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權門婚寵 【011】葬禮風波【一萬一】

作者 ︰ 百里輕歌

在蘇洛然的身上,灰色的西裝外套之下,白色的襯衫上面是一大團雲開來了的殷紅,從蘇洛然腰側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開來,那很明顯就是一處刀傷,難怪蘇洛然一直以來的臉色都是那樣的蒼白,如果不是蘇白現了異常的話,說不定再過一段時間,蘇洛然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暈倒。

「哥,你這是怎麼了?」蘇白向前邁了一步,然而蘇洛然卻揮了揮手,示意她不要靠近,同時,一抹陰郁從蘇洛然的眼楮中一閃而過,雖然速度很快,但是蘇白還是捕捉到了,蘇洛然並不想要談論這件事情!

「蘇蘇,你多陪陪大伯,我沒什麼大事的。」蘇洛然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五年不見,她幾乎是換了一個模樣,連她身上的那種氣質都生了改變,不過這樣的蘇白,倒顯得更加的迷人了一些。

見蘇洛然執意要這個樣子,蘇白只好對沈騰使了個眼色,後者很快的領悟了蘇白的意思,將蘇洛然帶去醫治。男人冷寂的背影混合著沉重的腳步聲漸漸地遠去了,蘇白望著藍白相間的醫院的回廊,緩緩的閉上眼楮,蘇銘那張充滿了痛苦的臉再次浮現在她的眼前,直到現在,雖然自己已經觸模過了中年男子那已然冰冷的皮膚,感受到了他那早已停止了跳動的心髒,是蘇白還是很難接受這個現實。

前世的記憶翻涌上心頭,當時的蘇銘一直活得好好的,在楚心蘭因為意外身亡之後,不知道為什麼,蘇銘取了一個女人,但是卻從來沒有踫過她,只是當成了一種家中的擺設,那女人還算是安分守己,與當時的蘇白之間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沖突,蘇白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當是他們家多養活一個人。

有很多的時候,她都能夠看到蘇銘一個人坐在偌大的客廳之中,手中拿著一個小小的相框,上面是他和楚心蘭的合照,這也是他們唯一一張合照,照片上的蘇銘和楚心蘭,還都是年輕時候的模樣,彼時的兩個人,眉眼之中皆有著濃濃的深情,就像是一對恩恩愛愛的情侶,蘇銘的身子筆挺,一只手緊緊的擁著身穿潔白婚紗的楚心蘭的肩膀,一向不苟言笑的他,面色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而懷中的楚心蘭,臉上盡染緋紅,活月兌月兌就是一個深陷在愛情之中的小女生的嬌羞模樣。

蘇白的臉上慢慢地浮起一絲嘲諷,前一世,楚心蘭先走一步,留下她父親蘇銘一個人,蘇銘的思念她看的真真切切,而現在,先走一步的人換成了她的父親,是那個叫做楚心蘭的女人,不僅沒有絲毫的悲傷,反而一心一意只關心著不要有別人來和她搶財產!無論是幼時的她還是現在的她,蘇白都一直覺得在這場婚姻之中,蘇銘根本就不值得為了楚心蘭而這樣付出。這天下的女人多得是,好女人也絕對不少。為什麼蘇銘偏偏要吊死在這一棵叫做楚心蘭的樹上。

父母婚姻的悲劇使得一直以來蘇白的心中都有著陰影,是當前一世的蘇白遇到了葉嘉勛,那個高高大大的男生就像是上天派來拯救她的天使,他的笑容中充滿了溫暖,他的懷抱中慢慢的都是清香,就連他皺起眉頭的樣子,都有著別樣的魅力。無論對什麼樣的人,葉嘉勛都是充滿著溫柔,他的語氣,就像是三月花田中緩緩流淌著的一條清亮的小溪,讓人忍不住的想要親近。那個時候的蘇白,就是這樣一點點的靠近了那個男生,像無數初陷戀愛中的小女生一樣,蘇白默默地在角落里面看著葉嘉勛,想盡辦法制造出偶遇,在球場旁邊大聲的為心愛的他加油吶喊,即使是喊破了嗓子一個星期不能夠說話,她的心中都還是甜蜜的。

當天使撕開了偽善的面孔,露出惡魔的本質,蘇白才知道,原來愛情不過就是這樣,陷進去,就完了,甚至從她被對愛情的好奇心吸引的那一刻,她的生命就已經走向了被摧毀。不過,至少她親手了結了那個男人,當看到男人那難以置信的目光和胸膛上綻放開來的鮮艷欲滴的花朵時,蘇白輕輕的笑了,只是殺死了一個葉嘉勛,並不算是結束,還有更多的事情等待著她去完成。

如今楚心蘭已經成為她想要復仇的首要對象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蘇白知道,今天在蘇家一定還生了什麼事情,看來她只有等著蘇洛然自己開口了。

「蘇蘇,蘇蘇你不要太傷心……伯父他在天上一定會生活的很好的,伯父是個好人,他肯定也希望你好好的……」嚴夢瑤慢慢的走到蘇白的身邊,擁著自己好朋友的肩膀,溫暖不斷地從身邊傳遞到蘇白的身體里面,蘇白抬起頭來,沖著一臉擔憂的嚴夢瑤笑了笑,示意自己沒有什麼事。

「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想再這里多呆一會兒,都回去吧。」

嚴夢瑤本來還不想走,但是看著蘇白這個樣子,好像確實不會有什麼大礙,嘆了口氣,終究還是站起了身來。

「權少,蘇蘇就麻煩你了,我們先走了。」

權翎宇沉默的點了點頭,蘇白的一舉一動都被他收在了眼中,只不過,相較于嚴夢瑤認為的蘇白是假裝堅強,他倒是覺得,蘇白是真正的恢復了過來,只是,冥冥之中,他分明感覺到了蘇白身上有什麼地方變得不一樣了。他望向眼前的那個小女生,只有一米的距離,是他還是覺得她距離自己很遠很遠。

邱子默拉著嚴夢瑤離開了,原本還有些擁擠的走廊瞬間變空蕩了不少,蘇白緩緩站起來,當即落進了一個寬厚的懷抱之中,男人的陽剛氣息撲鼻而來,沖淡了空氣中那一直彌漫著的消毒水的難聞氣味。

只是,此時此刻的蘇白並不想要沉溺在這個懷抱之中,她並沒有使出多大的力氣,權翎宇便松開了她。輕輕的走近蘇銘所在的病房,蘇白久久的凝視著那起伏的白布,一時間有很多的念頭轉過了她的腦海,是每一個都是琢磨不定的。

「蘇蘇,不要沖動……」權翎宇憐惜的看著眼前的蘇白,他知道蘇銘對于蘇白來說意味著什麼,這樣的失去,再堅強的人也都會承受不住吧。

蘇白扯開一絲笑容,淡淡的掃了一眼權翎宇,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他眼中的那般神色,是她不需要,她蘇白,什麼時候需要過別人的憐憫?她從來都不要依靠任何人,就連以後,她也不需要任何人站在她的身邊,這些東西,都是多余的!若是得到過,而又面臨了失去,那樣的痛苦,比從來沒有得到過,要痛苦上十倍百倍,千倍!

「呵,權翎宇,我什麼時候是沖動的人了。」你不要小看我……後面這一句蘇白是小聲的在心中說的,只是說過之後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想起這一句,或許是哪一種深埋在心中的倔強,使得她不想要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展露出自己的脆弱的那一面。

權翎宇將手輕輕搭在蘇白的肩膀上,蘇白這才意識到自己渾身都在微微的顫抖之中。

「還說呢,再抖下去你就要變成篩子了,蘇白,在我的面前,你以不那麼堅強,我一直在你的身邊。」

蘇白渾身一陣,隨即緩緩的抬起眼眸,靜靜的凝視著那雙深色的眸子,還是一樣的墨如幽潭,只是蘇白的心中再也翻不起波瀾。

「權翎宇,你把你自己當成了什麼,救世主麼。是,這個世界上能夠拯救一個人的人永遠都只有他自己,我知道,你是我的丈夫,我是你的妻子,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是我的事情,從來都跟你沒有半毛錢的關系的你知道嗎。是,我是喜歡你,是那又怎麼樣,喜歡能夠當飯吃嗎,喜歡能夠讓我爸活過來嗎。不能。權翎宇,你說你一直在我的身邊,曾經我爸爸也是這樣對我說的,我也是這樣對我自己說的,是現在你也看到了不是嗎?」蘇白的嘴中出了一聲嗤笑,「權翎宇,你我都已經不是三歲的小孩子,這麼簡單的道理這麼明顯的事實,不要告訴我堂堂權大少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權翎宇的眸子黯了黯,就是這樣的一種感覺,蘇白將她自己完全的封閉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不允許任何人靠近或是探視,如果任由她這樣下去,五年前的那件事情又要在一次上演……不,他不能允許蘇白再一次受到傷害。

蘇白見權翎宇不再說話,便也就沉默了,剛才的那一番話似乎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現在的蘇白,只想要一個人安安靜靜的陪著蘇銘走過這最後的一段時間。

*

蘇銘的葬禮很盛大,幾乎望京市所有跟蘇家有過交情的名流貴族都已經到了這里,蘇白身穿著一身肅穆的黑色,很不顯眼的坐在了教堂最後的位置,在這樣一個場合中,每當她不經意的抬起頭來,總是能夠看到面帶微笑談笑風生的賓客,場面上的交情,不過就是如此,人走茶涼的道理,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只不過,從來沒有哪一次的感受像今天這樣的深厚。

她如今改頭換面,連身份證都已經改成了沈白,連當眾吊唁自己的親生父親這樣的簡單的事情都做不了,只能夠看著那一群假惺惺逢場做戲的人們爭先訴說著那不曾出現過的對蘇銘的緬懷。說起來,這些年蘇銘在商場上面縱橫馳騁,真正不怎麼談得來的還沒有什麼,畢竟蘇銘確實很精通經營之道,為人又很是親切,總是能夠在不失分寸的情況下謀取最大化的利益,就這一點來說,很多的合作伙伴都很惋惜失去了這樣一個很有展潛力的盟友。

蘇家的人都坐在第一排的位置,就連平時並不怎麼出現的人今天都出現在了這里,蘇白冷冷的看著他們,以前,就算是家庭會議的時候,也沒有見到人們來的這樣的整齊,而現在,估計他們都是沖著蘇銘手頭上的那一大筆遺產而來的吧。今天在葬禮上,會宣讀有關遺產分割的相關事宜,不知道誰能夠分得最大的一筆羹。有些年幼的弟弟妹妹,剛剛露出一點點嬉皮笑臉的模樣,便被家中的長輩呵斥住了。

忽然,人群之中傳來了一陣的騷動,蘇白回轉過頭去,正好看到在幾位叔叔簇擁之下的白蒼蒼的老人,那是她的爺爺——蘇毅炳,蘇白只在小的時候見過蘇毅炳一次,對這位爺爺的印象也不是很深,最主要的是,這些年來,蘇毅炳都在南方頤養天年,想來應該是知曉了蘇銘的死訊後趕回來的吧。只是,在蘇白的印象之中,蘇銘和蘇毅炳的關系並不是很好,甚至在家中的時候,也很少提起這位血緣上的爺爺,雖然蘇銘一直沒有說這到底是什麼原因的,但是蘇白能夠感覺得到,這肯定和楚心蘭月兌不了關系。

想到楚心蘭,蘇白在整個教堂中巡視了一圈,卻一直沒有看到那個女人的身影,憤怒的感覺不禁涌了上來,這個女人,自己結領證了的丈夫逝世了,她連個葬禮都不想參加嗎?!

「楚心蘭呢?這個時候她居然不在這里?」蘇毅炳雖然年紀很長,但是聲音還是十分的雄厚,一點都听不出來是一位七十歲老人的聲音,不過這也沒有什麼奇怪的,蘇毅炳年輕時候也是部隊中的頂梁柱,還參加過越戰,戰功赫赫,是蘇家的一位榮耀顯赫的老人,經歷過血戰的人身上或多或少的都帶著一種威嚴,此時此刻,蘇毅炳面色有點冷,自然是給了身邊的人更多的心理壓力。

「二嫂她應該很快就過來了吧,爸,您老人家別氣壞了身子,二哥這才剛走沒有多久……爸您雖然這麼久不在z國,但是這市里面的交通狀況您是一直知道的啊,二嫂現在應該也很心急,怕是堵在了路上吧。」蘇雪漫見蘇毅炳臉色不好,慌忙走上前去攙扶著,一邊幫蘇毅炳順著背,蘇白看著自己的這個四姨,眉毛輕輕一挑,蘇雪漫不愧是蘇家最受蘇毅炳寵愛的小輩,無論什麼場合她都能夠把握好蘇家老爺子的心思,蘇毅炳若是還不寵愛著她,那麼這整個蘇家,上上下下也就沒有什麼人能夠入得了蘇毅炳的眼楮了。

「還是四妹體貼人啊,你看看,雖然二嫂一直以來對我們蘇家人不好,但是四妹還是這樣的為二嫂開月兌,四妹這樣的八面玲瓏,以後這老公要好好的挑一挑,不能夠曲了我們四妹。唉,早知道剛剛我和你三哥出門的時候,順路到你二嫂家看看好了,你看看我們,只顧著往這里趕,平時一個小時的路程,你三哥愣是只用了四十分鐘就到了。不過若是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見到你二嫂,據說弟媳她一年中都回不去那個家兩次……」

「好了!你不說話沒人將你當成是啞巴!」蘇睿冷個臉小聲的呵斥了自己的老婆柴若蓉,後者一臉的不高興,只是礙于現在這個場合,又不好作。

蘇毅炳將自己的媳婦女兒們說的話都听進了耳朵中,自然是更加的生氣,果然當年就不應該讓那個女人進他們蘇家的大門!雖然楚心蘭沒有做出什麼有辱家門的事情,但是這些年她的所作所為,也足夠讓其他的世家好好的恥笑一番蘇家了。結婚這麼多年,除了一開始的時候,生了個女兒,之後就再也沒有個媳婦的樣子,今天是蘇銘的葬禮,竟然也遲遲沒有到場!

「爸,您別生氣,也許二嫂因為失去二哥太過悲痛……」後面的話蘇雪漫並沒有說下去,因為她已經從蘇毅炳的眼中看出了他對這個兒媳婦的憎惡,最會把握時機的她,當然知道現在不是為楚心蘭說好話的時候,不只是現在,以後也都不需要了。

蘇毅炳在全場環視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到了蘇白的身上,最然相隔很遠,但是蘇白還是感覺到了那一道如同利刃一般的視線直直的扎在了自己的身上,抬起頭,正好迎上蘇毅炳的目光,心頭一驚,蘇白很快便又鎮定了下來,這位爺爺,也只見過她一面,本身應該對她就沒有什麼很深刻的印象,更何況她現在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蘇白了,蘇毅炳更不能認出她來了。

這樣想著,蘇白心中稍稍的安定了下來,只是她並不認為蘇毅炳剛剛的那一道目光是無意之中的。視線錯開,蘇白的注意力集中到了正前方那一樽巨大的棺木之上,沉重肅穆的黑色,上面系著一朵大大的白色花朵,在棺木的一旁,是一副放大了很多倍的蘇銘的畫像,蘇白的眼眶微微有些濕潤,只是很快又被她自己強行咽了回去,現在還不是流淚的時候,殺父的仇人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她又哪里來的時間,暗自悲傷?

為了不引人注意,她和嚴夢瑤邱子默等人是分開坐的,畢竟這樣的三人組合實在是太過顯眼,太容易讓人聯想到某個女子還沒有死的時候那親密無間的三人組合。

「唉,說來二哥家也真是不幸,先是五年前那場大火,好好的一個蘇白,就那樣燒沒了,連骨頭渣子都沒剩下來,這才幾年的時間,二哥也跟著去了,真是……倒算是便宜了那個姓楚的女人,二哥這麼多年打拼的江山,算是拱手賠了。」柴若蓉酸溜溜的說著,一邊用手當做是小小的風扇輕緩的搖著,「得,這里人多太悶了,我出去走走……」

「回來!葬禮馬上都要開始了,你還想到哪里去!」蘇睿很不高興的瞪了一眼柴若蓉,這個女人今天就像是吃錯了藥一般,一直說著這樣那樣的話,惹得蘇毅炳老爺子不快,雖然蘇毅炳常年呆在國外,但是蘇家的事情他也算是了如指掌,並且,這一次回國,不知道蘇毅炳打的是什麼主意,說起來,他們這群小輩,沒有一個人懂得蘇毅炳的心思的,但是有一點蘇家上上下下都知道的很清楚,那就是絕對不要試圖違抗蘇毅炳的話。

他的話,就像是聖旨,宛如是命令,身為蘇家人,嫁為蘇家人,總之一句話,只要進了蘇家的門,那就一定要完完全全遵守蘇毅炳的規則。

想當初,自家的二哥年輕氣盛,非要娶那個叫做楚心蘭的女人,蘇毅炳因為這件事了好幾通大火,然而蘇銘也算是個倔強的人,鐵了心著了魔一般的只要這個姓楚的女子,說來,當年的楚心蘭,倒還真是個男人見了就會著迷的女子,當時的楚家雖然沒有蘇家那樣的輝煌,但是也還能夠排的上名次,真正計較起來並不算是門不當戶不對,只是蘇毅炳為蘇銘已經定下了另外一門親事,那戶人家比楚家不知道好了多少倍,無奈的是,蘇銘硬是突破了重重的阻攔,跑到人家家去,直接當著人家女兒的面,將這段聯姻給毀掉了,那一段日子,是蘇家最為黑暗的日子,夾在蘇毅炳和蘇銘兩團低氣壓之間的感覺真的不是很好受。

折騰了好久的時間,蘇銘終于消停了下來,就在他們以為這件事總算以結束了的時候,卻爆出了楚心蘭懷孕的事情,蘇毅炳沒辦法,最終還是讓蘇銘娶了這個女人,只是從此切斷了一切對蘇銘的扶持,同時讓他們這幾個兄弟姐妹不能對蘇銘伸出援助之手,蘇銘和楚心蘭結婚的時候,甚至連婚禮都沒有,那拍攝婚紗照的錢,還是他蘇睿偷偷的塞到蘇銘這個二哥的手中的。

沒想到,孩子生下來之後,原本恩愛無比的兩個人就像是一夜之間變成了兩個完全沒有任何關系的陌生人,他們雖然不住在一起,但是對這些事情還是有所耳聞的,早些時候,蘇家二兒子家中的這些事情都變成了望京市的一件笑料,後來蘇銘自己一個人打下來了一片天之後,才慢慢沒有了相關的流言。

「我說了去透透氣,怎麼,難不成你想要我憋死在這里啊!」柴若蓉柳眉一豎,毫不客氣的反駁了回去,原本她顧念著現在是在外面,剛剛給了蘇睿一點兒好臉色,這個男人就真的以為自己能夠管得住她了,也不看看他這些年,都做成了些什麼事情!如果不是蘇家那個傳說中的老爺子在這里,她早就翻臉了。

蘇毅炳注意到了自己三兒子和三媳婦這里的異樣,目光輕輕的掃了過來,頓時柴若蓉就覺得自己脊背上面充滿了冰寒的感覺,什麼情緒都在那一瞬間煙消雲散了,尷尬的低下了頭,再也不敢造次,蘇毅炳這才將目光收了回去。

柴若蓉在心中暗罵了一句老不死的,面子上已經轉換成了溫順的好媳婦的模樣,只是趁蘇家老爺子不注意的時候狠狠地剜了蘇睿一眼,她們柴家也算是軍人世家,柴若蓉的爸爸跟蘇毅炳是戰友,兩家定下這樁婚事很迅速,只是當時的柴若蓉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心上人,聯姻一出,她頓時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只是轉念一想,和心上人合計了一下,柴若蓉決定先去找另一個當事人,也就是蘇睿商量商量,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比她還要沒有膽子,竟然連反抗蘇毅炳的勇氣都沒有!就這樣一拖再拖,最終兩個人還是不得已成了婚。

蘇家上上下下,柴若蓉左看右看,最沒有出息的就是自己的這個丈夫了,在部隊混了這麼些年,連他老子的一半都及不上,更讓她窩火的是,無論她說什麼,蘇睿都只是嘿嘿一笑,連爭吵都沒有,每次柴若蓉生氣,都只能自己在家砸砸花瓶出氣。

然而蘇毅炳不一樣,當初結婚的時候,她就感覺到這個當家的氣勢上面很不一般,她雖然從小也被柴建明扔到了部隊中去訓練過,但是那種打醬油一般的訓練過的她跟蘇毅炳這種腥風血雨中浸泡過的真正的軍人是完全沒有比性的,自然也就心生了臣服之意。好在結婚之後他們並不需要強制性的跟蘇毅炳住在一起,家中只有一個老老實實的蘇睿,她完全獨掌大權。

蘇白在後排看著這些曾經熟悉現在已經無比陌生的面孔,心中又涌上了無限的悲涼,察覺到身邊多了個人影,蘇白並沒有轉過頭去,那熟悉的氣息已經告訴了她來人是誰。

「你來這里干嗎?」

權翎宇眸子黯了黯,眼前這個男人一身黑色,這幾天的奔波忙碌使得她的小臉都整整瘦了一大圈,淺淺的黑眼圈依稀見,細細看的話,還能夠現她的眼楮中稍稍布了些紅色的血絲,想來這幾天肯定是沒有睡好,他想要陪在她的身邊,卻被毫不留情的驅逐了出去,甚至他越想要接近她,這個女子就越的想要逼迫他離開她的身邊。

「岳父大人的葬禮,身為女婿,怎麼能不參加。」

蘇白瞪了一眼身邊的這個男人,心中有些抱歉,她也知道這幾天來自己對待權翎宇的態度不好,很不好,權翎宇默默的為她做了很多的事情,但是她還是拼命的拒絕,似乎這樣以讓自己感覺好受一些,只是她知道,那個男人心中肯定不好受。

權翎宇輕輕的笑開了,這個男人,無論穿什麼衣服都是這樣的養眼,即使是沉悶的黑色,到了他的身上,都憑空多了幾分神秘的誘人魅力。

蘇白輕輕地嘆了一聲,感覺到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那目光中有著很多的猜測,不用想也知道是身邊的這個男人吸引了在場的別人。

「怕什麼?」權翎宇感覺到了身邊小女人的不自在,說實話,他一進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從前方傳來的一道嚴厲的目光,那目光,必定是身經百戰的人才能夠擁有,果不其然,很快他就尋找到了目光的來源,那是一位白蒼蒼的老人,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悲傷的神色,有的僅僅是審視,審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在那樣的視線之下,似乎沒有什麼東西能夠逃月兌他的眼楮,即使是權翎宇,也在證明迎上那道目光的時候,挺直了原本就很是筆挺的脊背。

「誰怕了?」蘇白不甘示弱的回敬了回去,只不過是被人注視,這種事情她接受的多了,還能有什麼害怕的,然而有權翎宇在身邊,果然不是那樣的如坐針氈了。這是她父親的葬禮,她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將自己的真實身份暴露了出去,如今她還不知道自己身邊到底隱藏著對方的哪些人,絕對不能先行暴露。

權翎宇用力的握了握蘇白的手,這一次,蘇白並沒有掙扎。

低頭看了一眼腕表,蘇白眉頭皺了起來,還有兩分鐘就要開始了,是楚心蘭還是不見個蹤影,難道是因為蘇銘的死跟她有著月兌不開的關系,所以現在她干脆心虛的不來了?只是很快蘇白又將這個念頭拋在了腦後,楚心蘭既然當時敢出現在醫院之中,就說明她根本就不懼怕這些。她也曾經找了心髒方面的專家,但是他們皆是統一的說了蘇銘真的是心髒病突死去的,只能說明楚心蘭很能是那個誘因,但是這種程度絕對不至于讓她不敢出席葬禮。

蘇白的瞳孔微微鎖緊,如果楚心蘭來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要耗費多麼大的氣力才能夠忍住內心那種想要沖上前去將楚心蘭撕成碎片的沖動。

終于,葬禮開始了,一時間,教堂之內只剩下了悲愴的哀悼聲。

蘇白閉著眼楮,一幕幕回憶在眼前浮現,這幾天來,只要她一合上雙眼,蘇銘就會出現,她看著那些過往,遲遲無法入眠,有的時候她也會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做錯了,是生過了的事情已經無法挽回,迷茫之後蘇白的心中更堅定了那種對于楚心蘭的恨意。

「沈哥哥,待會以去我家吃個便飯嗎?」一個尖細的女聲響了起來,雖然聲音很小,但是在這樣一個環境之中,蘇白還是能夠听的清清楚楚,睜開眼楮,不知道什麼時候,白如萱竟然坐到了他們這一排,還將原本坐在沈騰旁邊的一位先生擠開了,直接靠著沈騰坐了下來進行搭訕。

便飯?也虧得白如萱能夠想得出來,她白如萱的家是獨居一隅,一點兒也不順便。

蘇白輕咳了一聲,重新閉上眼楮,反正沈騰會怎麼做她也是知道的。只是沒有想到白如萱想要得到沈騰的心已經變得這麼饑渴了,只要有個機會就想要勾搭。

正如蘇白所想的那樣,沈騰始終閉著眼楮默默的為蘇銘禱告著,完全沒有睜開眼楮搭理白如萱的意思。

白如萱的面色不是很好,但是一想到前幾天在醫院的電梯之中那個人交給自己的任務,她的信心又回了起來,那個墨鏡男說過,只要自己能夠完成任務,那麼沈騰一定是她的,雖然她不知道那個人為什麼要提出那種任務,但是一想到能夠得到沈騰,白如萱便也顧不上考慮其他的。

向著沈騰的方向靠近了些,白如萱整個身子幾乎都是貼在了沈騰的身上,她雖然也穿著黑色的衣服,但是不改一貫風情,大大的v領恨不得將全部的風光都展示出來,只惜,沈騰依然是不為所動。

只是沈騰越是這樣,越是讓白如萱心中燃起興奮的情緒,她相信,再過不了多久的時間,這個男人就一定能夠臣服于她的裙下。

「白小姐請自重。」沈騰這句話說出的時機不早不晚,剛好是在眾人結束了一番冗長的默哀之後初初睜開眼楮的時候,一時之間,整個教堂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邊,白佔輝也現了原本坐在自己的身旁的女兒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跑到了一個男人的身邊,並且看樣子還是自家的女兒騷擾對方,只是看清了對象之後,白佔輝輕咳了一聲,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若是白如萱能夠收的下沈騰,那麼對于白家來說,倒也是一件極好的事情。

然而白佔輝身邊的白如婉則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這個不要臉的妹妹,居然這樣的主動,想要勾引沈騰!然而,她剛剛抬起一只腳,忽然想到了什麼,便又收了回去,美眸中全是恨恨的神色,只是很快,那神色便變成了一種志在必得的得意。黑衣人曾經告訴她,只要她能夠按照他們的要求辦好事情,那麼最後,沈騰一定會是她的。現在嘛,就讓那個臭女人小小的得意一會兒,不過看上去白如萱也沒有佔到什麼便宜。

白如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身子還是沒有離開沈騰,還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兒她就以結束那個任務了。

忽然,白如萱感覺自己的手被一只鐵手抓了過去,瞬間她臉色一變,指尖的東西也滑落了下去。

白如萱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然而沈騰的面色上依然沒有任何的變化,甚至都沒有回過頭來看她一眼,白如萱皺緊了眉頭,方才她明明已經足夠的小心了,甚至不惜用上了美人計去迷惑這個男人,沒有想到還是失敗了。

沈騰手指一動,那原本在白如萱之間的東西便落入了他的手掌之中,從白如萱剛剛接近他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不正常,這個女子,並不是單純的想要靠近他,她說話的語氣和她貼近自己的動作當中都有著一種緊張和顫抖,果不其然,沈騰很快就感覺到了一只手向著自己探了過來,他只是本能的阻止了白如萱的動作,卻在一瞬間接觸到了一個冰冷的東西。

因為沒有看到那到底是什麼,但是直覺告訴沈騰絕對不能夠讓這個女人得逞,只惜白如萱實在是太弱,他完全不需要耗費什麼氣力就將那東西取了過來。

白如萱先是一陣緊張,而後看到沈騰並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心中也稍稍放心了些,畢竟單單看那一件東西是沒有任何的疑之處的,最重要的一部分,她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搞定過了。

白如婉回轉過頭,正好看到白如萱那一抹得意的微笑,眼神中抹上一絲厭惡,而嘴角卻泛起了一絲冷笑,回想起來在還沒有進入教堂之前她看到的事情,此時的白如萱在她的眼中只不過是個跳梁小丑,她才不會允許沈騰被別的女人搶走的事生在自己的身上呢,只要她白如婉想要得到的,那就沒有拿不到的道理,即使跟她搶的人是她的妹妹,她也絕對不會放手。

很快,便到了在場人最為掛念的遺囑環節,蘇家的人自然是不必說,如今蘇銘餓女兒蘇白早在五年前就死了,妻子楚心蘭又一直感情不和,原本他們在听到蘇銘的死訊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吃大虧了!蘇銘那一大筆財產竟然被楚心蘭這個外姓人佔奪了去,但是一听到蘇銘竟然還有遺囑的時候,每個人心中都揣了一份希望,也許蘇銘念著兄弟姐妹情誼,願意分一杯羹也說不定啊。

而在場的不是蘇家人的賓客,也同樣關注著這件事情,蘇銘的遺產是很觀的一個數目,甚至以直接扶持起來一代新星,他們以就此判斷日後的合作方向,那蘇氏集團,想來肯定是蘇洛然接管了,一直以來,蘇銘對于蘇洛然很是看重,但是其他的,那就都存在著變數了。

只是,一個蘇洛然,再能干又怎麼樣,畢竟還是太年輕,這樣一來,想要並購蘇氏就成了很簡單的事情,蘇家上上下下,有著經商的天賦的人還要數蘇銘,現在,蘇銘走了,新的一代又只有蘇洛然一個人,扛不下來蘇氏集團這一座大山的。

蘇白看著在場人眼中的精光和貪婪,緩緩的閉上眼楮,反正現在的她已經不是蘇家人,她自己這些年打拼下來的錢,也絕對不是個小數目,所以對于財產的分割她並不是很在意。

律師一句句的念著,基本和人們設想的沒有很大的出入,公司全權交給了蘇洛然打理,股份也轉給了蘇洛然20%,楚心蘭還是得到了一小部分,不過雖然只是一小部分,也使得在場的人眼紅無比,誰不知道他們夫妻感情不和多年,而蘇銘竟然還是這樣一個重情義的人,即使是這樣,還是在自己的遺囑之中包含了楚心蘭。

蘇白心中微微嘆息,或許她真的小看了蘇銘對于楚心蘭的感情,只是當年的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她相信蘇銘和楚心蘭是因為愛情走在了一起,但是愛情之後還存在了什麼使兩個人分道揚鑣的事情,她一定會想辦法調查出來。

忽然,教堂之中一陣驚呼,幾乎所有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難以置信,剛剛律師所說的話,雖然每一個字他們都听得清清楚楚,但是還是忍不住詢問身邊的人自己到底是不是听錯了,在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後,人們皆是瞪大了眼楮看著那個縴瘦的背影。

蘇白皺了皺眉頭,自己只不過是想要提前離開這里而已,她已經不想要再看下去,這些虛偽的嘴臉,明明是葬禮,她都能夠預料到接下來人們對著那些得到了飛來之財的幸運兒們的不吝辭藻的恭賀場面,是,為什麼一時之間人們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這個先行者的身上,竊竊私語的聲音匯集在一起格外的明顯,只是紛雜的讓她分辨不清人們到底在說些什麼。

前排的蘇洛然站起身來,正好迎上權翎宇的目光,兩個男人橫隔十幾米的距離,不約而同的在唇邊泛起了一絲笑容。

忽然,權翎宇輕輕的拉了一把蘇白,將她圈在了懷中,同時因為這一個動作,使得蘇白整個身子都轉了回來。

「沈白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

------題外話------

謝謝妞們的月票票和五星評價票票~嘻嘻……好愛你們麼麼噠!oo哈哈~倫家相信一定會有更多不跳訂的真愛們粗線~oo哈哈~妞們有興趣的記得加群啦~~啦啦啦啦~愛你們!

本書由,請勿轉載!

(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重生之權門婚寵最新章節 | 重生之權門婚寵全文閱讀 | 重生之權門婚寵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