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慕容經緯
「什麼,你去看那個家伙了?」
「對啊,怎麼了,哦,我明白了,放心吧,姐,我不會跟你搶的,上次去酒吧我只是好奇他是什麼樣子而已,你放心吧!」
「你……死妮子,說什麼呢!」
懷州教堂樓,古家小姐的閨房里,兩個絕人在寬大柔軟的閨床上打坐一團,古月正在接受唐素的一陣撓癢癢,等到鬧夠了,兩個人喘著粗氣躺了下來。
「姐,你要不要去看看他?我覺得……他挺慘的,前幾天我去看他的時候,除了在那兒陪一幫老頭兒老太太下棋之外,連個陪床的都沒有。」古月歪著小腦袋說道,不過她看到的卻是一張有些沉默的臉。
唐素還是那一身萬年不變的辦公裝,只不過短裙換成了褲子,白色的小夾克顯露出縴細的蠻腰,古月看著她,突然有些心疼,她當然知道自己這個表姐扛著多大壓力,但是她卻又什麼都不說。
「有什麼可看的,不過是一個保安罷了。哎,在就吧的時候他沒認出你?」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唐素轉過腦袋問道。
「沒有啊。他又沒見過我,怎麼認識我?」
呵呵,傻丫頭,他怎麼可能沒有見過你,你可差點兒就被人給……想到葉天剛來的那個晚上在廁所對古月做的事,唐素就有些時過境遷的感覺,心里的那份對他刻意壓制的感覺在這個時候又像雨後春筍般冒出了頭,壓不住了。
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中午,唐素從床上下來,捋了捋頭發,「行了,小月,老太爺那里我就不去了,省的他又要給我介紹對象了,那個葉天,我就不去看了,還有,以後你可不能再一個人偷偷地跑出去了,跟家里人不要慪氣,有什麼不能好好說的……」
話說到一半,小家伙一頭扎進了被子里,睡衣下是遮不住的白皙美腿,唐素在她**上輕輕拍了一下,挽著包,出門而去。
「喲,素素來了,怎麼?這是要走?」客廳里,有兩個女人正在沙發上喝茶聊天,一個面容慈祥,身材保養姣好的的婦女看到正在從樓梯上下來的唐素問道。
她是古月的媽媽,也是古家的大兒媳婦,同時是唐素的小姑,唐嬌倩。一位優秀的賢內助,宅心仁厚,卻又手段強硬,古家三個兒子都不在家的情況下還能保持一份安定,除了後院的那位老爺子之外,靠的就是這個大兒媳婦的支撐了。
「小姑,公司里還有些事情,我就先走了,改天我再來看你和小月。」
「你這孩子,每次來都走的這麼急,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不回天河也就算了,小姑在這里,就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煩了累了,就過來坐坐,跟小姑說說。」扶著唐素的手,唐嬌倩一臉的心疼,似乎是感受到了唐素心中的勞累。
「我知道的小姑,媽媽沒走之前,您就很照顧我們,我什麼都懂的,您放心,我一定會不會讓您失望的。」
「傻孩子,什麼失望不失望的,你好,就行了。」
一直到唐素走出家門,唐嬌倩眼角還有一抹濕潤。
「大姐,人家都走了,差不都就可以了吧。」這時候,坐在沙發上的另一個三十左右的女子說話了,雖然穿著一身素淨的旗袍,但是那吊眉三角眼,卻是給人一副刁蠻刻薄的印象。
唐嬌倩抹了抹眼角,把濕潤擦干,也不說話,只是看著窗外那輛遠去的黑色豐田微微笑了笑,笑容里,滿是和藹。
去古家,不是唐素的本意,是古月在早晨的時候跟她打了電話,說有事情給她說,唐素只以為又是看上了哪款包包或者漂亮衣服,結果竟然是為了葉天。說到底,古月不過是個十**歲的小姑娘,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對葉天的感情,但是唐素卻看在了眼里,古月是對葉天動了感情啊。
雖然跟古月交好,但她心底里不是很願意進入這樣的大家庭,特別是對于自己的那個小姑,雖然每次都噓寒問暖,但是心里總有幾分抵觸,與其這樣,倒不如不見的好。
心里的復雜情緒延伸到身體外在上的表現就是頭疼,捏了捏鼻梁骨,卻是不見絲毫緩解,心煩意亂之下,本想打開窗戶透透氣,不料,打開窗戶看到的竟然就是市醫院,這讓唐素不禁一陣苦笑。
車子停在了醫院門口,唐素卻始終沒有下車,靜靜地靠在座位上,心頭的那些煩亂更甚,旁邊的市醫院就像一座無底洞一樣,時刻準備吞噬著唐素,最終,唐素還是自投羅網了。她用「就是老板看望下屬」這樣的借口來說服自己,很不像借口的借口。
主意已定,下了車,進了醫院,向護士問了葉天的病房號,似乎一切都已經成了,在葉天病房門口停留了將近有十分鐘之後,唐素在準備好了一切對白之後,進了病房,不過,沒有葉天,床鋪擺放的整整齊齊,沒有絲毫混亂,在向主治醫師打听過以後,唐素才知道,原來葉天在昨天就已經出院了。
「醫生,他不是前幾天才住院的嗎?」唐素問道。
「是啊,可是我哪兒知道人家是個神人啊。」主治醫生埋頭看著文件,順手遞過來一張x光片,「你看,刀距離心髒只有兩公分,可是人家楞就住了幾天院就好了,而且沒有留下一道疤痕,嘖嘖,這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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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是那八達嶺,長城根兒腳下,青磚紅瓦籬笆院,只是,這里的人已經換成了一個小孩兒,十六歲。
這個小孩兒,是公孫牧羊臨死前拜托葉天到這里來的。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就沖著公孫這八十多歲的年紀依然還能揮刀來戰,葉天也得應承下來。
江湖上都傳聞公孫牧羊是左手用刀,武器就是左腿上的那把腿叉子,但是誰又能想到,他的右腿上還有一把,而在最後關頭,裝死的公孫就是用那把刀差點兒就把自己的腦袋給割下來了。
動了動自己還有些疼的肩膀,葉天心里感嘆,姜還是老的辣啊!
葉天剛剛來到這里的時候,院子里除了一個小孩兒之外,還躺著三頭草原青狼,體型不算大,應該是母狼,而那小孩則渾身是血地站在中間。很明顯,單槍匹馬斗餓狼。
葉天穩了穩心神,這爺倆兒一個比一個變態啊!「咳咳,小孩兒,你先那個……簡單收拾一下。」
院子里的小孩兒像是知道葉天要來,等從屋子里出來的時候,身上早已經背著一個青色包囊了,看那樣子,是要跟著葉天走了。
慕容經緯,經天緯地的經緯。葉天不知道那老頭兒為什麼要將這孩子托付給自己,難道是想把安排在自己身邊報仇?
「小孩兒,東西收拾好了沒?」進了院子,葉天也懶得上屋里瞅去,就這屋子,除了對面能看到長城風景不錯之外,誰願意在這住啊。
慕容經緯看了看左右,俯身,抓起了地上的一把土,放到了手里的一塊布上,包好,塞進了背上的包囊里,「阿爺說了,走到哪兒都不能忘了根。」
葉天看著這個扎著麻花辮的小孩兒,點了點頭,「以後你叫我二叔。」說完,伸出右手在慕容經緯面前。
慕容經緯了看了一眼,「我阿爺是不是死了?」
眼神很直,直勾勾盯著葉天看。
這小子的眼楮怎麼那麼像狼的眼楮啊!
「嗯,是死了。他讓你跟著我,有一些東西要交給你。」
「是那兩把腿叉子吧?」
得,人小孩兒都知道有兩把。「還有別的。」
「別的我不要。他說過,如果他死了就把那兩把刀給我,我就想要那兩把刀,不然我也不出來。」
跟公孫老頭兒一樣,一身青衫長袍,麻花辮,青色背囊,走路四平八穩,頗有大家風範。
看著走在前面的慕容經緯,葉天突然想起了公孫在臨死前說的那句話,
「那孩子,非常人不能掌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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