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一點,你太高估了新聞輿論的力量,如果你發送出去的視頻被所謂的幾位警界高官給忽視了,甚至還因為你黑了他們電腦,反過來把你當嫌疑犯處理,讓網監把你傳到網上的視頻給封了,你咋辦?」
陳浮生淡然笑道,但是他說的每句話都跟一把利劍般刺中了司徒明月心里脆弱的部位,硬著頭皮道︰「照你這麼說,這個世界就沒公理,沒有正義了嗎?」
「公理自然是有,但是公理只掌握在強權手中,而且說起來,你做的這一切也不過是為了要給你哥哥報仇,跟公理扯不上半毛錢的關系。」陳浮生冷笑。
「難道我為哥哥報仇有錯嗎?」司徒明月怒了。
「是,沒錯,可是你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你哥哥是被人害死的?」陳浮生攤了攤手。
「我……反正我相信我哥哥絕對不是自殺的!」
「你相信有什麼用?要別人相信才行,法律面前,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永遠沒有可以緩沖的灰色地帶,你可以懷疑在這里面有重重黑幕,但是警方也有理由證明這只是一次意外,說起來,這不過是一筆糊涂賬。」陳浮生再次點了一根煙淡然道。
司徒明月氣急敗壞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你為什麼要幫他們說話,難道你不知道他們都是一群敗類?」
「我是什麼人無關緊要,咱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就說這個壞事做絕,你是有了真憑實據,還是只是憑空臆想?你說的家破人亡,就算真的有那麼回事,那也是你眼中的受害者咎由自取,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又沒人拿著槍逼他進賭場。」陳浮生冷笑道。
司徒明月從頭涼到腳,嬌柔的身子肉眼可見的打了個寒戰。
陳浮生擺了擺手︰「好吧,我們扯遠了,現在回到我們的話題上,假設你哥哥真的是被他們給害死的,在沒有任何強勢力量的支持下,你想靠自己個人來報仇,就算你的計劃成功了,警方也重視你提供的情報,可是,這樣你就可以達到報仇的目的了嗎?」
司徒明月略微訝異的看著他。
陳浮生繼續道︰「能夠在江海存在那麼多年,而且搞得紅紅火火的,你知道在它的背後有多少勢力在撐腰?就算江海警方接到了上級命令要去端掉它,里面的人也早已經撤走了,最多留幾個人背黑鍋,你所做的一切,最大程度上也只能惡心他們一下。」
司徒明月一臉的失魂落魄,怔怔的呢喃道︰「難道我只能看著他們逍遙法外?」
陳浮生笑了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幫你分析而已,我覺得最重要的是,恐怕你到目前為止,都還不知道自己的真正仇人是誰,那些不過是放在台面上跑腿的人而已,真正主使的人一直?一直在背後冷眼淡笑看著這一切,就算你把給徹底毀了,你依然達不到報仇的目的。」
司徒明月默然,這個問題,何嘗不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可她再堅強,始終也只是一個女孩,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足以讓很多男人汗顏了,她還能有什麼能力做其他的?
陳浮生的笑容微微一斂,猶豫了一下道︰「剛才你說過,你哥哥在五年前就開起了一家這麼大的餐館,並且曾經跟他們爆發過一次激烈的沖突,想必你哥哥在本土來說,也算得上一個人物吧?」
司徒明月想了想,點頭道︰「是啊,一開始我們家雖然窮,但是我哥哥很聰明,而且為人義氣,所以在他的身邊聚起了一批人,餐館才開了起來。」
「嗯!」陳浮生點了點頭,略一沉吟道︰「那你有沒有想過,既然你哥哥敢于跟當時來要強行入股的人對抗,那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當時那些人並不比你哥哥的實力強多少,這就好比狸貓敢斗蛇,野豬不怕虎一樣,但是,如果雙方實力差距過大,你讓一只小白兔去對抗一匹餓狼,這就很難讓人提起勇氣吧?而且,對方也不可能為了搶地盤這樣的小事暴露自己真正的實力,甚至你直到現在也還不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強,對吧?」
司徒明月盯著他看了半晌,疑惑的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陳浮生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你哥哥是怎麼死的?」
「喝醉酒連人帶車沖進河里溺死的!」說到這里,司徒明月一雙美眸淚花隱現,盡管已經過去了多年,她依然不想接受這個事實。
陳浮生看了她一眼,半晌才道︰「我的意思是,你哥哥是在雙方爆發了沖突後出事的,你也說過他是個聰明人,不可能不清楚自己身處的環境,在那樣的環境中,他居然發生了這種荒唐的意外,比如說,他到底是不是一人外出,是誰請他喝的酒,喝了酒為什麼還要開車回來,到底有沒有人送他?從這些疑點中,你有沒有想過有自己人出賣了你哥哥?」
司徒明月一怔,猶豫了一下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一直在外面讀書,哥哥的生前的那些朋友我都不太熟,比較熟悉的幾個感覺都對我挺不錯。」
陳浮生淡淡一笑︰「從身後扎來的刺刀才是最危險的。」
司徒明月徹骨生寒,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抱緊胳膊,一臉的茫然無助。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陳浮生問道。
不管怎麼說,這個女人是他費勁救下來的,總不能半路丟下不管,如同那對花了數萬美金救回來,放生不到五分鐘就被鯊魚吃了的海豹一樣,本來是很有愛的過程,結局卻是個冷笑話。
「我……我不知道,我原本打算明天回燕京的。」司徒明月怔怔的說道。
「那……早點休息吧!」陳浮生說完站了起來。
司徒明月心里一慌,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別走!」
說完整個人堵在了他的面前。
陳浮生聞著疑惑的看著她。
司徒明月心亂如麻,唯一的念頭給了她莫大的勇氣,抬起頭來迎向那雙深邃的眸子,哀求道︰「幫幫我,好嗎?」
「怎麼幫?」陳浮生淡淡一笑。
「我……我也不知道,你這麼厲害,肯定知道怎麼幫我的,對吧?」司徒明月覺得自己找到了充足的理由,但是看著對方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心底又是一陣發虛。
猶豫了半晌,銀牙一咬,豁然道︰「我知道我沒有什麼值得你幫的,我也無法給你什麼樣的報答,我……」
說著眼楮一閉,猛的一拉腰間的帶子,潔白的浴袍從兩邊敞開。
陳浮生連忙把目光挪開,把她兩邊的衣襟拉上,用溫柔的動作幫她把帶子給慢慢的系上了。
司徒明月睜大了眼楮看著對方,一雙美眸中盡是茫然不解,還有一絲絲的失落和羞惱。
陳浮生模了模她的臉頰,笑著柔聲道︰「別想那麼多了,好好休息,明天我送你去機場!」
司徒明月怔怔的看著他,心里沒來由的一酸,淚水毫無征兆的滾了出來。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拋到了九霄雲外,剩下的只是無盡的失落和無助。
陳浮生幫她擦掉一滴淚珠,柔聲道︰「傻瓜,如果我在這樣的情況下答應你的要求,跟那些畜生有什麼區別?」
司徒明月抹了把眼淚,突然回過味來,豁然抬頭一臉訝然的看著他。
「這件事情必須從長計議,所以你的計劃不變,為了以防萬一,你明天還是先離開江海,以後再說!」陳浮生緩緩的出了口氣道。
「你……你要幫我?」司徒明月怯怯的問道。
「不幫你會放過我嗎?」陳浮生無奈的聳了聳肩嘆氣道。
「真的?」司徒明月欣喜若狂的雀躍道,心情大起大落之下,淚水再度滾滾而出。
陳浮生笑了笑︰「嗯,但是我明天還有事,你明天還要離開江海,所以呢,現在不早了,好好的休息!」
司徒明月滿腔歡喜無處發泄,月兌口而出道︰「那你去哪里?」
「去再開個房睡覺啊,你該不會真的心甘情願跟我睡一間房吧?」陳浮生茫然道。
司徒明月又喜又羞,噗嗤一笑,又連忙低下頭來,拉著他的手扭捏道︰「不用那麼浪費了吧,這房間這麼大,要不……你睡床,我睡沙發好了!」
「你不敢一個人睡?」陳浮生滿臉怪異道。
「嗯!」司徒明月用力的點了點頭︰「今天不敢,我還想跟你說說話好不好?」
這個才是重點,陳浮生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司徒明月欣喜的拉著他拖回了沙發上,這一夜,注定是個不眠夜。
對于陳浮生,或者陳大強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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