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電梯「啪」到了五樓,夢桃整理整理工裝,甩甩馬尾故作無事的樣子走出電梯去了設計部。
後面的三人,徐菲,王樂,孫伊娜一個一個慢吞吞的低著頭從電梯里面出來,外面等候電梯的同事看的眼楮都直了。
「你們這是怎麼了?」同事紛紛笑道。
她們三人簡直像是馬戲團里出來的小丑,本來灑在肩上的頭發,被夢桃在電梯里面,捯飭兩下,一個個給扎成了「中國女圭女圭」,好搞笑,她們三人自己相互看了一眼,也忍不住相互推搡著大笑起來。
「王樂,你最適合這發型了,一下子就年輕了,哈哈」。
「我看你才合適呢,正好把你的雀斑都蓋住了」三人相互說著,竟然樂呵呵的進了設計部。
艾伯特正在那里跟夢桃說話,一轉頭看見她們三個那德行,「嗯?你們三個,過來,過來」小拇指伸的老長指著她們三個說道。
夢桃沒回頭都知道,那三女「和諧幽默」的畫面,一定搞笑極了,忍不住自己側著身子捂著嘴巴偷笑。
那三人立馬跌落馬下的狼狽樣子走過來,低聲問道「艾伯特」。
「你們瘋了是不是?」艾伯特小尖嗓「嗷」一嗓子,嚇得旁邊的夢桃都身子抖了一下。
「不是,艾伯特,我們是因為遇到一個……」徐菲正說著,夢桃慢慢轉過頭,眼楮斜視著她看過去。
徐菲立馬低下頭,一個字都不說了。
「怎麼?為什麼不說了?你看看你們三個瘋瘋癲癲,頭上弄得都是什麼?天線寶寶,還是裝萌?還是真的瘋了?」邊說邊撥弄著她們三個那搞怪的發型。
夢桃笑呵呵的回過頭,說道「艾伯特,你們忙,我先回去,下班再過來,拜拜」竊喜著走開了。
夢桃一離開,孫伊娜忍不住問道「艾伯特,那女職員跟你什麼關系?」。
艾伯特斜了一眼走到孫伊娜面前,點著她的額頭說道「什麼關系,跟你有什麼關系?整天就知道八卦,你們三個,趕緊去拿冬款設計給我,今天設計不好,都不用下班了,去,去,去」。
「奧,奧」三人趕緊撤溜溜的跑回自己的位置,假裝忙了起來。
「真不知道整天都在八卦什麼東西」無奈的也回屋了。
那三人看艾伯特進屋了,立馬轉過椅背,靠在一起,一臉怨婦的表情「你們說,我們就這麼讓她欺負了嗎?」孫伊娜大大的嘴巴,皮膚稍黑,眼楮細長,長臉,乍一看像是混血兒。
而身材圓而實誠,性格溫和的王樂,也跟著說道「那我們怎麼辦?說別人的閑話,好像也不對」。
滿臉雀斑,個子170的徐菲,也對被個頭較小的夢桃欺負,很不樂意,「今天我們是知己知彼,先探探她的底細而已,拋磚引玉,表面上我們是我們受了重傷,狼狽而逃,可是關鍵是以後的日子呀!總能找到讓他出丑的機會,你們等著吧!」。
「喔,還是徐菲厲害,三十六計都翻出來用上了」王樂崇拜的看著徐菲,仰頭說道。
徐菲伸手拽開「女圭女圭頭」,「哼,那小丫頭,自以為自己很厲害,不就是那幾下子嗎?」。
「也對,下次我們也把她堵到電梯里面」王樂跟著說道。
孫伊娜無奈的搖搖頭道「濫招,人家已經用過了,再用就沒有效果了,具體方案,下了班,回家再商量」。
那三人都是同樣的年紀,二十有九了,因為近乎同樣的戀愛失敗的經歷,讓她們緊緊的依靠在了一起,同吃,同睡,同喝,再加上是同一個公司,同一間辦公室,這三個人,可是傳說中的「姐妹版桃園三結義」。
下了班,夢桃也未接到李彭宇的電話,雖然心里還是有些擔心,但是畢竟他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自己也不能把這層窗戶之戳破了,那不也沒什麼意義嗎?不過心里還是很感激,這麼一個好人,自己竟然遇見了,還是富二代,自己都覺得自己好命到不行。
回到家,潘真真正在收拾東西,「這是去哪兒?吃飯了嗎?」問道。
「奧,今天老板過來開會,要早去,我在那邊吃就好,叔叔阿姨又去醫院了,晚飯你就自己吃吧哈!」說道,背上包「啊……」小月復一陣刺痛,痛的潘真真手上立馬一層冷汗。
「怎麼了?」夢桃扔下包趕緊過來扶著問道。
潘真真擺擺手「沒事,上次流產的事情,有點後遺癥,可能是我工作時間太晚了,休息不好,又犯了,沒事,我去吃點藥就好了」。
「你別嚇唬我呀,我給你倒水,你現在就把藥吃上,嚇死我了,你沒瞞我什麼吧?你可別跟何濤一樣,有事情不說」夢桃到了熱水遞給潘真真說道。
潘真真剛才蒼白的臉色,喝了幾口熱水,吃下藥去,好在很快就又恢復生氣了。
「好了,行了吧,別擔心了,我要死,也第一個通知你,傻樣,我走了」背著包,踩著高跟鞋就出門了,只留下淡淡的混合香水味。
「恩,你注意點身體」。夢桃補上一句,那樓下的腳步聲停了一下,又「咯 ,咯 」走遠了。
潘真真懷揣心事的走下樓來,這幾天,她的心里也是很不好過,但是她也不敢告訴夢桃,自從流產以後,不知道怎麼的,身體總是時好時壞,有時候疼起來,都要吃止疼藥,加上自己的父母正在家里熱熱鬧鬧的鬧離婚,原因竟然是自己老媽又喜歡上了一個男人,而老爸死要面子,知道事情以後,堅決要和真真媽離婚,所以有家不能回……不過,好在,還有夢桃在身邊,雖然現在自己的親情,愛情都是處于空白期,但是還有友情的溫暖,讓自己可以撐著走下去。
到了酒吧,老板羅里吧嗦的講了半天經營方面的大道理,潘真真一點都沒有听進去。
晚上,十點,酒吧就開始熱鬧了起來。
結幫拉派的,游手好閑的小混混,還有那些一看衣著暴露,衣不遮體的不正經的女人就紛紛雲集于此,當然好在還有一些有錢的富二代,過來撐撐場面,潘真真換上一身合身的西裝,戴上寫著經理的金色工牌,自己的「夜生活」又開始了,有事情,站在那里,就算耳邊充斥著躁動人心,震耳欲聾的音樂,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人各種煩躁的吆喝,這些平常人受不了的聲音,潘真真卻已經完全習慣了,就像有些話我們的神經會自動過濾一樣,時間一久,潘真真的耳朵也安上了自動過濾功能,可以淡定的看著這些人的千愁百態,各種窘困,窘迫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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