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要相信那些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謬論,古今多少杰出女子,皆廢于此……」司徒延為路遙聘請來的這位教書先生,學識頗為淵博,只是謬論也不少。這一日,他便跟路遙大論《女子有才便是德》。
瞧著教書先生講得那眉飛色舞的樣子,路遙月復誹︰這家伙該不會也是穿越而來吧!
侍女莫之顯然沒有受到教書先生那番大論的影響,而是悄悄對路遙耳語︰「小姐,二小姐貼身侍女周兒來了。」
那教書先生正講得勁頭十足,路遙不忍破壞,便對莫之輕語︰「你去看看!」
「是!」莫之悄如聲息地離去。
瞧著莫之離去的身影,路遙胸中又升騰起難以言明的心緒。那個司徒延對她的事管得越來越多了,連身邊侍侯的侍女他也要插手進來。對于原先那兩個貼身侍女,她沒有什麼不滿意,也沒有什麼滿意的地方。畢竟三個人相處了那麼長的時間,沒有感情也變得有了感情。不曾想,季嬤嬤在回晉王府時,不經意說了這麼幾句︰「蕭大小姐身邊的那兩個侍女,什麼都好,就是不會武技。到時,不知道是侍女保護小姐,還是小姐保護侍女。」第二天,司徒延就派了莫之和莫曰兩個侍女換了凌兒等人。季嬤嬤看了直砸舌,偷偷地告訴路遙︰在晉王府中,這兩個侍女是年輕一輩武技中的佼佼者。
果不其然,在季嬤嬤傳授武技時,這兩個侍女就成了路遙的陪練。她們耳靈目清。旬靜侯府里的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她們的眼楮。人還沒進她的院子,她們就能听到是誰的腳步聲。厲害,做侍女可惜了!路遙常常在心中這麼犯嘀咕著。
「小姐,」莫之是很快回到路遙的身邊,還是耳語。「二小姐病了!」
「病了?」路遙一愣,「什麼病?」
「病!」盡管路遙說得聲音很小,那教書先生還是听見了。于是,他惱火地說︰「小姐,為師之論並非有病之論,而是古今皆有之。像那無鹽之女,如果不是有才,怎可被那楚王聘為正後……」
「師傅所言甚是,」耐心耹听教書先生講完那一番大理論後,路遙只得硬著頭皮開口應和著。「女子無才便是德,應是那世間那些平凡的男子,因看不過女子優秀于自己,而濫發的抵毀之辭。「
「不錯,不錯,」教書先生對路遙的這番語言十分滿意。他撫了撫嘴下那山羊胡,「小姐之聰慧,非平凡女子所能及。下面,為師給你講講,古今一些不凡女子的業績……」
「還沒講完啊,」路遙頓時感覺一群烏鴉從頭頂上飛過。
而教書先生見路遙已領會他所論之精要,講得更加興起,其高昂之聲業已淹沒路遙不滿的嘀咕聲。
「你學過醫術,去看看二小姐得的是什麼病?」路遙就對立在一旁的另一侍女莫曰,低聲吩咐著。
「是!」那莫曰閃得更快。路遙的話音剛落,她已蹤影全無。
路遙連忙舉目望那教書先生。此刻,他正講得手舞足蹈,絲毫沒有發現路遙身邊少一人。
待他講完,將目光投向路遙時,莫曰早已回到路遙身旁,好似從沒有離開過。
目送教書先生離去,路遙這才有時間詢問莫曰︰「診出二小姐得的是什麼病嗎?」
「二小姐的病不用診脈!」莫曰如實地回答。
「哦,不用診脈,那就是說她沒病。」這是路遙對莫曰話的理解。
「不,二小姐有病,」莫曰回答得很明確。
「哪是什麼病?」路遙是徹底無解了。
「相思病!」莫曰的話向來干脆利落,不拖泥帶水。
「哦,相思病!」路遙滿頭黑線。「好生生的,怎麼得了相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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