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呂小印約會一天的冷畫屏回到家里,想到客廳倒杯水喝,卻听蘇白臥室隱隱傳來陣陣萎靡的聲音︰「呀咪喋,呀咪喋……」
冷畫屏忽然想起,小野姬就是島國人,她也會說「呀咪喋」。登時心神大亂,怎麼可能,在武俠餐廳的時候,她明明在酒里下了天竺蟲。這是一種滅絕一千多年的昆蟲,蟲卵可以制成一種奇毒,對女性無害,但對男性卻能產生奇妙的效果,七日之內,絕對無法堅挺。
冷畫屏敲了敲門︰「蘇先生,你在家嗎?」不會是小野姬帶了其他男人回來吧?
小野姬急忙合上筆記本,放到一邊,蘇白隨手拿了一件t恤套上,走去開門︰「冷小姐,你回來了?」
「嗯,蘇先生,你衣服穿反了。」就連衣服都穿反了,顯然是很倉促穿的,冷畫屏心下大驚,立即喚起心鏡,但是蘇白的至陽之體仍在……這是怎麼回事,剛才的聲音……
蘇白大為尷尬,但又不能直接在冷畫屏面前把衣服換回去,只有繼續尷尬︰「冷小姐,有事嗎?」
「沒,沒事。」冷畫屏微微一笑,帶門抱歉地離開,心想,或許剛才他們是在借助輔助工具,她仍沒有想到,剛才的「呀咪喋」是從電腦發出來的。
蘇白關起了門,將t恤扒了下來,說道︰「小野,冷小姐回來了,咱們也早點休息吧!」
小野姬裝作不經意地掃過蘇白的短褲,蘇小白的巢穴,依舊似乎沒有任何隆起的跡象。她在心里暗暗嘆息,櫻井茶女那麼精彩的演出,都不能激發他的一點**,看來,他是真的太嚴重了。但在臉上決不表現絲毫失望和不滿,免得讓他心里更不痛快。
「你先休息吧,我把換下的衣服洗一下。」
蘇白忙道︰「我的衣服,明天我自己來洗就好了。」
小野姬捧住他的面龐,在他嘴唇吻了一下︰「親親,在島國呢,如果一個男人自己洗衣服,就等于在打自己老婆的耳光。」
「那,你辛苦了!」
小野姬微微一笑,走出臥室。
蘇白拿了一張竹席鋪在地板,又拿了一只竹枕,躺了下來。神農大院沒裝空調,只有一台立式風扇在房間里嗡嗡地響,就如蘇白嘈雜而紛亂的思緒。
過了片刻,小野姬洗了衣服回來,看到蘇白躺在地板,也跟著在地板躺了下去,挨在他的身邊,笑道︰「在地板睡比較涼快是嗎?」
蘇白心想,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在處處照顧他的感受,但是嘴上卻從不說破。如果這樣的女人踫到eq極低的人,無疑是一種悲哀,因為他根本听不懂她話里話外的意思,遑論更深層次的心思。但是蘇白都懂,習醫之人,都是心細如發,因為他們從事的是人命關天的職業,不容半點疏忽。
「到床上去吧!」
「不行,我要跟你睡在一起。」小野姬撒嬌地粘在他的身上。
「不是說好了嗎?你睡床上,我睡地板。」
「沒有你躺在我身邊,我會睡不著的。」
蘇白笑了一笑︰「少來,那你以前一個人怎麼睡的?」
「自從遇見你之後,每天晚上睡覺滿腦子都是你,你相信嗎?」
「對不起。」蘇白忽然愧疚地說。
小野姬俯身在他額頭落下一吻,柔聲說道︰「傻瓜,你別這麼說,咱們都是醫生,合計合計,總是會有辦法的。不管怎樣,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小野姬緊緊握住他的手,表情無比真誠。
「謝謝你,親親。」
「現在,可以上床睡覺了嗎?」
蘇白點了點頭,拿起竹枕放到床上,和小野姬並肩躺了下去,然後相視一笑。
「我要關燈了噢!」
「嗯!」
小野姬撳滅床頭的電燈開關︰「親親,晚安。」
「好夢!」
但是蘇白沒有睡著,除了慕夕顏,在他記憶里似乎沒和哪個姑娘躺在一張床上,他的心里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不知多久,小野姬忽然趴了過來,蘇白嚇了一跳︰「小野,你怎麼沒睡?」
「你不也沒睡嗎?」
「睡不著。」
「是不是身邊躺著一個大美女,心里想入非非了?」小野姬打趣。
「是啦,被你猜到了!」
小野姬將頭枕在蘇白的臂彎,在他面頰親了一下,將手緩緩伸入他的短褲……
……
依舊只是徒勞無功,蘇白沮喪萬分,次日一早,就去買了鹿茸、何首烏、菟絲子等等一些益精補氣的中藥,他在山海醫館多年,不知治愈多少男人的性能障礙,但是偏偏到了自己身上,竟連病因也找不出來,而且身體各項指標皆屬正常,他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配出一個藥方,為了自己的性福,賭一把。
趁著小野姬幫他煎藥的時候,蘇白又跑了一趟百草堂,蘇白本來以為,鏡門北宗的醫館一定氣派非常,但是一看之下,只是老式大院的一個大堂,比起山海醫館,不知差了幾萬幾千里。
不過話又說回來,慕夕顏從過世的父母那里繼承大筆的遺產,絕對財大氣粗,山海醫館名為醫館,實則豪宅,行醫也只是秉承鏡門的一貫宗旨,並非為了賺錢。
百草堂雖小,但是看病的人卻是不少,一個戴著老花鏡的老者坐堂,一名年輕姑娘打著下手。
蘇白坐在長排靠椅排隊,注意力卻在那個老者身上,他的桌上有塊牌子︰辛未央。一看就知是個老手,望聞問切,絲毫不亂章法。
等到病人散得差不多了,老者忽然站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說道︰「束兒,我累了,剩下的病人交給你了。」
「好的,阿公。」辛束兒坐到辛未央的位置上面。
辛未央轉身去了後堂,辛束兒先給一位婦女看病,說道︰「阿姨,你是不是經常感到頭暈目眩?」
「是呀,姑娘。」
「經常失眠?」
「對,整宿整宿睡不著,白天又沒精神。」婦女苦惱地說。
「別擔心,你這是血虛,我給你抓點藥。」
辛束兒起身從身後的藥櫃,迅速地抓住當歸、白術、黨參、五味子等藥,也不過星準,分量憑手決定,然後包扎起來,交給婦女。
「一共128塊,謝謝。」
排在蘇白前面還有兩個病人,一個是中暑,拿點藿香正氣水就走了,另外一個老頭患了失尿癥,比較麻煩,辛束兒抓耳撓腮半天,急得冷汗都要冒了出來。
蘇白站在身後,忍不住出言提醒︰「其實不用那麼麻煩,只要雞腸一副,洗淨,曬干,研磨成粉,黃酒送服,每日一錢,一日三次,如果不是太嚴重,半個月就能見效。」
辛束兒吃了一驚︰「對對對,阿公跟我說過這個偏方,你怎麼知道?」
蘇白笑了一笑︰「我阿公生前也是得過這樣的病,就是用雞腸治好的,所以記得清楚。」
「你不是大夫嗎?」
「我要是大夫,也不會來這里看病了!」
「是噢,我真笨!」辛束兒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蘇白又對老人提醒一句︰「記住,不要吃辛辣的食物。」
老人走後,辛束兒問道︰「先生,你是哪里不舒服嗎?」
要是辛未央,蘇白硬著頭皮,還能直言相告病情,大家都是男人,又都是醫生,料想他也不會取笑自己。但是面對一個白淨的姑娘,蘇白可就犯難了,難道要告訴她自己陽事不舉?
蘇白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
辛束兒見狀,更加確定他是患了什麼難以啟齒的疾病,柔聲說道︰「你別緊張,好好說。」
蘇白咬了咬牙︰「便秘!」
「啊,就這個呀,我還以為你……」辛束兒目光低垂,沒有再說下去。
蘇白知道她後面要說什麼,笑道︰「姑娘,你想太多了!」
「坐吧!」辛束兒指了一下前面的位置。
蘇白坐下,辛束兒又問︰「多久了?」
「一個星期左右。」
「沒什麼要緊的,把你舌頭伸出來給我看看。」
蘇白伸出舌頭,辛束兒又說︰「把手給我。」
辛束兒模了一下他的脈象,奇道︰「你前段時間是不是受過內傷?」
蘇白暗暗吃驚,鏡門北宗果然不是蓋的,他看辛束兒也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光景,雖然在對癥下藥方面的能力有所欠缺,但是切脈的功力絕對不容小覷。
「嗯,是的,與人起了沖突,動了手腳。」
辛束兒微微頷首︰「嗯,其他倒沒什麼問題,你的便秘……你確定你有便秘,我怎麼覺得你的腸胃功能十分正常呢?」
「呃,我已經一個星期沒有排便了。」
「啊,真的假的?」辛束兒又仔細模了一下他的脈象,表情越發疑惑不解。
「姑娘,我還有救嗎?」
「沒那麼嚴重,我給你開些潤腸通便的藥。」辛束兒簡直無語,不過是個便秘,搞得得了什麼絕癥似的,起身取了一些昆布、白術、連翹等藥,依舊不過星準。
「姑娘,你這藥稱也不稱,分量準嗎?」
辛束兒笑了一笑︰「像治便秘這種小疾,藥量多一點少一點都沒關系,何況,我手里的掂量和秤也差不多,常來看病的人都知道。」
生怕蘇白不相信似的,抓了一把甘草,「30g!」丟到秤盤,果然不多不少顯示30g,她就得意一笑,「怎麼樣,沒騙你吧?」
蘇白呆了一呆,目光直直地盯著她那一雙手,指甲修得圓潤整齊,手指縴細白皙,一雙極其漂亮的手,但也是一雙人類的手,她怎麼可以做出外星人的事?
蘇白表示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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