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溢對沙狐的照顧,基本上就是親哥哥照顧親弟弟一般,不是兄弟,勝過兄弟,現在這二師兄既然找上門挑釁,沙狐自然是不會和他客氣了。
「見過二師兄,在下沙狐,執劍長老門下二弟子,听說前些日子二師兄偶感風寒,不知現在可是好了?」跟著這樣的人斗,是不能明著來的,得使暗勁。
修行之人,除非元氣大傷才會體虛生病,一般來說,是不會生病的。
沙狐這麼問,乍一看,是在關心那二師兄的的身體,上來套近乎。
實際上卻是再說,你有病吧?
那二師兄若是回答已經好了,多謝關心什麼的,就是真的承認自己有病。
若是回答還沒好,也是說自己有病。
沙狐的前世,可是職業殺手出身來的,機靈得狠,要不然也不會以狐為名了。
「沙狐師弟,是從何處听來的閑言碎語?」那二師兄,是一個心機很重的人,听出了沙狐話里的隱藏話,于是裝作出了一臉驚訝的表情,同時也在用眼神瞪他,意思是你小子最好識相一點。
「前些日子下山,在客棧的時候,听一個嫖客說的,听說他找的那個姑娘被感染了風寒,說自己晦氣,然後我就好奇的問了一下他是怎麼回事。」沙狐說道這里突然大聲說道「二師兄請放心,我絕對不會告訴別人你有病的!啊!不!應該是我絕對不會跟別人說你去**的!啊!不!!不對!應該是我絕對不會把這些破事上報掌門的!」
「師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那沙溢一開始不明白沙狐是什麼意思,不過當沙狐說絕對不會告訴那二師兄有病的時候,他就瞬間的明白過來了,感情沙狐是在為他出頭呢,感動之余板起了一個臉,打算和沙狐唱一個雙簧。
「什麼不對?我哪里不對了啊師兄?」
沙狐露出了一個無辜的表情,如是的問了一句。
「其一,學藝不精,還擅自跑到山下去游玩,其二,你明知二師兄有病,就該去看望二師兄嘛,怎麼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沙狐拜進了萬劍宗,基本上就沒出去過,沙溢知道,沙狐所說的,基本上都是臨場發揮胡扯的,不過就算是這樣,可以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那二師兄有病,沙溢不介意讓這件事變成事實。
「可~~可是…萬一二師兄染上了花柳病怎麼辦?我若是過去看望他了…」
「如此說來,是師兄錯怪你了!不過下回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你至少得和師兄打個招呼啊,畢竟這麼大的事情~~」沙溢見那二師兄的臉色已經成了豬肝色突然大喝了一聲「藥堂弟子何在?」
「見過大師兄!」沙溢的身份是萬劍宗的大弟子,地位相當的高,因為整個萬劍宗的弟子都是歸他管轄的。
于是大喝了一聲之後,立馬的就有幾個藥堂的弟子硬著頭皮站了出來。
萬劍宗的二師兄,是掌門的弟子,大師兄是執劍長老的弟子,兩個弟子爭鋒這種事,他們可不敢參與進去,但是現在沙溢點名叫了他們,他們也只能硬著頭皮站了出來。
「帶二師兄去你們藥堂好好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有病!回頭記得寫一份報告給我,確認二師兄沒病了才讓他過來,以免發生意外。」沙溢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二師弟「你去藥堂,好好的配合一下藥堂的檢查。」
「是!大師兄!!」那二師兄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回了沙溢的話,用陰狠的眼神看了沙狐一眼,轉身邊直接的走了。
因為他知道,這沙溢是萬劍宗的首席大弟子,首席大弟子的權限,是相當的大的。至少他就歸這沙溢管,沙溢若是放了話,他也只能去做,他是一個聰明人,知道這一回踢到了鐵板,直接就偃旗息鼓了。
並沒有留下來和那沙溢沙狐發生什麼爭執。
「你們幾個,還不快去跟著二師兄?」
沙溢似乎打算把事情做全套,並不打算單純的要將那二師兄逼走。
于是乎,叱喝之下,那藥堂的幾個弟子,也追了上去。
然後很快的,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和眾人客套寒暄了起來。
不過實際上,心里卻已經是樂開了花了。
「在下白一軒,絕陣山首席大弟子,見過沙師兄」沙狐這會正在自己的桌子那里悶頭喝酒吃菜,一個一身白衣,臉上帶自信笑容,手持羽扇的年輕修士走到了沙溢的跟前,向沙溢行了一個禮。
「白兄客氣客氣!招待不周還望海涵!」沙溢如是站著,給那白一軒回了一個禮,順便的用腳踢了踢毫無形象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沙狐。
意思是,有重要人員來搭訕了,趕緊起身!
「哪個王八蛋打擾小爺的雅興?」沙狐暗自嘀咕著站了起來,他最討厭的就是這樣子的應酬了。因為坐在沙溢旁邊的他,就沒有安穩的吃過什麼,動不動就得起身行禮。
沒辦法啊,沙溢是萬劍宗的首席,其他門宗的人過來了,帶隊的都得上來拜會,然後是客套寒暄。
「哪里哪里,只是這位師弟有些面生啊,不知可否介紹一二?」
「他叫沙狐,家師今年剛剛收的不成器弟子」沙溢說著再一次的踢了踢沙狐,示意沙狐行禮。
「見過白師兄!」
雖然有些無奈,沙狐還是站了起身,給白一軒行了一個禮。
絕陣山,十大玄門正宗排名第九,弟子方面的話,雖然單挑能力不行,但是你若是給他們時間準備陣法,那就難說了。
「沙師弟,不用客氣」白一軒說著搖了搖扇子,轉頭對沙溢說道「如今各門各宗的首席弟子已經齊聚一堂,不如我們玩個行酒令如何?」
「好!沙狐!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你來開個頭吧!」沙溢如是說著自己就先坐了下來。明顯他對沙狐什麼都不想幫很不滿意,要給沙狐找點事兒做。
沙狐無奈了,不過看所有的人都看著自己,他也不好推月兌,于是便道「在下沙狐,承蒙師兄厚愛,本欲與諸位吟詩作對,奈何我是個粗人,斗大的字兒不識一個,只好讓大家玩骰子了!規矩很簡單,咱們搖點比大小,一次一壺酒!點數最少的那個人,就把酒領回去,不許打包帶走,不許化解酒力,不許取巧控點!咱們全憑技術和運氣!我先來!」
沙狐如是說著,直接的拿出了三個骰子,放到了骰鐘里面,快速的搖動了起來。
「靠!123怎麼搖的!?」
沙狐的手氣似乎不是特別的好,直接的搖了一個123點出來。
沙溢瞪了沙狐一眼「你小子行不行啊?竟然只搖了一個六點出來?你是想把我們萬劍宗的人都灌醉麼?」
萬劍宗拿來裝酒的酒壺,一壺酒就是一百斤。一百斤的酒,要當著大伙的面喝下去,即使一個門宗的核心弟子平分,一個人也有好幾斤呢!
往常的時候,都是一次一碗的,這倒好,一次一壺,沙溢估計著,運氣不好的那些個人,這回可真的要不醉不歸了。
「師兄可以放心,兄弟我的酒量是很好的,大不了我一個人干了!」
沙狐不喜歡聚會中相互寒暄客套的氣氛,相比起一群人彬彬有禮,有序的交談說笑,沙狐更喜歡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沙師弟似乎很能喝啊!要不咱們先干一個?」
白一軒的耳朵很好使,見沙狐與沙溢低語,拿起了桌上了酒壺就站了起來。
「干就干!誰怕誰啊!」拼酒?誰怕誰啊?沙狐如是想著,直接的拿起了桌面的酒壺,就往自己的嘴巴里面灌。
「好!」見兩人這麼豪爽的當著眾人的面拼起酒來,在坐的紛紛叫好。
「沙師弟,果然豪爽,咱們交個朋友如何?」一壺酒下去,白一軒如是的問了一句。
「承蒙白師兄看得起,小弟先干為敬,這一壺酒,我干了!您隨意!」沙狐如是說著,又拿起了一壺酒。直接的就往自己的嘴巴里倒。
「沙師弟夠豪爽,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白一軒如是說著,也是再一次的拿了一壺酒,往嘴里灌了下去。
「謝白大哥厚愛」沙狐把酒喝下去了之後,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到誰搖骰子了?」
一開始的時候沙溢還以為沙狐要他救場,不過當他听到了沙狐突然的來了這麼一句之後,卻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了。
因為這一切似乎都在沙狐的掌控之中。
沙狐主持的聚會,充滿著狂野的氣息,沒有錯,就是充滿著狂野,一開始的時候,沙溢倒是沒有什麼感覺,只覺得沙狐有點粗狂。但是漸漸的,當大伙兒都喝了幾杯酒之後,他就發現了,受沙狐的感染,一大堆的人甚至是他自己也變得狂野起來,大口大口的喝酒,大口大口的吃肉,大聲大聲的說話,和往年的聚會比起來,那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往年的,都是吟詩作對,聚會前,還得溫習一下,以免出丑,給自己的門派丟臉。
沙狐這麼一弄,倒是簡單多了,大口大口的喝酒,大口大口的吃肉就行了。實在喝不了,叫個人幫自己擋一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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