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疼的要命,血流濕黏黏的滑過臉龐,一粒粒晶瑩的鹽顆粒隨意的鋪撒在傷口上,漸漸的被血肉融化,侵入了肌肉中,曲西都不敢動用臉部肌肉,抽一絲而動全身。
藍絲飛刀還在一刀刀飛來,依舊是同一處傷口,一寸寸一絲絲的往里邁進,深的已經可以見到森白的骨頭.曲西死咬著牙關,滿腔的腥血氣息,壓制住不停想要從喉嚨中滾動出來的求饒聲,伴隨著每柄飛快的飛刀,曲西的身體總會情不自禁的抽搐戰栗,曲西的腦袋一片茫然無緒,滿滿的只有一個信念---絕對不要讓求饒的聲音說出口!
濁彌終于停止了飛刀,曲西猶能在腦子里幸災樂禍的想該不會是飛刀不夠了吧,她身上本來半干半濕的衣服全都濕透了,全都是被汗水浸沒的.
等了半響,仍舊沒有飛刀飛來,曲西艱難的從蜷縮在地上的姿勢揚起了頭,一雙漆黑如墨的眼楮桀驁不馴的盯著濁彌,怎麼?還有什麼更狠毒的招數麼?
曲西悶哼一聲,極其不爽的從口中吐出了一團腥氣的血液,那是因為咬破了嘴唇,無法用手擦一擦,曲西任由血絲從嘴角慢慢的滑下.
她自然沒有發現她漆黑的眼眸又在那一瞬間變成了海洋的碧藍。
「你似乎搞錯了一件事。」濁彌開口說了第一句話,「我從來沒有在乎過你的生命。」唇形完美的薄唇吐出的話卻是寒冷無比,字字如冰。
一柄藍絲飛刀扎在了曲西的手腕處,輕而易舉的穿透了血肉,狠狠的把曲西的手扎在了地上,曲西嘶啞的痛聲吼了起來。
「你到底想做什麼?!」曲西的表情有些猙獰,滿腦門的豆大的汗滴一滴滴落下,「你不是很生氣麼?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你不是要找銀面麼?追在他**後面跑了那麼久,現在在這里耽誤了寶貴的時間可以麼?我怕你這輩子都追不上!追不上就拿別人出氣,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小女子,你活這麼長時間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沒用的東西!懦夫!」曲西口不擇言開口就罵。
濁彌笑的愈發柔和了,冰冷的雙頰似乎還染上了一層紅暈。
濁彌的手微不可見的有些顫抖,他必須得拼命壓制著自己內心里一刀直接結果了曲西的沖動,理智告訴他,這不是最好的選擇。
他踏著皮質黑色戰地靴,踢踏的一步步走向蜷縮在地上的曲西,弱的像個嬰兒,他一只手就能結束了她在這世上所有的因果,輕而易舉就能解決了她。
躺在地上的女人,青絲長發及背,順滑黑亮,鋪蓋著大半個身體,整個身體蜷縮在一起,臉頰上的傷口是他親手弄的,他還可以更加恨絕,他已經定住了她手腕處的軟筋,沒人比他更知道這是怎麼樣的痛苦。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這個女人不願意說出來?銀面和她相處的時間很短,為什麼她會願意幫他打掩護?為什麼他咬緊著牙關,壓抑著痛苦的悶聲不願意釋放出來?
他只手攫住了女人的下巴,吃驚于它的細滑小巧以及柔軟,女人白皙的臉龐整個出現在他的視野里,這個女人的臉真的很小,她一定不知道她的眼楮擁有另一種宛若汪瀾海洋般碧藍的顏色,很美。
他收緊了手指上的力度,在白皙的下巴上留下青紫的痕跡,「懦夫麼?我還真的是呢,可是,你的一條小命把握在我這個懦夫的手上呢,那你又該是什麼呢?」
忽地,有人來報,硬錚錚的漢子筆挺的立在濁彌面前,完全的恭謹服從。
「報告,有緊急情況。」
「說。」
「有一隊武裝部隊正在前來,全部都是高階武者,正在全速往此方向襲來。」
他松開了手上的力量,曲西沒了向上的支靠,噗通一聲摔到了地上,手腕處的傷口來來回回的招到摩擦,曲西悶哼一聲,殷紅的鮮血四濺,綻開朵朵鮮紅的血花。
舍去手中的滑膩,濁彌擺手,示意黑肅上前,今天的行動停止,回妖城,帶上地上的女人。
黑肅的人粗魯的拔下了釘住曲西手腕的飛刀,鮮血迸射出來,在空中劃過一條優美的線條,濺到了黑肅拔刀的人的臉上。
曲西本來支撐的就已經體力透支了,這一動作,曲西實在是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濁彌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
曲西吃痛的清醒了過來,弦月眉皺了起來,有人在踫她的傷口,下手沒輕沒重,手腕處的傷口鑽心的疼,那個男人還會虐尸?我都暈過去了,還不放過我,真是個超級大變態!無恥的都沒有下限,知不知道什麼叫人道啊!等我以後有了機會一定讓你從此不能人道!
曲西本來還想裝裝昏迷,熟悉熟悉情況,現在手腕處被人變本加厲的戳動著,似乎撒上了什麼刺激性的東西,曲西再也忍不住了,倒吸了一口涼氣,憤怒的睜開了墨玉般的眼楮。
一個女乃女圭女圭睜大著圓滾滾的眼楮盯著她。
擦…什麼情況,那個男人一夜之間變小孩了?還是這麼個還沒斷女乃的小女圭女圭?仔細看看,的確好像有點相像的樣子,鼻子挺挺的,眼楮圓圓的,臉頰的肉軟綿綿的。
曲西用完好的手惡狠狠的掐住了女乃女圭女圭的臉頰,手感不錯,曲西兩指夾著肉搓動,叫你之前那麼狠,現在變成小孩子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女乃女圭女圭尖叫聲連連,女乃聲女乃氣的反抗著,肉嘟嘟的小手上下擺動,用盡吃女乃的力氣拍打著曲西,可惜力道不打,給曲西造不成多大的威脅。
有人打開房門走了進來。
曲西抬頭去,手腳以及面部表情僵在了那里。
濁彌听見弟弟的哭叫聲推門走了進來,親眼目睹了那個女人的惡行惡狀,表情猙獰得意,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他挑了挑眉,該不會,這個女人把他弟弟當成他了吧?
看著一只手兀自還停留在濁漫臉上的僵硬著的曲西,濁彌冷聲道,「放手。」
我去!死變態!誰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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