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兒親眼看到才放心回來的。韋太醫說,人醒來就沒有大礙了,只是這病需時日安臥靜養,怕祖母一時是見不著姐姐了。」
「無妨,她能平安就好。也多虧得你妹妹虔心為她禱告了。」
殷正醇望著靠在祖母身邊的殷三娘柔和的笑笑,轉而又移去了目光︰「母親還讓我稟明祖母,國公夫人誠心邀母親在國公府小住幾日,待姐姐的病再祛些方回。父親如今也在國公府,稍後回府。」
「好,好,病中元娘能有你母親陪伴自然心緒安寧。你也忙了這半天,回去歇了吧。」
「是,祖母也早些歇了,孫兒明早再來請安。」
殷正醇走遠了,殷老太太還在疊聲說著︰「好好好。」那份寬慰溢于言表。
「祖母,三娘也告退了。」殷老太太似乎沉浸在喜悅里,沒有回應。殷三娘給一角的辛荷使個眼色,下了羅漢床帶著素如離開了。
走到屋外,她听到辛荷不甚清楚的笑語︰「……是,說先回了。老太太您也安歇了吧?」
「……都是您的心頭肉,怎麼會不掛心……」
顧媽媽的聲音隨著她們離開萱頤居越來越淡。
「姑娘為何跪的這樣實?」素如十分不解,依著姑娘平日稟性,雖不至于偷滑躲巧,至少也不會如此虔誠。姑娘不信佛,素如確認這一點。
借了淡淡的月色,殷三娘回頭打量著只剩模糊輪廓的萱頤居,目光靜淡︰「我要祖母記著我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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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幽微,曲媽媽進到晴園就瞧見昨日上夜的彩鳴掀了正屋簾子出來,忙招她過來,壓著嗓子問道︰「昨夜可好?」
掐頭去尾的問話一時讓彩鳴蒙了頭,手攏著鬢邊幾縷碎發,還未繞上環髻,忽反應過來,彩鳴臉上大紅︰「少女乃女乃和大爺很好。」想著夜中的動靜,她只恨沒能去了耳鼻。
「那就好。」曲媽媽笑得很是舒展。大爺連著兩宿宿在正房,夫妻和順,大少女乃女乃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殷正則與小殷徐氏梳洗後給殷徐氏、老太太請安回來用過早膳後,殷正則在正屋又膩了會兒才離開。
曲媽媽忙走了進去。
「大爺待女乃女乃果真是好。」里間小殷徐氏暈色未退,曲媽媽一眼望去也是笑不離口。
「媽媽也取笑我。」小殷徐氏不由帶出幾分嬌媚來。
「怎麼是取笑,我是真心為女乃女乃高興。」
「我知道。」
「我听說這次大爺回心還是紅裳促成的,女乃女乃打算怎麼做?」
小殷徐氏不解的看過去。
「紅裳能說動大爺,這一,可見大爺心中有紅裳的分量。這二嘛,也可見當日紅裳是把女乃女乃的話進了心。女乃女乃如今蜜里調油,可也別忘了風雲有變不過瞬間的事情,保不齊哪日大爺興致上來瞄上個新人,那時新人是不是與女乃女乃同心可就兩說了。倒不如趁現在,女乃女乃拿出大婦的氣度,既暗迎了大爺的心思,又籠絡了紅裳,豈不兩美?」
讓她分羹給外人?小殷徐氏想到殷正則與紅裳卿卿我我的畫面,一陣鑽心的肉痛。
「野花再美也美不過牡丹,可牡丹若少了那份大氣,又有幾雙眼楮肯流佇在她身上?天長日久的,牡丹失色事小,只怕種花之人都起了輕慢之意,傷筋斷骨的日子難捱啊。」
小殷徐氏猛一震,想起以前府中的日子,若與分寵相較……︰「索性連上青嵐、堯珍,排個日子吧。」
曲媽媽見她想通了,也不再多說,笑道︰「女乃女乃平日里念叨的櫻花草今日開花了,我給女乃女乃梳個別致點的髻,咱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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