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若冰思考再三,還是決定向老喬說明這件事,當然,小褲穿反的情節緘口不提。老喬對貓爵士的話,將信將疑,但是此人神秘莫測,又不能以常理推測。想到治安科長大耳牛逼得太緊,老喬也沒有辦法,只能將希望寄托于貓爵士的指點。
古城區的人民素來法律意識淡薄,但是王先生是個例外,竟要老喬、納蘭若冰出示搜查證。老喬辦案二十幾年,尚未遇到這種情況,古城區的人民視警察為神明,就算沒有犯罪也嚇得心驚膽戰,哪敢要求什麼搜查證?老喬一般直接沖進他們的住房,有時甚至破門而入,若不是他那一身警察制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入室搶劫。
若王先生真是內衣賊,老喬、納蘭若冰已經打草驚蛇,此刻回去申請搜查證,王先生可能趁機銷毀贓物,老喬當機立斷,舉起警拐,喝道︰「雙手抱頭,蹲下!」
老喬平日看著和藹可親,一旦動怒就是一臉凶相,王先生被他一喝,登時噤若寒蟬,只得按照要求,雙手抱頭,蹲在牆腳。
納蘭若冰按照貓爵士的指點,果然發現王先生衣櫥的底層藏有暗格,拿出里面大量的女性私密衣物。王先生是個光棍,家里本不可能存在女性私密衣物,何況數量龐大。他本想解釋他是賣內衣的,但那些內衣多是舊貨,有些還沒有洗,他總不能說他是賣二手內衣的吧?
听過有人賣二手內人,從未听過有人賣二手內衣。
……
手術過後,小野姬躺在**病房的白色病床,麻醉正在漸漸消失,疼痛緩緩襲來,她的眉頭微微蹙起。
「很疼嗎?」蘇白關切地問。
「有你在,就不疼了。」
蘇白笑了一笑︰「沒想到,我還有鎮痛的作用。」
然後,一個穿著粉紅制服的護士走了進來,交代小野姬沒有排出體內廢氣的之前,不得進食,以防腸道梗塞。
話音一落,噗的一聲,小野姬的臉漲得就如窗外的夕陽,護士走了出去。蘇白望著小野姬似笑非笑,原來她的害羞可以這麼可愛。小野姬只恨不能尋一條地縫鑽進去,抓起床上的白色被單蒙住自己的頭。
接著,噗噗噗噗,就如鞭炮似的一陣連環響屁。
蘇白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小野姬在被單里叫道︰「不許笑,不許笑!」
蘇白好不容易忍住了笑,說道︰「做醫生的人,這種情況早就見怪不怪,你有什麼害羞的?」
「不許說了!」小野姬嬌嗔。
「好,不說了!」蘇白好脾氣地坐到床沿,「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小野姬急忙抓住他的手︰「今晚陪我,不要走好不好?」
蘇白心腸一軟,她畢竟是為他才受傷的,反握住她掌沿生滿硬繭的手,柔聲說道︰「好,我去找護工,看看能不能加放一張床。」
過了片刻,護工在小野姬病床的右側加放一張彈簧折疊小床,塑料床腿,並有一張咸草編制的涼席和一條竹制的麻將枕頭,以及一條白色印花被單。
蘇白躺在折疊小床上面,確定不會坍塌,這才放心,對護工說了一聲︰「謝謝!」
護工是個中年婦女,和藹可親,對小野姬說︰「姑娘,你真幸福,現在這麼貼心的男朋友可不多見了!」
小野姬心花怒放,忙道︰「是呀是呀,他對我可好了!」側身躺到床邊,面向蘇白,一臉幸福的笑。
護工往死里夸了蘇白幾句,帶門出去,小野姬輕輕握住蘇白的手,深情款款地注視著他的眼楮︰「蘇先生,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我了?」
「啊?!」蘇白驚恐不已,顯然搞不清楚,她的思維怎麼可以這麼跳躍。
「不許否認!」小野姬擺出姑娘家特有的溫柔的霸道。
「欸,你好無賴耶!」
「這是女孩的特權,不是嗎?」
「不是說男女平等嗎?哪來的特權?」
「當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就沒有什麼平等了。」
蘇白苦笑︰「那我真的不敢愛上你了。」
「可你已經愛上我了,不是嗎?」小野姬自信滿滿,「以後,你就是我的俘虜了。」
蘇白想起慕夕顏,與她相處四年,何曾要求過什麼平等,他甚至沒有平等的意識。他就是慕夕顏的俘虜,慕夕顏對他的各種折磨、蹂躪、虐待,對他而言,都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蘇先生,你在想什麼呢?」
「在想我的心上人。」
小野姬撅起手術之後蒼白得像茉莉似的嘴唇︰「蘇先生,你好無趣噢!」
蘇白笑了一笑︰「叫我蘇白吧!」
小野姬立即欣喜起來︰「好呀,蘇白!」她很清楚,人際交往之中,不同的稱謂,代表著不同的關系,這意味著她和蘇白的關系又進了一層,「我很好奇,你的心上人到底是誰,能讓你一再地拒絕我。」
「你也認識她。」
「果然還是納蘭小姐。」小野姬放開蘇白的手,悶悶不樂。
「是我師父。」
「慕夕顏?!」小野姬驚詫萬分。
「你那麼激動干嘛?楊過都可以喜歡小龍女,我為什麼不能喜歡慕夕顏?」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麼激動的。」小野姬賣萌地朝他眨了眨眼,似乎是在哄他開心。
「你現在還想放屁嗎?」
「討厭!」小野姬伸手拍他一下。
「我是想說,你如果不放屁,就可以吃東西了。想來你也該餓了,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小野姬想了一下,說道︰「以前我來華國的時候,吃過一種辣子雞,感覺不錯。」
「醫生同志,你現在不能吃辛辣和油膩的食物,你不知道嗎?」
「可我想吃。」小野姬撒嬌地說。
「不行!」蘇白一副沒得商量的口氣。
「那我吃白斬雞,可以嗎?」
「不行!」
「水煮雞肉呢?」
「你上輩子跟雞有仇是嗎?」
蘇白不容她再討價還價,出去買了清水面條進來,小野姬一臉惆悵,感覺還不如吃醫院準備的飯菜呢!
蘇白也吃了一些,繼而躺到自己的折疊小床與小野姬說話,小野姬不時地冒出一兩句曖昧的話,直讓蘇白不知如何應付,他在島國四年,像她這麼直接和熱烈的姑娘還是第一次遇見。
都是同一片土地,為什麼長出的品種差距會這麼大呢?
蘇白不解地想。
「蘇白,你和你師父表白了嗎?」小野姬對他和慕夕顏的事顯出無限的興趣。
「嗯。」
「你表白的時候說了什麼?」
蘇白見她一副憧憬的表情,就知她的幼稚想法,無非是想意yin一把蘇白對她表白的癮,蘇白覺得有時她天真得就像一個孩子,十分可笑。
「我對我師父說,我想了解她的酒體。」
「你確定你說的不是身體,而是酒體?」小野姬怎麼也不會想到,這世上還有這麼奇葩的表白,簡直不知所雲。
這世上很多事情皆是如此,只有在特定的場合,一些話才能發揮特定的效果。就如海藻,一定要放在水里,才能看到它搖曳的美感。倘若擺在地上,它連雜草都不如,仿佛失去一種語言的生命力。小野姬不知道在第2章的時候,蘇白和慕夕顏以酒隱喻女人,陡然听他說這句話,自然覺得莫名其妙。
蘇白嘆了口氣,呆呆望著潔白的天花板,想起那晚準備了解慕夕顏的身體,結果……他就感到一種莫名的悲催。
小野姬忽地「哎喲」一聲,蘇白急忙轉身,焦急地問︰「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小野姬猛地伸手勾住他的後頸︰「沒有關系,你師父拒絕了你,但是有我,讓我代替你師父吧!」
「你怎麼知道……我師父拒絕了我?」
小野姬輕輕一笑︰「你這樣的表白,哪個女孩會接受嘛!」
「我的表白很爛嗎?」
小野姬沒有回答,一記蒼白而又熱烈的吻,直接封緘他的嘴。蘇白想要撥開她的雙手,但小野姬是空手道的高手,她若不主動放開,蘇白一點辦法也沒有。小野姬仿佛洋溢著濃烈的情|欲身體慢慢靠了過去,一只腳跨過他的身體,騎在他的小月復上面。
蘇白漸漸地感覺到身下的折疊小床發出輕微的抗議,他想提醒小野姬,無奈腦袋被她抱住,無法移動,嘴巴被她堵住,說不出話。折疊小床的抗議越來越強烈,仿佛民意沸騰似的,但是上面的人一個無法開口,一個置之不理。
折疊小床怒了,它要革命!
革命需要流血,它以犧牲的方式,引起上面的人的注意。只听砰的一響,折疊小床塌了下去,四只塑料床腿全部折斷。蘇白感覺一對柔波撞到自己胸膛,如水一般在自己的心口蕩漾。
查房的護士看到面前的情景,嗔目結舌,蘇白、小野姬現在的體位實在曖昧,尤其床塌的那一剎那,蘇白擔心小野姬摔了下去,一只手下意識地扶在她的嬌臀上面,蘇白只是本能反應,沒有察覺。
護士回過神來,氣急敗壞地說︰「這里是醫院,不是酒店,先生,你女朋友都受傷了,你就不能忍一忍嗎?」
蘇白急忙解釋︰「護士小姐,是她……」
小野姬利落地掐斷蘇白的話頭︰「親親,你偶爾也體諒一下人家嘛,你總是那麼亢奮,每天三次,平常人家都受不了,何況現在我還受了傷,你就忍一忍嘛!」
「每天三次?!」護士睜大眼楮,他這是當飯吃了嗎?
蘇白驚詫于小野姬睜眼說瞎話的能力,扭頭向護士說︰「護士小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小野姬絲毫不給他辯白的機會︰「親親,別解釋了,男人嘛,我想護士小姐一定能夠理解你的。」
護士表示無法理解,說道︰「你們弄壞的床是要賠的。」
小野姬忙道︰「賠賠,一定要賠。」
「小姐,你也太寵你男朋友了。」
「唉,沒辦法,誰叫我愛他呢!」
護士嫌惡地望了蘇白一眼︰「先生,你女朋友受了傷,你還不抱她上床?」
又立即意識到「上床」容易讓人產生歧義,這家伙「每天三次」,亢奮無比,說不定會把她的話當成醫囑執行,那他女朋友不得被他弄死?急忙補充一句︰「抱你女朋友上床之後,你不許上床,我再給你弄一張小床。」
蘇白欲哭無淚,抱著小野姬上床,看著護士出去拿床,才對小野姬憤憤地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壞了?」
小野姬吐了吐雀舌︰「對不起嘛,人家是女孩子嘛,這種事情總不能承認是我主動的吧?」
「那個護士小姐一定把我當成變態了!」
「我補償你好不好?」
「不要,千萬不要!」蘇白警覺地大叫,天知道她會以什麼方式補償,說不定會讓他變成更大的變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