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妻無冕 第十八章 責罰

作者 ︰ 逃跑的薔薇

屋外,月兒傾灑地面,芭蕉寬葉隨風微微顫動。屋內,大廳之上,晉王與晉文侯之間的對話還在繼續。

「听說,這次還是蕭家那小丫頭救了你?」司徒笙注視著窗外那似要伸進屋內的芭蕉葉,漠視司徒延在把玩那只白玉麒麟戲球,似在不經意地說。「我們無論如何也得好好感激一下人家。可惜,是一個小丫頭,不好封賞。她父親蕭山衍,倒是頗有些能力,他連奏幾份要求嚴懲皇室搶佔私地的拆子,在朝中已引起的紛論,頗合我當初的本意。如今,他已是旬靜侯世子。我想,如果將旬靜侯提為旬靜郡王……」

「父親,」司徒延揉揉眉,打斷司徒笙的話。「旬靜侯病重,且無有業績,冒然由侯爵提升為郡王,給人以唐突之感,又給那些清流留下話柄!」

「也是,」司徒笙便就止打住,「不過,救命之恩……」

「父親請放心,」司徒延明白司徒笙的意思。「將來,我會設法讓那丫頭承繼王爵之位的。」

「讓丫頭承襲王爵之位?」司徒笙一听,不由思索著兒子說這話所帶蘊意。

「唉,」最終,司徒笙回過味來。這哪里是報恩啊,分明是在為司徒家的將來捕後路。他只得站起身來,拍拍兒子的肩,安慰道︰「延兒,子嗣之事不要過于憂心。父親也是年過三旬才有了你。上天不會絕我司徒家血脈!」

「父親,」司徒延眼神一黯,垂下眉。「我……」

「你好自為之吧!」對司徒延現在的郁結,司徒笙怎麼能不身同感受。當年,在這個兒子還未來到人世時,他過得何嘗不是這種日子。子嗣稀薄,像毒咒一般困擾著司徒家幾百年。到如今,他也都害怕自已過世時,因沒有見到長孫,而無法面對地下的先人。此時,也只能帶著乏力的雙腿,他愴然轉身離去。

「青言,遙兒到了嗎?」司徒延送父親步出庭院後,便轉身來到了偏廳。

「侯爺!」青言沒有說話,路遙倒是上前行一禮。

「你跟我來,」司徒延領著她來到大廳。

在大廳,司徒延坐回到主座上,卻不叫路遙就坐。而是過了許久,他才說︰「可知,今日之事皆因你而起。」

「不知!」路遙眨巴眨巴著大眼楮,直視司徒延。今日,她只多管他的閑事,沒有再管其他的閑事。

「青言,你告訴她!」從她那清汪如水的眸中,司徒延相信她所說的話,只得對青言說。

「遙兒小姐,……」青言只得從路遙離開旬靜侯府開始,到司徒延和她回晉王府為止,劈哩叭啦地講了一大堆。「……所以,今日發生的這些都或多或少地跟你有關。」

路遙听得有些糊涂,也有些明白。最後,她終于認定今日所發生的一切都跟自己制作的那個懸掛式滑翔機有關。畢竟不是這個時空的東西,自已強行制作出,本身就違背了這個社會發展進程的規則,理應承擔後果。

「侯爺,我錯了!」于是,她再次上前朝司徒延行了一禮。「請責罰!」

「嗯,」司徒延對她承認錯誤的態度很滿意,想了想,便說。「我給你兩個選擇。一種,是你自己受罰,受戒尺十下。另一種,則是你身邊侍候你的人替你受過,畢竟他們督導不力,才釀成今日的禍端。」

「我願受戒尺十下!」路遙毫不猶豫的接受第一種。「今日之錯,是我一人所為,與其他人無關。」

「青言,拿戒尺來!」司徒延點點頭,也不容她有反悔的機會。

青言隨即捧來了戒尺實際上,是一根兩指闊的竹板。

路遙伸出一只手來。

「伸出兩只手來,」司徒延手握戒尺,高高舉起。

路遙伸出了雙手,同時閉上眼楮。

「啪!啪!」頓時,整個大廳里,都在回響著那竹板上拍打掌心的聲音。

「痛!」這是路遙心底里想發出的聲音。但她生生地把這聲音咽進子肚子里。前一世,所遭受的**痛疼勝這何以十倍,百倍,她都不曾流下一粒眼淚。這一世,怎麼被一個小小的戒尺打幾下,眼淚就要止不住地奪眶而出。難道她變得如此軟弱不堪了!

「侯爺,夠了,已經十下了。」見到路遙臉色蒼白,雙眼含淚,以及那被打得腫起的手心,青言再也于心不忍了。他第一次有了僭越之舉,伸手將路遙護到身下,用他的後背承受了司徒延揮過來的戒尺。

初時,司徒延見路遙沒有出聲喊痛,便認為她有些倔強。然而,打著,打著,他不由想起那只帶他逃離危險的大紙鳶,想起青言告訴他,那紙鳶其實就是路遙所作,想起他從那紙鳶跳入湖中的重壓之感,想起路遙如果單獨駕御那紙鳶,稍有不慎便有墜亡的危險,想起自已把她看得如此貴重,而她卻把自己的性命不當一回事……于是,壓抑下的那股怒氣立馬提上心頭,認定這戒尺的責罰並沒有讓她真正認清自己的過失,怒不可遏地又多打了她幾下。直至青言挺身而出,他才放下戒尺。

「青言,你僭越了。」接著,司徒延又似乎要把這股怒火投向青言。

「侯爺,」青言連忙松開路遙。他思索半晌,才吐出這句話。「遙兒小姐還小!」

「還小,」司徒延扔下了戒尺,喪氣地坐回椅上。「她都能駕著那麼大的紙鳶在空中飛來飛去,還小?連性命都不想要了,還小!青言,我太嬌寵了她。」

「侯爺,」就在這時,一個悅耳的女聲突然從門外傳來。「你在嗎?」

頓時,司徒延沒有再吭聲,只是輕輕地吩咐青言︰「天色也不晚了,送遙兒回旬靜侯府。」

「是!」青言立刻會意,拾起戒尺,帶著路遙悄無聲息地離開。

當一個端莊華貴,姿色出眾的女子出現在大廳時,只有司徒延一人坐在主座上,把玩那白玉麒麟戲球。

「有何事?」司徒延直視著那女子。

「侯爺,」那女子朝廳內瞄了瞄,「剛才是誰惹你生氣?」

「胡氏,」司徒延已經恢復了那淡漠的神情,坐了下來。「這該你過問的嗎?」

唉,日久生情!真的沒辦法。

親,請收藏,收藏,挖坑實在辛苦。偶這兒熱,熱得偶要剃掉長發,當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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