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寶的辣手娘親 第73章 融合還是失敗

作者 ︰ 沐昕

「娘,嗨寶肚子好餓,我們吃點東西吧?」嗨寶從空間中拿出一些草餅,將其放在梁以歡手中。

梁以歡不著痕跡的將那草餅丟掉,拍拍小月復道︰「上次我讓你放進空間里的蠍子呢?」

嗨寶驚慌的望著梁以歡,哀嚎道︰「娘,你不是吧,你想吃那種東西啊?」

「蠍子營養價值極高,對你來說是極好的。」

嗨寶垂頭喪氣變出幾條蠍子,沒好氣的吐槽道︰「娘你也真是的,上次非要抓一公一母的蠍子進我空間,結果他們交配生子,搞得空間里蠍子成群,抓都不好抓。」

「好了,你就不要在抱怨了,非常時期,你就先忍忍吧。」梁以歡將蠍子置于掌心,紫色的火苗將蠍子烤熟,散發出一種烤熟了的蛋白質味兒,因為沒有調料,吃起來,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

其實,梁以歡並不喜歡吃昆蟲類的食物,若不是為了給嗨寶跟自己補充能量,她也不必強忍著惡心,吃下那些東西。

雖然嗨寶接收了北唐黎的靈氣,暫時抵擋了跟自己胎壁的融合,但是那些靈氣總有消磨殆盡的時候,也不知道能夠撐幾天。

梁以歡想的是,盡快找到合適的地方,給嗨寶做手術。

可是要做手術,沒有納蘭星海必是無法進行的。

說來也奇怪,宮里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納蘭星海卻始終不曾路面,自從北唐黎傳出病危的消息,納蘭星海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就連梁以歡挾持北唐黎之後,也不見納蘭星海出來尋她。

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梁以歡擔心納蘭星海是否遭遇了不測。

「娘,你在擔心小納蘭嗎?」嗨寶看著眉心緊蹙的梁以歡,關切的問道。

梁以歡輕輕頷首,嘆息道︰「為了防止你再次跟胎壁融合,我必須要盡快做剖月復產手術,只是這手術光憑我一人進行根本沒有成功的把我,納蘭先生又下落不明,我真的很擔心,擔心他會遭遇不測。」

嗨寶輕輕將頭靠在梁以歡肚皮內側,磨蹭了一下,安慰道︰「小納蘭擁有不死之身,他不會有事的。」

「怕只怕那有心人盯上的就是他這一點。」梁以歡擔憂極了,不知不覺間,她除了依靠嗨寶與北唐冥夜之外,最依賴信任的便是納蘭星海,她已經連累了冥夜,連累了嗨寶,真的不希望,再將納蘭星海連累了。

風拂面,撩動墨發三千,梁以歡驀地想起納蘭星海有入夢的能力,尋了一個粗壯的大樹,靠著樹干進入淺眠。

實際上,納蘭星海是真的被人制住了。

幽暗的地牢中,鐵門結了一層厚重的霜,「啪嗒啪嗒」的水聲不絕于耳。

鐵門內拴著一個身著血紅長袍的男子,仔細看去,你就會發現那長袍上的血紅色都是被血水染紅的,男子的身體結了一層薄霜,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實面容。

五根手指被人齊齊斬斷,自他頭頂還懸掛著一個足以容納十噸水的水箱,水箱底布鑿了幾個小洞,水珠順著小洞滴落在男子身上,沒滴落一下,那水都會化作男子身上的霜,跟男子的身體融合。

而每次滴水之後,男子被斬斷的手指都會微不可察的長出一點。

男子心髒的位置被鑿了一個大洞,五髒都被掏空了,可他卻依然呼吸平穩,心口被水汽盈滿,暗有流光,流光相互交織,就像在重新塑造他的五髒,散發著神奇的光暈。

偶有水珠順著他的長發滴落,他想要睜開眸子,卻因身體的缺失而睜不開眼,睫毛伴隨著呼吸輕輕顫栗,面上的薄霜結塊碎裂,露出他俊朗的容貌。

只听「吱」的一聲,鐵門開了,從外走進一身著紅衣的英氣女子。

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九紅裳。

九紅裳端著一碗補藥來到他的面前,看著他被掏空的胸口,九紅裳只覺眼眶酸澀,她輕輕搖了搖他的肩膀,柔聲道︰「納蘭先生,您把這碗藥喝了吧。」

納蘭星海毫無意識的任由九紅裳撥弄,無法做出回應。

九紅裳想起納蘭星海在他們歸國旅途中對她的照顧,眸中瞬間蓄滿了淚水,她並不知,因為她的出賣,會將納蘭星海害成這樣。

那天,國主病危的消息從宮中傳出,于此同時,國主的密信也傳到了她的手中。

北唐黎吩咐她,要她一定將納蘭星海引到御花園內。

她本以為,北唐黎是想要納蘭星海替自己診脈,便拖著納蘭星海來到御花園,說想跟他談談自己跟北唐春之間的往事。

誰知,他們前腳到了御花園,後腳北唐逸便出現了,北唐逸以魔火控制住納蘭星海,將他生擒。

然後然後就在昨日,北唐黎的尸體會送回皇宮後,北唐逸竟然命人將納蘭星海的五髒挖出,以他的五髒換給了死去的北唐黎,並砍下他的手指,來做藥引,將北唐黎救醒。

九紅裳雖然效忠于北唐黎,卻並非是個鐵石心腸之人,納蘭星海對任何人都溫柔體貼,更是對她照顧有加,她從來沒有想到要害納蘭星海。

可是現在,納蘭星海昏迷不醒,遍體鱗傷,這讓她十分痛苦。

「納蘭先生,我對不起你,你醒醒,只要你醒過來,哪怕是賠上我九紅裳的性命也在所不惜,納蘭先生」九紅裳輕輕掰開納蘭星海的嘴,將那碗湯藥灌入了他的口中。

湯藥隨著納蘭星海敞開的胸口流了出去。

九紅裳愧疚的跌坐在地,握緊拳頭,重重的砸向地面。

不行,她必須為納蘭星海做些什麼,可是她

驀地,她腦中浮現出梁以歡的臉,對了,梁以歡的醫術了得,肯定有法子救納蘭星海!

為此,九紅裳動用了自己所有宮外的人脈,尋找梁以歡的下落,而她也憑著自己對梁以歡了解,翻遍了風吼國每一處山林,卻始終沒有梁以歡的消息。

就在她絕望了,來到地牢向納蘭星海懺悔的時候,竟然隱約間在納蘭星海身上听到了梁以歡的聲音。

「納蘭先生,納蘭先生你在哪兒?」

九紅裳听到梁以歡的聲音,既興奮又懷疑,最終還是嘗試性的與梁以歡對話道︰「冥王妃,是你嗎?」

梁以歡沉默了半晌,而後道︰「是我,你是九紅裳?納蘭星海在你身邊?」

「王妃,下官」九紅裳將她如何引納蘭星海入御花園,以及納蘭星海現在的傷勢做了一個簡單地描述。

梁以歡震驚不已的應道︰「你是說,納蘭先生的五髒被北唐逸挖出來換給了北唐黎?!」

「王妃,都是下官不好,下官並不知他們有著這樣的打算」

「納蘭先生在哪兒?」梁以歡驀地打斷九紅裳,冷聲問道。

九紅裳深吸一口氣,答道︰「冥王府的地牢。」

冥王府的地牢!

梁以歡驀地從淺眠中驚醒,她甚至夢境中的一切都是真實的,怪不得她怎麼找都找不到納蘭先生,原來北唐逸竟然將納蘭星海關押在冥王府中。

好一個北唐逸,竟然會想到用納蘭先生的五髒換走北唐黎的,這樣一來,北唐黎很可能會重生。

可是不對,她明明就繼承了木族的傳承,為何北唐逸還就救活北唐黎,莫非

梁以歡恍然大悟的站起身來,想起自己之前繼承納蘭星海傳承時的情況,她想明白了,繼承傳承有兩種方法,一種是殺了擁有傳承的神族後裔,另一種就是神族後裔自動奉上傳承!

她被木族長老給騙了!

木族長老早就跟北唐逸聯合好,就算吞噬不掉嗨寶,也可以用納蘭先生解除害神木帶來的衰老癥!

她怎麼就大意了,大意的忘了木族長老有沉睡的能力,更有喚醒北唐黎本尊的能力,她怎麼就那麼大意,將北唐黎的尸體給送回風吼了呢!

她應該將北唐黎的尸身焚毀,可是她做不到,她無法焚燒北唐黎的尸體,她想要給北唐黎死後留下一份完整,她已經親手殺死了冥夜的父皇,又怎麼能忍心將尸體

嗨寶十分憐惜的伸開雙手,在她肚子里抱住了她,小聲安慰道︰「娘,如果爹知道了你的用心良苦,他是不是怪你的,嗨寶到現在都記得,國主爺爺在解月兌後慈愛的模樣,娘,你不要多想了。」

「是啊,我不該多想了,就算不是為了自己,為了你,我也不該多想。」梁以歡深吸一口氣,將即將落下的淚水兜在眼眶當中,她必須堅強,她必須堅強的將嗨寶生下來。

思慮幾次,梁以歡緩緩抬手撫上小月復,柔聲道︰「嗨寶,為了你,也為了納蘭先生,冥王府的地牢,我們是必須要去闖一闖了。」

嗨寶興奮的手舞足蹈,笑道︰「太好了,娘,嗨寶好久沒痛快的打一場了,嗨寶要讓那些人明白,靈胎的不是他們想吃就吃的!」

梁以歡被嗨寶逗笑,心情好了許多。

只是,她一想到納蘭星海,她就覺得心好痛,她終究還是連累了他。

冥王府的地牢中,九紅裳見納蘭星海身上再未傳來梁以歡的聲音,替納蘭星海擦完身子,便走了。

回軍營的路上,遇到獨自居住在冥王府的北唐春。

這還是第一次,九紅裳遇到北唐春沒有多話,而是扭頭就走。

看到九紅裳不同尋常的神色,北唐春闊步將她攔了下來。

「為何要躲著我?」北唐春碧藍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九紅裳,蹙眉問道,「來冥王府的目的是什麼?替北唐逸來冥王府尋常我二哥謀害父皇的罪證?九紅裳,你什麼時候變成一個愚忠的人了?!」

九紅裳本就因愧疚憋了一肚子火,如今又被北唐春誤會,頓時憋不住的反唇相譏道︰「北唐春,你哪只眼楮看到我在找冥王的罪證了?!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種白痴,明明知道王爺王妃是無辜的,卻還傻呆呆的守在冥王府里,難道你守在這里,他們就能被救出來嗎,就你這種不作為的男人,我九紅裳真是瞎了眼,以前才會喜歡你!」

說完,就連九紅裳自己都愣住了。

北唐春落寞的垂下眼瞼,苦澀的揚唇道︰「你說得對,像我這種無作為的男人,根本不配人喜歡,所以梁姑娘才會不喜歡我,我也認為梁姑娘是清白的,不光我這麼認為,我想就連我二哥也這樣認為,可是父皇死了,二哥為此被大理寺收押,而我,卻根本不知道去什麼地方找梁姑娘,九紅裳,不要喜歡我,喜歡皇族里的男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如果你夠聰明,就不要喜歡我了。」

九紅裳從未見過如此失魂落魄的北唐春,在她記憶里,北唐春是個不諧世事總是仰著清澈笑容的男子,可是現在,他明顯成熟了,卻不如以前那般快樂了。

北唐春沉重的轉身,卻被九紅裳一把拉住。

九紅裳抱住北唐春的後背,緊緊咬了咬下唇道︰「亭王,我無心職責你,其實你大可不必這般自責,國主他並沒有死。」

北唐春詫異的轉身,按住九紅裳的肩膀,問道︰「你說什麼?父皇沒有死?」

九紅裳用力點點頭,將地牢還有北唐黎的事情重復了一次,她露怯的望著北唐春,含淚問道︰「亭王,你會不會瞧不起我?」

北唐春震驚之余帶有一絲不解的問道︰「我為什麼會瞧不起你?」

「因為我害了納蘭先生,如今還要听命于北唐逸,這幾日,我夜不能眠,每當想起自己作所的齷齪事,我就不能原諒自己!」九紅裳死死的捂著心口,咬牙切齒道,「可是我卻不能不听從北唐逸的安排,我的命是國主給的,你說的很對,我是愚忠,就算是國主讓我死,我也絕不會拒絕,就算他要我做一些喪心病狂的事,我也沒有拒絕,只是這次,害了納蘭先生,我真的不想再那樣做了。」

九紅裳痛苦的回憶著自己帶著殺手,斬殺那些違抗國主命令的朝臣全家的情景,她就忍不住顫栗,她要完成任務,要支撐起十幾萬大軍,她是風吼第一女將,但是,她卻不能否認,她的本質只是一個女人,一個女人面對那些血腥的場面,又怎能真正的無動于衷?

九紅裳累了,她是真的累了,這次害了納蘭星海,她的良心再也無法麻痹下去了!

她驀地投入北唐春的懷中,啜泣道︰「就一會兒,把你的胸膛借給我。」

北唐春尷尬的抬手,撫上九紅裳的後背,心中想的卻是如何才能將這個消息送到北唐冥夜那邊。

想了又想,他最終還是拜托九紅裳去傳信,而他自己則守在地牢暗處,防止有人在對納蘭星海不利。

當夜,九紅裳就來到大理寺天牢,探望北唐冥夜。

大理寺少卿曾受過北唐冥夜恩惠,所以天牢內的吃食用度都還不錯,每日有酒有肉,卻極少北唐冥夜動口,偶爾小酌幾杯,肉跟菜倒是絲毫未動。

風吼國第一俊美的男人,此時依然維持著原本的風度,須發已長,徒添一份蒼桑,卻絲毫不減他周身散發的男人魅力。

九紅裳在想,或許正是這樣的北唐冥夜,才會收服想梁以歡那樣的女人。

自從北唐黎死後,北唐冥夜便一直隱忍著,忍下一時,總比意氣用事的去胡鬧,要有用得多。

他依然是百姓們口中為國為民的冥王,梁以歡卻成了勾引冥王,害冥王名節盡喪的妖女。

因百姓們的擁戴,大理寺也不敢對北唐冥夜用刑,盡管北唐逸一再的向大理寺施壓,要求大理寺對北唐冥夜嚴刑拷打,但是礙于百姓們的反應,北唐逸也只能作罷。

誰都以為,遇上這種事的北唐冥夜會因此一蹶不振,可誰有知道他竟然還悠閑的喝上了小酒。

可是熟悉北唐冥夜的人卻知,此時的他深陷自責當中,若是他從一開始就護在梁以歡身旁,若是他阻止梁以歡劫持北唐黎,也許,北唐黎就不會死。

北唐冥夜這是在懲罰自己,無論北唐黎是不是梁以歡殺的,北唐黎的死都跟他難辭其咎。

九紅裳踏進天牢,來到北唐冥夜身旁,兀自斟了一杯酒,昂頭飲下。

辛辣的烈酒在她口中就像是涼水一般,一杯又一杯的灌下肚,眼看,一整壺酒就要被她喝個干淨,北唐冥夜驀地出手,攔住了她還想繼續斟酒的手。

九紅裳長舒口氣,笑道︰「怎麼,冥王舍不得這酒?」

「本王是怕你飲多了,出不來天牢的門。」北唐冥夜攔下酒壺,豪邁的往嘴里倒了一大口。

他將九紅裳當成了一個透明人,若不是九紅裳搶他的酒喝,他根本就不會有反應。

「冥王不想知道,下官來此找你的目的?」九紅裳抓住北唐冥夜的胳膊,蹙眉道。

北唐冥夜看也不看九紅裳一眼,冷聲道︰「你若是想說,自然會說,你若不想說,本王問了也沒用。」

九紅裳直直的望著北唐冥夜,以微乎其微的音量說道︰「國主沒死。」

北唐冥夜驀地轉頭,睨著九紅裳,深邃的眸子好似一片波濤洶涌的大海,看的九紅裳心驚肉跳,「你沒撒謊?」

九紅裳極其鄭重的,第三次將北唐黎與納蘭星海的情況敘述出來,心中感到有些憋悶,她本是個守口如瓶的人,講一個秘密重復三次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的嘴並沒有她想的那麼嚴。

聞言,北唐冥夜的拳越握越緊,他驀地垂下眼眸,沉聲道︰「想不到,納蘭先生竟會卷入我皇室的紛爭中,我北唐冥夜愧對納蘭先生。」

「冥王,我已與冥王妃取得聯絡,相信她很快就會去冥王府,救出納蘭先生,然後跟我們匯合。」

北唐冥夜眸光一凜,牟得站起身來,凌厲的眸子落定在九紅裳臉上,「九紅裳啊九紅裳,你壞了大事了!」

九紅裳不明所以得望著北唐冥夜,詫異道︰「冥王的意思是」

北唐冥夜環顧四周,幽然嘆息道︰「恐怕是北唐逸刻意讓你去天牢探望納蘭星海,然後將他的行蹤透露給以歡的,這麼一來,以以歡的脾氣,是一定會去救納蘭星海的,到時候,只要甕中捉鱉」

北唐冥夜的話還未說完,天牢外已經響起拍手叫好聲。

只見北唐逸踏入天牢大門,一邊拍掌一邊笑道︰「冥王就是冥王,這種把戲瞞不住你。」

北唐冥夜淡漠的睨著北唐逸,就好似在看一堆塵土。

北唐逸微眯雙眸,被火燒焦的那半張臉透著些許詭異,「北唐冥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之前你故作頹廢,每日飲酒,無非就是伺機行動,你在宮外的黨羽眾多,你在等他們來救你,可惜,他們來不了了,但凡是跟你有聯絡的人,都已經被我殺光了!北唐冥夜,你不是自詡天下第一聰明人麼,那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你會一敗涂地呢?」

「是嗎?」北唐冥夜清冷一笑,再無反應。

北唐逸惱怒的扯住北唐冥夜的衣襟,歇斯底里道︰「北唐冥夜,到了時候,你還故作什麼清高,我要你正眼看著我,正眼看著我!」

九紅裳看到北唐逸時先是一愣,而後徹底的明白了北唐冥夜之前話中的含義。

這一切都是北唐逸布的局。

而她,則是北唐逸利用的棋子,從一開始,北唐逸就不信任她,就在利用她,利用她來對付梁以歡,利用她來達到他想要的目的。

她竟然又一次害了梁以歡!

北唐冥夜利落的閃身,避開了北唐逸,清冷的嗓音自唇邊瀉出,「若你值得旁人正眼看你,根本就不用要求,可惜,你不值得,北唐逸,你真以為你贏了?」

北唐逸冷笑,「怎麼,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承認你輸了?」

「北唐逸,你輸了。」北唐冥夜驀地轉身,清冷的眸在下個瞬間布滿了無盡的怒火,墨發飛揚,赤紅的光芒自他體內魚貫而出,直逼北唐逸的心窩。

北唐逸震驚的伸出雙掌,想要擋住那些紅光的攻擊,紫色屏障迅速撐開,卻被那紅光穿透,刺穿了他的雙臂。

腥紅的血順著北唐逸的手臂滑落在地,而那紅光依然沒有放棄的往他的身體內鑽去。

北唐逸大叫一聲,甩出長劍,長劍在空中炫舞,斬斷了他的雙臂。

雙臂落地,那刺入雙臂的紅光一下子將那兩條手臂化作了灰燼。

北唐逸不可置信的盯著北唐冥夜,抖著嗓音說道︰「你到了紅階?!」

北唐冥夜看也不看北唐逸一眼,踏著北唐逸的化作焦土的手臂,走出了天牢的大門。

紅色,振奮人心的紅色光芒將北唐冥夜籠罩,侍衛們被這強大的靈壓震懾,不敢動彈。

九紅裳緊緊的跟在北唐冥夜的身後,內心十分震撼。

以往她也听過冥王的威名,而這麼霸氣的行徑,還是她第一次見。

不得不說,北唐冥夜比她想象的更加有實力,放眼整個天下,紅階還是第一次出現!

踏出天牢後,北唐冥夜驀然回眸,朝著北唐逸所在的位置,冷冷一笑,狠擲衣袂,整個天牢砰然倒塌。

九紅裳忍不住拍手叫好,霸氣,霸氣的超乎人的想象!

冥王一笑,必有人亡。當這句俗語再度兌現,九紅裳只覺得脊背一片冰涼。

她記得冥王總是對梁以歡笑,而那種笑與方才那種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北唐冥夜並未理睬九紅裳的叫好,而是冷冷的問道︰「你說北唐冥夜將納蘭先生關在哪里?」

九紅裳立即回道︰「冥王府地牢。」

「北唐逸竟然連本王的地牢都敢利用。」北唐冥夜眸光一凜,似乎覺得毀了天牢有些便宜北唐逸,便又揚了揚手,無數紅光刺入塌毀的天牢中。

又是死傷無數。

北唐逸的胸口不偏不倚的被一道紅光刺中,他心有不甘的在廢墟中掙扎。

為什麼,為什麼他費盡心機的提升自己的能力,卻始終比不過北唐冥夜!

北唐冥夜做了什麼,只是在天牢中喝喝酒,竟然就成為了普天之下的頂級高手,而他,他承受著魔火的焚燒,才成為地道的火族後裔,如今卻被北唐冥夜一甩手就打敗了!

不,他絕不能,絕不能被打敗!

北唐逸驀地仰天長嘯,高聲吼道︰「火奴,火奴!」

听到北唐逸的呼喊,梁栩栩從天而降,看到他身受重傷的模樣,她驚慌的撲倒在他身旁,捂著他的傷口,擔憂的問道︰「王爺,王爺你怎麼樣?」

北唐逸顫栗著伸出手來,虛弱的說道︰「快,把你的手給我。」

梁栩栩立即握住北唐逸的手,眸中滿是淚水。

北唐逸驀地將她的手按上了插在自己體內的紅光,紅光刺破梁栩栩的皮肉,而後就像是遇上了美味的食物一般,拼了命的鑽入她的身體。

梁栩栩痛苦的昂起頭來,撕心裂肺的哭喊,「啊」

北唐逸陰冷一笑,看著梁栩栩因承受不住的痛楚而栽倒在地,他便如丟棄雜物一般,將梁栩栩的手丟開,掙扎著站起身來,獨自離開。

梁栩栩虛弱的躺在地上,身體一點一點的被紅光吞噬,她悲憤的瞪著逐漸遠去的北唐逸,整個上半身不斷地抽搐,那種痛,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她是火奴,是屬于北唐逸的火奴,可是,她有心。

然而那顆心,她竟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交付給他。

可是,她再也沒有時間了。

幸福對她而言,果然是短暫的。

「娘,栩栩來陪你了。」

梁栩栩緩緩伸出手來,天空中似乎映出了秦氏的笑臉,她這輩子最最後悔的事,就是看著秦氏為她而死,她累了,真的累了,她再也不想跟梁以歡爭斗下去了

淡紅色的光暈遍布全身,一道紅色星芒飛向空中,消失的無影無蹤,與此同時,梁栩栩的身體化作一片焦土,仿佛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梁栩栩死了,而火之傳承則飛向了梁以歡。

已經來到冥王府外的梁以歡,看著並無一人把守的冥王府,心中困惑不已,一道紅色星芒毫無預兆的飛入她的眉心,令她倍感不適的蹙了蹙眉。

「這是」梁以歡下意識的抬手撫了撫眉心,詫異道,「火之傳承?!」

嗨寶更是驚訝的開口,「火之傳承竟然自己飛來了?我記得火族傳承就是火之傀儡,難道說,梁栩栩她」

梁以歡輕嘆口氣,眉心紅色星芒閃耀,梁栩栩臨死前的畫面映入她的眼簾,「梁栩栩死了,這傳承是她自願給我的。」

「死了?!」嗨寶徹底愣住了,「火之傀儡不死不滅,只有主人消亡,她才可能滅亡,若是梁栩栩死了,那壞大伯北唐逸死了沒?」

梁以歡緩緩搖頭道︰「不知道,我只能看到梁栩栩死前的畫面,她是笑著離開的,至于她為何要將傳承給我,我也不明白,我們是對立的,沒想到在她死的時候,竟然還會想著我,的確讓我驚詫。」

梁以歡想起曾經跟梁栩栩的點點滴滴,不由得苦笑著又道︰「想起來,她以前雖然跋扈,倒也沒想對我動殺機,只是後來她的嫉妒吞噬了她的良知,她也只是個可憐人罷了。」

「娘」看到自己娘親又感慨了,嗨寶義不容辭的安慰道,「你現在可是孕婦,不要多想了,不是都說,人跟人之間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嗎,或許是梁栩栩想通了,所以在臨死前將傳承給了你。」

忽的,嗨寶想是想起什麼一般,笑眯眯的望著梁以歡又道︰「對了娘,你繼承了雪之傳承,可以簡單的操縱風雪,那現在你又繼承了木之傳承與火之傳承,是不是代表著,你又增加了新的技能,那你的新技能是什麼啊?」

梁以歡莞爾一笑,賣個關子道︰「這個,你以後就知道了。」

「切,你不告訴我,我也能知道。」嗨寶輕輕搖了搖手,想要出梁以歡的內心。

誰知梁以歡心中就像是被什麼圈起來了一般,它怎麼都不到。

嗨寶納悶的瞪著梁以歡,問道︰「娘,你什麼時候學會屏蔽內心了?」

梁以歡也不回應嗨寶,而是翻身躍入了冥王府中。

冥王府內一片靜寂,偶有樹葉隨風沙沙作響,四處透著詭異。

憑著對冥王府的熟悉,梁以歡很容易便找到了地牢,拉開地牢的門,一股熟悉的寒氣涌了出來。

「娘,這是小納蘭的風雪之氣。」嗨寶興奮的瞪大了眼眸,「看來小納蘭真的在這里!」

梁以歡輕撫肚皮,示意讓嗨寶先別開口,而她則環顧四周,確定無人之後,才進入天牢。

這才打開天牢中結霜最為嚴重的那道門,就感覺到一股殺氣襲來,她利落的出手,攔住了對方襲來的拳腳,定楮一看,竟然是滿臉欣喜的北唐春。

「梁姑娘!」北唐春見到梁以歡,立即收回了手,欣喜的將其一把抱住,「梁姑娘,我真的很擔心你。」

嗨寶不滿的開腔道︰「白痴小叔,你抱我娘,有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啊!」

「誰?誰在說話?」北唐春詫異的看向四周,奇怪,他明明听到有個小童在說話,怎麼就不見人呢?

梁以歡亦是不解的望著北唐春,問道︰「你能听到嗨寶的聲音?」

听到梁以歡的問話,北唐春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听到的竟然是靈胎的聲音。

北唐春興奮地將頭靠在了梁以歡的肚皮上,小聲與嗨寶對話,「靈胎,原來靈胎會說話,靈胎,你能听到我的聲音嗎?」

嗨寶無奈的撇了撇唇,吐槽道︰「娘,白痴小叔實在是太白痴了,我們還是趕緊去看看小納蘭吧。」

其實從一進門起,梁以歡的目光便在搜尋著納蘭星海的下落,當她看到納蘭星海那被掏空的胸口時,整個人都因氣氛而顫栗不止,以至于連北唐春與嗨寶的對話都沒有听清。

她顫栗著走向納蘭星海,手輕撫著納蘭星海那結了霜的臉頰,抖著嗓音喚道︰「納蘭先生,我是以歡,我來救你了,納蘭先生」

納蘭星海毫無反應,呼吸微弱的幾乎令人察覺不到。

他的手指經過幾日的調養,已經長了出來,因為本體是萬年冰霜,只要在有水的地方,他都可以將其修煉成人形,所以北唐逸才會在他的頭頂修葺一個水箱。

五髒的修復成長需要漫長的時間,此時的納蘭星海就是一件死物,雖然能感受到梁以歡等人,卻無法做出回應,沒有五髒的調節,他的身體就變成了一個冰人,冷的能將人凍傷。

梁以歡想要將納蘭星海被在身上,卻被北唐春阻攔。

「梁姑娘,如今你懷有身孕,還是讓我來背吧。」說完,他便將納蘭星海背在了自己的身上,先行邁出地牢。

此時,地牢外圍滿了侍衛,而北唐黎則站在地牢門外,倨傲的睨著準備走出來的北唐春與梁以歡。

北唐春錯愕的看著北唐黎,一時之間,他無法做出正確的反應,看到北唐黎沒死,他是開心的,可是見到北唐黎帶著這麼多人圍住了他跟梁以歡,他卻開心不起來了。

北唐春將納蘭星海輕輕放到地上,而後站在那里看著北唐黎。

北唐黎輕笑著看向北唐春,得意的揚眉道︰「怎麼,看到父皇還不行禮?」

他的容貌已經恢復到最鼎盛的時期,此時此刻,完全沒有人會將他與之前白發蒼蒼的模樣聯想到一起。

北唐春呆愣的單膝跪地,「兒臣拜見父皇。」

「春兒,看到父皇沒死,你不開心麼?」

北唐春慌忙搖頭道︰「看到父皇沒事,兒臣十分高興。」

「是嗎?可朕怎麼就看不出你哪里高興呢?」北唐黎細細打量著北唐春,而後看向北唐春身後的梁以歡,笑著又道,「皇兒媳,你看出春兒高興了嗎?」

梁以歡憤恨的瞪著北唐黎,始終不發一言。

她知道,她落入了北唐黎設下的陷阱,只是為了救納蘭星海,為了早日將嗨寶從自己的身體里取出,她不得不跳入這個陷阱,明知會有危險,她卻沒得選擇。

北唐黎,不,準確的說,是木族長老一直都將所有的人玩弄于鼓掌之間,他喜歡看著旁人沿著他所布下的棋局行走,他最愛的,便是看到有人以為自己即將成功,可是後來卻一敗涂地的絕望的臉,他總是這樣戲耍著所有人,他熱愛那種運籌帷幄的感覺。

他一早便知梁以歡不似尋常女子,面對這樣的女子,他不會沒有後招。

納蘭星海就是他的後招,如今他體內的五髒六腑都是萬年冰霜所造,功力比以往更甚,這讓他興奮,因為他將停止衰老,可以在這世上永存,只要北唐黎的肉身不滅,他就可以永生永世的活下去!

天道,天道啊,我木神終于要贏了,終于要贏了你了!

驀地,梁以歡捏緊了拳頭,手持匕首朝著北唐黎沖了上去。

北唐黎利落的揚手,一把抓住了梁以歡的手腕,他獰笑著,更是伸出舌尖舌忝舐著她的手背,邪肆的說道︰「梁以歡,你以為我還是從前那個垂垂老矣的老頭麼?果然,你跟梁栩栩一樣,身子都是香的,哈哈哈,相比你體內的靈胎,會比你香上百倍千倍!」

听到北唐黎想對嗨寶不利,北唐春猛的跪到地上,懇切的求到︰「父皇,請您放過梁姑娘是孩子吧,他們是無辜的,況且父皇您的身體已經好了,根本沒有必要傷害他們,那是您的孫子啊,難道您真的忍心吞掉自己的孫子嗎?」

北唐黎淡漠的睨著跪在地上的北唐春,冷聲道︰「春兒,你可知當初朕為何想立你為太子?」

北唐春平靜的搖頭,「兒臣不知。」

北唐黎驀地抬手,一掌拍上北唐春的天靈蓋,冷笑道︰「因為朕覺得你听話,如今,你不听話了,對朕來說,也就沒有用了。」

北唐春怔怔的望著北唐黎,血順著他的唇角滴落在地,北唐黎方才那一掌凝聚了大量的靈氣,北唐春承受不住的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梁以歡迅速沖到北唐春身旁,伸出手來探向他的鼻息,察覺到他的呼吸越來越微弱,梁以歡終于忍受不住的高喊出聲︰「木神,我一定要殺了你,一定要殺了你!」

嗨寶更是痛苦的看著北唐春與納蘭星海,符合道︰「對,要殺了他,替被他害死的那些人報仇!」

「殺了朕?」北唐黎哈哈大笑起來,「就憑你們,也妄想要殺我?梁以歡,以你如今的狀況根本殺不了我,除非」

北唐黎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饒有興趣的盯著梁以歡的臉,頓住了口。

梁以歡顫栗著望著北唐黎,問道︰「除非什麼?」

北唐黎冷哼一聲,得意的說道︰「除非你能跟靈胎合二為一,否則,你根本沒有贏我的希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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