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與大梁征戰未斷,勝多敗少,他們劫走了多少大梁的財貨、人畜,弄得大梁人曾經談突厥色變,恨不能對突厥啖肉飲血,雖說如今大梁與突厥還算平和,但是……賣女求安,大梁手握實權的世家怎麼會輕易受折辱,有這番舉動倒是在情理之中。
這才是秋茗不願實說的原因吧?偃息不奏?殷三娘嘴角露出譏笑,真是恭毅伯府一貫的行事作風!怕逆龍麟,情願割舍嫡女,也不怕遭世人恥笑。此前雖知府里不會為自己花太多心力,可好歹自己還是名義上的殷府三姑娘,念及伯府臉面也該象征性的爭持爭持,不料,自己還是把自己看得過重了,殷府根本不屑于在自己身上浪費精力。
「姑娘,姑娘。」瞧著姑娘一動不動,秋茗悔恨難當,怎麼一個錯想把事兒全禿嚕出來了,「興許伯爺另有計較也說不定啊。不然,就是上次宇文府的事纏心,伯爺一時顧及不上……」
「我們只剩自欺聊以自慰了嗎?」殷三娘的聲音很空洞,飄渺杳興,「真是可悲啊。」被人逼成這樣,殷三娘反而再沒有當初可去可不去突厥的豁達了。突厥,現在對她來說就是夢魘,周圍一重重權利網交織成的夢魘。蘇七娘一番話提醒了她,太後深鎖宮中必然對人心權衡了如指掌,她要為元寧公主擇媳,選的也必然是能在宮斗中拔籌的人,才能成為元寧公主的助力,她把人召進宮中又放任自流,看的就是誰的城府深穩,自己自作聰明的舉動落在太後的眼里,不就是推著自己一步步陷進網里嗎?說到底,禍害自己的終究還是自己啊。不學著參透別人的心思,就只有被動任人宰割的份兒。
秋茗剛要說話,殷三娘微斂秀眉制止她「讓我好好想想,也許……還有辦法。」又不是第一次遭棄,難受過後還是要活下去的,總有辦法,總有的……
秋茗再著急也不敢打擾,悄悄推出去掩上門自己守在門外。
日頭一點點偏移,屋里一直沒傳出來動靜,秋茗開了門縫瞧見姑娘只手托香腮,還是她走出時的姿勢。悶頭想了會兒,秋茗還是走了進去︰「姑娘,想不出就略歇歇吧,奴婢給您沏杯茶潤潤。」
殷三娘緩緩舒展著身子,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都不能讓自己滿意,既能徹底斷了太後和元寧公主的念頭,又能讓自己躲開府里人心算計。
祖父歿了,皇上剝了殷家軍權,殷府如今說是伯爵,也只是虛有其表苦撐而已,殷府不乏高瞻遠矚之人,所以四年前才會費勁心力把元娘嫁入靖國公府,也是承望攀住這棵大樹維持榮光,可是元娘在靖國公府的地位岌岌可危……殷三娘不信,若她能躲過突厥這一劫,殷府會不把她當做籌碼擇嫁?上一世她活得夠累了,這一世她只想靜靜度日,能悠游山水之間寬和一生固然好,若不能,也想青燈古佛求心靜。此前之所以要把深夜遇賊一事宣揚出去,暗存的也是這個心思。
若是這樣……自己「寤生煞星」的護身法寶……殷三娘在無底黑洞中望見一縷光亮,這種感覺很奇妙,像是什麼時候曾經想見過……只是……殷三娘緊鎖眉頭,韋醫監、林充容都退後了,章公公說的這麼痛快……不是太後授意他敢嗎?林充容那自己不過去了一次,還是隨其他人一起去,並不打眼,太後都能查出來,自己什麼命格太後不會不知道……韋醫監的事就是太後給自己的警告……是冒險賭一把,還是靜待事態發展?殷三娘習慣性的撫著右臂,腦中隱隱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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