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寶的辣手娘親 第72章 手刃北唐黎

作者 ︰ 沐昕

垂垂老矣的北唐黎艱難的癱坐在床頭,梁栩栩嫌惡的瞪了北唐黎一眼,而後媚笑這坐到床邊,喂北唐黎喝粥。

雖然她極度厭惡著眼前的老頭,卻不得不奉命行事。

盡管蓮馥弦死了,北唐逸卻始終沒有放棄王位,他是想站在權利的頂端給蓮馥弦看看,他這個風吼國第一勇士,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站上那個制高點,他想要蓮馥弦後悔,想要蓮馥弦後悔曾經的一切,他甚至希望,蓮馥弦會因此活過來。

有些人活著心卻死了,有些人死了,卻成為了活著的人永遠的念想。

這就是北唐逸如今的狀態,他活著,卻不如死了,所以,他瘋了,他被想要登上王位的執念逼瘋了,準確的說,他是被蓮馥弦逼瘋了。

因為蓮馥弦的不愛,讓他徹底瘋魔。

情愛當真是砒霜毒藥,中了毒就是中了毒,根本沒有解藥可解,沒有情面可留。

陪在這樣的北唐逸身旁,梁栩栩突然就沒那麼想報仇了,她累了,一次次的輸給梁以歡,一次次的將身邊的人推向深淵,她的心再也無法承受了。

她的生母為了她犧牲自己,她的父親為了她與北唐逸勾結,而她卻為了報仇將自己變成了傀儡。

剛開始,她還會用怨恨支撐著自己,勸慰自己終有一天會打敗梁以歡,為母親報仇!

可是,經過這段時間的思考,她突然發現,一直以來梁以歡都沒什麼錯,錯的是自己,是的,若不是她爭強好勝,若不是她先對梁以歡存有殺機,她有怎麼會落得如此田地。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因她的私語害了自己的生母,她突然就覺得好恨自己。

或許是因為她與北唐逸相處太久了,以至于她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是一個比自己還要瘋狂的男人,是一個可以用自己的靈魂去愛蓮馥弦的男人是的,她愛上他了。

多麼的荒唐,身為火之傀儡的自己竟然愛上主人。

北唐逸並非是真正的火族繼承人,他是個半族人,一半的火族血統,一半的人族血統,以他的天資跟能力,想要完全的控制火之傀儡根本是不可能的。

火之傀儡會隨著日月交替而越來越強大,若是主人的修為跟不上進度,是會被傀儡反噬而亡的。

若不是她,若不是她心甘情願,北唐逸早就被她吞噬,而她也早就自由了。

人真的很奇怪,那麼輕而易舉的愛上一個人,卻要用一生一世去忘記。

或許是她寂寞了太久,或許是他們兩個人太像,總之,她還是愛上他了。

可是,她卻在卑微的伺候著他的父親,並將自己的身體獻給了這個骯髒年邁的老頭子!

北唐黎虛弱的吞咽著她喂入口中的稀粥,驀地咳嗽起來,沖口而出的嘔吐物,令梁栩栩忍不住捏住了鼻子,轉過頭去。

北唐黎冷眼睨著梁栩栩,一邊咳嗽一邊叫道︰「你……你是不是嫌棄朕?!」

梁栩栩連忙賠笑道︰「國主,您想到哪里去了,臣妾哪里會嫌棄國主呢,」她輕笑著抬手撫了撫北唐黎的胸口,將身子靠上他的身體,強壓下心底的不適,將北唐逸吩咐的話帶到,「國主,方才大皇子來過,他說他有法子能治好您的身體。」

北唐黎怒不可遏的推開梁栩栩,「他有法子?若不是他,朕怎麼會變成一個連床都不能下的廢人!朕沒有殺他,是顧念父子之情,他若是還想害朕,就休怪朕不念」

還未等北唐黎說完,梁栩栩已經笑著吻上他的唇,將他下面的話語吞沒在自己的口中,天知道她是多麼的惡心這個男人,可是為了北唐逸,她什麼都可以犧牲。

只要不讓她死,她什麼都可以為了北唐逸犧牲,她不是怕死,而是怕死後,再也見不到那個在走火入魔中還念念不忘蓮馥弦的痴情人。

北唐黎已經老得不能再踫了,卻在梁栩栩的痴纏下老當益壯了一回,然而這樣的老當益壯是要付出代價的。

翌日,宮內便傳出國主病危的消息。

為此身為皇子的北唐冥夜、北唐春與北唐逸同時趕到了北唐黎的寢宮門口,等待他的傳召。

當然身為冥王妃的梁以歡也跟了過來。

太醫們來回的奔走,太監宮女亂作一團,有的端藥,有的端著洗臉水,還有的在負責打掃北唐黎嘔出的殘渣。

而嗨寶,正是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

看著眼前混亂的一切,嗨寶不明所以得問道︰「娘,我們在哪兒,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已經三天沒有听過嗨寶開口的梁以歡,一听到嗨寶的聲音,頓時驚喜的揚起唇來,險些就要不顧有其他人在場與嗨寶對話,還好她及時冷靜下來,欣喜的默念道︰「嗨寶,你終于醒了,知不知道你昏睡了整整三天,嚇壞娘了。」

嗨寶嘿嘿一笑,努力的揉了揉眼楮,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輕輕哦了一聲,「哦,原來這里是國主爺爺的寢宮,娘,國主爺爺是不是有危險了?」

梁以歡輕嘆口氣,默念道︰「萬年冰霜沒了,我不敢貿然為他手術,本以為他能多撐幾日,誰知道」

「踫!」驀地,寢宮內傳來藥碗破碎的聲音。

只听北唐黎嘶啞的喊聲從內里傳了出來,「給朕滾,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統統都給朕拖下去,滿門抄斬!」

幾名侍衛將寢宮內的太醫拖了出來,太醫們不斷的求饒哭喊,希望北唐黎能饒他們一命,被拖出寢宮時見到北唐逸兄弟三人,高聲哀嚎著︰「王爺,王爺救命啊,國主的病情世間無解啊,微臣已經盡力還是不得其法,不求自己苟活,但求全家平安啊!」

北唐逸猙獰的揚起唇來,對著那太醫啐了一口道︰「呸,沒用的東西!」

北唐冥夜緊握雙拳,不顧侍衛的阻攔沖進了北唐黎的寢宮,短短一個月不見,北唐黎老的險些讓他認不出了。

可是此時,北唐冥夜已經無暇顧及北唐黎蒼老的面容,單膝下跪,替那太醫求情道︰「父皇,父皇請您息怒,太醫已經盡力,罪不該死啊!」

北唐黎顫栗著指著那太醫消失的方向,怒聲道︰「他罪不該死,朕就該死了?!」

北唐逸連忙上千扶住北唐黎,不懷好意的挑唆道︰「父皇息怒,二弟這是可憐那些無用的奴才。」

北唐黎咳得上氣不接下氣,用力撫著心口努叫︰「他可憐他們,怎麼就不可憐可憐朕,朕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他倒好,拋下軍中事務,就知道圍著女人!」

「父皇!」北唐冥夜不悅的瞪了北唐逸一眼,而後有些無奈的望著北唐黎道,「父皇您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暴戾,您不是嘗嘗教導孩兒,要近忠臣遠小人嗎?為何您要抄了那些盡全力為您醫治的太醫,信任那個害您之人呢!」

「混賬!」北唐黎驀地吐出一口鮮血,他用力抓了抓頭,揪下一撮花白的頭發,他吃力的倚著床頭,大口喘息道,「朕知道,你本事大,大到可以數落起朕來了,朕告訴你,雖然皇位繼承人朕還沒有宣布,但是那個人那個人絕不是你!」

北唐冥夜痛心疾首的望著北唐黎,狠擲衣袂道︰「這樣的皇位,兒臣不稀罕!父皇,那害神木有摧殘人心之作用,現在的您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受百姓愛戴,受朝臣擁戴的國主了,兒臣希望您能醒悟過來,不要在被小人所害!」他若有所指的看了看北唐逸,緩緩閉上眼眸。

嗨寶看著性情大變的北唐黎,陷入了深思當中,在他印象中的國主爺爺,根本不是這個樣子的,難道人在受到某種巨大的變故時,就會性情大變?

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

還是說,眼前的北唐黎才是真正的北唐黎,曾經的那些都是北唐黎故意塑造的?

嗨寶越想越覺得可怕,越想越覺得詭異。

直到現在,嗨寶還記得那種猶如芒刺在背心底發涼的感覺,它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就在嗨寶陷入深思的時候,北唐逸悄悄湊近北唐黎的耳邊,小聲的說著什麼,說話的時候還刻意撐開靜音屏障,不讓旁人竊听。

北唐黎原本暗淡的眸子豁然一亮,只見他瞪大那雙滿是皺眉的雙眼看向梁以歡的肚子,眸中的貪婪跟渴望讓梁以歡與嗨寶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原來是這樣,原來竟是這樣!嗨寶恍然大悟的看向北唐黎,它終于知道北唐黎為何會突然反常,也終于想明白了當年發生在丞相府害死莊皇後的那場火災是誰指使。

冥冥之中,上天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北唐黎跟北唐逸成為父子並非是一種巧合,而是有人刻意為之!

它終于明白,為何四大神族會出現在斬仙國跟風吼國的後宮,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配合自己的母親,讓母親變得更強大,讓母親更容易跟自己融合。

天道,這一切都是天道的安排,天道這是跟四大神族打了個賭,若四大神族被梁以歡制服,它就會被梁以歡的身體融掉,若是四大神族贏了,四大神族則會吞噬自己,稱霸風吼斬仙兩國!

天道啊天道,你真是用心良苦,為了讓它安于天命,竟然布置了如此一道精妙的棋局!

北唐逸輕笑著睨向梁以歡,她以為他真的能被她輕而易舉的擺平?

笑話,真是笑話,他為了成為真正的第一個勇士,拋卻了人類的血統,以魔火焚燒肉身,才將自己變成了半邊魔鬼半邊完好的鬼模樣,對此,他只有宣稱走火入魔,實則他已經成為了地地道道的火族後裔!

身為火族的後裔,他翻閱了母親臨終前留下的火族典籍,這才得知了關于靈胎的事,上次與梁以歡交手,他就已經感覺到了嗨寶,之所以露出破綻沒有傷了她,就是為了確認靈胎是否真的在她月復中。

靈胎是提升階級的聖品,傳說更有起死回生之奇效,對北唐黎而言,則是救命的良藥!

北唐逸早就計劃好了,他刻意安排梁栩栩引得北唐黎病重,然後趁所有人都在的時候,揭穿靈胎的秘密,讓梁以歡嘗嘗被剖月復喪子的痛苦!

蓮兒,我的蓮兒啊,你看到了嗎,我為你報仇了,我為你報仇了!

北唐逸陰狠的揚起唇來,身體因興奮而微微顫栗,他等這一天等了太久了,久得都要等不下去了!

梁以歡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一手死死的捂住了隆起的小月復。

嗨寶憎恨天道的安排,咬牙切齒道︰「娘,國主爺爺已經不是原來的國主爺爺了,我的靈胎的事,他已經知道了,恐怕他現在正在思考,如何將我們抓住,然後把我吃掉,娘,快跑,快跑啊!」它高聲叫著,焦灼的童聲透著股不同尋常的冷靜,「嗨寶寧願被娘吞噬,也不願死在那種老怪物的手里!」

「什麼老怪物?」梁以歡緊緊蹙眉,听出嗨寶懷中含義,轉而看向北唐黎。

之前她並未仔細打量北唐黎,才驚覺他的詭異,容貌上的蒼老已經超出人類的範疇,滿是皺紋的皮膚就像干枯的樹皮,一雙精良的眸子泛著幽幽綠光,好似面目猙獰的老妖魔。

這樣的北唐黎哪里還有當年的英姿,自從封妃大典之後,北唐黎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不,準確的說,是自從梁栩栩爬上北唐黎的床,北唐黎就變了,徹底的變了!

再也不是那個想念莊皇後包容子女的北唐黎了。

「娘,以你現在的身手,可有把握挾持那個老怪物?」嗨寶虛弱的替梁以歡撐開保護屏障,小聲問道。

梁以歡思忖了片刻,輕輕頷首。

嗨寶驀地高叫一聲,「娘,沖上去,扼住那個老家伙的咽喉,帶著他離開皇宮!」

梁以歡並不知嗨寶悟出了什麼,但是下意識的,她隨著嗨寶的怒叫沖了出去,直撲北唐黎。

就連北唐逸都沒有想到,梁以歡竟然直接出手,待他反應過來的額時候,北唐逸的喉嚨已經被梁以歡牢牢地掐在了手里。

北唐黎驚慌的瞪著梁以歡,若不是他的身體已經不听使喚,他又怎麼可能被她如此輕易的掐住命脈!他惱怒的抬起枯槁的手指,指著其他皇子,艱難的罵道︰「廢物你們這些廢物」

忽的,北唐黎看向一旁緊蹙眉心的北唐冥夜,嘶啞的喊道︰「孽畜還不快點來救朕」

北唐黎還想繼續說下去,誰知梁以歡驀地收緊了掐著他咽喉的手,讓他將出口的話卡在了喉間,吃痛的咳嗽起來。

「以歡」北唐冥夜並沒有錯過北唐黎方才望著梁以歡時眼眸中的貪婪,不想的預感涌上心頭,莫非莫非唯一能醫治北唐黎的藥,就是嗨寶!

懷著一種就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的矛盾心思,蹙眉看著梁以歡長舒一口氣道︰「以歡,放開父皇,你放心,我會保你周全。」

梁以歡凝望著北唐冥夜,掐著北唐黎的手微微顫栗,她想選擇相信北唐冥夜,只是她不敢用嗨寶的性命冒險,哪怕只有一點點會危機到嗨寶的性命,她也不能夠允許。

「娘,快帶這個老家伙,絕不能讓他跟北唐逸待在一起!」嗨寶望著北唐黎越發幽綠的雙眸,驚聲叫道,「不然,這老家伙發起狠來,就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了,娘,快走啊!沒時間跟爹解釋了,快走啊!」

梁以歡咬碎銀牙,掐著北唐黎的脖子便往殿外快速移動。

身為皇子的北唐冥夜跟北唐春則跟在梁以歡身後,名義上是追趕,實則更像是一種保護。

北唐逸化作巨大的火球飛向梁以歡,灼熱的火焰遠在幾米之外,便能讓人感到猶如火燒。

北唐冥夜蹙眉跟在梁以歡身後,輕聲道︰「以歡,你快停下,若你真的劫持父皇出宮,風吼上下都會視你為仇敵,我們之間」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只怕自己會一語成讖,無法挽回。

梁以歡鄭重的看著北唐冥夜,張了張嘴。

北唐冥夜怔怔的望著梁以歡,一把拉住了同樣追上來的北唐春。

北唐春錯愕的看向北唐冥夜,問道︰「二哥,你真的讓梁姑娘這樣劫持著父皇離去?」

北唐冥夜深吸一口氣,背過身去,「她讓我相信她,可她卻不知本王的相信究竟要付出多少代價。」

「二哥,若你不攔著她,她就會被全國通緝,以至于引發風吼跟斬仙兩國的戰亂,你們之間的關系也就從夫妻變成了仇敵!」北唐春運氣想要掙月兌北唐冥夜的束縛,誰知北唐冥夜卻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他負起的瞪了北唐冥夜一眼,又道,「二哥,你真的不想跟梁姑娘在一起了嗎!」

「如果你想保她周全,就陪我一同攔著北唐逸!」北唐冥夜目光灼灼的盯著飛撲而來的火球,驀地運氣,以渾厚的靈氣將那火球包裹住。

火球中映出了北唐逸猙獰的面容,「北唐冥夜,你包庇梁以歡擄走父皇,你棄真個風吼于不顧就為了保護那個女人,你可知道你犯了多嚴重的錯誤!」

北唐冥夜一動不動的擋在火球前,冷聲道︰「保護妻子兒女是做丈夫跟做父親的責任!」

「那身為兒子的責任,你盡到了嗎?!」北唐逸邪肆的笑著,強勁的火焰沖出了紫色屏障,反而將北唐冥夜困在了大火當中,「父皇的病只有梁以歡肚內的靈胎才能治,你身為兒子就算是貢獻出自己是身上的肉來醫治父皇,都不為過,如今只是要你未出生的一個孩子,你就不答應了?!」

「北唐冥夜,枉你還是三個皇子中最孝順的,到了最後關頭,你還是舍不得你的兒子,你的孝道,看來都只是嘴上說說的,你放走了梁以歡,你自己要如何面對天下百姓,一個為了而害死父皇的皇子,會招來多少百姓的唾罵!」

北唐冥夜驀地握緊雙拳,高聲叫道︰「父皇的命是命,嗨寶的命同樣是命,我不會容許任何人傷害嗨寶,同時,我也不會允許有人傷害父皇!」

北唐逸哈哈大笑,「北唐冥夜,若父皇死在了梁以歡的手里,你會怎麼做?!」

宮內侍衛圍了上來,國主被冥王妃擄走,如今他們也只能以北唐逸馬首是瞻。

北唐冥夜沉默不語,沒有回答北唐逸。

然而北唐逸卻並不會這麼容易的放過他,再度問道︰「我問你,若父皇死在了梁以歡的手里,你該怎麼做!」

忽的,一陣邪風刮過,北唐冥夜與北唐春竟然被北唐逸帶到了城牆之上,城牆下站著看熱鬧的百姓。

北唐逸對著城牆下的百姓,高聲說道︰「冥王妃擄走國主,如今國主生死不明,在此,我北唐逸當著全天下子民的面承諾,一定要將父皇完整無缺的帶回來,風吼國的國主絕不能落在斬仙細作的手里!」

百姓們都知梁以歡是風吼國的公主,此時在听北唐逸的話,心中都了解了大概,知道國主被梁以歡劫持,都氣憤難當,想要為風吼奉獻自己的力量。

百姓們叫囂著,大聲咒罵著梁以歡,自告奮勇的要去尋找梁以歡,並要砍下她的腦袋!

北唐逸振臂一揮,制止了百姓的呼喊,轉而看向北唐冥夜,厲聲道︰「當著風吼這麼多子民的面,你告訴我,若是父皇死在了梁以歡的手里,你該怎麼做?!」

百姓們在城下呼喊︰「殺了她!冥王殺了她!"

北唐冥夜緊緊握拳,卻遲遲不做回應,他知道,北唐逸這是在逼他!

北唐春錯愕的看著已經失控的情景,他大哥這是要二哥徹底的失去民心,他想張嘴說些什麼,卻都被百姓們的怒聲給壓了下去。

在這樣下去,恐怕他二哥就要被當做亂黨給關入天牢了。

北唐春正這麼想著,北唐冥夜淡漠的橫了城下的百姓一眼,高聲道︰「我北唐冥夜發誓,梁以歡絕不會傷害國主,若國主真的出事,我甘願替梁以歡受罰,為了表明決心,我甘願自請入天牢!」

不得不說,冥王的威懾力是十分驚人的,听到冥王的話,百姓們的躁動被壓了下來。

就連北唐逸都沒有想到,北唐冥夜竟然有這種能力,心下敲響了警鐘,還好他下手早,不然,就算是北唐冥夜真的叛亂當了皇帝,也不會失去民心了。

北唐冥夜就這樣自請入天牢,在他的腦中不斷的響起梁以歡臨走前的唇形,分明在說「相信我」。

他相信了,毫不遲疑的相信。

可是他卻無法對風吼交代,他在國家跟梁以歡之間選擇了梁以歡,他不是一個稱職的王爺,他知道,他失去的不僅僅是民心,更是自己作為皇子的驕傲。

話說另一頭,梁以歡掐著北唐黎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山洞,北唐黎貪婪的目光始終未曾她的小月復移開,依然那般貪婪,那般的令人作嘔。

梁以歡冷漠的盯著北唐黎,毫無感**彩的問道︰「國主在哪兒?」

北唐黎痴痴地笑著,眼珠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隆起的小月復,壓著嗓音道︰「怎麼,靈胎沒有告訴你?也是,它不敢說,關于天道的一切它都不敢說。」

「你這是什麼意思!」梁以歡蹙起眉來,冷睇北唐黎。

她並非不知天道是什麼,只是天道的含義太籠統,很難有一個具體的限定,天道乃是一個由天定制的法則,在這個法則里一旦出現了想違背之事,便會出現一種阻礙其發展的能力,這種能力,便是天道創造的。

就像是嗨寶,就像是自己,就像是四大神族,都是天道手中的一顆棋子,只是他們不安于天命,想要以自己的力量來對抗天道,于是天道便將這些力量的矛盾激發,達到平衡的作用。

嗨寶是靈胎,能力太強,為了不讓其繼續成長,就變成了人人口中想要吞噬增進修為的寶貝。

梁以歡的存在本身就是有悖天道的,所以才會經歷這麼多磨難,到目前為止,梁以歡都是贏了天道的,只是往後,往後的路,就越發的艱難,天道的縱容是有時限的。

再說四大神族,四大神族的神力超過了既定的範圍,他們就被天道消滅了,剩下的這幾個,也不過是在天道的賭局當中苦苦掙扎。

不管誰贏,對天道來說,結果都只有一個。

天道不在乎誰贏誰輸,只要有人消亡,便足夠了。

天道的陰狠就在于,贏了的那個人,要繼續跟其他有悖天道的人去爭,然後再贏,然後再爭,說到底,都只是被天道所利用。

可是那個人卻必須按照這樣的游戲規則來繼續自己的人生,否則,就會迎來滅亡。

對于向來喜歡當第一的梁以歡而言,這種游戲規則就像是對她定制的一般,足以讓她樂此不疲的進行一輩子,只是,天道沒有想到的是,梁以歡有了海報。

不管一個多麼強大的女人,一旦有了孩子,都會變成一個甘願為了孩子付出一切的傻子,母親是天底下最傻的人,卻從未有人嘲笑過這種痴傻。

因為梁以歡的心思被嗨寶吸引,並非按照天道的指使去追趕四大神族,所以天道怒了,它要提前將梁以歡跟嗨寶融合,讓梁以歡死了那條做母親的心!

思慮及此,梁以歡死死地捏緊了拳頭,狠狠地在北唐黎臉上搗了一拳。

听北唐黎的意思,北唐黎是心甘情願被天道利用的,他是心甘情願的!

北唐黎吃痛的在躺在了地上,對他來說,此時就連坐起身來的力氣都沒有了,他中害神木的毒太深,他心有不甘,他必須吞掉靈胎來維持自己的生命!

他是四大神族當中唯一知道跟天道打賭的人,是他跟天道私自定下了契約,他是木族的長老,與金族一樣不生不死,只是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陷入睡眠當中,不到關鍵時刻,他絕不會蘇醒。

誰知這次蘇醒,竟然就是死亡,這樣讓他如何甘心!

他不能死,絕不能死!

驀地,北唐黎的身體就像一顆老樹一般在地上扎根,頭發越變越長,越長越粗,最終成為大叔的枝干,身上的皮膚變成了樹皮,整個人比原來老了不止百倍,若不是梁以歡深知眼前的人就是北唐黎,在他身上已經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看到這里,梁以歡緩緩從口中吐出七個字來,「你是木族的後裔。」

北唐黎獰笑著搖擺枝干,叫囂著︰「靈胎,靈胎你為何不跟老朽說話,每一世的靈胎都是被老朽逼死的,眼看你就是第五個了,第五個靈胎若是死在了我們四大神族的手中,我們就贏了,天道就會讓我木族成為神族之首,天道會讓我們永存,永存!」

嗨寶憤恨的盯著北唐黎,陷入了痛苦的回憶當中。

梁以歡驀地垂下頭,此時,她的小月復酸脹不已,她明顯感應到了嗨寶的憤怒跟傷心,不由得開口問道︰「嗨寶,你怎麼了?」

「娘,我」淚水不由自主的從嗨寶眸中流出,它吃痛的捂著頭,無力的啜泣,「每一世的靈胎記憶都會缺失,其實我們都不是自主被父母吸收的,你還記得上一世,那個被雪獸吃掉的靈胎嗎?」

梁以歡輕輕頷首。

「其實,那個靈胎的父親就是這個木族長老的兒子,木族長老沒隔千年,都會尋一個人附生在他身上,當年靈胎的母親跟木族長老的兒子相愛了,懷孕之前,木族長老便對那個母親進行了催眠,讓她」嗨寶哭的泣不成聲,不斷地搖頭。

「嗨寶,你慢慢說。」梁以歡輕撫小月復,想要以此來安慰嗨寶的情緒。

「木族長老有著跟旁人不同的能力,他的壽命雖然有限,但是他可以無限的沉睡,在適當的時間蘇醒,他每隔千年都會醒來,他算計好靈胎的出生與降生的家族,他都會附生成為那個家族當中的長輩,上一世,他催眠了雪族後人,催眠那個母親在生下孩子的同時命令自己的神獸,將孩子殺死!」

嗨寶痛苦的回憶著,腦袋里不斷地填塞進一些不屬于他的記憶,泣不成聲又道︰「當年雪獸的確是听到了靈胎的聲音,想要吞掉靈胎來幫助自己的主人,可是那個時候,雪獸並不敢那麼做,因為雪獸知道這個孩子的重要性,可是,可是就在那個時候,木族長老的催眠生效了,那個母親就命令雪獸殺了靈胎。」

「娘,那個靈體很痛苦,它的死比被生母吞噬要痛苦百倍,後來,雪族後人醒了,她想起了那個催眠,想起了自己對雪獸下的命令,她痛,她不能原諒自己,所以她才選擇用咒術抹掉雪獸關于下命令的記憶,然後自己在愧疚中遍訪異界的每一個角落,想要找到木族長老,殺了他,可惜,直到她死,都沒有找到他,她就這樣含恨而終了。」

「臨終前,那個母親遇到了已經化為人形的小納蘭,然後就發生了後來的事情。」

嗨寶痛苦的抱著頭,繼續道︰「娘,之前所有的靈胎,都是被他害死的,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不然,他就會贏得天道,雖然我不知道天道許諾了他什麼,但是,一定要殺了他,不然,整個天下都會大亂,整個天下都會大亂的!」

北唐黎冷笑著望向嗨寶,搖晃樹枝道︰「殺了我?你娘是不會殺我的,因為我附生的可是北唐冥夜的父皇,北唐冥夜那麼信任她,若是她殺了我,北唐冥夜一定不會原諒她!」

梁以歡眸光一凜,冷聲道︰「你能夠听到嗨寶的聲音了?」

「只要我恢復神族軀體,自然可以感受得到嗨寶,就像北唐逸他以魔火焚身,變成了真真正正的火族後人,在跟你交手的時候,他感應到了嗨寶的存在。」北唐黎輕蔑的睨著梁以歡,蒼老的嗓音就似他經歷的這五千多年般久遠悠揚,「梁以歡,你以為你很聰明,殊不知,你的自信,讓你暴露了嗨寶,你的好戰,讓你的身體開始吸收它的能量,你的自負,則會讓你一敗涂地!」

梁以歡並未理會北唐黎的揶揄,嘲弄的反唇相譏道︰「據我所知,自負跟自信僅有一步之遙,自負者必自信,自信者卻非自負,你沉睡了那麼久,蘇醒過來的時日不過爾爾,你說我會為了北堂冥月而放過你,可我,卻有必須殺了你的理由。」

「梁以歡,雖然我附生在北唐黎的身上,但我並不是跟你們朝夕相對的北唐黎,我在他年幼的時候找到了他,一直沉睡在他的身體里,若不是我感知到火之傀儡的魔氣,北唐黎還是那個北唐黎,你殺了我,就等于殺了北唐黎,就算我該死,以你的性格,總該不會連北唐黎的性命也不要了吧!」北唐黎饜足的抿了抿唇,得意的說道,「說起來,火之傀儡的滋味還真是讓人難忘,她是你妹妹,相比你這個做姐姐的,味道也很鮮美。」

「老**!」梁以歡深吸一口氣,就如他所說,她不想北唐黎死。

嗨寶同樣也不想讓北唐黎死,只是,他若不死,就會有更多的人死,若真的讓他跟天道打賭贏了,那就意味著全天下都遭殃了!

想到這里,嗨寶的心都要揪起來了,它該怎麼做,該怎麼做才好!

北唐黎見梁以歡遲遲沒有動手,心知她是听進了自己的話,得寸進尺道︰「梁以歡,你肯定不想讓北唐黎死吧,北唐黎的肉身已經到達了極限,若是再不想辦法,就算你不殺我,他也會活活老死,不如這樣,你慢慢的靠過來,讓我吸收一點靈胎的氣息,只要一點,只要一點點,也足夠他活上幾個月的,快,到我這邊來」

他的聲音就像是地獄幽冥的誘惑,讓梁以歡忍不住的邁開腿。

木族擅長催眠之術,可以在無形之中催眠對手,讓對手在不知不覺間自取滅亡,說起來他的能力與斬仙國的控制術頗有淵源,要說木族就是斬仙國的根源,也是極有可能。

然而這催眠術可比控制術要厲害得多,被催眠者可是連一點自己的意識都沒有的,除非催眠解除,否則對方根本不會察覺自己已經被催眠了。

也就是說,一旦被催眠成功,就無法靠著自己的意識來抗衡,因為她已經沒有意識了。

嗨寶焦急的看著自己的母親,急聲道︰「娘,你醒醒啊,你快醒醒啊,你怎麼能听這個人的話,當年,他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為了讓你成為天命之人而不被人注意,他催眠了國母女乃女乃,也就是莊皇後,他催眠了莊皇後要她縱火燒死自己,還將你燒成重傷,娘,嗨寶以前一直不明白,國母女乃女乃為何要縱火將自己燒死,如今,嗨寶全明白了,就是因為他,因為他催眠了國母女乃女乃!」

梁以歡依然不為所動,慢慢的朝著北唐黎走了過去。

嗨寶急的攥起了小手,狠狠心,一口咬上手心,血順著手心落到胎壁上,與梁以歡的身體交融,一時間,嗨寶的思維與梁以歡合二為一。

霎時,梁以歡終于听到了嗨寶的哭喊,「娘,嗨寶已經記起了一切,嗨寶失去了國母女乃女乃,真的不想再失去你了,娘,你不是寧願戰死,也不願這麼窩囊的被控制自取滅亡嗎?娘,嗨寶求求你,哪怕是你立刻吞了嗨寶,嗨寶也不希望你就這麼去送死,讓他吞了我們母子啊!娘,你醒醒吧,醒醒吧!」

北唐黎獰笑著伸出枝干,眼看他與梁以歡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他的樹葉就要踫觸到梁以歡的身體。

梁以歡驀地打了個寒顫,而後利落的從腰間拔出一柄匕首,狠狠地刺在了自己的腿上。

劇烈的痛楚刺激的梁以歡恢復了意識,她迅速後跳,跳出了北唐黎的攻擊範圍,腥紅的血像一朵妖艷的花,在她白色的長裙上綻放,冷汗凝滿了她的額頭,一顆顆滑落在地。

汗水與血水交織,落在地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一時間,世界安靜的仿佛能夠听到兩人的喘息聲。

梁以歡緊咬銀牙,死死的盯著北唐黎,沒想到,沒想到他竟要用對付莊皇後的方法來對付自己!著實可惡的很!

嗨寶見梁以歡恢復了意識,虛弱的癱倒在她月復中,大口的喘息道︰「還好,還好娘醒了,娘,木族長老老奸巨猾,他將一切都算計好了,他就是要你不忍殺他,他不僅算計了我們,還算計其他三族的人,跟天道簽訂契約的人是他,而他並沒有將此事告之其他人,還利用了火女,並催眠真正的國主爺爺娶了火女,生下北唐逸,甚至于赤金魔嬰與秦相遇,也都是他安排的,至于雪女,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雪女竟然會如此剛烈,在靈胎死後再也沒有對任何男人動心,更沒有子嗣,若非小納蘭頂替了雪女的位置,這四大神族就只剩下三族,與天道的契約也就不生效了。」

「你的意思是說,四大神族必須都活著,他才能贏過天道?」

嗨寶搖頭,剛想說些什麼,卻被北唐黎打斷了。

「他們死不死與我無關,」北唐黎鄙夷的撇了撇唇,就好似其他三族在他眼中根本不值得一提,「天道那個家伙狡猾得很,當初跟我簽訂契約的時候,強調,四大神族就算有一族缺失,也必須是由天命之人所殺,並非它選中的人殺了他們,我就無法贏它!雪女沒有子嗣,算是自取滅亡,當時我也嚇了一跳,還好,這個時候納蘭星海出現了,他雖不是雪族後人,卻是雪族至寶萬年冰霜所化,也算是頂替了雪女的位置,害我白白擔心一場!」

嗨寶憤懣的瞪著北唐黎,叫道︰「娘,他就是這麼的的滅絕人性,他之所以將那些人安排在你能觸及到的地方,就是希望你能將他們都殺了,然後讓他坐享漁人之利,吸食了我們,這樣,他就會成為異界唯一的神族!」

北唐黎贊許的睨著梁以歡的小月復,呵呵笑道︰「你這個靈胎倒是十分機智,若非我必須將你食之,我還真舍不得你,想必把你這樣聰慧的孩子養在身邊,我也該會很開心才是,沉寂了幾千年,蘇醒的時日不過短短幾年,不斷地沉睡也將我的陽壽消磨殆盡,靈胎,你不是總對旁人犧牲奉獻麼,為何就不肯奉獻給我,讓我完成這幾千年的夙願呢?!」

「我呸!」嗨寶狠狠地啐了一口,高聲叫道,「你殘害了我那麼多同胞,還想要我為你奉獻?!他們本來都有活下來的機會,若不是你,他們又怎麼會死在自己至親手中?!老東西,你該死,就算死一千次一萬次也不足為過!」

「哈哈哈,可是你娘不敢殺我,她不敢殺我」北唐黎昂頭大笑,笑著笑著突然僵住了,因為此時此刻,一把匕首刺入了他的心髒,迅速的,他由大樹的形態化作人形,他呆愣的望著此時握著匕首插入他心窩的梁以歡,不可置信的搖頭道,「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會不顧北唐黎的生死你」

梁以歡淡漠的睨著他,冷聲道︰「你說的對,我愛北唐冥夜,也尊敬國主北唐黎,我不願看到國主死,更不願讓北唐冥夜恨我,可是,你卻忽略了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愛,我願意為了嗨寶,承受這些,如果說要我為了嗨寶跟全天下作對,我也會眉頭也不眨的去做,你算計了千年,卻連最基本的愛都沒有搞清楚,你真的太可悲了。」

北唐黎不斷地在地上抽搐,看著梁以歡的眸子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般充滿了恐懼。

梁以歡用力拔出匕首,又補了一刀在他身上,「這一刀,是我替之前的靈胎捅的,他們一定很恨你,恨你怎麼能這樣利用他們的父母。」

北唐黎驚恐的瞪大雙眸,因為梁以歡第二次拔出匕首,又第三次的將匕首刺入了他的身體!

「這一刀,是我替國主捅的,如果國主知道,你利用他的身體害死了莊皇後,如果他知道你又要利用他的身體,害死他的孫子,如果他知道,你一直在利用他去傷害他所愛護的家人,他一定會很贊同我這麼做,他一定會很恨你!」

最後一次,梁以歡拔出匕首,重重的插入了他心窩深處。

淚水自梁以歡的眼眶滑落,她深深地吸了口氣,瞪著通紅的雙眸,咬牙切齒道︰「這是替我自己捅的,你怎麼能,怎麼能這麼做,我這一刀是為了我以後即將承受的痛苦,向你做出的最後發泄,你去吧。」

梁以歡緩緩伸出手來,按住了北唐黎的雙眼,北唐黎在劇烈的抽搐之後,忽的平靜了下來,他拼盡全力的抬手,捂住了梁以歡的手,溫柔的液體濕潤了她的掌心。

只見北唐黎的唇角微微上揚,恢復了往日的嗓音,虛弱的開口道︰「以歡,你說瑾兒她會原諒我嗎?」

听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梁以歡撲倒在他身上,大哭起來,「她,她一定會原諒你的,她知道,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國主,對不起,對不起!」

「如果有來生,我只希望自己是個普通人跟瑾兒一輩子在一起」北唐黎大口的喘息著,將另一只手撫上了梁以歡的肚子,「以歡,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自己還會做出多少傷害傷害你們的事情,我瑾兒,我來找你了」

梁以歡只覺小月復一陣暖意流過,北唐黎將他畢生真氣在這個瞬間灌入了梁以歡的小月復,強大的靈氣補充了嗨寶的能量,嗨寶那沒入胎壁的雙腿逐漸浮了出來。

嗨寶欣喜的笑著,卻猛然發現,北唐黎的手已經垂了下去。

它錯愕的望著自己的爺爺,落下了悲痛的淚水。

梁以歡顫栗著松開了捂著他雙眸的手,哭的撕心裂肺。

北唐黎含笑而終。

一顆小小的碧綠色的星芒飛入梁以歡的眉間,消失不見、

翌日,北唐黎的尸體出現在了皇宮門外。

北唐逸為了刺激北唐冥夜,將北唐冥夜從天牢中帶出,並帶著北唐春一起在皇宮外迎回了北唐黎的尸體。

北唐冥夜呆愣的望著唇邊還噙著一抹笑意的北唐黎,完全說不出話來。

北唐春撲倒在北唐黎的身上,看著北唐黎身上熟悉的利刃傷口,哭的渾身顫栗。

梁以歡身上的匕首是北唐冥夜送的,可謂是獨一無二,刃上刻有青龍圖案,卻並不影響它削土如泥,鋒利的很。

看北唐黎身上的刀口,北唐春與北唐冥夜便知,是被梁以歡隨身攜帶的匕首所傷。

北唐春不可置信的看著北唐黎冰冷的尸首,轉而望向北唐冥夜道︰「二哥,梁姑娘她究竟是父皇有什麼深仇大恨,她為何要一刀又一刀的去二哥,父皇死了,我們我們該如何是好啊!」

北唐逸冷笑著扯住了北唐冥夜的衣襟,嘲諷的問道︰「你不是說你信任梁以歡,不會傷害父皇麼?那你告訴我,父皇是怎麼死的,你說他是怎麼死的?你要如何跟風吼子民交代,如何跟父皇交代,你這個殘害父皇的同謀,若不是你攔住我,我早就追上梁以歡了,父皇也就不會死了,你說,你要如何解決此事,你說啊,你要如何賠一個父皇給風吼!」

北唐冥夜面無表情的盯著北唐逸,不發一言。

北唐黎的死對他來說,是致命的打擊,他曾答應過母後,一定會協助父皇,一定會好好地照顧父皇,可是他做了什麼,他害死了父皇,他把父皇害死了!

為什麼,以歡為什麼一定要父皇死,就算父皇真的起了什麼歹心,只要將他禁錮起來就是了,為什麼一定要殺了他?!

北唐冥夜痛苦的閉上了雙眸,此時此刻,他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全然沒了思想,全然沒了力氣,他曾發誓,誰若敢害父皇分毫,他就要將其千刀萬剮,可當那個人是梁以歡時,他卻下不了手,他真的沒辦法下手!

「北唐冥夜,你是不是很痛苦,你終于能明白我的那種痛了吧,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北唐逸驀地松開了手,將北唐冥夜一腳踢翻在地,而後身旁的侍衛說道︰「傳令下去,全國通緝梁以歡,她殘害國主,死有余辜!」

侍衛恭敬地拱手,快步離開,將此消息散了出去。

北唐春驚慌的抱住北唐逸的大腿,哀求道︰「大哥,如今事態不明,或許是有人偷了梁姑娘的匕首,刻意陷害她的,大哥,我求求你,求你不要為難梁姑娘。」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梁姑娘梁姑娘的,難道你都忘了,父皇生前最疼愛的兒子就是你了嗎?!你這個不孝子,你該學學你二哥,你看他做出了那種事,竟然還能保持冷靜,你就是太單純了,別怪我這個做大哥的不提醒你,如今父皇死了,你二哥又伙同梁以歡一起害死了父皇,這皇位的繼承人就只剩下你跟我兩個,你若想做國主,就好好的拉攏幾個大臣,免得到時候輸的太難看!」

北唐逸陰狠地瞪著了北唐春一眼,想要擺月兌北唐春的束縛,誰知北唐春卻纏的那麼緊,令他動彈不得。

北唐逸從來沒有想到,北唐春的功力竟然進步的如此之神速,轉眼間,北唐春竟然成長到可以讓他無法擺月兌的地步,默默地,他已經將北唐春列為了鏟除的目標,他不能容忍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變強,來撼動他的地位!

北唐春拼命地搖頭,淚流不止道︰「大哥,我不要什麼皇位,我只求你放過梁姑娘,放過二哥吧,二哥根本不會害父皇的,我求求你,求求好不好,放過二哥吧。」

「你能不能長點腦子,父皇死了,他是被梁以歡害死的,北唐冥夜阻止我營救父皇,罪無可恕!」北唐逸再度化作一團火焰離去,灼熱之氣燒傷了北唐春的掌心。

北唐春吃痛的跌坐在地,痛苦的閉上了眼眸。

北唐冥夜淡漠的握住北唐春的手,從腰間拿出梁以歡替他配的萬能傷藥,給北唐春抹上。

看著一言不發的北唐冥夜,北唐春忍不住質問道︰「二哥,你為何不替自己辯護,難道你也覺得父皇是被梁姑娘殺的?難道你願意承認自己是殺害父皇的幫凶?!二哥,你為何不說話,你為何不說話啊!」

北唐春按住北唐冥夜的肩膀,用力的搖晃,淚水洶涌而出。

北唐冥夜緊緊地握著那瓶傷藥,直到藥瓶碎裂,瓷片扎入他的掌心,血流不止,卻遠不及他心底淌出的血多,他多麼希望北唐黎的死跟梁以歡無關,可是事實證明,父皇的確是北梁以歡殺的!

見北唐冥夜在折磨自己,北唐春忍不住出手給了北唐冥夜一記重拳。

「北唐冥夜,梁姑娘要你信任她,這就是你對她的信任嗎?!」

北唐冥夜再也忍不住的落下淚來,瞪著北唐春,道︰「三弟,父皇死了。」

「二哥」北唐春癱坐在地,看著地上早就沒了生氣的北唐黎,沉默了下來。

是啊,父皇死了。

父皇再也醒不過來了。

再也沒有人能夠在他們兄弟三人爭吵的時候,出面調和了。

也沒有人能夠在他感到難過的時候,尋一些有趣的玩意兒來逗他開心了。

更沒有人板著臉,一臉嚴肅的要他書了。

不會有人模著他的頭,一臉慈愛的對著他笑。

不會有了,再也不會有了,父皇死了,那個在他們成長中起著重要角色的男人再也不會出現了。

人沒了,就再也不會有了,如果這個時候還不為這個人傷心,那麼以後,當這些傷心也沒了的時候,就連存在過的痕跡也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相比于北唐春跟北唐冥夜的悲慟,北唐逸卻顯得那麼從容。

梁栩栩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透北唐逸了。

北唐逸明明是個可以為蓮馥弦哭上一輩的男人,在面對自己父親的離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該說他無情,他卻有情,說他有情,他卻又太過無情。

「王爺,若是想哭,就哭出來吧。」梁栩栩以為北唐逸會覺得難過,便主動開解他道,「在你心里,一定也很痛苦吧?」

北唐逸沖梁栩栩的擺了擺手,示意讓她替自己斟滿一杯酒。

梁栩栩听話的替北唐逸斟酒,並將酒杯端了過去。

北唐逸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眸中閃爍著難以掩飾的興奮,「本王早就料到,父皇會被梁以歡殺死,父皇早就不是原來的父皇了,本王在母妃的手記中看到了父皇的秘密,在父皇的身體里藏著木族的長老,雖然母妃不知木族長老為何要那樣做,甚至到最後,她愛上了木族的長老,可是那個男人,卻在母妃的飲食中下了毒,母妃是心甘情願喝下毒藥的,為的就是成全他,如今他終于死了,本王很高興,本王很高興有人替母妃報了仇!」

梁栩栩又替北唐逸斟上一杯酒,看著他再度飲下。

他疲憊的躺在梁栩栩的懷中,饜足的笑道︰「如今本王想做的一切都坐到了,替母妃報仇,替蓮兒報仇,哈哈哈,本王都做到了,火奴,你是不是也在替本王高興?」

梁栩栩動容的捧起北唐逸的臉,搖頭道︰「我只感覺到了身為皇族的悲哀,如若王爺的母妃是個普通人,如若國主是個普通人,一定不會是這種結局,他們應該會幸福吧?」

「幸福?」北唐逸嗤笑,「火奴,你太天真了,就算不是皇族,只要是稍微大一點點額家族里,這種斗爭都是存在的,就像你父親梁勇跟他的那些妻妾,還有你跟你姐姐梁以歡,誰又得到了幸福?」

梁栩栩沉默了,她凝望著北唐逸的臉,莞爾一笑。

至少,她現在能夠陪在他的身邊,就已經很幸福了。

她只盼望,這種幸福,不會太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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