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以後叫我武大娘吧。」
听她完話,我「撲哧」一下竟笑了出來,咋听「武大娘」好似「武大郎」。見月容和武大娘一起皺眉不解地看向我,我趕緊止住了笑。
「翠竹姐,有沒有和你們說,我們這個‘齋居’是做什麼的?」武大娘收回疑惑的目光,轉而詢問,而月容很乖巧地應答,「她沒有和我們說,武大娘,你能跟我們說說嘛?」
「好啊,要說我們這個‘齋居’,那就得從王家的一位夫人說起,傳說這位夫人菩薩心腸,她見著下人們吃著他們吃下的殘羹剩飯,心中悲憫異常,後來將這事告訴她的夫君,‘己所乏食,勿施與人’,她的夫君听完後便要求家人‘食不遺栗’,從那以後我們王家的主子們就養成了這個習慣,而下人們就被建了一個吃飯的地方,簡而言之,言而簡之,我們這個‘齋居’就是專門給下人們做飯吃的地方。」
「哦。」我和月容听著武大娘的話,有點暈了,不過還是抓住了最後的關鍵句,然後了然地點點頭,而武大娘看向我們好一會兒,問道,「你們不好奇?」
「好奇什麼?」
「自古哪有專供下人燒飯的,不都是吃主子剩下的飯菜。」我和月容不能明白她的意思,異口同聲,「然後呢?」
「什麼‘然後’呢?你們能進這王家是幾輩子修來的福,知不知道?」武大娘顯然是被我們給氣著了,語氣變得顫抖起來,「大婆,二婆,三婆,出來見見我們的新幫手。」
聲音剛落,三個和武大娘相似打扮的老婆婆,把我和月容團團圍住,一個捏了一下我的手臂,一個踫了一下月容的小臉,而另一個人只是一個勁地盯著我和月容看。
「喲,武婆啊,這兩個丫頭片子能做什麼呀?細胳膊細腿的,我都怕水桶把她壓壞嘍。」鼻子旁邊有顆痣的老婦人,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說道。
「是啊,我們這又不是賣相的地方,長那麼好看做什麼?」下巴有顆痣的長臉老婦瞪著月容,歪著嘴說。
「武婆子,我可不會幫忙多做事情的。」額頭上有顆痣呈觀望態度的老婦人看向武大娘,用著商量的語氣。
听著她們陰陽怪調的話語,月容有些害怕地躲在我的身後,我緊緊握住她的手,讓她不要害怕。
「你們說的什麼話啊,夫人既然叫翠竹姐帶著她們來我們這里自然是有說法的,要是有什麼意見,自個和夫人說去。」
「我才不要和她說,說了也是白搭,還不如等大人和大少爺回來,他們總歸是講理的人。」鼻子邊有痣的婦人一听武大娘的話,立馬不樂意了。
「你這個老婆子,還想見大人和大少爺,別做那白日的夢了。」
「喂,武婆子,我好歹也是當年大少爺的女乃娘,」
「哎哎,快別提當年的事了,要不是大夫人手下留情,你這個黑心的家伙早就見閻王爺去了。」
「武婆子,我當年是被陷害的,你怎麼不相信呢?」
「相信?相信有證據才行啊,你證據呢?」
「我,我就是清白的。」
「清白在哪了?」
眼見這兩人要爭吵起來,旁邊的兩人急忙過來勸架。
「好了,快別吵了。」
幾人折騰了一番,爭吵的兩人終于被拉開了,我和月容站在一邊,不知道要做什麼,只是看著她們,忽然下巴有痣的婦人對著鼻子邊有痣的婦人,著急地問︰
「大婆子,你說大人和大少爺要回來了,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啊?」
「听說三天後將帶著大王的賞賜回來。」鼻子旁有痣的婦人眼楮瞅著武大娘,很有得瑟的感覺,而武大娘好奇得很,她都沒得到消息,她是如何知道的,「你怎麼知道的?」
「太女乃女乃身邊的怡春說的。」
「你是不是又把我私藏的米酒送給了那個小蹄子?」
「武婆,別這麼摳門嘛,我就拿了一點點。」
「你個死婆子,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別跑。」
看著院中四個老婦人像孩童一樣追逐打鬧著,我和月容在一邊看得是目瞪口呆。不過听到王家的男主人和大少爺將在三天之後帶著賞賜回來,我的心也就安了下來,那是不是代表我和月容可以長久地在王家待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