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這個三岔路每一個路口前都有界碑,分別寫著「黃泉路」、「回魂路」、「不歸路」,我忍不住停下腳步打量這三個石碑,這時那個腦袋朝後身體朝前的2b餓死鬼追到了我跟前兒。他逮著我的胳膊就咬了一口,刺骨的疼痛一下子讓我驚醒過來,原來是場夢。我模了模滿是冷汗的額頭,這才記起原來昨晚跟大猛子倆人都喝醉了,醉了之後我倆聊了許多,有些事有些話好像說了,有些事有些話又好像沒說。第一時間更新
頭疼的要死,喉嚨也干,我看了看表,早上五點半,這個點兒我爸媽應該都起來上班了吧?我不知道昨天早上的香譜是否會靈驗,我只知道,在這個深秋的早晨,我很想家。畢業後沒回家直接來了燕平,一轉眼就來了四個多月,算上在學校的時間,快十個月沒回家了,我特想爸媽,特想給他們打個電話過去,可是醞釀了半天,只用手機給我媽發了條短信過去。
短信內容是這樣的:「老媽,家里有人給我介紹對象時,記得挑個跟你一樣漂亮的。告訴我爸,他給我泡的治頸椎病的藥酒已經喝完了,非常管用。」
短信發送出去,不一會老媽就回過來了:「你爸腳扭了,這兩天休息,等他起床後我讓他再去泡點藥酒,在燕平如果有好對象就找一個,媽不嫌遠,自己要保重,愛你兒子。」
我手機的鈴聲這兩天剛改成了年少二人組唱的《媽媽》,當短信聲響起的時候,我听到里面的那句「你曾經告訴我你堅強的理由,對于我來說那已是非常得足夠……」,我的淚水瞬間決堤。第一時間更新我不想死啊!我還沒有做好準備!我才二十三啊!我才剛畢業啊!我他媽還沒還完我爹媽的養育恩呢!我他媽還沒幫大猛子逆天改命呢!
想到大猛子,我就十分的內疚,還沒破解連孤命,我自己就先成了短命。我點上一支煙,盡量讓自己平復下來,這種感覺真不好受,就好像《死神來了》里的那樣,知道自己要死,但是不知道具體什麼時間,具體怎麼死法,這應該就是等死的感覺吧!
要說以前算個卦,別人說我快死了我鐵定不信,不光不信,我還得使勁兒給丫兩嘴巴子。可是現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我開始信命,開始對老苗解的香譜深信不疑。
抽完一支煙,我再也睡不著,于是就起來打掃佛堂,我愈發覺得自己應該有個信仰,有時候人不能解決的問題,倒真的不如去跟神佛說道說道。
等我把香上完,佛堂打掃完的時候才七點,還很早。這個時候苗扎紙起來了:「小生,今天你跟大猛子都別去上班了,我有事跟你們說。」我點了點頭,看老苗模樣就知道他夜里沒睡好。
我在我屋玩電腦,大猛子則繼續睡,到了大概快中午的時候,就听苗扎紙喊:「小生,你出來一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我無精打采地走到外邊房間,看到苗扎紙屋里多了兩個年輕人。
「這位是我徒弟郭新生,小生,這二位是三清門的教外弟子,路成和姚遠,專門從四川過來的。」苗扎紙給我們作著介紹。
我沖這倆人點頭示意,然後打量了一下他們,叫路成的這家伙個子不高,一直在笑,雖然樣子有點猥瑣,但是一看就知道是個外向的人;另一個叫阿遠的卻是又高又帥,不過不苟言笑,除了點頭以外,沒有了多余的動作。第一時間更新
我問苗扎紙:「出什麼事了?老苗。」
苗扎紙少有的一本正經:「昨晚祖師爺托夢顯聖,說華夏九州頻繁出現妖邪之兆,天地間恐有大惡出世,果然今天一早就應驗了,路成他倆的師父給我打電話,說巴蜀之地有邪靈已經成形,讓我去四川與他共同施法鎮壓,我這一去可能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回來。」說著他又對那師兄二人道,「我跟老道士說了,先留你們幾日,你們一定要保護好郭新生。」
然後,苗扎紙拍了拍我的肩膀:「小生,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福由禍中生,禍去人安樂。不要怕,這兩天盡量別出門,再加上他兄弟二人的保護,我想無論是客觀因素還是邪魔外道,都不可能讓香譜應驗。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我不知道該不該回答,我也不知道回答什麼,只是呆呆地點了點頭。
交待完畢,苗扎紙便轉身離開,臨出門前又囑咐阿成他倆道:「小萌的體質非常容易招惹邪氣,你二人也要好生看護好。」
等苗扎紙出門後,大猛子也起了床,起來後一個勁兒的咋呼頭疼,我心想能不疼麼!昨晚喝那麼多酒。姚遠見了大猛子只是說了聲你好,而路成卻十分積極的作開自我介紹:「我叫阿成,這是我師兄阿遠,我們是四川人,我二十二歲,單身,職業是三清門徒,特長是符咒與遁甲,我們這次來主要是請苗叔進蜀……」
我見丫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的收不住嘴,趕緊招呼大猛子:「大猛子,你看路成和姚遠從四川路程遙遠的過來,肯定還沒吃飯,咱們出去吃飯吧!」
阿成目不轉楮地盯著大猛子說道:」好啊!好啊!」
阿遠卻搖了搖頭:「小生,苗叔給我們的囑咐不能讓你外出,我們還是隨便吃點吧!」
無奈,由大猛子負責跑了一趟腿兒,去超市搬來一箱方便面,我邊吃邊問阿成:「你會畫符?」
阿成這兄弟可能天生人來瘋,嘴里咬著半截面指手劃腳地說:「何止是畫符,我還會捉鬼除妖,想當年地震時死了多少人?原來是一條成了氣候的泥鰍作祟,我冒著魂飛魄散的危險開壇作法才鎮住那妖孽,當時…」
「吃飯吧!阿成,別把師父的事情往自己身上說。」阿遠哭笑不得地打斷自己的師弟。
阿成尷尬一笑:「當時我護法來著……」
很快的,我們四個便熟絡起來,時間也到了下午四點,期間我們都不約而同地避諱著連孤命和香譜,盡量聊些輕松的話題,聊些各自家鄉的趣事,聊些匪夷所思的八卦,可是,越刻意,越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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