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總是最美好的,心中有期許的人,會活的比別人充實。
雲蘇總是這樣安慰自己。
這偌大的皇宮,如此的富麗堂皇卻不曾屬于自己,奢華的表面究竟擁有怎樣糜爛內在?
越想越便會心涼,越不舍便會越害怕,越靠近真相便會越心死。
好生羨慕空中自由自在飛翔的鳥兒,總有一天自己也會沖破牢籠,翱翔于蔚藍的天空。
此刻的雲蘇倚在竹榻上,腦中回想起國宴上的一幕幕。
那抹熟悉的龍涎香好似彌留在鼻間久久不肯散去,亦如千絲萬縷的無形紅線,剪不斷理還『亂』。
心煩意『亂』的雲蘇忽而回神,沖著門口忙綠的清妍喊道。
「姑姑,我想洗個澡。」
她不想身上留著皇上的氣味,好怕自己會沉淪下去,不能自拔。
清妍帶了兩個丫鬟,手腳麻利地備好了熱水,「娘娘,怎麼精神這般不好,可是又著了風寒?或許哪里有感到不適?」她關切的問道,「娘娘,可要和奴婢們說啊,不然苦了自己的身子。」
雲蘇笑了笑︰「無妨,許是累了」。要提起十二分精神對付那個妖孽,還要時刻提醒自己,可不要再陷在皇上的虛假的寵愛里,身心疲憊不適麼?「我的身體我知道,姑姑,不要太緊張了,若是不舒服自然會說的,我也不是小孩子,好像會騙你似的。」
「不是小孩子還怕『藥』苦?」清妍無奈的搖了搖頭。
「姑姑!」
「好了好了,不說就是了。」
「那姑姑你留下來服侍我洗澡吧,我真是一點也不想動。」雲蘇扯了扯衣裳,這繁瑣的古代衣服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弄。
清妍見此,輕笑了聲︰「娘娘,還是奴婢來吧。」笑意愈濃,還說不是小孩子?她熟練的幫雲蘇月兌好衣服。
女子完美的體態毫無保留的展現出來。
繡著墨綠荷葉的綠白『色』肚兜,完美的渾圓包裹其中,如玉的肌膚,圓潤的雙肩,縴細的鎖骨,每一處都是致命的風景!
輕輕解開肚兜的袋子,清妍是那般的小心翼翼,生怕破壞了這份美感。
作為女人都不由為雲蘇失神,更何況男子呢?
清妍不自在的咳了咳︰「娘娘,您真的好美。你是奴婢見過最美的娘娘,怪不得皇上如此寵愛您。」
雲蘇的心微顫了一下,所謂的寵愛,一聲微乎其微的輕嘆傳來……哎,不提也罷。
她抬起白藕般的玉臂︰「扶我進去吧。」
屏風內,熱氣撲面而來,空中略有淡淡地玫瑰香氣,甚是好聞。
雲蘇抬起修長白皙的長腿進入水中,水溫適中,溫熱的水溫柔著包裹著她完美的同體。
清妍拿起臉巾輕輕的擦拭著雲蘇光潔如玉的背。
舒適感讓雲蘇不由的放松下來,身體仿佛也隨著溫熱的柔水微『蕩』。
不知是熱,還是……
水霧『迷』蒙,隱隱約約的環境,意識也有了一抹混沌。
雲蘇竟想起了和皇上一同……那日,也是在這浴桶之內,男子那剛硬的胸膛仿佛此刻就在身後,緊緊相擁,粗壯有力的手臂,還有那碩大的堅挺,好似就在眼前。
她的嬌軀不由的輕顫了一下。
「娘娘可是奴婢弄疼了你?」清妍慌忙說道。
這樣一問到是讓雲蘇的臉更紅了,她小小的鄙視一下自己。
看來以前多多躲避,不惜冷言冷語相對,只因不想讓他踫自己。如今,你卻……你可真是不爭氣呀!
雲蘇克制自己不去想那妖孽,可月兌口而出的卻是︰「皇上現在何處?」
清妍微愣,笑道︰「皇上下了國宴,便急匆匆地向皇後寢宮去了。」
「哦。」雲蘇本該想到的,卻不肯相信。
他終究愛的不是她,不過也無妨。
就在雲蘇難過之際,房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娘娘,外面有名叫午夜的公公有事要稟」。「是無夜,姑姑快替我更衣。」
雲蘇興奮極了,她忘記了,皇上已經把無夜調到她的凰騰宮來,玲兒已經不再身邊,她多少有些落寞。
幸好無夜還在,盡管讓無夜到自己身邊費了些事,但她還是從心里感激燕翎風,倘若他真的不肯讓無夜到她身邊,她也沒轍,那麼離開皇宮的計劃也只能一拖再拖,甚至很有可能這個計劃永遠不能實現,畢竟無夜為她所做的,她絕對不可能拋下無夜一人留在這個沒有自由的吃人牢籠。
穿好了衣服,雲蘇快步來到殿前。
無夜一身公公制服臉『色』略有些蒼白,然而神情卻是歡喜的,「奴才,參見蘇妃娘娘。」清秀的男子跪地行禮。
「無夜,不要這樣。你我之間還需如此嗎?」雲蘇故作生氣,嬌女敕的臉頰隱約顯出幾分小女人的韻味,與那個冰冷果決的上校有了鮮明的變化。
看的無夜不由得一愣,隨即便恢復了正常神『色』。
「小姐,還是謹慎些好。」
「這樣也好,天『色』不早了清妍帶無夜去他的房間吧,定要安靜些才好。」雲蘇叮囑道。
「是,奴婢遵命。」清妍帶著無夜下去了。
雲蘇進了內殿,躺在床上左翻右翻就是睡不著。心中不免擔憂起了玲兒,也不知玲兒如今怎麼樣了,有沒有人欺負她。不過,哥哥會保護她。這樣想雲蘇便安心了。只想著能早早的擺月兌這里就好。
雲蘇靈動的雙眸緩緩閉上。呼吸漸勻,一夜無夢。
清晨一縷陽光照到雲蘇白皙的臉上,泛著淡淡金光,靈氣『逼』人的鳳眸霧氣蒙蒙。
「啊——」雲蘇毫無形象的打個哈欠,伸了懶腰,「清妍。」
雲蘇清脆如清泉般的聲音,讓人听了心情好起來。
房門推開了。
清妍帶著宮女,緩緩進來。
穿衣,挽發。最後雲蘇只『插』了一只步搖在發上,簡單,大方。
「小姐」無夜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雲蘇此時也穿戴完畢。,「進來。」聲音中掩藏不住的喜悅。計劃可以順利進行了不是嗎?一種隱隱有種不安,若是繼續留在皇宮下去,時間越長,那麼她最不願見到的事情便會越近。
「何事讓你這般高興?」霸道尊貴的聲音倏然響起。
一抹明黃『色』的龍袍映入眼簾,雲蘇驚愕地抬起雙眸,正好對上燕翎風探究地眼神。
那目光似要把雲蘇看透,赤落落地目光讓雲蘇好不舒服,驟地想起燕翎驊那個混蛋,眸中不禁帶了一絲冰冷的恨意。
「皇上,這個時候你怎麼過來了?」這個時候不是應該陪在皇後身邊麼。
雲蘇斂眸望了望屋外的天氣。今兒個吹的特大級北風嗎?
燕翎風大步上前粗魯地摟住雲蘇。「怎麼?難道愛妃就這麼不希望朕過來嗎?你就不想朕嗎?」說著唇便覆了上去。
眾人見此,便識相的退了出去。
屋內的氣氛甚是怪異,濃濃的火『藥』味彌漫開來。
燕翎風鳳眸冷冽周身散發著駭人的氣息,雲蘇愣住,心里忍不住的盤算︰大清早的干嘛用這種眼神看我,難道被他發現了?
雲蘇心里不免起了心虛。
她用白皙的雙手皇上面前揮了揮疑『惑』的說道︰「燕翎風,你一大早地發什麼瘋?」
忽而燕翎風長臂一揮,把雲蘇緊緊地摟在懷里。昨夜心中竟突生出一股奇怪地念想,如果他得蘇蘇離開他,他該怎麼辦?
他還記得趕玲兒出宮時,她問過的話︰如果我出宮的話。你怎麼辦?
無心的一句話,卻如當頭棒喝,他猛然驚醒,不知在何時,想把雲蘇牢牢的抓在身邊,天天看見她得這種想法在心里生了根,發了芽,在也抹不掉。
「不要離開我,蘇蘇。永遠陪著我,好不好?」燕翎風此刻不似皇上確如一般夫君求自己的妻子永遠留在自己身邊,雲蘇注意他用了「我」而不是朕,她得心如小鹿『亂』撞般跳個不停,一半是驚愕,一般是欣喜。
為什麼?為什麼要說出這樣的一番話,在她決心一定要離開的時候,又來打『亂』她得心?
不行,不能這樣,既然決定要離開,就一定要堅持到底。
雖說她得靈魂附在雲蘇身上,可她畢竟是在一夫一妻制的國家生活了二十年,這思想根深蒂固,況且他又不哎自己,借著對她得寵愛而保護著他心愛的女人、這算什麼?「皇上,你弄疼我了」雲蘇拍了拍緊抱著她得燕翎風。
雲蘇收起了心里『亂』七八糟的想法,「皇上累了吧,坐下歇歇」,說著便把皇上拉到旁邊的椅子上,「我給皇上按按,可好。」就讓她在自私一點吧,隨著她得心做著她想做的事。
「皇上,太後請您過去一下」仇予的聲音在屋外響起。
「所為何事?」燕翎風疲憊地聲音響起。
仇予恭敬地說道「奴才不知。」
「知道了朕這就去」說完站起來又抱了抱雲蘇︰「等朕回來」。
燕翎風親了親雲蘇的小臉,大步向外走去。
雲蘇悄悄地松了口氣,離開的心更急切了。
無夜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小姐,你沒事吧。」皇上他……
欲言又止的模樣讓雲蘇不由得看了他一眼,「我沒事。」
雲蘇真的累了,再也耗不動了,她得心已千瘡百孔,流血不止。
無夜清冷的眸子中透出些許心疼,轉瞬而逝。
他上前一步,壓低嗓音道;「小姐,大少爺傳來了消息。三日後,便是小姐封妃大典,皇上在大典過後,必定宴請雲家和沈家的人,到時小姐打扮成太監,隨少爺出宮。」
雲蘇默不作聲耳邊時時想起無夜說得三日後,三日後便是最好的時機,「無夜去準備準備吧。」無夜領命而去,走到門口擔憂的回頭看了雲蘇一眼,搖搖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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