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時候,渡頭又是一派紛繁熱鬧的時候,南楚的商業還算達,常年四處奔走的人到處都有,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南楚的商業也被帶動著展了起來。
水路因為也是一項極好的交通方式,所以一些人在外出游歷的時候常常都會選擇走水路。
陸揚帶著幾個人在渡頭就接了一艘船,那是一艘極其簡單的船,看起來跟著普通人外出會坐的船沒有什麼兩樣,但是船內卻是十分精致,每一處都透著華貴之氣。
陸揚踏上船之後九直接進了船,然後,船內就來了人指引他,帶著他繼續往里面走,這個時候,陸揚才現在這個小小的普通的不行的船中竟然也是這樣的復雜,陸揚很快就見到了一個悠閑的坐在案幾上喝茶的年輕人。
半刻中後,陸揚次啊和年輕人一起走了出來,年輕人此時已經是商人的裝扮,他身後的跟著幾個人都是小廝的裝扮。
陸揚和年輕人一起到了昨夜他們落腳的地方,幕昊這才出來和年輕人打招呼,等到一行人再次離開的時候,幕昊幾人已經是一身小廝的裝扮,他們現在只是作為年輕人的僕從,一路上,他們都是低垂著頭,在臉上抹了濃厚的炭黑之後,沒有誰認出來他們是誰?
皇甫宸軒很忙,幕昊事情的突然爆開,等于是在朝堂上爆響了一顆炸彈,雖然楚子言對幕昊身後的一些勢力造成了重創,但是幕昊的能力還在,他們也不能一下子就探知幕昊下一步會做什麼,所以他們的隨時做好準備。
幕昊現在也算是聲名被毀在幕舒月的手中,隨著幕昊的私逃,很多關于幕舒月的罪證也全部都浮出了水面,甚至直接就攤在了眾人的眼前,這些事情或多或少都是與幕昊有關系的。
與幕府走得近的官員也被查出證據被革職查辦,又是一次為朝堂上注入新人的時候,科舉正好結束,新選拔出來的官員正好因此都被安排入了朝堂,此外還有就是一位女官的任職,雖然是文官,但是這名從千千萬萬的應試考科舉中選拔出來的女子今日的出現,卻是南楚又一次走向進步的正式開始,是讓南楚人無論男女都能積極投身到南楚建設中的開始。這一次,朝堂上也算是徹底的被皇甫宸軒給掌控了。
皇甫宸煜之前的勢力挑出,如今圍在幕昊身邊的人也都因為搜出罪證被關入大牢。
早朝散的時候也正是圓日高高掛起的時候,今日的陽光很好,暖暖的光灑向大地,帶來的是希望。
等到大臣們都魚雷貫出的離開了金鑾殿,殿內就只剩下了楚子言和皇甫宸軒,寬宏的聲音仿佛還在,就這樣響徹在兩人並在的大殿之內。
皇甫宸軒身著盤金做的龍袍,一頭烏用玉冠束起,從遠處看,簾幕似乎遮住了他的雙眼,讓他看起來不失威嚴大氣,龍袍上金光閃閃的龍仿佛要騰飛于天一樣,與殿內的雕梁畫柱形成了鮮明的照應。
皇甫宸軒擱下頭上的漢白玉玉冠,隨即就低笑著向楚子言走去,他的步伐穩重,低笑的時候有星星點點的光輝從眼楮中溢出,楚子言也只是淺笑盈盈的看著向自己走來的挺拔的男子,突然就伸出了官袍中的手。
皇甫宸軒隨即大掌緊緊的握住了楚子言的手,「站的久了,是不是有一些累?」
楚子言點頭,「還真是有一些累呀。」不過看著眼前的人指點江山皇袍加身的感覺還是挺具有養眼的效果的。
「嗯,阿言,那你就將官職辭了吧,也省得站的太久了累的不行,我也要心疼半天。」
楚子言笑,「你這是在開始算計起來我呢?」
皇甫宸軒皺眉,「唉,這怎麼算是算計,這是……。」皇甫宸軒說著就慢慢的低頭向楚子言湊去。
楚子言眉眼笑意越深,卻還是突然就推開了皇甫宸軒,「唉,現在殿外面還守著那麼多的人,我現在也是男人的裝扮。」
「怕什麼,反正皇帝好男風的事情不是已經有很多人知道了嗎?再多幾個也無妨,唔,我這是在對你著想,省得一大推的女人都往朕的懷里撲。」
楚子言銀牙微咬,「不正經,唉,不過,宸軒,現在幕舒月的事情漸漸傳開,包括她當年所做的事情,也是時候揭開有些隱藏了多年的真相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帶伯母回宮呀?」
提起寒玉,皇甫宸軒的眉宇之間滲出幾絲寒意,「這件事情我也想過了,不過替母妃正名的事情,我很快就會安排,只是,思寒那里傳來消息,母妃現在的情……。,我也不知道母妃的情況以堅持多久?」
楚子言安慰的拍拍皇甫宸軒的手,隨即緊緊反握住,「宸軒,你也不要太擔憂,伯母能堅持了這麼多年,堅持著直到見到你們兄弟也是不容易的,驚璁那里我也去了書信,相信驚璁也很快就會趕來,到時候,讓驚璁也幫著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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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照在提刑府的光也是一如既往的溫和,楚子言的身子剛剛穿進了屋子,小白就歡喜多的叫著一下子撲到了楚子言的身上,小白慵懶的伸了伸身子,然後就用舌頭去舌忝楚子言的衣袖,楚子言笑笑,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撫模著小白柔順的毛皮。
「小白,小白。」一個歡喜的聲音突然就傳了出來。
小白听到這聲音又連忙從楚子言的懷中跳下,往有聲音的那頭奔去,還時不時的嘰嘰喳喳的叫兩聲。
延音歡歡喜喜的跳著,童真的聲音具這樣傳遍了整個提刑府,小孩子總是這樣的天真幸福,楚子言忍不住勾唇,這是被父母寵大的孩子呀,什麼苦都沒有經歷過,所以從不用去想那些讓人傷心的事情,是看到歡喜雀躍的音兒,楚子言的思緒卻不由自主的勾到了皇甫宸軒的身上。
這樣的年紀本來就應該是天真無邪的年紀,應該享受父母寵愛,是,那個時候,小小的宸軒卻是一直傻傻的在渴求幕舒月的關心,傻傻的看著幕舒月關心其他的人,而將他扔在角落里,楚子言實在是想象不出皇甫宸軒小小的身子是如何一次次的在危難中繼續活著,那該是怎樣的驚險,還好,宸軒堅持了下來,想到現在那樣耀眼的宸軒,楚子言微微笑,卻同時也有些酸澀,不過,楚子言更是堅定了心底的想法,她會陪著皇甫宸軒走以後的路,不會讓皇甫宸軒再孤單。
延音抱著在她的懷里不時的動著的小白,歡歡喜喜的看著楚子言,「二哥哥回來啦。」
小姑娘的聲音很甜,人也很活潑,沒有幾天便和提刑府中的人打成了一片,就連小白都喜歡膩著和小姑娘玩在一起,楚子言也挺喜歡著姑娘的。
「嗯,你大哥哥呢?」
「啊,大哥哥和爹爹都在姨母的院子里,他們都不和我玩,讓我自己一個人玩,我就只有和小白一起玩了。」小姑娘說著就嘟起了嘴,看起來好像很委屈的樣子。
楚子言淡笑著彎子捏了捏小姑娘白皙粉女敕的臉頰,小姑娘的嘴嘟得更加厲害了,還扮作小豬的模樣,這本來是沒什麼的,是小姑娘就是忘了低估她懷里的小白,正當小姑娘將嘴咧開的時候,小白突然就將它的小爪子惡作劇的伸進了小姑娘的嘴里。延音被小白這突然的行為嚇懵了,當時就張著一張嘴,只是傻乎乎的看著小白,小白反而一邊跳躍著,一邊出唧唧聲,顯然是很興奮的樣子,然後才將骨碌碌轉動的眼楮看著正在傻的延音。
延音突然就反應過來,一巴掌就拍在了小白軟綿綿的身子上,「臭小白,死小白,你怎麼以這樣?連你也要欺負我嗎?」
楚子言低笑著用手扶了一把小白,小白突然就一個踉蹌的就倒了,還倒了一個四仰八叉的,樣子看起來好不搞笑,延音看到小白的這個樣子突然又笑了。
楚子言扶起延音,讓延音抱起小白,這才往南宮玥的院子趕去。
南宮玥听到屋外的聲音頭微微一側,婉儀已經拉開了窗子,屋內散著一股甜膩的女乃香氣息,小白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突然就直接向屋子里跳了進去,估計是問道了屋內的香氣,又將它的饞蟲給勾起來了。
楚子言正準備進屋的時候,突然一個侍衛跑了過來在她的耳邊耳語了幾句,楚子言臉色微微變化,歉意的看著南宮玥,「娘親,我能還有一些事需要處理,就先走了。」
楚子言行色匆匆,倒是讓南宮玥心中微微有些擔憂,什麼事情讓她這麼著急?
出了提刑府,祁修略顯焦急的聲音傳來,「大人。」
楚子言點頭,「嗯,他人現在在哪?」
「在城西的巷子里。」
「他沒遇到什麼事吧?」楚子言淡聲問道,聲音中隱隱有著幾分關切之意。
「沒事。」祁修搖頭,「剛剛冷嚴那里來了口信,說這件事情也是今天才突然現的,估計也是那邊的事情有意,主子那里也讓大人不要擔心。」
「唉,他那麼強,哪有需要我擔心的成分。」楚子言突然淡笑著說道。
「主子怕還是希望大人心中有他。」不會說話的祁修突然像是開了竅一樣替皇甫宸軒說著話。
「說得好,不愧是我選出來的人,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過後我會好好打賞。」
皇甫宸軒低醇的聲音隨之傳來,楚子言剛剛微翹的唇角看起來笑意越深,「你怎麼突然就來呢?那里情況現在如何?」
「情況有些嚴重,我讓御醫都去診斷了一下,大家一致都斷定那是瘟疫,他們也查不出原因,不知道怎樣解決,這種病向來就是听天由命,因為怕傳播的太快,所以我已經將城西的百姓隔離了起來。」
楚子言微微蹙眉,「這瘟疫一旦有一個人感染上,就會有更多的人受到影響,宸軒,你這麼做的做法是對的,不過,城西怎麼就好好的就爆了瘟疫呢?而且還是在幕昊出事之後,這件事情看來很是值得讓我們多探究一下,宸軒,你等一會讓太醫檢查一下城西百姓所用的水,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還有最好是找到最先感染的那個人。」
城西,若是楚子言沒有記錯的話,那里有好幾家皇室的產業,顯然這次突然爆的瘟疫也是有預謀的,難道是幕昊?他這算是狗急了跳牆嗎?但是,這些傳染源又是從哪里來的。
城西人生活向來都是極有規制,因為住得人一般都是家族條件還算是挺好的,所以講究的多,應該不會有一些髒的東西沾染上,那麼,會是什麼突然將這些引起的呢?
「宸軒,我向再去那里看看具體情況。」楚子言沉聲說道。
皇甫宸軒看了楚子言一眼,點了點頭。
才剛剛到了城西,楚子言就听到了四周傳來的吵鬧聲,那些被禁止出來的百姓都吵吵嚷嚷的想要出來,甚至態度激烈的都直接罵起來,說皇帝不近人情,這是要讓皇甫宸軒失去民心呀,這背後的人,果然是計算的精刻,楚子言臉色微微帶寒,只是在人群中掃視了幾眼,就直接吩咐道,「將這些人都給本大人抓起來,本大人懷疑他們才是這次事情的始作俑者。」
楚子言話落,便有侍衛穿過人群將那些人從吵吵嚷嚷的人群中抓了出來。
侍衛們都帶著有白色的口罩,估計是太醫吩咐的,楚子言剛來到這里,皇甫宸軒也及時的給楚子言遞了一個。
「給本大人嚴刑拷打,一定要讓他們吐出話來。」
被抓出來的人穿著都很簡單,看起來似乎就像是平民百姓,祺玉不解的看向楚子言,「楚提刑,你這是……」
楚子言淡笑,「殺機還得給猴看,真是不知道這些人看得到不?」
楚子言話落,人已經漫步離開,皇甫宸軒幽黑的眸子中閃過深意,隨即才追上楚子言的步伐,「阿言,你是察覺出了什麼?」
楚子言扯下攏在嘴上的口罩,輕巧的把玩著,「唔,宸軒,你不是也察覺出來了嗎?要不然剛剛也不會配合我演這樣一場戲。」
「好丫頭,竟然都猜到朕心中的想法了。」皇甫宸軒低低笑著。
倚翠樓是離城西很近的一所宅院,院子里只是簡簡單單的住了幾個人負責打掃,楚子言將腰間系著的漢白玉配遞出去之後,那守門的小廝就已經恭恭敬敬的將楚子言和皇甫宸軒請進了屋內。
幾個押著人的侍衛隨後也跟著進了院子。
這倚翠樓其實是楚子言為司徒驚璁購置的院子,不過司徒驚璁每一次都喜歡在提刑府呆著,所以這宅院反而快要成了一座空院子。
楚子言和皇甫宸軒進了內屋,外面很快就響起了鞭子抽打的聲音。
這幾個被打的人是剛剛叫的最凶的幾個人,楚子言估計也是這幾個人在百姓耳邊說了什麼話,所以才煽動了百姓們。
侍衛們用來鞭打的鞭子和平常的都有一些不同,這鞭子都是帶刺的,而且還在鹽水中浸泡過了的,楚子言用過一次後覺得作為審訊的工具挺好的,于是就將以前用的鞭子都取消了,這種鞭子大人極疼,從鞭子聲響起的時候,楚子言就听到了幾個男人不時哼叫的聲音。
楚子言慢慢挑開窗扇,幽冷的視線看向那些正在被打的年輕人。
「這些人沒有什麼武藝,他們本來穿著就很普通,估計是收了什麼好處所以才會先起哄,我們應該也得不到什麼有利的信息。」
楚子言淡淡點頭,「嗯,估計他看也看過了。」
兩人說著讓人有些似懂非懂的話,但是卻在話落之後彼此微微一笑。
兩人順著窗扇往外看去,祺玉的身影剛好似乎正朝著兩人所在的地方走來。
「他們都說了什麼?」
「屬下估計他們是真的不知道什麼,打了這麼久,他們也只吐了一句話。」
皇甫宸軒淡淡問道,「什麼話?」
「他們本來是乞討的乞丐,突然被人找到,說是若是他們幫忙做這件事情,就給他們一筆銀子,估計也是看著銀子動心了。」
楚子言微微皺眉,「不能,他們混在人群中,一看就不是簡單的人,怎麼能只是乞丐而已,先將他們關在柴房里,明天再繼續嚴刑拷打。」
祺玉點了點頭應下,這才慢慢出去。
皇甫宸軒吩咐了祺玉留下之後也回了宮,他還有奏折需要處理。
夜了,整個院子里都靜悄悄的,隱隱約約只看得到院內的黑影閃動,但是,似乎沒有一人察覺到,然後便是柴房被打開的輕微聲音。
黑影的身手還算是靈活,看到躺在地方的人,他手中突然就出現了一把匕首,寒光微閃,手中的匕首已經射出的時候,那躺在地上的人影突然就如鬼魅一般的起了身,堪堪就躲過了黑影射出的飛鏢。
地上的人影慢慢的轉過頭,不是很模糊的面孔就印入到了黑影的瞳孔之中,黑影眼神微變,這張臉,分明就是楚子言。
黑影隨即一躍身向院子外面躍去,隨著黑影的躍出,他身後也有一道身影如影如隨。
大約走了五里的路,黑影突然就停了下來,堪堪轉過身就像楚子言襲來,那身手,比剛剛是好了很多。
楚子言輕巧的避過了黑影的襲擊,慢慢地站在了離黑影大概有兩米的地方輕笑著說道,「真是沒有想到北疆王竟然親自來找在下,還真是讓在下意外,唔,來者是客,北疆王怎麼就不來向我南楚皇打一聲招呼呢?」
黑影輕笑出聲,「果真是不簡單,有趣有趣。」隨即黑影就扯了臉上附著的臉皮隨手扔在了地上,一張有幾分妖孽的臉就露了出來,男人輕輕低笑,竟是要將人徹底的吸進骨血中一樣,要不是因為楚子言會噬魂術,估計也會被這一刻的初見所迷惑。
男人撕下的面皮恰恰就是祺玉的樣子,那面皮鮮活的不行,楚子言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道這是從人的臉上活生生的剝下來在經過精心的雕刻才做好的,這里沒有什麼人會易容術,像今天的臉皮也是楚子言第一次見到,心底倒是有些吃驚,這手藝還真是鬼斧神工,北疆果然是奇人多,怪不得明的稀奇百怪的東西也多,只是,這種臉皮的制作常常需要的是活人的臉,將人的臉生生的給剝了,還真是殘忍,楚子言雖然也會心狠,但是,這樣的殘忍手段還是有些承受不了,北疆的人果然殘暴,將人命不看做人命,越是有權力越是嗜殺,怪不得北疆的內政總是多暴亂。
還真是不知道這位新上任的北疆王又能當多長的時間?
楚子言低笑,「北疆的蠱術果然越來越精妙了,竟然已經以勾魂了,看來北疆王的修行極高呀。」
北疆王的臉色微變,但隨即哈哈大笑,「楚大人怕是第一個能在寡人的勾魂術下躲過的人了,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物,對于楚大人這樣的人才,寡人也是很喜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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