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浮生氣得滿頭黑線,跳起來狠狠的扇了他幾個後腦勺怒道︰「你大爺,你個的能有點出息不?給了那麼一大包錢你都不會花?以後是不是還要老子把新娘送你床上手把手教你洞房啊?」
陳大強一邊躲閃,一邊哭著臉哀求道︰「哥,我錯了,別打了!」
听到里面傳來了開門聲,陳浮生才住了手,陳大強一臉委委屈屈哀哀怨怨的樣子,心里卻樂開了花。
陳浮生雖然給了他一大包鈔票拿著,但是沒有得到允許,他可不敢亂花,今天來開房的錢都是拿的陳浮生中午給他的那一萬,那些包里的錢他一分都沒動。如今陳浮生無疑是授權他可以隨便用了。
門從里面拉開,司徒明月穿著一身浴袍裊裊婷婷的站在門口,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看到多了一個人,又轉身就往里面走去。
陳大強看得直了眼,偷偷的拉了一下陳浮生的衣服壓低聲音擠眉弄眼道︰「哥,還是你有品味,哪里找的?」
陳浮生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陳大強突然一愣,滿臉恍然月兌口而出道︰「我想起來了,這不是今天那個……「
陳浮生怒道︰「閉嘴!」
說完拎著他的衣襟嚴肅道︰「記住了,從回來後你就從來沒見過她,否則小命不保!」
陳大強嚇了一跳,噤若寒蟬,捂著嘴巴愣愣的點了點頭。
陳浮生這才放開他吩咐道︰「把這兩個袋子也拎上去,放好,別只顧著玩,讓人看見了就麻煩了!」
陳大強應了一聲,突然發現這兩包包跟自己今天拎的那個是一樣的,就隨手拉開看了一下,猛的一**坐在地上來。
尼瑪,今天那三百萬的激動現在還沒過去,突然又看到了兩包都比那包還要大點的鈔票,你讓他一個這輩子長這麼大,銀行卡開了七八張,卻從來沒有一張超過五千塊的人,如何能夠承受這一波強過一波的心理沖擊。
好半晌,才顫聲道︰「哥……你又贏了這麼多?」
陳浮生笑道︰「贏個屁,這是搶來的!」
陳大強茫然的看了一眼他,明顯不是開玩笑的樣子,腦海里不由得浮現出從賭場出來的一些古怪的細節,吃吃的笑了笑,這是要魔怔的節奏啊!
是的,從天虹山莊搶了七八百萬,那比贏了七八百萬更加讓人難以置信。
陳浮生沒好氣的扇了一下他︰「傻不啦嘰的,快點提上去,別讓人看見了!」
「哦……哦……」
陳大強如夢初醒,忙不迭的連連點頭,費勁的拎起兩個包包,要不是他經常健身鍛煉,還真拿不動,陳浮生送他到了電梯,才轉回來。
將門關上後,司徒明月回頭微微一道︰「怎麼……擔心我把你的錢拿走?」
陳浮生卻沒理會她,?她,往沙發上一靠,掏出一支煙來,點上,狠狠的吸了一口才道︰「你把今天在天虹山莊拍攝到的現場都放到網絡上去啦?」
司徒明月微微一愣,但是很快又得意道︰「是啊,我雇佣了一批水軍用最快的時間將它們炒得火爆,現在已經見效,而且我還請了一個黑客,將它們分別送到江海警局、警察廳、警察部的幾個重要人物手上,我覺得他們應該很快就會有行動的。」
陳浮生對于她的話不置可否,突然話鋒一轉道︰「你學過玩牌?」
「學過一點!」司徒明月略微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猶豫了一下道︰「其實,我最精通的是牌九,學牌九我整整學了兩年,可惜的是,當我學會的時候,那群王八蛋的改玩三公了,我又花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學玩牌。」
說到這里,臉色略微有點不自然,似乎有未盡之意。
陳浮生都不用去看她,似都能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彈了一下煙灰淡然道︰「可是,你沒想到你學的那些東西在真正的里都派不上用場,是吧?」
司徒明月臉色一變。
陳浮生微微一勾嘴角,自言自語般道︰「所謂千術,就是指在娛樂中為達到某種目的,而采取的各種弄虛做假的方式的總稱,不管你再玩得出神入化,都只是將弄虛作假的方式做到以假亂真罷了,都無法擺月兌發底牌、發二張、發空牌、偷牌、假洗、假切等等這些手段,或者借助高科技道具到達窺牌、控牌的目的,但是在真正的賭場里,這些手段都是要冒很大的風險的。
所以,大部分的千門高手,都要依托于一兩個大人物,或者一方強大的勢力來討生活,就是給自己準備一條後路,哪怕就是被人發現了,你也不敢拿他怎麼樣。」
司徒明月默然。
「當然,你有一個別人沒有的天賦,那就是你超強的記憶力和你的眼力,這才是你真正的本事,所以可以這麼說,你除了切牌之外,其他的基本都白學了;我猜你本來的目的肯定是想去賭場大大的贏一筆錢,但是你後來又沮喪的發現,賭場的經營方式改了,他們自己不再直接參與賭博,所以你只得把重心放在怎麼搞垮他們賭場。
于是,你想到了你的專業特長,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新聞學畢業的學生,參加工作不到五年,在此之前,你從來沒有進入過天虹賭場,所以你今天找了我做擋箭牌,好完成你的拍攝工作;但是你又覺得無端端的利用了我,心里有點過意不去,于是就想辦法幫我贏點錢。
然後,道哥的出場顯然並不在你的計劃之中的,因為他是賭場的負責人,一般情況下不會直接參與賭博,當時你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心想著讓我死命的多贏他一點,可惜你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因為我贏得太過匪夷所思了,所以道哥用賭場的監控系統來查我,沒在我身上查出問題來,反倒揪出了你這條大魚,是吧?」
陳浮生緊緊的盯著她的眼楮。
司徒明月一臉駭然。
早在陳浮生將她救出賭場那時開始,她就動了拉攏陳浮生的心思,好達到自己更深刻復仇的目的。
當然,那時候的她也有點擔心陳浮生真的是殺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盜,沒準得偷雞不著蝕把米。
可是,在開始的各種試探中,陳浮生卻對她的故事甚至她本人都興趣缺缺,也正是因為陳浮生的這種態度,不經意的瓦解了她心中的防備,所以才各種死纏爛打的粘了上來。
之前陳浮生主動提起這個話題時,她還暗自欣喜,但是打死她也想不到,陳浮生一眼就看透了她的所有計劃包括心理活動,甚至還有她這幾年來的主要生活。
原本在她的意識里有個錯覺,像陳浮生這種在某方面……比如殺人這麼厲害的人,應該是屬于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
現在她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了,自己才是那個頭腦簡單的人,回想起陳浮生救自己的過程,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他掌控中一樣游刃有余,甚至在整個營救包括打劫的過程中,居然沒有一個人看清楚他的臉。
這個人……太恐怖了!
她的心理突然生起了這樣的一個念頭,忍不住好奇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陳浮生擺了擺手道︰「這個不重要,我現在倒是有點好奇,你跟天虹到底有什麼仇恨?」
說完微微勾了勾嘴角,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司徒明月絲毫不懷疑他肯定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微微有點心虛的低下了頭,略一沉吟,面色有點黯然道︰「你還記得賭場外面的天虹山莊吧?沒錯,原本的天虹山莊就是一家餐館,是屬于我哥哥的一家餐館。」
陳浮生眉頭一蹙,隱約有點猜到了這里面的內情。
果然,司徒明月面色哀傷,無限緬懷道︰「我哥哥比我大了足足十歲,就在我八歲那年,我爸爸就因病去世了,媽媽狠心的丟下了我們兄妹,跟著一個男人跑了,自那以後,就是我哥哥獨自一人承擔家庭的責任。
我哥哥很聰明,又勤勞,五年前終于在那里開起了天虹山莊這麼一家專賣野味的餐館,憑借著人們口口相傳,生意很快就紅火起來。
但是好景不長,做了不到一年,就有一批人找上門來,說要跟我哥哥合伙,我哥哥已經度過了資金困難的時期,肯定不會答應,還因此發生了一次很嚴重的暴力沖突,那時我剛讀大四,我哥哥也沒有把這個事情告訴我。
直到有一天他遭了毒手我才知道,等我趕回來時,餐館已經莫名其妙的成了別人的產業,而且人證物證俱在,可我哥哥的死卻被當做意外死亡處理,草草的結案了。」
陳浮生默然半晌,理性的問道︰「你憑什麼判斷你哥哥是被人害死的?」
司徒明月冷笑道︰「你覺得像我哥哥那樣的人,什麼苦都吃過了,卻在好日子到來的時候想不開的跳河自殺?」
陳浮生將煙頭捻在煙灰缸里,沒有說話。
可能是察覺自己的語氣有問題,司徒明月歉然道︰「不好意思,在我的人生里,哥哥佔了很重要的位置,所以……」
陳浮生擺了擺手笑道︰「我能夠理解!」
頓了頓,笑容一斂道︰「不過,我不得不打擊你一下,你這仇……報得可有點窩囊。」
司徒明月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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