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騎兵日夜奔馳,最終還是引起了草原上幾個游牧民族的彪悍部落的注意。因此,路遙他們遭遇到了以前從未遇到過的圍追堵截。
前腳好不容易擺月兌掉一支隊伍,後腳還來不及下馬,就被另一支隊伍盯上了。這些追堵的隊伍似乎也不想要活口,箭如雨般的直射過來。好在路遙他們的弩弓,比他們的箭更能讓人害怕,才在兵器上佔據了上風,才有了擺月兌了敵人的可能。
于是,路遙只得改變日夜趕路的方式,讓所有將士喬裝成牧民。就這樣,他們這支隊伍轉身變成了了草原上的一個小小部落。值得慶幸的是,他們這批隊伍中人人都會幾種草原部族的語言,對草原部族的生活習性也有相當的熟悉。就這樣,靠著這些手段,他們終于從那圍追堵截的包圍圈中掙月兌出來。不再是一塊肥肉,稍不注意,就會引來群狼的追逐。
自此,路遙只敢挑選偏僻的路線,采用迂回方式的行軍路線,帶著隊伍奔向草原另一側。
不久,紛紛揚揚的大雪和凜冽的寒風,一下子就把他們身上殘留的一點溫度驅趕得無影無蹤。一路上,路遙不得不感嘆︰這才是真正的冬季!隊伍中的人人都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眼楮、鼻子、嘴巴來個這個寒冷的世界交流。踩著厚厚的積雪,腳下能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還有雪花不時的打在臉上,呼出的水汽一會兒便凝結在帽檐和衣領上……
「都尉!」張公素騎馬飛奔過來,在對著路遙大聲地說。「我們在前面發現有座石房子,要不,去那兒躲避一下風雪。」
「也好!」路遙已經被包裹得連點頭都有些吃力。只得大聲說︰「這風雪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隊伍也到了要休整的時候,就去那石屋休整一會兒吧!」
石室在一座山丘上,人們帶著最後一絲熱氣踏進了這座石室。
石室是用七塊巨大的花崗岩石板砌成,每塊石板厚約十五寸。長十二尺,寬九尺,重約數噸。足以把厚厚的風雪阻擋在屋處。對此,路遙最佩服的卻是建築這石室的工匠們。不說把七塊石板砌成,就是一塊一塊的壘起,在沒有起重機的這個歷史時空,也是相當復雜的。
石室的大門是面向太陽升起的地方。石室前方還有一大石板。走進石室,還要可以看見牆壁上刻有一些古老的文字。瞧著那些似曾見過的文字,路遙在竭力地回憶著。那位教書先生曾教授過如何辨識古老文字的方法。除文字外,牆壁上還層層交叉鑿刻得如同穹廬支架的網格。
終于,所有的人都擁進了石室內。篝火也就很快地燃起。當一部分人感覺軀體溫暖後,他們便拿起弓弩出外就獵。路遙看著他們迎向那嘯嘯的風雪。嘴唇哆索了幾下,最終還是眼睜睜地瞧著他們離去。從石室向四外眺望,白雪覆蓋。然而,野橡樹林里依然有野獸在奔跑,還有一群群的烏鴉在空中飛旋。
在期盼中,出外打獵的人很快滿載而歸。當人們把烤熟的獸肉送到路遙跟前時,她的心正在雀躍不已。因為她已經開始辨識出牆壁上那些古老的文字。
透過那些古老的文字,路遙了解到建造這個古老石室的民族為丹。他們逐水草、住穹廬,到處游物。與許多放牧民族一樣,保留著「歸葬祖地」的習俗。每個部落的興起之地,也就是他們的歸葬之地。丹族對這塊土地有著十分渾厚的感情,不但死後歸葬于此,而且還在這里建城置奉陵邑,祭祀祖先。建廟堂陳列祖先的金像和創業時刀杖、馬具、衣物。然而,滅掉丹族的蒙族,進軍到此地時,焚毀了這兒的宮殿和金像,以及各種「存之以示後嗣。使勿忘本」的紀念物,以此來斷絕丹族的「東山再起」的念頭。
直到這時,路遙這才明白。為什麼這一路走來,在草叢和樹林間,到處可以見到被火焚的斷磚殘瓦,還有漢白玉雕刻的石柱礎。原來是這里曾經遭受過重大的破壞,是一個民族滅掉另一個民族的歷史見證。
在如此寒冷的天趕路,即使人能忍受下來,馬也不一定能堅持下來。馬兒紛紛聚集在一起取暖。人要想拉它走出這石房子,都成成了一件困難的事。還有許多馬干脆立著,任憑人們如何使勁拉扯,他們是紋絲不動。于是,路遙只得決下命令再休整幾天。
兩天後,風雪終于停了,溫度也好似提升了幾度。走出石房子時,路遙不用再渾身包裹得跟個粽子似的。于是,她吩咐一部分人留下負責警哨外,便帶著其他人走出石房子,在山林中穿梭不停。
來到山前的一處緩坡地帶,路遙看了看四周,確定方位後,便吩咐大家挖掘腳下的泥土。將士們都有些不解,但軍令如山倒,既然都尉下令了,肯定有她的道理。于是,幾十個男人的輪番使勁開挖。
很快,一座墓室門展現在眾人眼前。當場,有些人傻了。他們彼此相互望了一眼,最後一致將目光投向了路遙。
「都尉,這……」張公素表達出自己內心的不解。
「把室門打開!」路遙則懶得解釋,擺手示意著。
「是!」立即有幾個走前去,合力移開墓室門。
于是,一個幽深的墓道顯現出來。
「我進去看看!」路遙說著,便要率先走進去。
「都尉,不行,這太危險!」
「是啊,要進,也得我們先進!」
眾人連忙上前攔住了她。
「我看,還是先讓兔子進去吧!」
很快,有人捉了一只兔子來,朝那墓道放去。
當後腿系著繩的兔子跳跳蹦蹦地進入墓道,過了一會兒被人拉出來,仍然是活蹦亂跳的樣子時,才有人說︰「這墓道沒有機關!」
「那我們就進去吧!」路遙提議道。
「是!」眾人這才擁著路遙步入墓道。
墓道呈階梯式坡道狀,生土台階低處的末端有墓門。
墓道東西兩壁繪有對稱的侍從牽馬圖,人馬均作朝向墓道口行走的樣子。過了墓道就是開井。天井呈東西向的長方形,與墓門之間用磚壘砌,並用石灰灌漿形成厚1米多的封門牆。這種封門牆對幾十個漢子來說,不算難事。只見他們合力從外抬進一棵粗大的樹干,朝那封門牆狠狠地猛撞幾下。封門牆就被撞裂倒塌,墓門顯現出來。墓門分兩扇,門扇上有門鼻,並用銅鎖鎖住。門頂部有磚雕的門楣、立柱、斗拱、額枋、椽頭、瓦壟等仿木結構,均用黑白兩色勾輪廓,再繪以紅、黃等色彩。
過了墓門,前方就是耳室。這時,路遙卻沒有再往前走,而是轉身來,面對著自己隊伍。
她正色地對這群男人說︰「我與爾等都歷經了生死,算得上患難與共。待會兒將有各種奇珍異寶展現,你們盡可伸手拿取,但不能拿大件,不能私藏。不能拿大件,並不是因為他貴重,更值錢,而是因為我們要回到檀州,要回到威武軍,大件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影響行程。大家想想,錢再多,命不在了,還要那家伙有何用?至于不能私藏,是因為這里所有的寶物,這本書中都有記載。」路遙說著,揚了揚手中的書卷。「如果回璚威武軍後,我發現有人私藏這墓中寶物,將嚴懲不貸。我相信,對于男子漢來說,金錢乃身外之物,不值得為它丟掉及臉面!」
「是,」幾十個漢子初始听到路遙的話,個個的臉上洋溢著興奮。但听到路遙後面的話,還是有一些人流露出不甘的神情。
「大伙兒心里要有數,回到威武軍後,我會將墓中寶物的三分之一分賞給大伙兒,余下的三分之二作為軍資,也讓威武軍中的其他兄弟好好過個年,爾等有何異議?」路遙早已料到有些人會不甘,便又作了些補充。
「都尉英明!」這下是幾十個漢子異口同聲地回答。
「那好,你們就在此發下誓言。今日這些財務都是不義之財,應歸威武軍所有。如有人竊取這不義之財為私有者,天殊地滅,死後不得魂歸故里。」路遙舒了一口氣,說也這些話來。
看著這墓室的規模,想來陪葬之物一定不少,而且還沒有盜墓的痕跡。這回發的可不是一般的財。她得提防著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一旦這支隊伍發生內亂,她就很有可能永遠回不到幽州,還很有可能再次來個生死穿越。
「是,我們發誓︰……」幾十個漢子依然是異口同聲地在路遙面前發下了誓言。
過了墓門,果然是耳室,分為東西兩個,分別在前室的東西兩側,均為平面圓形的穹廬頂,直徑為四點八尺,高為七點二尺,底部鋪長方形地磚。進入東西二耳室,各種金銀飾物,珍奇異寶便顯現出來,照亮了眾人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