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渾身上下都熱。
言晟曜從浴室里出來就見到床上翻來覆去,被子褪到腰間,半個身子都露在空氣當中的琦兒,不悅的走上前,把被子拉上,沒等他抽手,被子便又被揮開了。
無意識的手打在他的手上,力道一點兒也不像是中毒過後的虛弱模樣。言晟曜眼中閃過一抹冷色,快速的伸手抓住琦兒胡亂揮舞的手臂。
滾燙的溫度灼燙了他的手,而琦兒在接觸到他的肌膚後,手臂快速的纏繞上來,不斷游走,不願離開。
這不像是琦兒會做出來的動作。
她連距離他近一些都會覺得難受,又怎麼會這般纏上他的手臂。
即使是在昏迷當中,她也斷然不會如此。
心中惹上一抹漣漪,清冷的眼中星星之火點亮,而周身的冷意卻越來越深濃。
掀開被子,將只著了一件單薄睡衣的琦兒一把抱起,快步朝浴室走去。
浴室里的水嘩嘩的沖刷著琦兒的身體,冰涼的水沖下來,對身體極為虛弱的琦兒來說無疑又是一大打擊。
可他若是不這樣做,若是不顧及她的意願,趁著被下藥的時候奪了她的身子,以她的脾氣,肯定不會原諒他。
嘲弄的勾了勾唇角,妖媚極致的臉上閃過一抹苦澀。
他言晟曜狂傲如斯,想要什麼向來是直接拿過來。可是對她,從來都是小心翼翼,否則何必費盡心力的設了一個圈套,誘她入局。
身著黑色睡衣,緊摟著琦兒柔軟的身體,冷水從頭頂上沖下來,冷的刺骨,琦兒身上的火熱卻仍不見褪去。
不僅如此,反而還有越來越烈的趨勢。
摟抱著的手臂越收越緊,怒意滔天,恨不得咬碎了牙齒。
一口咬在琦兒的肩膀處,鋒利的牙齒刺進骨肉,血跡慢慢溢出,可琦兒仍舊半點反應都沒有。
如此疼痛,尚不能換回她的理智,這藥,太毒,太深。
一時間,鐵血妖媚的臉上那層冰冷瞬間崩潰,近乎與瘋狂的摟著緊迷糊不清,胡亂糾纏的人,似是下一秒懷里的人就要消失一般。
緊咬著那較弱肩膀的唇齒漸漸收回,轉變為溫柔纏。綿的吻,先是一個個的淺吻,像是在愛憐一個易碎的瓷女圭女圭,滿月復心疼,滿月復怒火,全在這一瞬間化為繞指柔情。
萬千寵愛,只付于一人,而她,卻從來不屑于他。
所以強壓在心底,冷面以對,即使想要狠狠地把她抱著,給她一個安全可靠的胸膛,卻仍要裝作滿不在意。
「琦兒,你什麼都不知道。」
鐵血男兒,繞骨肉情,霸道不溫柔的聲音,滿是無奈,盡是貪戀。
密密麻麻的吻觸踫著她圓滑的肩,由淺入深,那份埋藏多年的感情,終于在這一刻爆發而出,收勢不住。
饒是一項自詡控制力極端的言晟曜,也躲不過英雄的溫柔冢。
冰涼的水喚不醒被藥物迷失了的女人,更喚不醒感情爆發,內心嘶吼狂叫,不斷叫囂的男人。
要她,要他…………
要她!要她!
這個念頭在腦子里瘋狂的叫囂著,沖破了理智的質控,充斥在各個角落。
「琦兒,你是我的。」
————
黑色調為主的房間里,豪華的kingsize大床。上,兩個身影抵死交纏。埋藏多年的感情,終于找到了一個突破口,爆發,擴散,不死不休。
喘。息聲,低吼聲。混合交纏,延續了整個晚上。
清晨,陽光透過黑色的窗簾留下點點的星光,大床。上男人邪肆的側臥,額前幾絲碎發肆意張揚,妖艷的臉龐上,漆黑帶點微紅的深色眸子緊鎖著眼前仍在熟睡中的女子,復雜深沉。
白皙好看的大手,指尖微動,修長的食指上纏繞著一縷長發。
「嗚~」
一聲嗚咽聲響起,男人的神經瞬間繃緊,復雜的視線緊盯著女人的後背,等待著她醒來後的第一反應。
痛,比上一次醒來還要痛,不僅渾身痛,似乎還有什麼地方不太一樣了。
虛弱的手臂撐開被子,還未完全掀開,琦兒忽而驚訝的瞪大了眼。
渾身不著一物,不僅如此,旁邊似乎還有兩條腿。
「啊——」
低聲驚叫,猛地轉頭,對上言晟曜復雜深邃的視線,琦兒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她不確定,他們昨晚是不是真的…以言晟曜的人品,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可是眼下又該怎麼解釋。
雖說沒經歷過這檔子事,卻不代表她一點也不懂。
「昨晚……」
「你被下藥了。」
言晟曜打斷琦兒的話,月兌口而出。說完突然想笑,他什麼時候也學會推卸了。
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找借口,太不符合他的作風。
「下藥?誰?」
在言家,在言晟曜面前,給當家的夫人下藥,這下藥人的膽量也未免太大了。琦兒冷笑,不管那人是誰,安了什麼心,但是膽敢把心思動到她身上,就算是天神,她也要把他給閹了,若是個女人,她不介意多送她幾個美男玩玩。
敢把心思動她身上,她就讓他看看,她燕琦兒是不是誰想欺負都能欺負的!
「你就一點也不關心你的……」言晟曜的聲音拉長,視線向下瞄了瞄,琦兒嗤聲一笑,「言首領,都是成年人了,難不成你覺得我該因為這件事賴上你?」
不屑的撇撇嘴,身子卻是略微的往被子里縮了縮,脖頸上,她看不見的地方布滿了青紫的吻。痕。
若是她能看得見,不知是要作何反應。
「你是說當沒發生過?」
言晟曜唇角兒勾起一抹冷笑,視線驟然轉冷。
森冷可怖的視線盯在琦兒身上,琦兒不明白,她一個女人都不計較,他一個大男人怎麼還揪著不放。
「我說言首領,我都不計較,你一個大男人還計較什麼?」
「你說什麼?」
言晟曜眯起眼,食指捋起一絲長發,放在鼻尖輕嗅,渾身的冷氣團外放,壓抑的怒火在眼中升騰起火花。
「言晟曜,你腦子進水了?你听不懂什麼叫成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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