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該喝藥了!」
剛靠近路隱的閨樓,路遙就听到里面有人在說話。她停下了前行的步子。
「周兒,我沒有病,無須喝藥,」這是路隱的聲音。
「小姐,自打從寧國公府回來,你每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針線不做了,書也不看了,整天坐著發呆,不是病了,還是什麼呢?」這個周兒還真是話多。
「周兒,我……」路隱有些無可奈何。
「不要多說什麼,喝藥!」周兒很強硬。
看看,這奴才比主子厲害。
路遙在門外搖搖頭,這二妹的性子跟母親也太相似了。
「大小姐,你怎麼站在門口不進去?」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傳來。
「哦,我在想進去該說一句什麼話?」路遙順聲望去,說話的人是路隱的另一位貼身侍女全兒。
「長姐,你怎麼不進來?」屋內的路隱听見了,便掙扎著要起床迎接。
「別動,快躺著,」路遙快步走進屋內。
「長姐,」路隱躺好後,便問路遙。「是一句什麼話,害得你在門口站了半天?「
「為伊消得人憔悴衣帶漸寬終不悔!」對于這些詩詞,路遙在穿越前的那一世要翻越許多書本才能找到,這一世卻是信手拈來。
「長姐,你又在消遣隱兒了,」听到這話,路隱臉色蒼白,雙眼通紅。
「怎麼會呢?」又像回到了幼年,路遙又將路隱摟進懷中,兩人相偎在一起。「我蕭路遙,能消遣所有的人,就是不能消遣二妹!」
「長姐!」路隱不由地撲入路遙的懷中,讓臉流下兩顆清清的淚。
「二妹,」路遙輕拍路隱的後背,安撫著。「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就是天塌下來了,不是還有長姐在頂著嘛。」
「嗯!」路隱這才擦去臉上的淚,大著膽子說。「長姐,我想去外祖家住住。」
路隱只得在肚子里月復誹︰愛戀這東西真厲害,硬是把一個膽小的丫頭生生變成了豪放女。嘴巴上卻說︰「那不行。如果像過去,隔得遠,我們去處祖家住住幾天,倒沒有什麼。可如今,外祖家離我們家這麼近,你去住上幾天,別人還會以為我們旬靜侯府又出了什麼大事。」
「哦,」路隱被堵得無話可說,只得黯然地低下頭去。
「好了,你不就是想看看正宏表哥嗎?」路遙又于心不忍起來。「我給你想辦法!」
「真的?」路隱又喜悅地抬起頭來,雙手緊緊挽著路遙。「我就知道,長姐最疼我。」
路遙喜歡偷懶,是因為不想做事。但是,如果她想辦某件事,就要雷厲風行地去辦。
「母親,」從路隱那兒出來,路遙便去找徐氏。巧好,徐氏正和蕭山衍在一起。路遙上前行一禮,爾後才對徐氏說。「遙兒有好長時間沒騎馬了,渾身覺得不舒暢。」
「不行!這是京城,你一個女兒家,天天騎著馬出去溜達,外人看了會影響不好。」徐氏斷然拒絕。
「父親!」路遙不急。反正有人會寵著自已。
「夫人,京城里會騎術的姑娘家很多,連公主也經常帶人出城溜馬,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果不其然,蕭山衍開了尊口。接著,他對路遙說︰「京城里人多,溜馬不太方便。如果想練練騎術,可去寧國公府叫上你幾個表哥,讓他們帶著你去郊外。」
「是,父親!」路遙目的達成。
「夫君,遙兒畢竟是個女兒家。你再這樣寵下去,總有一天會把她寵成女土匪,到時我看你如何是好?」見女兒離去,徐氏不滿地嘀咕幾句。
「比起那一位,我這算什麼寵?」蕭山衍覺得鼻子有些癢,不由地伸手撫撫鼻子。「如果我們不讓她出去溜馬,那位一定會想辦法給她找地方溜達。與其這樣,還不如我們……」
「也是,」徐氏這才點頭贊同。「唉,當初,在整理府里那麼多空地的時候,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圈出一塊地兒來給她溜馬呢!」
「對于這個遙兒,你不要操太多心。一來,她有主見,考慮周全。二來,操她心的人不少,不差你一個。」蕭山衍溫柔地挽起妻子的手。「你還是多多操操我的心吧!」
「夫君!」徐氏一听,臉一紅,身子便靠向了丈夫。
「怎麼樣?要不,我們再生個孩子!」見到妻子的媚態,蕭山衍不由身子一酥。
正準備進來的王嬤嬤,剛好听到里面發出的這呢喃聲。她也不由得老臉通紅,連忙退出門外,並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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