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阿成:「你跟阿遠為啥不用開眼就能看到伏偏兒?」
「開眼?你是說開陰目?怎麼你不會?」阿成好奇的問我。
我搖了搖頭,我他女乃女乃的上哪兒會去。
阿成仍然好奇地問道:「苗叔沒教你麼?他說你是他新收的徒弟,他不可能連最基本的法門都沒傳授給你吧?」
我苦笑道:「真沒有,他只讓我每天給神像上香。」
阿成笑著說:「噢!我還以為你嫌開陰目麻煩呢!原來是不會啊!我跟師哥都是從小就開了的,而且比較徹底,屬于永久型的。我們都在九歲之前吃了墳地里捉的烏鴉眼楮,而且要被黑狗血泡過,還必須生吞…」
我趕緊打斷了他,因為我怕他再說點更加重口味的內容:」那我應該怎麼開陰目?柳枝泡酒?」
「不用那麼麻煩,來,我幫你。」說著他就從自己寬松的休閑上衣里抽出一張黃紙,「這是三清太玄破邪符,比酒得效果好,而且見鬼于無色無味無形之中。」
阿成用手指將符摁在我額頭上,那符就跟吸鐵石一樣「啪」貼上了,他十分夸張地大喊一聲:「小生,你見鬼去吧!急急如律令!」我就感覺那符瞬間發熱,然後沒見燃燒就成了灰。
余景連被引地轉過頭來,阿遠也狠狠地瞪著阿成,我和大猛子則被這種違背常理的現象驚呆了。
阿成尷尬地咬著嘴唇:「我熱熱身,熱熱身。」
余景連什麼都沒說,只是一臉崇拜地沖阿成伸出了大拇指。
不開陰目還好,開了之後我果然就看到了余景連背上趴著的伏偏兒,操!真猛!跟個大泥鰍……不!跟個大蝌蚪似的,好像還有腳,是嵌進余景連身體里的,看來丫仇恨挺深啊!
這伏偏兒的獨眼得有鵝蛋那麼大,哎……哎呀我去!竟然還在看我,我感覺一陣頭暈目眩,趕緊低下頭不再看它,這時車停下了。
余景連對大家說:「到了。」
我迷迷糊糊下了車,竟然發現回到了我的家鄉,我正納悶呢!就看到以前的女朋友小恬在路邊沖我揮手,我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
她對我說:「郭新生,這些天你都干嘛去了?高考完了也不來找我。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我去!我大學都畢業了怎麼還高考啊?小恬不是跟我分手了嗎?我不是去余景連家了嗎?大猛子和阿成阿遠他們人呢?無數個疑問從我腦中出現,更奇怪的是我竟然無視了這些疑問。
我支支吾吾地回答道:「那個…小恬,我…我去了趟燕平,剛回就來找你了。」說實話,我真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回答,我他大爺的更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回到老家。
小恬突然抿著嘴笑著對我說:「你個呆頭,就知道你有事。原諒你啦!我們去玩吧!」
「去…去哪兒玩?」我感覺好被動,竟然有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老地方啊!」說著,小恬就拉起我的手。
天啊!一瞬間,跟他媽蒙太奇似的,對話場景就切換到了我高中時經常跟小恬來的一個高架橋下面,這附近有個魚塘,我們經常在塘邊散步。到這里來主要是因為環境很適合談情說愛,而且這地兒比較偏,家長看不見。我鬼使神差地爬上魚塘邊的一棵歪脖子樹,然後把小恬拽了上去,我倆肩並肩靠著,然後感受著無限綠意。第一時間更新
等等!我總覺得哪里不對,現在不是深秋嗎?怎麼成夏天了?啊?現在是深秋嗎?我好像失去一些記憶,但我又想不起失去哪些記憶,算了,不想了,我要珍惜跟小恬在一起的每一分鐘。
我開始找回了高中剛畢業時的感覺,開始給她講我們班主任的糗事,給她講高考的題目有多難,給她講從其他同學那里听來的笑話,然後把她逗得咯咯直笑。
突然,她跳下歪脖樹,挽著我的胳膊說:「小生,我如果瞎了你還要我麼?」
我動情而果斷地回答道:「要!」
她又接著問:「那我要是只剩一只眼楮你還要我嗎?」
「要…要…我要你大爺!」我一把把小恬推開,因為我看到她臉上什麼東西都沒有了,只剩下一個大眼楮看著我。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這?這是……這是伏偏兒!
想到這里我的頭痛得要死,幸好大猛子的聲音把我喚醒:「小生,快醒醒,該下車了。」我這才發現原來我還在車上。
我看了看已經下車上樓的余景連,他後背上的伏偏兒正看著我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操!果然是這玩意兒,怪不得余景連會得 癥,原來這些邪物真的能干擾人的思維,連小恬給我起的外號「呆頭」都知道,我再也不敢看它,低著頭隨大伙上了樓。
上樓時,我莫名地感覺到一股寒意,然後與一個白頭發老太太擦肩而過,當我看她的時候她沖我點頭微微一笑,我撓著頭怎麼也想不出她為什麼給我打招呼,後來我在余景連家照了照鏡子才想通,那是因為回七女鬼賜給我一張愛打招呼的臉啊!他媽的!我兩邊嘴角的疤痕比空姐笑得都嫵媚。第一時間更新
余景連住在四樓,進門後他邊給我們沏茶邊對一間空空的房間喊道:「小華,今天好些了嗎?沒事兒,爺爺請到高人了,我們有救了。」
唉!他果然是得 癥了,我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怪不得……」阿遠看著余景連家里的室內環境皺了皺眉頭,小聲嘟囔了一句。
「什麼怪不得?」我好奇地問阿遠。第一時間更新
他悄悄地指著余景連家的室內擺設答道:「這是沖了五黃二黑煞啊!」
「什麼是五黃二黑煞?」問出這問題的時候我自己都慚愧,
我這苗扎紙徒弟的身份都傳到陰曹地府了,竟然連一丁點兒的風水常識都不懂。
果然阿遠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但是沒有表達什麼,只是盡可能的將「五黃二黑」這兩種風水煞解釋清楚。
五黃和二黑,是數術中洛書紫白九星里最凶的兩顆,這九星分別是一白水天樞貪狼星、二黑土天璇巨門星、三碧木天璣祿存星、四綠木天權文曲星、五黃土玉衡廉貞星、六白金開陽武曲星、七赤金瑤光破軍星、八白土招搖左輔星、九紫火梗河右弼星,其中,一白、六白為吉星,八白、九紫不定吉凶,剩余五顆皆為凶星。
五黃星主招災禍,二黑星主惹疾病,因為此二星的煞位流年輪換,所以誰若是不小心犯了煞,那輕則諸事不順、費力無功,重則顛肺流離、家破人亡。今年的五黃在巽位,也就是東南方,二黑在坎位,也就是正北,所以這兩個方位最好不要居住或者開灶。
有人說越凶的煞位越容易旺財,這麼說有時候對,可是不要忘了富貴險中求,一旦借力不當,只會惹禍上身;也有人根本對這些不信,但是中華幾千年的數術文化不是讓」走進科學」三言兩語就推翻的。
科學?科學這詞兒才出現了多少年?
余景連估計就是疏忽了風水格局,才招致橫禍連連。其實本來他家也沒什麼,可他不知道怎麼突發奇想在屋內加了個屏風隔斷,這樣入口直接成了正北沖了二黑煞,還在屋里的東南方位不是養魚就是放微波爐之類的廚具,又沖了五黃煞,想不出事都難。
「那你的意思是余景連家人出車禍跟伏偏兒沒關系,反而是中了風水劫?」大猛子小聲地問阿遠。
「十有八.九吧!」
「可是他背上的伏偏兒怎麼來的?」我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先觀察觀察再說,我覺得讓余景連清醒清醒比較好些,雖然可能對他是二次打擊,但是有些問題我必須問清楚。」阿遠說著拍了拍阿成的肩。
此時的阿成正開著電視看林正英的《僵尸道長》,邊看還邊笑著說:「看到沒?那道袍,哥有好幾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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