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翎風低低一笑,手上的力道並未有松開的跡象。
他接過華妃遞過來的九轉玉龍金樽,淺酌一口杯中清新酒釀,道︰「陳年的就雖然香,入口讓人難以忘懷,但新酒微燻,味淡甜也不易醉人,愛妃你嘗嘗看,想來你會喜歡的。」
「我不勝酒力,皇上你還是……唔……」
雲蘇婉拒的話還未說完,燕翎風已經再飲一口並悉數渡入她口中,她又不能當眾吐出來,若是影響了今天的計劃就得不償失了。
她只得忍著氣煙入喉中,本以為王上玩玩就算了,哪知還死纏著不放,扣緊了她的後腦勺,滾蕩的唇貼著她甩都甩不掉,還好死不死的用舌撬開她的唇齒硬是擠了進去。
燕翎風溫柔而不失強硬的氣息縈繞在雲蘇鼻息之間,她本想狠狠的咬他一口給他個教訓,好讓他知道她不是那種隨要變給、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女人。
就在她下口之際,卻見他眼眸半合,看似朦朧迷醉,實則精明的眼神緊緊鎖定著她的嬌顏。
雲蘇眼皮一跳,反抗的動作沒有下一步,任由他在她口中攻城略地。
難道……他現了什麼?
很快她便打消了這個念頭,自己最近並無異常之舉,況且知道計劃的兩個人一個是無夜,另一個是大哥,怎麼能泄露出去?
看來是她多心了。燕翎風這個身為帝王的男人,並不簡單,若不是如此七龍奪嫡中各個都是佼佼者,如果他才是最後的贏家呢?
究竟要怎麼做才能不引起他的懷疑,順利實行今天的計劃離開皇宮呢?
「皇上……」
忽而身邊響起華妃幽怨的叫聲。
華妃聲音雖然嗲的軟,那雙明艷的眸子中射出的眸光好比涂毒的利刃,落在雲蘇身上,恨不得射的雲蘇滿身窟窿,不得好死。
雙手緊緊攥著羅裙,蹂躪搓揉,好好的衣料變得褶皺不堪,見皇上不為所動,華妃又將目光落在太後的身上,以示求救。
窩在燕翎風懷中的雲蘇深切以感受了除了華妃射向來了毒光,下面位置的某一個也正注視著他,眸光強烈灼熱。
距離很近,這個男人應該就是那個渣男燕翎驊。
雲蘇左思右想不知如何應對此事棘手的情況,口中的靈蛇卻在此時越來越猛烈,險些讓她招架不住。
為今之計唯有以常態來對待,若是換做平常她又該如何反應呢?心下有一絲慌亂,不知是否是因為來自于今天即將離開皇宮的興奮……越是觸手及的東西就越害怕失去不是嗎?
東想西想的雲蘇忽然感覺腰間一疼,倏然回神,猛地對上了那雙幽黑的眸子,明明眸光柔和清澈,然漆黑的眼瞳卻如深不見底的深淵,一個不小心陷進去了,便會萬劫不復……永不翻身!
燕翎風的眸中瞬也不瞬的注視著近在咫尺的女人,口中的攻勢不消減半分,看到雲蘇身體的漸漸柔軟不再反抗,他自然高興,眸底的喜悅不由自主的溢了出來。
然而當他現在懷里的她,被他親吻的她,竟然失了神在想其他的事情。
什麼事情如此重要?還是……還是她在他懷里想著其他的女人!
如此一想,燕翎風的胸腔里冒出一股冒名的火焰,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會生這種變化,大手夾雜著怒意地用力一捏盈盈縴腰,切斷了她的一切思緒,用實際行動告訴她,誰才是她的男人,她的天!
靈舌掠過她口中的每寸領地,沾染上了他強勢的氣息,不留余地,將她的香舌逼得無處退,任由他交纏挑逗。
回神的雲蘇自然感受到了燕翎風的變化,以及那雙鳳眸中的怒意,吻也吻不過她,若是以她自然希望自己是主道的一方,她雲蘇從來不是服軟的女人!
往往理想很豐滿,事實很骨干……她小巧香舌的反抗外加反攻被燕翎風一一鎮壓。
見兩人吻的如此無所顧忌,天昏地暗,太後的話都听不進去了,華妃在一旁急的直跳進,對雲蘇的怨恨更加深了,同歸於盡的心都有了。
華妃氣的表情扭曲,本來美艷的容顏此時顯出幾分憎,她猛地起身去拽燕翎風的休息,盡管表情不敢恭維,但聲音一人軟的似掐出水。
「皇上,皇上您看臣妾今天的裝扮美嗎,皇上……」她不依不饒。
燕翎風在怒火上,依舊加深吻著雲蘇,不著痕跡的甩掉華妃的糾纏。
眸波一轉,靈氣四溢,雲蘇開始放身心熱情地回應燕翎風。
床都上了還在乎一個吻?更何況從此以後她將與這個男人、這座金籠子再無瓜葛!
灑月兌不羈才是她的風格!
軟在燕翎風的雲蘇正好腳對著華妃,反鎖的羅裙下一腳牟足了勁送了她一程。
突如其來的力道讓華妃身子向後倒去,正好坐回了原來的位置,惡火頓時竄了上來,預備找雲蘇拼命,卻被身旁的其他妃子勸了住,不知說了些什麼,就讓華妃只得坐在位置上惡狠狠的瞪向燕翎風懷中的雲蘇。
不過說實話,找這個情形下去,雖然之前有吏部尚書閔秋仁參了蘇妃一本,口上‘禍國妖孽’的大帽子,顯然這對皇上對蘇妃的寵愛並沒有影響,就算在國宴之前有過所謂的‘冷落、失寵’,皇上將蘇妃抱著進了廣延樓,這說明了什麼?
而此時此刻又無所顧忌的恩寵蘇妃,又說明什麼?
這些到底不言而喻,想來瞎子都能看得出皇上對蘇妃的寵愛與縱容,先前不過是表面現象現象,想來皇上已經想出了什麼對策應付朝堂上的那群大臣了。
隨風倒、趨炎附勢……都是在皇宮生存的保命守則罷了。
眾大臣、群妃、內命婦對蘇妃的議論聲漸漸又響了起來,不少人已經端著酒盅向宰相雲天敬酒恭維。
本想只是單純的躲避這次的風波,現實與雲蘇的預想差的太多,她以為自己以控制住被激起的**,但她錯了,她被他說政府,她因他而失控,這些都不是在她預料之中。
這讓即將離開皇宮的她心中怎能不怕?又無力招架反擊。
她從來不喜歡這種任人擺布的感覺,無力措的她也很無奈。
盡管她狂傲,她要強……她終究還不是一個女人?這一點盡管讓她痛恨,卻又不得不承認。
一段激狂且纏綿的吻,到最後讓雲蘇腦中只剩下空白,她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模不著,寂寞、心驚和焦躁反復將她凌遲,沒人以幫她,是有一個人卻在喚她,溫軟的語氣夾雜著一絲慌亂。
慌亂?
那個利用她保護心愛女人的男人也會慌亂嗎?
雲蘇緩緩睜開靈動的雙眸,把燕翎風從擔憂到轉喜的表情變化看的一清二楚,一個虛情假意的人也以演得如此逼真嗎?
回想那個夜晚,他用著世間最溫柔聲音說出世間最深情的話。
「幸好……不是你……」
然而不管是溫柔還是深情都是對著另外一個女人,留給她的只有世間的最殘忍,他怎能在把心給了他之後,用刀刺得血肉模糊不說,還要灑上一把鹽。
冷諷從眸底深處一閃即過,雲蘇已經徹底清醒,而那顆欲離開的心也更加堅定,不知大哥那面準備的怎麼樣了。
見雲蘇轉醒後還在走神,燕翎風用大掌輕輕的拍了拍雲蘇的臉頰,唇角勾起淺弧,似笑非笑,「被朕吻一下就暈過去,這樣也敢說自己身體好?」
雲蘇聞言憤憤然地瞪了一眼惡人先告狀的燕翎風,到底是誰讓她喘不過氣兒來的,也不知道今天他那根神經不對,他的舉動熱烈且瘋狂,讓她招架不住。
真是丟死人了,前生今世活了兩輩子第一次出現被吻道暈的情況,盡管身體素質不如前世好,沒想到不過前陣子病了一次,還未根除。
哎,什麼時候才能徹底的好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