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張大人在牢里被害,我一時拿不了注意,只能麻煩王爺您了。」納蘭澤才起床,縣府師爺便來求見。
一開口,就要他去牢里頭。
納蘭澤可是真真切切記得,他昨晚救了雲相思父女後,除了命人清理一下牢房,還命人十二個時辰輪流守著張力的。
怎麼一覺醒來,就說他遇害了。
「放肆,王爺是你想叫去就叫去的嗎?」藍靈不管師爺的事重不重要,他的職責,只要納蘭澤是安全的就行。
「這些事情,你自己處理就行了。」納蘭澤也不想去管這樣的事情。
「可是,張大人是管理揚州城的縣官,這,連他都去世了,我又是找誰去查案,審案。」師爺急得滿頭大汗,如果連睿王爺都不處理,那揚州就沒有人管了。
若是回京向皇上稟報,還得需要些時日。
「好吧。」納蘭澤也是跟師爺想到了一塊,權橫再三,決定隨他去看看。
當時,張力確實是在他剛才指給雲相思看的位置趴著。
周圍滿是干了的血痕。
而納蘭澤當時除了喊人在四周搜查取證外,自己也在這個牢房里走了不少于十圈。
每個地方,他也仔細看過了,並沒有發現這個劍柄。
難道這個劍柄是在他走了後被人扔進來的?
想到這個可能性,納蘭澤的眼眸瞬間閃過一絲光芒。
「怎麼?想到什麼了?」納蘭澤冥思,雲相思一直注意著他的注意。
這會,望見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芒,以為他真的想到了什麼。
「這劍柄,有可能成為凶器嗎?」納蘭澤將劍柄另一端空心的地方翻給雲相思看。
「有是有可能,但是以你們現在的科技,怕是有些難。」雲相思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納蘭澤,可是,後面的話,越說越小聲。
連她自己也沒什麼底氣。
讓人一看,以為是一害羞的黃花大閨女,第一次跟男人說話。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納蘭澤有點不習慣雲相思這個扭捏的模樣。
「小爺,記得咱們在樓蘭國吃的冰糕嗎?」雲相思不理會納蘭澤,反倒問小爺。
「記得記得,冰糕可好吃的了。」一說到吃,小爺就跟他的娘親雲相思一樣,樂開了花。
而且,那個時候,還是他跟雲相思最最快樂的時光。
什麼都不用煩惱,到處游歷,吃喝玩樂。
「那你可記得,冰糕是用怎麼做的?」看到小爺眉開眼笑,雲相思的心窩劃過一絲溫暖。
其實那些日子,也是雲相思最懷念的。
「嗯嗯,那個時候,相思娘可逗了。」經雲相思一提醒,小爺又想到雲相思到公玉恆家做冰糕的事情。
身為樓蘭國的皇子,公玉恆家當然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不缺。
而雲相思在人家家里做的是冰糕,卻是差點把人家的廚房都燒了。
那些個廚師廚娘差點沒跪下勸她出去,等吃就行了。
「啊,相思娘你是說這個凶器是冰糕?!」說著說著,小爺抬起小眸與雲相思對視,恍然大悟。
「不會吧,相思娘,冰糕可是非常非常好吃的東西,怎麼會被拿來當殺人工具呢?」
看到雲相思眼里的肯定,小爺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你忘記娘親教過你的事情了?」雲相思一挑眉,抱起小爺。「很多事情不要只看它的表象。」
「你倆說什麼冰糕?」納蘭澤听著這兩母子的對話,一頭霧水。
冰糕在百川雖然不多見,納蘭澤作為王爺,在宮里還是吃過一些。
可這兩母子說得甚是離奇,搞得他堂堂一個王爺好像沒見過世面的人一般。
「不是冰糕,是在說凶器。」小爺糾正了納蘭澤的話。
「……」納蘭澤無奈的望著小爺,對這個可愛的女圭女圭,他可是發不起火來。
「納蘭澤,你去過冰窖吧。」雲相思看出了納蘭澤的疑惑。
「去過,那又怎樣。」納蘭澤對小爺不會生氣,可是對雲相思就不一樣了。
冰糕這個話題又是她先提起的,納蘭澤給了一個哀怨的眼神雲相思,怪她讓他听得一頭霧水。
「那你如果放一桶水去冰窖,一段時間後,水是不是會結冰?」雲相思知道納蘭澤不懂,盡量奈著性子給他解釋。
「是的,可是結冰跟這個劍柄有什麼關系。」納蘭澤努力想象著雲相思說的那一桶水。
「你就笨死算了。」雲相思那爆脾氣,就想狠狠的敲納蘭澤一個爆栗子。
「你是說,凶手在這個劍柄里做了手腳?」就在雲相思伸手,真的想給納蘭澤一個爆栗子的時候,他的腦海里閃過了一個畫面。
這個劍柄被人放到一個裝滿水椎形的容器,再將此容器放到長年積冰的冰窖一段時間。
凶器就自然而然形成了。
「儒子可教也。」看到納蘭澤頓悟,雲相思放下準備爆栗子的手。
若是納蘭澤真想不出,她絕對不顧忌他王爺的身份,會敲下去的。
「難怪!」被雲相思這麼一提醒,納蘭澤又想起了一些。「小爺,你這個東西是在哪里撿到的?」
「這里!」
納蘭澤馬上跑到小爺指的地方,撥開那些燻臭的稻草。
一抹干了的血跡與水痕頓時映入他的眼簾。
「這里才是張力被害的地方。」納蘭澤暗自吃驚。
他昨天明明是將張力關在最後那個牢房沒錯,可為何這布滿刑具的地方卻是第一案發現場。
「這可是你們要查的事情,與我無關了。」雲相思看著納蘭澤在牢里跑來跑去。她可不管張力是在哪里遇害,反正她的任務完成了。「這太陽可真大,陽光可真刺眼,都晌午了,小爺你也該餓了吧。」
搜查了這麼久,事情做完,雲相思當然不想呆在這個臭燻燻的牢房里頭。
納蘭澤還在丈量張力遇害的地方,與他趴著死去的牢房的距離,兩母子已走到牢門前,大大咧咧的離開了。
「相思!我找你找得可苦了!」母子倆才到千億樓,準備享用午餐,又一道不待見的聲音遽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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