地方,是不是有些奇怪呀?」
「的確有些奇怪,現在我倒是再想這瘋漢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楚子言帶絲玩味的說道。
「子言,你的意思是?」謝晉不禁問道。
「我們之前都沒有注意到那瘋漢,只是覺得以從他的身上找到一些信息,如今看來,的確如此啊,你們難道就不覺得更奇怪的是,瘋漢明明被認為是瘋了,是為什麼每次要去的地方都是劉府,要說他既然已經瘋了,為什麼記憶中就對這樣一個地方記得這樣深刻呢?」楚子言翹首笑笑,在眾人沉思中點播著。
顧兆飛 首,楚子言所說的全是細節之處,是不忽視的地方,淡笑的看著楚子言,「這些問題我之前也有想過,不過,看瘋漢的反應,我們還真的察覺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難道說這瘋漢是在裝瘋?」
楚子言點頭,「沒錯,的確是這樣,其實我第一次見瘋漢便覺得那瘋漢是在裝瘋,因為我曾經無意間觀察過他的眼楮,他的眼楮里竟然還寫著驚恐,試問,一個早已瘋掉的人怎麼還會知道害怕,所以剛開始我便讓寒琛和安清好好注意著這個瘋漢。」
她說著微微側目,眉宇間自信與陽光的光彩交錯,折射出的光彩撲落到她的臉上,讓她的臉看起來如精雕細刻的畫卷,每一筆都帶著不言說的滋味,震撼著人的心神,「我們之前曾經看過瘋漢所居住的屋子,這是一個習慣極好的人,他似乎很愛干淨,能你們也沒有注意到他的衣服雖然看上去很髒,但他的身上被惡臭渲染的氣息卻很淡,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他在瘋了之後還會經常清洗自己,這一般來說也只有清醒的人才知道的習慣,盡管他用髒掉的衣服遮掩住了自己清洗過的痕跡,但是,他卻忘了他最不該最不明智的就是不該用摻著五斛的水清洗,五斛雖然以保持身上不因為腐臭造成不良的影響,但是超過兩次的用度,其味道便濃了起來,你們能對這五斛的味道不熟悉,其實我也是不熟悉的,這些也是在驚璁的提醒在我才想得更加明白,驚璁對這些藥理知道的清清楚楚,我的身上也沾染的有五斛的氣息,我平時接觸的人就你們,你們也沒有用這些東西,那便是瘋漢了,我曾在瘋漢的屋子里呆過一段時間,這是我的身上沾染上五斛氣息的最關鍵時刻,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天香樓的店小二也是在幫著瘋漢向我們說謊,瘋漢既然已經瘋了,他們干什麼還要將瘋漢租住的客棧留著?只是為了瘋漢沒有付的住房的銀子,但是人既然已經瘋了,試問銀子能從哪里要出來?像客棧這樣的地方,利益都是居在第一位的,怎麼能還這樣好心的將瘋漢所住的屋子空著,而且,瘋漢的東西都沒有多動過,或者說,我們該說,這王福生只怕也是一個聰明的人,他瘋了恐怕是因為親眼看到凶手殺人,因為害怕凶手起了殺心,所以才會裝瘋吧?」
謝晉看著楚子言笑著說道,「真是沒有想到你之前竟然都已經察覺到了這麼多,真是小看了你,在我們都還沒有察覺到的時候,都有了這麼多的想法。」
楚子言不置否,「我只是不放過與這件事情有關的任何一點線索罷了,其實,我倒是還有一種想法,王福生每次都會往劉府去,或許他只是想給我們一個提醒,現在,我都在想劉府突然被打開的門是不是也和王福生有關?」
顧兆飛也點點頭,「師弟,我也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凶手既然在殺了人之後離開了,當時劉府的門也被順帶給關住了,這就說明凶手暫時還不想讓我們都知道劉府的人已經死了的消息,此外,凶手似乎也沒有必要在事情已經過去了兩天之後又冒險將門打開,這些事情都有些說不過去,凶手又不是閑著沒事干,所以就只有一個能,那就是是其他的人將門打開的,而這個人又是能知道劉府死人這件事的人。」
「的確是這樣,不過我倒是很好奇,如果說王福生是被嚇的裝傻,而他又親眼目睹了凶手殺人這件事情,這也從另一個方面說明凶手能也看到了王福生,自己殺人的事情被其他人現了,凶手竟然沒有將現這件事情的人殺掉,只是因為這個人已經嚇傻了嗎?難道凶手就沒有想過,王福生只是在裝傻,王福生也能將他行凶的事情說出去?」霍雲溪也不禁表自己的意見。
「能這個凶手根本就沒有想殺其他人的意思,這也說明三點,一就是這個凶手是別人雇來的,他的目的就只是殺劉府的人,所以就不屑于殺別的人,二就是凶手覺得王福生根本就對他造成不了什麼影響,三就是凶手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的行為已經被別人現了,只是要說凶手竟然以一夜之間殺了這麼多人,而且很多人都是一劍斃命,劉府的守衛連反抗的動作都沒有做過,這也看出凶手的武功非同一般,既然如此,凶手怎麼能會不知道還有一個人看著它呢?要說一般會武藝的人應該對個人的呼吸以判斷出來,難道說王福生也是一個會武功的人。」司徒驚璁本是閑散的坐著的,心不在焉的听著楚子言和這些人說話,見大家討論的興致昂揚的,也不禁加了一句,也算是表了自己的看法。
楚子言眼神一亮,走到司徒驚璁的身邊很豪氣的拍著司徒驚璁的肩,「驚璁,你說的還就是我心里想的,我雖然無法確定劉府的凶案與王福生有什麼關系,但我想絕對是月兌不了關系的,客棧的平白相助,王福生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倒是讓我覺得這王福生恐怕不只是一個讀書人,只怕書生也只是他裝出來的一個表象吧了。」楚子言說著話語更見鏗鏘,之前便在腦海中閃過的遺跡現在是越清晰起來,她眼神閃爍著片片霞光,讓眾人的心底也隨之一亮,還是一身素白的錦衣,但卻讓她看起來翩翩如玉,「謝大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試探了,傳出消息就說王福生的瘋病已經被治好了,我是既想給王福生一個突如其來,也想給凶手一個突如其來,看看這之中究竟又暗藏的有什麼玄機,還有,顧師兄,麻煩你徹底查一查這個王福生的來歷,他究竟是從何而來,又或者說王福生只是他編造的一個名字。」
寒秋本是給大家沏茶的,听著听著就越糊涂了,疑惑的看著楚子言問道,「少爺,你們說的怎麼好像這王福生才是凶手樣的,那他為什麼還要講這件事情抖出來呢?」
楚子言看著寒秋有些傻氣的面容只是淡笑不語,倒是司徒驚璁幾分打雀幾分散漫的說道,「非也,你家少爺是盯上了那王福生,王福生不能是凶手,但是能和凶手拖著關系,至于為什麼要讓我們在案兩天後才知道這件事情,只能是凶手故意為之,而王福生的出現,只怕是想把我們往胡同口推,他們又怎麼想的到,你家少爺擁有火眼金楮,又有天才才智,一眼就看穿了這王福生是在作假。」
司徒驚璁言罷,眾人都笑開了,楚子言卻是冷靜的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將王福生抓起來看管住,看他會有什麼反應。」
謝晉點頭,「子言說得對,這也以試探一下看看這王福生是否真的是個文弱書生,不過,子言你去了黑市是有什麼收獲,既然是調查凶手,查劉查理的外交往來是有什麼用的?」
楚子言眼瞼微斂,聲音不緊不慢,「收獲自然是不小,我也是想知道這劉查理究竟是什麼人,看看他是否在外面另外得罪的有人,不過,一番調查,不僅讓我對凶手感興趣,對著劉查理是也感興趣餓的緊,這劉查理是還在黑市做過人販買賣,不過,他買的大多都是羌族的帶有異色血眸的人。」
霍雲溪听後一驚,「羌族?羌族不是已經所剩無幾了嗎?怎麼還會被當成貨物變賣?」
「這件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其中恐怕是有什麼事情時我們不知道的,我也是第一次去黑市的時候遇到了一個藍眸少女,細問之下才知道有羌族這一族人的,端看這些前前後後的事件,我也覺得劉府之死並不簡單只是仇殺而已。」
很多事情,看似無關,但往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這也是楚子言即從凶手這一方出手,又從被害者這一方出手的原因,大家一致都對此案做了見解的表,伺候便分開了,提起羌族倒是讓楚子言想起了曾經自己讓人在黑市偷得的尋鈴哨,那哨子最後蕭繹靖也沒有要,楚子言本來就是打算給司徒驚璁看看這其中到底藏著什麼,但是後來一直忘了,還好現在又一次想起來,見眾人都差不多出去了,楚子言便留下司徒驚璁將自己的包袱拿來了,包袱是寒秋後來回了一趟提刑府給拿來的,那是她的日常生活用品,那哨子便也放在其中。
拿出哨子,卻突然現哨子本來的金黃色已經慢慢的開始變淡,甚至顏色有些昏暗,「驚璁,你看看這東西,你能看出些什麼?」楚子言將尋鈴哨遞給司徒驚璁後問道。
司徒驚璁接過哨子,平靜的眼眸微微晃動,「言兒,你這哨子是從哪里來的?」
「從黑市搶來的,怎麼呢?是有什麼問題?」看著司徒驚璁微微晃動的眼眸,楚子言問道。
「問題倒是沒有,這種哨子其實是羌族的遺傳物,是羌族人常常馴服野獸時才會用的東西,這種哨子應該多放在干燥的地方,不應該放在潮濕的地方,你瞧,哨子現在已經開始變色了,其實這種顏色就代表的哨子以使用多久,顏色越深,使用的時間就越長,制作這種哨子需要高超的技術,這種哨子以前羌族的大家族都有一個,羌族人喜愛吃肉食,所以常常會出入的地方就是野獸多的森林一樣的地方,大家族里面的人馴獸時吹得哨音最高超,所以獲得的獵物就比較多了,只是,這種哨子在羌族漸滅後就不出現了,就像現在,百姓們想要獵取獵物只要有一手好的射箭技藝就好了。」
「原來如此,真是沒有想到這本來就是羌族的東西,我更是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會拿羌族的東西來對付羌族人,驚璁,你這樣一說,我倒是覺得黑市中應該還有這種哨子,不然他們丟失一個怎麼就不尋找一番,不過,現在倒不是很重要了,必將黑市暫時已經重新換了一個掌勢的人。」
「你說黑市竟然那這種哨子來對付人?」
「對呀,我親眼看到被關在籠子里的少女因為哨音的變化起狂來,當時也是因為這件怪事,我才讓人冒險將哨子搶了來。」
「看來他們是給人喝了獸藥,讓人也跟著具有獸性,這樣當人听到哨音的時候就會狂,人的體質畢竟與動物有些不一樣,所以會產生的現象也是反著來。」
「難怪我听人說羌族人血腥殘忍,看來如今都是別人強加在羌族身上的,之前我還懷疑蕭繹靖的父親這麼做是為了進一步激化羌族與南楚的矛盾,如今看來,我竟是想錯了,真不知道這蕭繹靖的父親到底是想干什麼?現在蕭繹靖以開始接手他父親的任務,像這樣的交易已經被取消,很多事情就被特意的隱下去,我們想知道這其中深處的秘密,只怕還需要一段時間。」
「唉,真是的,查一個案子就牽扯了這麼多,不過,听你所說,蕭繹靖和他的父親倒是有些反著來的感覺,你說這蕭繹靖既然是東越的人,而皇帝又是知道蕭繹靖的身份,竟然還是沒有什麼行動,你說,這蕭繹靖到底會是誰的人呀?竟然面子這樣大,連一國皇帝都沒有輕易動他。」
「驚璁,你說的這個問題我就是不知道了,我就是覺得蕭繹靖和皇帝好像認識似的,不過,一個身居高堂,一個隱在草野,他們是怎樣認識的,也很耐人尋味呀。」楚子言說著微微勾起了唇角,突然就想起了皇甫宸軒,這個皇帝的身上只怕有很多的秘密 ,唉,那麼,這位皇帝現在又是在干什麼呢?忙著處理政事?還是在應付著別的什麼事?
和司徒驚璁再閑聊了一會兒,楚子言便送司徒驚璁離開了,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屋子里,因為是在客棧,總會听到外面傳來的喧鬧聲,似乎這家客棧的生意還不錯了,楚子言淡淡笑笑,取出筆墨,將這些天自己的所思所想所見全都記錄了下來,並把之前在劉府檢查尸體時的現也記錄了下來,外面的喧鬧好似和她是無關的,其實,也真的是無關的。
寒秋端著下午膳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楚子言認真的側臉,小臉不禁一紅,雖然知道自己小姐的性別,但看著男子裝扮的小姐,還是會有一些懵動,只是安靜地側臉便透著蠱惑人心的味道,那平靜中的側目,那眉目之間的堅定,那眼瞼下隱藏不住的高傲,每一面都是與眾不同的,只是這份神采飛揚便已經添了幾分恣意。
寒秋笑笑,她還是像以前一樣有些小模糊,但是遇到問題的時候還是會不卑不亢,她真的從楚子言的身上學到了很多,不多說什麼,只要看到小姐眉宇間的自信,她便相信她的小姐是幸福的,是自在的,是活出自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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