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陳浮生被嗆得一陣猛咳。
這是幾個意思?
故意的?還是無心的?
林幼萱瞟了他一眼,微嗔道︰「跟你開玩笑的,瞧把你嚇成那樣……哼」
隨即也忍不住噗嗤一笑︰「不逗你了,我去洗澡,你等我!」
說完歡快的往里走去……
看的陳浮生口不對心的拍著胸口輕聲嘀咕︰「還好只是開玩笑,嚇死老子了……」
可惜林幼萱沒听見,洗個澡連換裝足足花了半個多小時,巧笑盈盈的走了出來,一身淡紫色的連衣裙,加上略微有點濕漉漉的長發,略微帶點小清新,卻難以掩飾動人的成熟風韻。
「好看嗎?」
「好看,真好看!」陳浮生誠懇道。
「走吧!」林幼萱笑顏綻放,拉著他的胳膊往外走去。
出門的時候,朝周泉笑道︰「你可以先休息一下!」
周泉微微致意︰「好的,林小姐!」
趁著對方不注意,朝陳浮生偷偷的豎了個大拇指。
陳浮生暗自好笑,卻繃著臉假裝沒看到。
半個小時後,兩人的身影出現在一家頗為僻靜的西餐廳中,挑了一個靠里的位置,林幼萱卻坐了外面的椅子,背對著門口。
今天的她少有的沒戴上嚴實的偽裝,僅僅只是戴了一副寬大的墨鏡,好在這個時候已經過了吃飯的最佳時間,加上餐廳的地理位置似乎不太理想,店里並沒有幾個客人,倒也不怎麼擔心有人認出她來。
「喜歡吃西餐嗎?」坐下後,林幼萱才問了個似乎多余的問題。
「還行,我對食物沒什麼挑剔,關鍵是一定要能夠把肚子吃飽!」陳浮生聳了聳肩道。
林幼萱不由微微惹笑,一起用過幾次餐之後,她也知道了對方飯量比普通人大得多了,于是,在服務員微微訝異的表情下,一連點了五六道菜和兩份面食、一道南瓜濃湯,然後要了兩杯紅酒。
「來,cheer,我敬你的,非常感謝你這段時間為我所做的一切!」
?
?幼萱笑著舉杯道。
陳浮生也不客氣,他當得起這聲感謝,雖然他每次心甘情願的付出後並不去刻意的追求回報,卻也不是那種故作清高的人。
隨後,兩人便開始自顧自的吃東西。
陳浮生吃東西的樣子,雖然談不上風卷殘雲、狼吞虎咽,但是絕對跟細嚼慢咽不沾邊,他的動作不快不滿,就如同帶著某種節奏一般,而且每一口都剛好塞滿嘴巴,咀嚼得極為有力,似乎那是什麼飽滿多汁的絕世珍饈一樣,讓人看了就會忍不住食指大動。
至少,林幼萱就很享受這個過程,也喜歡這樣的感覺,就算兩人坐在一起不說話,也不會有絲毫尷尬的感覺。
這麼多年來,她也只有在自己父母和周雅倩面前才能夠得到如此的放松。
不過,她的飯量卻不大,僅僅吃了半份牛排,喝了點南瓜湯,就放下了餐具,看著陳浮生有條不紊的對付著桌子上的食物,一雙美眸中漸漸醞釀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柔情。
「慢點吃,不夠再叫!」
「嗯!」
陳浮生含糊的嘟囔一聲,林幼萱嗔怪的白了他一眼,拿起餐巾伸過去,替他擦了一下嘴角,兩人似乎都忽略了這個有點親昵的舉動……
……
一輛雷克薩斯uv風馳電掣的趕到了江海,一路駛進了某個小區的某棟別墅前,緩緩的停了下來。
早就等在一邊的天狼和斷狼連忙迎了上去,一個其貌不揚,有點胖的中年人下了車,天狼微微一笑︰「陳先生,辛苦了!」
看來這位就是他們口中的陳琳了,如果傅俊在這里的話,一定可以一眼就認出這位中年人。
看著天狼兄弟,陳琳卻沒有絲毫擺架子,笑道︰「里面說話!」
說完,率先往里走去,天狼和斷狼緊跟其後,隨後下車的三名男子,一人跟了進去,另兩人看似在外面擦車,實則雙目如電的四處警戒著?著。
「哎——怎麼搞出了這麼多的事情來?」
陳琳一坐下,臉色就微微一沉,長長嘆了口氣道。
天狼略一猶豫,道︰「自從報告了公子後,我們直到現在也沒嘗試去聯絡姓王的,此刻包括包有為在內,整個金豪上上下下一共被抓了數百人,到現在為止,還有近百人被羈押著。」
陳琳點了點頭,道︰「看樣子,那姓王這次可是動真格的,完全不像是為了敷衍上頭臨時指派任務的樣子。」
天狼默然,試探性的問道︰「公子——如何看這事!」
陳琳再度嘆了口氣,道︰「公子的意思是,讓我過來先看看具體的情況,再酌情處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不管出于什麼原因,那姓王的……必須死!」
天狼和斷狼齊齊凜然,看來公子對此事肯定非常震怒,不過,隨即又各自都松了口氣,既然公子指明要姓王的死了,那就代表著把所有的怒火,都宣泄到姓王的身上去了,自己兩人身上的責任,會無形中少了很多。
陳琳瞟了他們一眼,道︰「不過,公子對貪狼的死,更為重視,我想听听你們說說具體的情況。」
天狼略一猶豫,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陳琳不時的點頭,完了一蹙眉道︰「這麼說,貪狼是被人硬生生的打死的?」
「嗯!
「看來,這凶手很有可能跟殺死豺狼的是同一人!」
天狼忙道︰「我們,也是這麼想的,根據警方的勘察得出的結論,老四是死在自己刀下的,對方根本沒有使用凶器;而從老三死的現場可以看出來,對方身上至少帶了一把刀,而且很有可能僅僅就帶了一把刀。
如果對方真是有目的的沖我們來的,那此人對于自己的身手肯定很自負,而且是個極度冷靜、心思慎密的人。」
「嗯!」陳琳點了點頭,表示認可了他的分析。
「我跟老三思考再三,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要針對我們?」天狼道,實際上,他心里已經隱約抓住了一點關鍵,不過事關重大,不敢隨便說而已。
加上,陳琳此人雖然武力值最多等于五,但是在集團里可是等同于軍師級別的存在,自然有其過人之處,這些賣弄智商的機會,還是適當的留給需要的人好。
斷狼在一邊插嘴道︰「會不會是警方?」
「不!」陳琳果斷的搖頭道︰「首先,警方應該不可能有這樣的高手,就算特警隊里,能夠徒手干掉有武器在手的豺狼和貪狼的,也沒有。」
天狼和斷狼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畢竟他們兩個對于老三、老四的本事太清楚了。
「還有,對方使用的手段很激烈,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將兩人殺了,不符合警方的做事風格,如果真到了格殺勿論的地步,那就證明我們已經早就曝光,鬧的沸沸揚揚了。
就算到了那個時候,警方也不可能派出單獨的個人行動,公子和我商議過,只怕是……特業人員!」陳琳微微吐了口氣。
天狼和斷狼也齊齊一驚,如果……對付他們的真的是特業人員,而且是這麼厲害的特業人員的話,那就代表了他們的所作所為已經引起了相關部門的注意,被拔高到了威脅國家安全的高度。
「陳先生,你覺得我們應該從哪方面入手?」天狼謙虛的問道。
陳琳略一思索,幽然道︰「豺狼是死在金銀當鋪的,而他去金銀當鋪的目的是為了拿到天虹山莊的季度賬冊,在他死的時候,現場還有一個女的對吧?」
「你是說,那個女的很有可能見過那名殺死豺狼的凶手?」天狼問道,事實上,這個問題他也曾經猜測到了。
「嗯,而且,我記得當時豺狼並不知道盧日道的賬冊放在什麼地方,公子給他的任務是去醫院逼問出賬冊的下落,然後殺了盧日道滅口。
但是到頭來,盧日道被豺狼割破了喉嚨,卻沒死,豺狼卻在去拿賬冊的路上被人截胡了,這個事情很明顯,那人要麼不是早就臥底在天虹山莊,就是在豺狼離開醫院之後得到了盧日道口中的信息,然後趕到了金銀當鋪,殺了豺狼,搶走了賬冊。
甚至很有可能在豺狼殺盧日道的時候,他早就躲在了一邊冷眼觀察著一切經過……」
對于自己慎密的分析有著極度的自信,陳琳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因為心理的亢奮,臉上隱隱浮現一抹病態的潮紅。
天狼和斷狼卻听得毛骨悚然,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也太詭異,太可怕了。
就如同迷信的人信奉人在做,天在看一樣,只要想著自己在為非作歹的時候,不知道哪個角落里隱藏著一只眼楮在冷冷的看著,就覺得脊背發冷……
良久,天狼才微微呼了口氣,問道︰「這麼說,盧日道更有可能見過凶手,甚至很有可能是早就認識對方的咯?」
「是的,不過,如今盧日道是警方重點關押的嫌疑犯,我們想要見他一面很難,所以,這事情還得從他那個小姨子入手。」陳琳道。
一陣沉默,天狼豁然道︰「陳先生放心,這事……就交給我們吧!」
「嗯!」陳琳點了點頭︰「如今局勢有點詭異,凡事都要小心一點,如果……過幾天依然沒突破性進展的話,師爺他老人家可能會親自過來處理!」
听到這個名字,天狼和斷狼齊齊一震……
而與此同時,隨著林幼萱一案的迅速告破,警方也終于可以緩下了一口氣。
拿到了確鑿的口供,做成鐵案只是個程序的問題了,歐陽大警官也收拾好了心情,開始整理這段時間落下的案子。
不管是根據時間還是案子的輕重緩急,牽涉到天虹山莊被劫案、金銀當鋪謀殺案……這一系列案子的盧日道,都成為了她首先要審訊的對象。
如今,警方已經將傷愈的盧日道扣押回了局里,精力充沛得不像地球人的歐陽大警官要連夜開始審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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