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雅彤明顯帶著威脅的聲音听得君雨馨身形一震。
好一段時間沒有听到這個聲音了,突然間再次听見,血液忍不住翻騰上涌。
潛意識里,她就不想再听見這個聲音,甚至這個名字,連做夢,她也拒絕,只要她出現在她的夢里,便是噩夢!醒過來她會渾身虛月兌。
司空烈的懷抱似乎有安眠的作用,縮在他寬厚溫暖的懷里,似乎她便躲進了一個任何人都夠不著的世外桃源,睡得很安詳。雖然司空烈有時候折騰得厲害了點,但是,只要是在他懷里,聞著那種熟悉的氣味,她依然睡得香甜,第二天起來,也沒有覺得多難受。
昨天晚上,司空烈不在家,她沒有溫暖的懷抱以依靠,也沒有熟悉的味道催眠,一個晚上,她醒來了好幾次,只要入夢,她便夢見自己睡在露天里,然後便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情景。
她似乎已經對司空烈的懷抱中毒了!中了很深很深的毒。
好久不曾在夢里出現的君雅彤,今天她的聲音陡然在她的耳邊響起,似乎一下子又讓她墜入噩夢。
木偶似的舉著電話,那頭早傳來‘嘟……嘟……’的掛線忙音,君雨馨依然保持著接電話的動作。
潛意識里,她想要尋求庇護。
這種意識一閃現,她沖動地放下電話,滑開屏幕,翻出了‘老公’的號碼,手指一觸屏,電話便撥了出去。
突然間,她又慌了,趕緊取消。
咬著唇角,她嗤笑自己真的真的無藥救了,她撥打他的電話要做什麼?難道讓他陪她去見君雅彤嗎?
腦子真的抽筋了,她能讓司空烈知道君雅彤的存在嗎?
上次僥幸逃過一劫,這一回她不敢再冒一次險,司空烈狐狸一樣精明的人,能一而再再而三受人蒙騙?
好吧,自己的家務事,與外人無關,她還是得一個人面對。
哪怕她君雅彤真的是豺狼虎豹,她也得去會一會。
重重地呼了一口氣,手指再次翻開收件箱,依然是昨天那條孤零零的短信,而今天一整天,他沒有再給她只言片語,他究竟去了哪里呢?今天要回來嗎?
一張白玉般的臉龐上,全是失望與揪心,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好吧,她擔心今晚回來晚了,司空烈回來看見她不在又會飆,她想給他一條短信告訴他來著,是……
突然間,她嗤笑起來。
君雨馨啊君雨馨,你不是一個很隨性的人麼,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前怕狼後怕虎的,連自己也不認識了?
果斷地把電話收了起來,往屋子里走,上樓收拾了下,拿上自己的包,走到大廳門口,踫見了張嬸。
張嬸上下把她打量了一番,道︰「少女乃女乃,這是要出門呢?」眼里的傲慢不屑,格外刺眼。每每司空烈不再的時候,她的眸光才敢這麼囂張。
君雨馨對她的不屑視而不見,輕輕地回了一聲︰「我出去有點事,一會兒就回來。」
心里想著,要不是想著你主子一會兒清問,我還懶得告訴你!
「少女乃女乃要早去早回啊,路上注意安全!」身後張嬸假意地關心著,鼻子里不知嗤了好幾聲。
有事?鬼才知道什麼事!趁著少爺不在,就出去招蜂引蝶,簡直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遲早有一天被少爺一腳踹掉,看你還敢給我耍少女乃女乃的威風!
哼!哼!
帝宮八樓金座玉蓮廳。
帝宮的金座標志,是給有身份有地位有能力的高檔消費群準備的。
這里面的設備設施,全都沾了一個‘金’字。黃金打造的門把手,黃金的燈座,黃金的果盤,椅子黃金瓖邊,桌子也是黃金瓖邊,就連煙灰缸也是黃金打造的。
燈光旖旎,照耀在各種黃金擺設器皿上,更是華貴萬千。
一切都令人咋舌,老板下了血本,也不怕客人盜走。因為來這里消費的都是些土豪,有身份有地位,誰有那個臉子拿走一個煙灰缸?他們一晚上消費下來能買十個煙灰缸,所以,老板,自是放心得很!
此刻,金座玉蓮廳,偌大的包間里,只有一男一女。
男的白色西服上衣已經月兌了下來,搭在椅子扶手上,英俊斯文,略顯秀氣,一雙眼里眸光深邃陰霾。
女的,穿著暴露的低胸超短緊身裙,臉龐上畫著精致的妝容,修長的手指上涂滿了艷紅的蔻丹,本來是很好看的唇形,涂上血紅的唇膏,既嫵媚,又像吸血鬼的嘴巴。
沒錯,這兩個人正是金偉宸和君雅彤!
金偉宸端了一杯紅酒,晃了晃,湊近嘴邊喝了一口,優雅帶著些霸氣。還別說,自從他搖身一變,成了歐氏的少爺歐偉宸,當真一切都跟著變了,整個人穿著奢華,像富家子弟的品味,連各種眼神,喝酒的動作,也變得上流了。
君雅彤也跟著淺酌了一口紅酒,雪白的藕臂纏上了金偉宸的臂膀,整個人也跟著挨了過去。
超級低胸被她這樣一擠,硬蹭著男人的手臂,差點將那柔軟直接解放了出來。
又喝了口酒,金偉宸瞄了眼女人緊挨著她的手臂之處,眸光閃閃了,再看向她的臉蛋,眼底滑過明顯的失望。
「偉宸哥……」君雅彤嗲聲嗲氣地喊了一聲,「你就這麼不喜歡我嗎?」嘟著嘴,君雅彤佯裝生氣,「人家是盡心盡力在幫你,是,你一直想著別的女人,人家的心也會痛……」
瞥了女人一眼,金偉宸冷嗤︰「你不是得到了你想要的麼?瞧你渾身上下,哪一樣不是我花的錢?」擰著眉,金偉宸有點厭倦了。
他怎麼就會任這個女人勾搭上了呢?或許還是因為她的那一張臉!有了這樣一張臉,每當他想的心都要出血的時候,至少還有點安慰。
唉--
「偉宸哥,你這樣說人家會傷心,畢竟人家也是真心喜歡你啊。」君雅彤再次厚臉皮地又向金偉宸貼近了幾分。眼里閃著魅惑的光芒。
真心喜歡他?!
君雅彤會有真心嗎?
嗤!她只是喜歡他的金錢,喜歡他現在的身份地位,喜歡他長得還不算太差的一張臉,背地里究竟和多少臭男人滾過還不知道呢!
要不是她還有點用,哼!
金偉宸嘴角漾起了一抹嘲諷,眼里盈滿了寒意,如果以,他真想甩掉手臂上這只惡心的妖精!
都是同一個爹媽的雙胞胎姐妹,兩個人怎麼就那麼千差萬別呢!
終于,君雅彤不要臉地爬上了金偉宸的腿,下賤地觸模著男人的胸膛,然後,主動湊上自己的紅唇。
再怎麼惡心,畢竟還是有著君雨馨的臉龐的女人,金偉宸只輕輕推拒了下,最終還是順從了女人,兩人吻得不開交。
良久,喘息平了,君雅彤得瑟地眨了眨了狐狸般狡猾的眼眸,滑下了金偉宸的腿。
「偉宸哥,你趕緊暫避一會兒吧,等我們家務事談完,再換你上場!」哼!她絕對不會給君雨馨一丁點回頭的機會!
她就要她長長久久地,永生永世地不能和相愛的人在一起,她要讓君雨馨看見她愛的人一次,就惡心一次!還會因以往瞎了眼楮,自己惡心自己到心肝脾胃腎!
「你最好不要傷害她!否則,我不會放過你!」出門前,金偉宸冷聲地警告。以前他是不知道這女人究竟有多恨,給她接觸了,方知這女人那心比蛇蠍還毒!
遲早有一天……哼哼!
「放心,我這不還仰仗你討生活呢嗎?我再凶能凶到哪里去,我又不是男人,難道你還擔心我會**了她不成?」翻著白眼,君雅彤不耐煩地沖金偉宸揮了揮手。
「哼,你最好不敢!」
按照君雅彤過來的樓層和包間號碼,君雨馨一路找尋了進去。
今天她已經不再好奇,為什麼君雅彤會知道她的電話,正如魏漠所說,「我自有我的辦法。」
君雅彤既然心心念念地‘關心’著她這個姐姐,顯然也是有她的辦法聯系到她。
推開包間的門。
女人身上濃郁的脂粉味,迎面撲來,君雨馨隱忍地擰了下秀氣的眉頭,抬眸望過去,只見君雅彤悠閑地坐在瓖嵌了黃金的桌邊,晃動著手里的紅酒,兩條雪白的長腿交疊在一起不停地晃啊晃。
見君雨馨進來,君雅彤的嘴角立即扯出了一抹冷笑。
「好久不見啊,我的好姐姐!」語氣里滿滿的嘲諷和酸不拉幾,鄙夷不屑的眼神,把君雨馨從下到上,再從上到下大量了一番。
君雨馨只掃了君雅彤一眼,便自心底里感到惡心。
裙子穿得這麼低胸,又那麼超短,似乎想把自己的‘武器’全都暴露出來,一張臉完全成了一個調色板,不知道究竟抹上去了幾兩白面。
一看就是個專門勾引男人的妖精!
君雨馨覺得君雅彤本人,甚至比她噩夢里出現的她,還讓人惡心。
爸爸怎麼養出了這樣女兒!她在心底里替爸爸心痛,如果爸在地下有知,恐怕都被氣得要跳起來!
君雨馨在離桌邊幾步遠,便站定了,她冷冷地對著君雅彤說︰「到底有什麼事情趕緊說!」
再靠近一點,她覺得她會立即嘔吐出來。
「遠道而來也不坐坐?難道你怕我會吃了你不成?」君雅彤一臉鄙夷地嗤笑了聲。
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下賤坯子,連豪門男人的玩物也不會當,身上雖然是名牌,一張臉素得就像白面鬼!哪個男人見了會有*踫一下?說不定,司空烈那個男人連她一根手指頭也不願踫呢!
君雨馨,如今人嫌狗不待見!哈哈,你的自命清高,你的優雅高貴哪兒去了?你在男人面前的優越感呢?說不定被以前喜歡過的男人看見,一定會後悔得自戳雙眼呢!
這麼想著,君雅彤心底里爽了!
哈!哈!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有話趕緊說,我不想看見你!」君雨馨的眼眸直接越過君雅彤的頭頂看向身後的名畫,明確表示,她對君雅彤的厭惡!跟她一起說話她都嫌髒,還坐?她怕惡心得心肝脾胃腎全都吐出來!
「你以為我想見你啊?」呸!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有幾斤幾兩,她不過就想看看她活得有多麼痛苦而已,如今她看見了,她的心里爽!好爽!
君雨馨嘴角漾起了一抹冷笑,「你有病!」冷然轉身,倨傲地向門口走。
「君雨馨你給我站住!」君雅彤 地站了起來,自己都一副快活不下去的死樣子了,還假裝冷傲清高,給她甩背影?她就是討厭她這個!
君雨馨冷嗤一聲,憑什麼她喊她站住,她就一定得站住?腳下沒有停住,她持續往前面走。
「有種你走啊,走了明天就去露天大壩找你媽!」君雅彤撂出了一句狠話,果然這句話太有效果,君雨馨疾走的腳步停了,終于她轉過身來。
「君雅彤?你什麼意思?去露天大壩找我媽?她不也是你媽麼?」
「哈!」君雅彤仰頭大笑,笑得花枝亂顫,「對,她是我媽,是你才是他們的寶貝!從頭到尾,從小到大,他們的眼里都只有你這個女兒讓他們感到驕傲!而我,永遠都是最後被現的那一個!為了你,爸爸甚至就那樣狠心地死掉,讓我活得那麼淒慘;而媽呢,表面她是護著我,實際上她最愛的還是你!既然如此,我誰都不稀罕,我就是要活給他們看,我比你過得好!」
憤憤地說著,君雅彤的眼里全是恨意。
君雨馨撫額嘆息,老天,君雅彤肯定是瞎了眼楮,要不然,明明爸媽對她那麼好,她為什麼就看不見?如果媽媽不愛她,怎麼會遂了她的願望,逼她替嫁給司空烈!
原來,她一直以為,君雅彤就恨她一個,現在看來,這個女人的心智已經完全扭曲了變態了!
「君雅彤,你的眼楮配相的?既然你看不見,我也不想和你多說,但是,你始終流著爸媽身上的血,無論如何,父母總是給予了你生命,沖著這一點,你就應該有點良知,好好待媽!」
「好好待她?憑什麼?實話告訴你吧,那座房子我已經賣出去了,錢我也已經收了,現在暫時還沒有交房子而已,我想不會太久了!如果你想要好好善待你的那個寶貝媽,趕緊從司空烈那里搞到錢,把房子買回來,否則,你就只能去露天找你媽和你弟了!」
點燃一支煙,君雅彤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了長長的煙圈,仿佛她嘴巴里提到的人,壓根兒就和她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胸腔里的氣憤逼得君雨馨抽搐了一張臉,胸口不停地起伏著,最終,她實在忍無忍,幾步上前,一把揪住了君雅彤的超低的領子,眼楮里透出深深的寒意。
「君雅彤,你不是人!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對親媽,親弟,你也下得去手!」
「哈哈哈……」君雅彤再次笑了,笑得那樣令人作嘔,她對著君雨馨的臉噴出了一陣煙圈,儼然一個魔鬼一般,「君雨馨,你終于抓狂了!你的優雅高貴矜持淑女呢?哈哈……」
啪--
君雨馨終于忍無忍,重重地甩給君雅彤一個耳光,直扇得手心里一陣麻。而君雅彤隨著她的手,一張調色板似的臉重重地偏向一邊。
臉上何止是火辣辣的,根本就立即紅腫了起來,君雅彤捂著臉,怒目圓睜,根本不敢相信,一向嬌弱得似乎等著被男人**的君雨馨,居然敢打她!
倏地仍了煙頭,抬手就抓住了君雨馨的裙子。
「君雨馨,你長本事了,你敢打我!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扭曲了一張臉,君雅彤抬手就想反手還擊君雨馨一巴掌。
「住手!」門口一聲暴喝,金偉宸幾個大步便竄了過來,趁君雅彤呆怔之際,抓住了她的手,「你太放肆了,我的女人也敢打!」
君雅彤一張臉青白交替,眸子里閃過陰毒的光芒,放下手,鼻子里冷哼了一聲。
「好,我不打!是你的寶貝,只是也不知有沒有被人玩上梅毒,偉宸哥啊,保重,我給你騰地兒,你就好好稀罕你的寶貝吧!哼!」
你的女人是吧,你稀罕是吧,偏叫你惡心得下不去手!
君雅彤惡狠狠地跺著十幾公分的高跟鞋,‘ ’的一聲,甩門而去。
「君雅彤,你給我站住!」君雨馨氣得一臉蒼白,渾身忍不住抖,恨不得替爸爸掐死這個魔鬼!
金偉宸抓住了她的胳膊甩也甩不掉,收回眸光,望向了金偉宸抓住她的那只手,嫌惡地冷叱︰「髒,趕緊給我放手!」
金偉宸眼里劃過一抹傷痛的光,下一秒,他立即松了手,有些頹喪地坐在桌邊,倒上一杯紅酒。
「馨,你何必要這麼對我嫌惡到連同一堆臭狗屎都不如?好歹我那麼愛你,我真的不會再傷害你。我只想對你好,對你百倍千倍的好,我不會讓誰欺負你,君雅彤也別想!」
幽幽地說著,金偉宸一杯紅酒一口下肚。
再給自己倒上一杯,嘆了口氣,望向了君雨馨,他姣好的臉龐,夜夜入他的夢境。
「金偉宸,不,歐偉宸,歐總,您現在已經是尊貴的歐總了,今時今日,你的地位,你的身價,我這個種下賤的人,根本就不配得到你的掛念,更不配得到你的關照。誰要欺負我,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謝謝你的好意,我承受不起!」
君雨馨冷冷地一陣嘲諷搶白,令金偉宸一張斯文的俊顏,臉色變了再變,他像是在極力隱忍,又像是無比傷痛。
眉頭一挑,擰成了一股麻花,他輕輕地道︰「雨馨,難道我們就不能好好坐下來談談嗎?我們每次見面,你一定要這樣嗎?你已經變了,你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馨了。是,我也變了,也不是你曾經愛過的那個樣子的男人了,你說的我們不能回到過去了,我相信。是,既然我們兩個都變了,我不干淨了,你也不純潔了不是?我們就當扯平了,重新來過,好不好?」
眸底里露出祈求,心底糾結成了一團,也不知費了多大的功夫,金偉宸才能說出這樣一番話,潛意識里,他不會允許自己的女人不純潔!是,他的女人不純潔已經是事實,只要想到她在那個男人的身下夜夜承歡,他就痛苦得如同萬蟻蝕心。
他曾經也想要放開她,是,他心里始終有一道坎過不去。那是他的女人,他守候了幾年也沒吃掉的女人,憑什麼就這麼白白便宜了司空烈那個混賬王八蛋?
所以,不是他不放開她,是他作為男人的尊嚴,放不開她!
為了她,他表面光鮮受人尊重,而實則上被人背後指指點點,連背心也被戳破了,他的尊嚴,他的驕傲,全都被人踩在腳底,他犧牲了這麼多,必須得把女人奪回來,才能過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金偉宸,你髒了,我不純潔了,我們還就得必須湊成一對嗎?」君雨馨嗤笑了一聲,「我跟你已經沒有什麼好談的了,更何況,我覺得當司空烈的玩偶至少比與你在一起強過十倍!你髒了的不只是身體,你的內心,你的靈魂,你的一切已經骯髒不堪,完全已經腐爛,因為你和君雅彤全是一丘之貉!」
狠狠地噴出聲,君雨馨轉身就向門口走去,她覺得再繼續在呆下去,哪怕是一秒鐘,她也會惡心得窒息過去。
這個男人,嘴巴里說著冠冕堂皇的話,什麼想要和她重新來過,什麼最不願意傷害她,全都是屁話!
她不會傻得以為,剛剛君雅彤要打她的時候,他剛好恰巧路過,及時救了她而已。
明明兩個就是蛇鼠一窩,狼狽為奸,那領子上分明還留著君雅彤留下來的紅唇印!他剛剛抓住她的手臂的時候,他身上沾染上的君雅彤惡心的氣味,燻得她快要暈過去!
這對狗男女,今天給她輪番上陣,用頭絲想也沒安好心。
憤怒地抓上門把手,拉開,外面的空氣吹在她的臉上,瞬間,她覺得自己這才活了過來。
正想要邁步離開,哪知金偉宸從後面追上來一把抓住了她,她怒吼︰「金偉宸,你想干什麼?」
金偉宸,一張秀氣的臉龐染滿了慍怒,大概是喝了太多紅酒的關系,他白皙的臉龐已經染上了紅色,抓住君雨馨胳膊的手,像鉗子似的,捏得君雨馨痛得淚意上涌。
「走,回去!陪我喝酒就好,我不想傷害你,只要你乖乖的。」金偉宸大手一帶,君雨馨便撲了回來,直接撞進他的懷里,長臂一箍,環住女人的腰就往包間里去。
「放開!你這個瘋子,流氓!君雅彤專業陪酒,還陪睡,你找她啊,干什麼找我!」
君雨馨一陣兒亂踢亂掙扎,鼻翼里呼吸到金偉宸噴出的酒氣,夾雜著君雅彤惡心的氣味,她胃里一陣翻涌。
嘔--
惡心的她眼淚都流出來了。
終究,這嘔吐的動作刺激了金偉宸,他將她往門里一推,君雨馨踉蹌著竄了兩步,忍不住蹲下惡心嘔吐。
一張小臉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一雙眼楮防賊似的盯著金偉宸,腦子里快速地想著自救的辦法。
「我就那麼讓你惡心?看見我你都會嘔吐?」金偉宸眼里閃著陰戾,跟著蹲來。
抬手,他想要把女人拉起來,豈料,君雨馨出其不意,捏了一個拳頭,在他的手還沒有踫到她之前, --砸在了他的眼楮上。
「噢……」金偉宸痛得呼出了聲,雖然女人的拳頭也就是些花拳繡腿,那麼點兒力氣也不至于打得有多厲害,但是,君雨馨打的那地方,畢竟就是眼楮,那里起碼也是人最脆弱的地方,也夠金偉宸受的。
若不是剛剛君雨馨打君雅彤太過用力,把手扇痛了,她保證,這一拳頭出去,一定揍得他眼冒金星!
趁著金偉宸捂眼楮的當兒,君雨馨迅速地起身就向門口竄去,是她剛剛旋開門把手,金偉宸又追了上來,一把抱住了她。
「啊……混蛋,你放開我……」
「君雨馨!我是那樣不想要傷害你,是,都是你逼我,那你就不要怪我!你當司空烈的玩偶當得很意是吧?你喜歡當玩偶是吧?那我今天就遂了你的意,好好地玩你一次!」
心里不平衡的男人,瘋了簡直就像魔鬼!金偉宸抱著君雨馨,幾個大步竄至沙邊,扔下,隨即壓了上去。
「不要……你這個畜生,你放開我!」君雨馨終于慌了,眼里閃著懼怕,她為什麼那麼悲催?她為什麼要一次二次面對這樣的場景?她一不偷,二不搶,也沒搶了誰的男人,霸佔誰的家產,更沒挖誰家的祖墳。為什麼要懲罰她,老天,你真的瞎了眼?!
一邊拼命地掙扎著,嘴巴里高聲嘶喊著,也沒有看見有什麼東西以拿來當做攻擊的武器。
君雨馨掙扎的太厲害,酒氣上臉的金偉宸一時還制不住她,拿住了這只手,另一只手又會掙月兌出來撓上他的臉,壓住了這只腿,另一只腿又會掙出,踹上他的胸。
實在有點難搞!
扣扣--
就在沙上的男女爭斗激烈的當兒,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滾!」金偉宸惱怒地吼了一聲,這是哪個不長眼楮的王八蛋,敢在這節骨眼上來打擾他?
這一聲吼,外面的敲門聲倒是沒有再響起,是外面的人直接將門推了開來。
「歐,歐總?你們這是在干啥呢?」陸鳴毅站在門口,直直地望著沙上還在搏斗的兩人。
黑翟石般的眼眸在看清楚金偉宸身下壓著的女人的臉龐時,立即閃過一道暗芒。
他到帝宮來參加一個朋友的聚會。
像他那樣身份的人,最好少到這種地方來,免得被人拿了話柄,一身的清譽就要毀了。
只是,那個人是他同學,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現在是個大土豪,人家榮歸故里,說是老朋友聚一聚,于是他說什麼也推月兌不下。
剛剛他在不遠處,似乎看見了和男人拉扯的身影像君雨馨,是又不敢肯定,歐偉宸的臉他倒是認得一清二楚。
對于這個歐偉宸,不是很了解,他只和他有個一次飯局,心里記掛著那個女人能是君雨馨,于是他走了過來。
站在門外,听見里面傳來撲打,嘶喊的聲音,身為事長的他,哪怕里面的女人不是君雨馨,他也應該救她。于是把門推開來,沒想到果真是他女兒的鋼琴家教。
「陸,陸事長?你怎麼會來?」金偉宸沒有想到推開門的竟然是黎陽的一把手,趕緊站了起來,君雨馨趁機起身,趕緊扯了扯自己的裙子,對陸鳴毅投過去感激的一瞥。
「呵呵,我和朋友在這里有個聚會,歐總這是……」
「哦,這是我女朋友,她和我正鬧別扭呢,既然都來了,陸事長,咱不喝一杯怎麼行?剛好,我們歐氏還有項目要麻煩你呢!」
不等陸鳴毅問出口,金偉宸急急打斷他的話,順手把陸鳴毅往里面拉,確實歐氏最近有個項目需要陸鳴毅審批,于是金偉宸心里盤算著,事上大人日理萬機,請都請不到,既然都撞上了,他何不抓住這個機會?至于女人嘛,遲早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不了。」陸鳴毅回絕,再看向君雨馨,眼里帶著詢問,道,「沒想到君老師是你的女朋友!君老師你瞞得緊哦!」
「不,我不是她的女朋友!」
君雨馨剛才受到畜生的驚嚇,之後又被陸鳴毅的身份雷到,見陸鳴毅問到自己,這才回神急急地否認。
對著金偉宸狠狠一瞪。
金偉宸臉上一黑,趕緊補充道︰「女人害羞,陸事長不要听她的,她就喜歡口是心非!」說著話,金偉宸伸手要去抓君雨馨的手,君雨馨反射性的彈開,直接跳到了陸鳴毅的身後,仿佛金偉宸是避之唯恐不及的瘟疫病毒。
「陸先生,請你不要相信他,他就是個流氓,畜生!陸先生,陸事長,請你救救我!」
君雨馨急急地說著話,雙手情不自禁地抓住了陸鳴毅的手臂,眼里全是期盼。
「雨馨!你怎麼以這樣?你不知道陸事長是公眾人物?你讓人誤會了陸事長來這里的目的,你會害了陸事長!」
金偉宸這話,明著是在呵斥君雨馨,維護陸事長,而實質上他話里另外一層意思,誰都听得明白。
君雨馨倒是懂了,她知道金偉宸這個畜生,要真把他逼急了,他什麼事情都干得出來,就像剛才一樣。
陸先生,貴為黎陽的事長,如果為了救她,要真傳出點什麼污點,那麼她還真過意不去。
這幾年,陸家沒少照顧她,她萬萬不能恩將仇報的!
這麼想著,君雨馨慢慢地松開了陸鳴毅的手。
橫豎,有事長在,金偉宸這個畜生也不敢對她怎樣。
陸鳴毅那麼位高權重的人,腦子是何等精明?什麼樣角色的人沒有見過?
對于金偉宸話里的意思,他太懂了。但是,他根本不怕他!如果一個小小的女人,他都護不住,那他這個事長也甭當了!
只是每個人處事有每個人的手段和方法,和人硬踫硬,那是沒有腦子的人才干的蠢事!
在他那個位置,玩弄權術誰不會?關鍵是看誰玩的高級,不留下一點痕跡,又能達到預期的效果!
俗話說︰寧肯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
他不怕得罪金偉宸這個小人,但是他卻要顧慮到君雨馨的名譽。
心里沉澱了下,陸鳴毅說︰「要不,來都來了,我就遂了歐總的意,咱們喝一杯聊聊?」
「求之不得!陸事長,請!」見陸鳴毅主動要留下來,金偉宸自是高興得緊,拉了座椅請陸鳴毅坐下,倒上了紅酒。
「君老師也來坐坐吧,等我和歐總談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正好以順路載你一程。」
陸鳴毅向君雨馨投去了安撫的一瞥,讓她稍安勿躁,橫豎他會帶她離開這里!
「也,也行!」聰穎如君雨馨,她明白陸鳴毅的意思。
本來,她是想說讓他們聊,她先走了,金偉宸斷然也沒有理由把他攔下來,是,剛剛她確實被金偉宸那個畜生嚇到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帝宮這里也不是什麼好地方,喝醉酒的醉漢一抓一大把,萬一她自己一個人出去,再遇點什麼,她真的就悲催了。
好歹陸先生是個好人,和他一路總歸是安全的。
于是她雖然不太情願與金偉宸那個畜生同坐一桌,是,思前想後,還是坐了過去。
「君老師,你也喝點吧。」陸鳴毅給君雨馨倒了杯紅酒放在面前。一雙狹長的眼眸深深地看了君雨馨一眼,仿佛能看到女人心底去。
他知道剛剛她肯定是嚇壞了,一張臉到現在都還沒有恢復顏色,喝一點酒,以安安神壓壓驚。
君雨馨了解陸鳴毅的意圖,輕輕點了點頭,端了酒杯湊近嘴巴小口小口地喝著。
兩個男人一邊踫著杯,一邊談正事,表面上陸鳴毅啥都說好辦,而實際上,他早就拿好了主意。
他有的是辦法讓金偉宸吃了啞巴虧還對他感激不盡!
正所謂月復黑不過官場人!
也就十幾分鐘時間,兩人便談好了,陸鳴毅起身和金偉宸握了握手說︰「歐總,時間也不早了,放不放心我把你女朋友順便載回去?女人嘛,等她氣消了,哄哄就好了!」
這話兒圓的,既敷了金偉宸的面子,承認他們是男女朋友,有能名正言順的把君雨馨帶走,還讓金偉宸拒絕不得!
他敢說不放心事長嗎?何況,他那項目還得經由事長之手審批呢,事長,得罪不起!
「哪里,事長說笑了,有您替我送她回去,我放心得很呢!我也喝得有點多了,不能酒駕,勞駕事長大人您真不好意思,改天答謝!」
有些不甘心地瞄向君雨馨,是金偉宸實在也忤逆不得事長的面子,于是只得作罷。
君雨馨趕緊起身跟著陸鳴毅離開,金偉宸跟在後面說︰「雨馨,一會兒到家了記得給我電話,改天再約你!」
惡心!
君雨馨厭惡地狠狠在心底啐了一口。
陸鳴毅的助理開車,君雨馨與陸鳴毅一起坐在後排。
「君老師怎麼會與歐偉宸牽扯上了呢?」
扭過頭陸鳴毅關心地詢問了聲,要不是今天撞見,他還真看不出來,歐偉宸是那樣的人。
「我……我……」君雨馨支吾著,對于她和他,回憶起來就是噩夢,她不想說。
「下次你一個人最好不要到那種地方去!」
陸鳴毅豈會看不出來君雨馨有難言之隱?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包括他自己,所以他也不會失禮地追問探究,只關心了一句,便合上眼瞼養神。
也就十幾分鐘時間,陸鳴毅忽地覺得不對勁,眼楮倏地睜開,他感覺渾身血氣翻涌,燥熱無比,而且似乎越來越強烈。
糟了!心里暗嘆一聲。向著君雨馨看過去,只見她小臉酡紅,熱得開始想要扯自己的裙子。
「君老師,你堅持一下。」陸鳴毅抓住君雨馨的手,不讓她扯自己的裙子。
君雨馨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平時,她的酒量也不至于喝一杯就醉的,是這感覺太過奇怪,她好熱,血液躁動得她,恨不得撕下自己的裙子。
陸鳴毅的大手,讓她感覺一陣清涼,她就忍不住一雙手抱住了,緊跟著整個身子也挨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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