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臘月,邊關連天烽火映著漫天飛雪,將士們在誓死抵御外敵,冰冷厚重的鎧甲下,血染七尺之軀,然而他們誓死守衛的江山,卻被人當做一場風花雪月的笑談。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直至鎮遠大將軍戰死沙場,軍心大亂,邊關送來八百里加急,他們的皇帝依舊沉浸在芳華殿的溫柔鄉里,似是如夢初醒一般,急昭群臣商議對策。
朝中賢德之輩多不受重用,謝主如今只是個四品文官,人微言輕,只是因著娶了武安侯的掌上明珠才在朝中不至受到排擠,永安帝記著前仇,對他根本不屑一顧。
高官厚祿,腦滿腸肥的寵臣們,關鍵時刻一個都不頂用,永安帝雷霆震怒,大臣們跪拜了一地,無人敢置一辭。
正當所有人一籌莫展之時,站在龍塌後的韻芝揭簾而出,傲視群臣,向永安帝諫言︰「臣妾听聞謝大人是個文武雙全的能人,先皇在世時對謝家多有眷顧,大人如今正當壯年,理當保家衛國,以報先皇恩德……」
「後宮不得干政,貴妃娘娘請自重!」武安侯沉聲打算韻芝的話,繼而轉向永安帝道︰「沒有兵符,如何號令三軍?帶兵打仗非兒戲,豈是僅憑一身武藝?臣願率兵前往邊關,只要臣還有一口氣在,誓與靳國共存亡!」
謝主微微擰起眉頭,沒有說話,至始至終未曾看過韻芝一眼。
「國之興亡,匹夫有責,就算戰死沙場也是理所應當,武安侯乃萬戶侯,皇上平日里待你不薄,你帶兵出征那是天經地義,相信謝大人也不會叫皇上失望,對嗎?」韻芝毒針一般的目光直直射向謝主。
皺紋不知何時悄然爬上了眉梢額角,鬢生白發,今日的謝主再不是從前那個意氣風發,百步穿楊的壯年英豪,一場大病過後,他整個人消瘦衰老了許多,身體也一直時好時壞。
韻芝望著他兩鬢銀絲,微微一呆,旋即別過目光,不願再看。
這個男人,她有多愛,就有多恨。
「愛妃說的極是。」永安帝笑著摟過身旁美人縴細的腰肢,輕輕往懷中一帶,斜眸瞟向謝主道,「謝家世代忠良,深受百姓愛戴,這可是謝愛卿表現忠心的大好機會,愛卿怎會推辭呢?」
朝中無人說話,所有人的頭都埋到了地面。
謝主輕輕咳了兩聲,屈身上前,領命。
……
寂月皎皎,寒風獵獵,古道上孤影踽踽獨行。
夜已三更,謝家依舊燈火通明,下人們在院里站成兩排,靜默著守在謝主門外,等待黎明的到來。
屋內傳來蓮姬的哭鬧聲,坐在屋頂上的韻芝扯了扯嘴角,眸中閃過一絲陰鷙。
「我不讓你去!」蓮姬哭喊著抱住謝主,聲音已經嘶啞不堪,眼淚 里啪啦地打在謝主的衣衫上,「朝中那麼多的武將,為什麼要叫你一介文官去?!這分明是有人想要你的命!皇上一定是記恨著當初你沒站在他那邊,所以才……」
「休得胡言。」謝主沉聲打斷蓮姬的話,將她環在自己腰間的十指一根根掰開,「國將不國,這本就是身為臣子應盡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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