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了,蘇白揉了揉朦朧的睡眼,恍恍惚惚的看了眼自己的手表,差點驚得從床上跳起來。而床上的另一個身影,早就已經從昏睡之中蘇醒,現在正在柔柔的盯著自己。
「你怎麼都不叫醒我的,都已經這個時候了……」蘇白微微撅起了嘴,心中卻有些打鼓,蘇家的人都是比較勤快的,或者說這就是蘇家的家訓,如今自己雖然是頂替了別人的身份,但是也不能夠壞了規矩,這等一下出去的話,還不知道那些人要怎麼月復誹她呢。
「你昨晚睡得不是很好,我只是想讓你多睡一會兒,畢竟今天要應酬。」權翎宇模了模蘇白柔軟的頭發,眼中滿滿的都是對眼前這個小女人的疼愛之情。
蘇白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忽然覺得最近這一段時間,權翎宇對自己特別的好,幾乎是什麼事都依著她,從來沒有提出過一丁點的異議,要是說僅僅是寵溺她的話,蘇白總覺得這其中還有其他的因素,只是還來不及細細思索,一個溫柔的吻就已經覆了上來。蘇白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有些手忙腳亂,忙不迭的回應著那個甜蜜的清晨之吻。
「呼吸。」
男人忽然出聲,蘇白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一直都在憋氣,如果不是權翎宇提醒的話,大概自己就會成為世界上第一個因為接吻時候忘記換氣的冒失鬼了。低低的笑聲在蘇白的耳邊響起,蘇白臉微微泛紅,最近的權翎宇,不僅對她格外的溫柔,並且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的他,就連笑容都多了很多,就好像……現在不抓緊時間多笑笑,以後就沒有機會了一樣。
權翎宇看著眼前的小女人,剛剛她的臉還是帶著淡淡的緋紅的,漸漸地便就灰白了下來,頓時心中一緊,可是又不好開口。
「好了,我們該起床了,不然趕不上早飯了。」蘇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舒緩了一下突如其來的低落心情,不論以後怎麼樣,反正至少她現在是幸福的。
簡單的梳洗打扮了一番之後,蘇白挽著權翎宇的手臂,沒想到剛剛走出自己的院落,就遇到了自己在蘇家最不想遇到的人。
「沈小姐真是輕松悠閑,一直睡到現在才起來,哪像是我們啊,一直為了老爺子的壽宴忙這忙那的,哎呦,真的是一分鐘的清閑都得不到啊!」柴若蓉剛剛被差使著做了一些事情,正是滿肚子窩火的時候,正好看到了一副甜甜蜜蜜模樣的蘇白,自然是百般挑剔。
蘇白瞪了一眼身邊的權翎宇,如果不是他,自己肯定也是早就起來的,哪里還用得著在這里听眼前的這個女人廢話。
「呵呵,三嬸這說的是哪里的話,爺爺看重你,所以才會讓你幫忙操辦著壽辰,難不成,二嬸並不想做蘇家的人了?」
柴若蓉面色一滯,想要反駁卻發現對方把話堵得死死的,簡直沒有給她留下來任何的余地,吶吶的張口了半晌,終于憋出了一句,「果然野丫頭就是野丫頭,真是沒有教養的東西!听說你和沈騰從小就是無父無母,怪不得生成了這樣目無尊長的樣子。」
蘇白當即就沉下了臉來,若是論教養,她的教養可比眼前這個柴若蓉高多了!「二嬸這話說的,晚輩可是記得,二嬸根本就是沒有人教沒有人養的吧。」
「你!」柴若蓉被戳中了軟肋,揚起一只手就準備往蘇白的臉上扇去,只是眼看著就要落到那個女人的臉上的時候,卻被一只大手抓住,完全動彈不得。
那只手雖然看上去並沒有施加很多的力量,但是卻足以讓柴若蓉動彈不得。
「權少這是在做什麼!」忽然一個男聲暴喝了出來,很快蘇睿小跑著來到了眾人的面前,一張臉上面寫滿了憤怒,蘇白看著自己的這個三伯伯,嘴唇不自覺的向下撇了撇,大概也只有這樣的男人,才會落到柴若蓉的手中被其玩弄而樂在其中吧。
在入駐蘇家府宅之前,蘇白就已經將這個蘇家中的所有的人的背景都仔仔細細的調查了一遍,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她也不是很想捏著對方的把柄不放松,畢竟對于蘇白自己來說,這些人僅僅是跟自己有著一絲絲血緣上的聯系的人,說陌生並不陌生,但是說熟悉,也絕對不熟悉。只要對方不主動招惹自己,那麼蘇白也不會想要將一些隱瞞在表面的風平浪靜之下的東西抖出來。
柴若蓉從來沒有任何一個時候像現在這樣對于蘇睿的出現而歡喜如此,權翎宇因為看到了蘇睿的到來,雖然面色上面有所不悅,但是還是松開了牢牢禁錮著柴若蓉的那只手。柴若蓉慌忙將自己的手臂收了回來,仿佛自己再遲一秒就會被再度抓住,從那個高大的男人身上傳來的氣勢實在是不容小覷,這樣的感覺,讓她意識到無比的危險。
只是剛剛蘇白那話,著實讓她咽不下那口氣。她柴若蓉從生下來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那個時候的她,還不姓柴,她甚至連個名字都沒有,一直都是在孤兒院長大,只是身在孤兒院的柴若蓉,一直都不認為自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流浪兒,始終認為自己是一位遺落在民間的權貴名媛。因此,在孤兒院中,柴若蓉高傲不可一世言行見都帶著輕蔑和鄙視,只是令眾人沒有想到的是,這個鼻孔都要朝到天上去的女人竟然真的是有名望的家族的後輩!
柴若蓉十六歲的時候,被柴家派人接回,這種麻雀搖身一變成了鳳凰的事情,使得她內心的虛榮心更加的膨脹起來,總覺得整個柴家的人都是虧欠自己的,只是回到了柴家的柴若蓉發現,自己一直記恨著的父母根本不關心自己,只是因為她是個女兒身便狠心將她拋棄,後來又生了一個弟弟之後便帶著那個男娃享受著天倫之樂,即使是她回到了柴家,也沒有表示出來一絲一毫的熱情。
整個柴家上上下下,她沒有喜歡的人,也沒有人喜歡這個沒有任何教養的小輩,只有柴家的家主,柴建明,對她還算是客氣,柴若蓉原本以為自己被柴家虧待了這麼多年會得到很好的待遇,可是沒有想到一向疼愛自己的柴建明,也不過就是因為柴家缺少了一個可以用來聯姻的孫女,這才將她尋了回來以備後需。而蘇睿,便就是他們為她安排的聯姻對象。並且當時還有一些一直不待見她的小姑子背地里說著什麼她不知道天高地厚還想要攀上權家的高枝。
她就是喜歡權家,她就是想要做權家的兒媳婦!什麼蘇家柴家,在權家面前什麼都不是!柴若蓉在心中冷哼一聲,她可一直在為了能夠進入權家而努力著,即使……
「我們蘇家雖然比不得你們權家,但是在這望京市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權少身為晚輩,縱使是身上負有天大的功勛,也不應當對長輩這出這樣的事情!」蘇睿義正言辭的面對著權翎宇,話語間充滿著氣憤之情,一直以來他對于柴若蓉都是心頭摯愛,根本舍不得說一句重話更不用說動手了,剛剛看到柴若蓉的手被權翎宇牢牢地抓住,蘇睿只覺得權翎宇抓住的不僅僅是柴若蓉的手腕,還有自己的心。
權翎宇可是一名軍人,還是特種部隊的首席長官,這個男人的鐵腕即使是沒有親身體會蘇睿也能夠想象的到,在看到眼前發生的這一切的時候他就加快了自己腳下的步伐,恨不得直接沖到兩個人面前將自己的小嬌妻解救出來,然而為了保持著身為長輩的風度,他盡管心中焦急萬分但是還是用走的方式來到這里,但是語氣中卻還是忍不住嚴厲起來。
「睿哥……」柴若蓉嚶嚀一聲,直接撲到了蘇睿的懷中,正準備揉一揉自己的手腕,不想剛剛踫到被權翎宇捏過的地方,姣好的面容就皺成了一團,細細看來,那里已經泛起了烏青之色。柴若蓉吃驚的張大了嘴巴,眼神卻是更加的委屈,閃動著無限的淚光一邊將自己的手腕遞到了蘇睿的面前,一邊輕輕地捶打著蘇睿的胸膛梨花帶雨。
光是柴若蓉這一聲嚶嚀就足夠讓蘇睿的心化成一灘水了,再加上看到柴若蓉那白皙的手腕之上赫然出現在了這樣丑陋的傷痕,當即就是氣不打一處來,兩個外人竟然都欺負到他們蘇家人的頭上來了,就算對方是老爺子叮囑招呼過來的人,他也咽不下這一口氣。
蘇白搖了搖頭,果然是美色當頭,使得自己的這個三伯連最基本的分辨能力都沒有了嗎。柴若蓉那手腕上面確實是有痕跡,只是那痕跡分明就是女人長長的指甲又掐又抓制造出來的傷痕,根本就不是權翎宇捏出來的,話說一開始的時候她真的以為是權翎宇下了狠手,只是轉念一想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仔仔細細的盯著柴若蓉的手腕看了看,很快便就發現了端倪。
似乎是發現眼前的蘇白面色不善,柴若蓉又往蘇睿的懷中躲了躲,同時將自己的手腕藏了起來,剛剛她只是在蘇睿的眼前晃悠了一下,對方肯定也看不出來那傷痕其實是她自己制造出來的,反正蘇睿心中只有她,為了她得罪權家的人也是她應該做的事情,越是這樣,蘇家和權家之間的矛盾越劇烈,離她達成最後的目的也就越接近。
「三哥,三嫂,你們在這里啊,爸讓你們過去一下。」蘇雪漫裝作若無其事的走了過來,就像是什麼都沒有听見一樣,面色上面也很是正常。
听見是蘇毅炳叫他們過去,縱使是蘇睿和柴若蓉的心中有著萬千的不願意,可是還是不得不挪動自己的步子,畢竟蘇毅炳最討厭的事情,就是等待。
蘇白皺了皺眉頭,其實她早就發現了這附近有人靠近,因為眼前有死人和柴若蓉兩個人阻擋著視線,所以她只能看到一個影影綽綽的身影,沒想到原來是蘇雪漫。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詩人和柴若蓉都憋著一口氣的時候過來,到底是想要幫助他們還是故意為他們窩火,一時之間,蘇白還模不清這個四姑姑的意圖。
「沈小姐別介意啊,三嫂其實是一個很好的人,只是脾氣差了點,今天是爸爸的壽辰,也是你的爺爺,大家還都是要和和氣氣的比較好,沈小姐,權先生,你們說是不是啊?」蘇雪漫穿著一身很簡單的寶藍色大衣,緊身的皮褲搭上機車靴,使得她整個人看起來很是有範兒,倒和一般的大家閨秀有著很大的區別。
「你們應該還沒有吃東西吧,不過都這個時候了,家中的早飯早就已經撤掉了,正好我順路,我去讓柳媽再做兩份早飯送過來吧。」蘇雪漫輕輕的一笑,目光從權翎宇的身上掃過,並沒有做任何的停留,倒是對于眼前這個叫做沈白的女子,多看了好幾眼。
「那就麻煩四姑姑了。」蘇白淺笑盈盈,柳媽的手藝她可是知道的,已經很久都沒有吃到柳媽做的菜了,今天听蘇雪漫這樣一提醒,還真是有些想念。
蘇雪漫擺了擺手,示意蘇白用不著客氣,只是看著蘇白的目光有些遲疑,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是礙于權翎宇在場,又不方便說。
「宇,我忽然覺得有些冷,能去幫我拿一件外套來麼?」蘇白很快的領悟到了蘇雪漫眼中的意思,搖了搖權翎宇的手臂,後者也領悟到了蘇白的意圖,沉默的點了點頭便走回了屋子。
「沈小姐,你長得很像一個人。」
蘇白心頭一驚,難不成這個跟自己根本就沒有見過幾次面的四姑蘇雪漫認出了自己?雖然心中有些緊張,但是蘇白的表面上還是那一副淺淺笑容的模樣,沒有顯露出絲毫的變化。
「可能是我這張臉實在是太大眾了,相似的話,也很是正常吧。」
可是蘇雪漫听了蘇白這句半調侃半解釋的話眼中的疑惑並沒有消散多少,只是微微的搖了搖頭,顯示著她對于蘇白的說法並不是很贊同。
「不知道四姑姑所說的,是什麼人?」
「這個,我也不知道……」蘇雪漫的臉上閃過一絲遺憾和抱歉,對于那個女子,她只是在一張泛黃的照片上面見到過,並且那張照片也只剩下了一半的殘骸,照片的一大半都已經被火燒了去,依稀能夠辨認出那是一個清麗婉約的美人兒。跟眼前的這個叫做沈白的女子,只是神態上面有著微微的差別。
蘇白皺起了眉頭,蘇雪漫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居然就這樣說,她真是不知道對方到底在打著什麼樣的算盤。
似乎是看出了蘇白眼中的不耐,蘇雪漫慌忙補上了一句,「我是在二哥的雜物堆中發現的一張只剩下了一半的照片,那上面有一個女人,長得真的跟沈小姐很像,只是那照片已經是很多年前的東西了,肯定不會是沈小姐。」
「當年蘇白出生之後,二嫂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將二哥很多的東西都燒掉了,那張照片就是在其中,只是沒有被火完全燒掉,因為被風吹的原因,飄到了另外一邊,所以只剩下了一部分……」
听蘇雪漫這樣說,蘇白心中升起了疑惑的感覺,很多年前的一個跟自己長得很像的人,看蘇雪漫這意思,應該不是楚心蘭,畢竟若是說以前自己沒有修正這一張臉的時候和楚心蘭有些相像,還有幾分可信,可是現在在這樣說,那就是牽強附會了。
「四姑,不知道那照片還在不在了?」
蘇雪漫緩緩的搖了搖頭,有些遺憾,「那時候我還比較小,直接拿著那照片去問二哥,沒想到正好被二嫂看到了,不僅沒有得到答案,還被二嫂凶了一頓,我記得二哥和二嫂還因為這件事大吵了一架,那張照片也被二嫂奪了去,就沒有一直保存到現在。」
「罷了,或許只是我記錯了吧,沈小姐長得這樣好看,能夠找到權少這樣的男人,真的是好福氣。」蘇雪漫眼角余光一掃,瞥見權翎宇已經從屋子里面出了來,便適時的岔開了話題,說著自己要去廚房找一趟柳媽,便離開了。
直到蘇雪漫的身影消失在了牆角之後,蘇白才轉過身來,只是金皺著的眉頭一直都沒有放開,蘇雪漫沒有理由要編這樣一個謊話,可是她說這一番話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自己這張臉,到底是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之前蘇毅炳見到她的時候,目光也流連了很久,甚至是帶上了一絲絲的凌厲,還有震驚和痛苦。一開始蘇白以為是手術做的不夠好,使得自己臉上還殘留著蘇白的痕跡,可是現在這樣看來,並不是自己像真正的那個蘇白,而是跟另外一個人,有著某種不知名的聯系。
「宇,你覺得她剛剛所說的,是真的嗎?」蘇白享受著來自權翎宇的溫暖懷抱,後者擁著她,走近了屋子里。
「蘇蘇,這張臉畢竟是醫生替你整的,可能那個醫生心中有著這麼個美人的模樣也說不定,不過你要是不放心的話,我們也可以查一查,只是……」
只是難度實在是太大。
後面的話權翎宇並沒有說出來,但是蘇白心中也明白,蘇雪漫已經說了這個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具體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肯定只有當事人知曉,而蘇銘已經去世了,至于楚心蘭……蘇白眼中升起一絲厭恨的情緒。這一世,她再也不想跟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有什麼聯系,蘇銘死了,她不僅沒有任何的悲傷的情緒,一心只關心著遺產的分配,如果說以前楚心蘭對她所做的那些事情還不足以讓她真正的恨這個女人,但是從蘇銘去世的消息傳來的那一刻起,她的心中就已經恨透了這個女人。
如果不是楚心蘭,他們怎麼會落到現在這個樣子,甚至連當年的火災,都有可能有楚心蘭的參與,什麼血濃于水,楚心蘭都敢對著自己開槍,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可以阻止這個瘋狂的女人。
「算了,不過就是一些小事,反正過了這幾天,我們還是會過回我們自己的生活。」蘇白沖著權翎宇柔柔的笑了笑,將這些煩心的事情都拋到了腦後。
不久,柳媽便將臨時做好的早飯送到了房中,蘇白已經記不清上一次見到這位慈祥和藹的老媽子到底是什麼時候了,不過柳媽除了鬢角的白發稍稍增多了一些之外,好像並沒有太大的變化。柳媽的習慣還是那樣,在菜端上來之後,一定要對方先嘗一口表示了滿意與否之後才會離開,如果是不滿意的話,她便能夠記在心中,下一次的時候,肯定會做出來完全符合心意的菜肴。
蘇白小的時候,因為楚心蘭終年不在家中,而蘇銘公務又是十分的繁忙,所以也曾經將柳媽帶過去照顧過自己一段時間,只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說是蘇毅炳找不到符合心意的阿姨,于是又將柳媽召了回去。
「宇,嘗嘗吧,柳媽的手藝一直都是很好的。」蘇白先行為權翎宇夾了一點點菜,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早飯,但是看上去卻已經是色香味俱全,十分的誘人,看到權翎宇認真的咀嚼著,蘇白轉過頭來很自然的對著柳媽說了一聲「柳媽辛苦了,也只有柳媽能夠將雞蛋煎的這樣的好。」
「小姐?!」柳媽听到這樣一聲熟悉的評價,情不自禁的喚了出來。以往每一次她為蘇白蘇小姐準備早餐的時候,小姐吃了第一口,就會對她說這樣的話,幾乎沒有任何的改變,直到她去了蘇毅炳老爺的身邊之後,才結束了這熟悉的話語,沒有想到時隔這麼多年,在小小姐都已經去世了五年之後,她還能夠听到這樣一句話。
察覺到柳媽的臉色變了,蘇白嘴角一抽,自己還真的是習慣了說這樣一句話,不自覺的模了模自己的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而笑著對著那個一臉震驚的老婦人說道︰「柳媽剛剛在喊誰?一直听干爹說柳媽的手藝好,今天終于有機會嘗一嘗,果真是極好的。」
柳媽的臉上涌上了一層淡淡的失望,眼前這個人,終究不是自己的小小姐,也不知道小小姐在天堂過得好不好。輕輕嘆了一口氣,柳媽便準備離開這里,一會兒老爺子的壽宴,她還要準備很多的東西呢。
「對了,柳媽。」柳媽轉過身去走了幾步,蘇白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來不及江口中的食物咽下去,就慌忙開了口,一不留神將自己噎著了,「咳咳咳咳……」
權翎宇起身倒了一杯水端到了蘇白的面前,小心地看著她喝下去,一邊幫著這個女子順著氣,一邊還輕笑著搖了搖頭,果然人家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會變低,這話還真的是有道理的,這才短短沒有幾日的時間,蘇白就已經做出了不少的蠢事了。不過,這個樣子的蘇白,才讓他覺得距離更加的接近。
「沈夫人有什麼吩咐嗎?」
「咳咳,那個,堂哥,蘇洛然住在哪里?」來到了蘇家宅子之後,蘇白好像就沒有看見過自己的這個堂哥,蘇銘的死對于蘇洛然的打擊也是很大的,畢竟一直以來蘇洛然都是跟在了蘇銘的身邊打理著公司的事務,雖然蘇銘並不是他的親生父親,但是勝似親生父親。
柳媽原本沒有什麼太大的表情的臉上忽然寫滿了難過的情緒,遲疑了半晌才說道︰「老爺並沒有給蘇少爺留房間。」
什麼?沒有給蘇洛然留房間?這不應該啊,蘇洛然是大伯的孩子,也是家中的長孫,蘇毅炳一直都很看重血脈,對于蘇洛然也都是疼愛較多,現在只是很多年沒有相見,竟然這個孫子在他心中一點兒地位都沒有了?
「柳媽,這是為什麼?」
柳媽似乎是有些猶豫,不知道到底該不該說,若是被蘇毅炳听了去,就算是她在這蘇家干了這麼些年,肯定也是要受到很重的責罰。
「堂哥到底怎麼了?柳媽,干爹一直都是將堂哥當成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來看待的,堂哥對我也一直都很好,若是堂哥真的有什麼事情,我沈白一定不遺余力的幫忙,這里沒有其他的人,柳媽若是有什麼話可以直接說。」蘇白從柳媽的臉上看出了一些端倪,連美食也顧不上吃了,直接站起來沖到了柳媽的面前,一把拉過了柳媽的手,臉上寫滿拿了焦急。
柳媽看沈白這幅樣子,真的不像是作假的模樣,看來真的是關心大少爺,更重要的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覺得眼前這位夫人的身上,有著小小姐的影子,或許是剛剛的那一句勾起了她回憶的話起了作用吧。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之後,柳媽這才開口說道︰「前幾天,大少爺帶了女朋友回來,可是老爺不滿意大少爺的女朋友,逼著大少爺和那個女子斷絕關系,大少爺不願意,老爺也不想讓步,最後動了氣,說給大少爺一個月的時間,要是沒有辦法跟那個女人結束這段感情,就再也不是蘇家的人了。」
蘇白大吃一驚,蘇洛然什麼時候竟然有女朋友了,還惹得蘇毅炳如此的不高興,這些日子,自己一直都待在帝錦山莊,對于蘇洛然的關心確實是有些疏忽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竟然都不知道。一時之間,蘇白有些悵然,仔仔細細的回想了一下蘇洛然接觸過的人,卻沒有想到他的女朋友會是誰。不過這樣一來,她對于蘇毅炳的不滿意的情緒就更上升了一層。
「宇,我是不是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了,居然連堂哥有了女朋友的事情都不曉得……」
權翎宇溫柔的模了模小女人的頭,他對于蘇洛然並不是很熟悉,但是這個年輕男子,確實是望京市商界的一個奇才,有很多傾慕于他的女子,只是蘇洛然一直都是表現出來對于感情完全不在意的意思,卻不想原來早就是心有所屬,看著蘇白這幅樣子,肯定不會是放任不管。
「蘇蘇,今天壽宴,堂哥肯定也會過來,到時候你親自問問他,不就知道了。」
蘇白點了點頭,忽然覺得有些疲憊,這一次回到蘇家,還真的是波折諸多,她是希望蘇洛然能夠幸福的,那樣一個美好的男人,值得很好的女子相伴于身旁。
喧鬧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傳了過來,雖然蘇毅炳已經淡出圈子很久了,但是圈子里面記掛著這個曾經權勢滔天的老人的人還是很多的,畢竟現在的蘇家在各個界都有所涉足,並且枝根繁茂,實力實在是不容小覷,若是幸運的能夠得到蘇家老爺子的青睞,那麼日後的前程和錢途基本上是有了保障。
「沈小姐,老爺請您過去。」忽然,一個下人來到了蘇白所在的院子,低著頭恭恭敬敬的對著蘇白說道。
蘇白應了一聲,準備挽著權翎宇的手過去,沒想到那個下人又補充了一句。
「老爺說只要沈小姐一個人過去便可。」
蘇白疑惑的皺了一下眉頭,和權翎宇對視了一眼,現在這個時候,離壽宴開始還有一段時間,蘇毅炳讓她過去,莫不是有什麼事情想要交待?
「去吧蘇蘇,或許爺爺太久沒有見到你,想和你說說話。」
蘇白點了點頭,便跟在那個下人的身後向外走去。
走了一段時間之後蘇白漸漸升起了疑竇,雖然她並不知道蘇毅炳的院子具體的位置在哪里,但是對于這樣的大宅子的房屋布局還是有所了解的,至少自己現在跟著那個下人所去的方向,並不是長輩會住的院落所在之地,他們年輕人不講究風水這一套,但是一旦上了年紀,便就會逐漸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了,選擇的主屋肯定也都會是陽氣什麼的旺盛的地方。
「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這里並不是爺爺的屋子,你到底想帶我去哪里?!」察覺到身前的那個小人忽然之間加快了步伐,蘇白的聲音也不自覺的嚴厲了起來,然而一個拐彎之後,那個下人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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