豌豆來到了病房的門前,女學生還在床邊沉沉的睡著,而男學生的媽媽也沒有回來。豌豆幾乎是流著眼淚,把裝錢的皮包放在了病房里,又戀戀不舍的看了好幾眼,才狠下心離開。
「豌豆,當初拿錢的時候,你好象不是特別的情願。」可兒在識海中看著豌豆,出了病房的門,還一步三回頭的依依不舍,心中好笑。于是她打趣道︰「現在把錢送出去了,你怎麼還是不太情願啊?」
「當初,這錢不是我的呀。」可兒不說還好,她這一說,豌豆眼淚真差點沒掉下來,道︰「當初這錢不是我的啊,現在這錢已經放在我家里那麼長時間了……你還把我那一捆的錢,也拿出去那麼一大半……」
「豌豆,你埋怨我不對啊。」可兒嘴里差點吹口哨,表示自己是無辜的人。她道︰「這可是你要我把那捆錢拿出一半來……」
「我不管,反正可兒就是大壞蛋……」
兩人邊拌嘴,邊往外走。這時錢已經送到,也不怕門口的護士發現。所以,豌豆沒有讓可兒控制身體,而是自己往外走。直到豌豆走下了二樓的樓梯,走廊盡頭的安全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個帶著口罩,染著一頭黃發的醫生,鬼鬼祟祟的走了出來。他往病房里看了看,被豌豆放在男學生床頭的皮包,吸引了眼神。
「臥槽,這是那天晚上二雞舞廳丟的皮包。」這位醫生怪叫一聲,急忙從衣袋里掏出電話一頓撥號,道︰「鼻子,小崽,我是黃毛。你們有沒有看見門口出去一個,穿黃色外套的女學生……看見了就好,t的給我跟住她。這個女學生跟搶咱們佛爺幫舞廳的人。可能有很大的關系。」
黃毛為什麼會在這里?這事實際上還是要跟豌豆扯上關系。佛爺幫這陣非常的被動,自己的舞廳場子被人莫名其妙的給砸了不說,還丟了近十萬塊的款子。可是舞廳里的看場子的小混混,除了扭了脖子,就是神神叨叨的什麼也不知道。尤其是二雞,斷了整整兩排肋骨。
老大佛爺怒火沖天,親自過去審問二雞是怎麼回事。二雞雖然沒有神智不清,可是也一問三不知。對于當時的情形怎麼也回想不起來。如果不是佛爺對二雞這個人知根知底。旁邊還有一個情況非常類似的鬼頭,佛爺說不定真的一怒之下把二雞他們全部干掉。
冷靜下來的佛爺,認真的推斷了一下,倒是排除了是二雞私吞錢款的事情。因為二雞的兩排肋骨,再加上好幾個人在四五米高的天花板上掛香腸,這些錢還不夠醫藥費呢。對于二雞這個手下。他的欺軟怕硬並且精于算計的性格,佛爺非常的了解。不會做這樣投入大于產出的事情。
佛爺站在舞廳的中央,看著四五米高的天花板。覺得舞廳的場子被砸這個事情,怎麼看怎麼透著一股子邪意。
不過被砸場子的這個事情,相對于另外一件事來說。還是小事。因為已經離開了案發現場的刑警隊姚同和方超,帶著一個頭上纏著繃帶的中年人,又進了舞廳。
姚同和佛爺可算是老對手,兩人暗中斗了不知道多少回。姚同恨不得把佛爺繩之以法,讓他好好蹲上幾十年監獄。不過。他也知道不太可能,一個是始終抓不住這條老狐狸的證據,另外一個是這條老狐狸傷天害理的事做得太多。真要是抓起來也不用考慮什麼蹲監獄,直接槍斃就行了。姚同甚至覺得,哪怕是槍斃佛爺一百次都不夠。
姚同這麼想,佛爺的心思也差不多。這麼多年以來,姚同就像一只蒼蠅。每次佛爺吃蛋糕的時候,都要圍著他嗡嗡的飛上兩三圈。就算是不能把自己怎麼樣,也要玩了命的惡心他。佛爺有幾次,還真是差點被姚同抓到了把柄。
一代大混混,險些就此成為新一代江湖混混,嘴里吹牛皮才會提起的「傳說」。要不是佛爺機警,而且身後的強力人士也需要他斂財,現在已經在不知道裝在哪個骨灰盒里肥地了,哪里還會豎著站在這里。
不過,佛爺也沒有讓姚同好過。陷害、勾引和誘惑、恐嚇就不說了,這些招數用了不知道多少回。就連暗中找人打姚同黑槍的事情,著實也干了好幾回。有兩次真的把姚同給送進了醫院,躺了足足有一年的時間。如果不是姚同命大,現在估計也早就蓋著國旗、連追悼會也開完了。
姚同這麼多年以來,一直單身不敢娶妻生子。不為別的,實在是因為怕佛爺對自己的家人不利。
總而言之,用一句話來形容佛爺和姚同之間的關系吧。兩人如果關在一個沒人的屋子里,不用調料就能把對方生吞活剝了。
姚同看見佛爺站在舞廳里,知道這位大混混是來巡察場子被砸的事。佛爺幫場子被砸這件事,姚同也覺得有些詭異。不過,姚同沒有繼續深查的心思。原因很簡單,佛爺幫這個毒瘤,實在是壞得太過分。要是他們被人捅了一刀,不論那人是誰、是哪個勢力,姚同都會樂見其成。私下里去買瓶好酒慶祝一下可以,讓他幫著佛爺幫破案……嘿嘿……等2012過完以後再說吧。
自打姚同進來,佛爺就換上了一副笑容。佛爺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到了快知天命的年齡。所以,也把早年闖蕩江湖的血腥,暗藏得不漏半點。可以說為人是越來越講究,所謂的城府和氣度。不管是見到誰,基本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
佛爺的真名叫錢佛,相貌也是肥頭大耳,一副滿是油水的大肚子,再加上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坐在那里不動的時候,只要換件袈裟,還真有點彌勒佛的意思。就是走在路上,如果不知底細的人看了,往往也以為是臨街賣烤紅薯的老大爺。那里想得到,這位就是市喪盡天良的家伙。
不過佛爺的氣度和城府再好,只要是見了姚同還是要崩塌許多。至少佛爺現在的笑容,怎麼看也不像是彌勒佛的和善慈祥,倒像是吃人的厲鬼披上了袈裟,端坐在蓮花寶座上,假冒佛陀。
姚同也不搭理站在舞廳中央的佛爺,進來之後就帶著方超,直接朝著躺在牆角,口吐白沫,神情呆滯的鬼頭而去。
「你看清楚,是不是這個人砸了你們的排檔,還打傷了你和那個男學生。」姚同指著鬼頭,給燒烤店主進行辨認。
燒烤店主腦袋上纏著還往外滲血紗布,仔細看了看之後,道︰「當時他們都帶著口罩,看不清面目。不過,這人的身材和穿著的衣服,跟打我們的人一模一樣。」
「那就好。」姚同轉頭跟方超,道︰「先把這人帶回去協助調查吧!」
方超答應了一聲,過去拽起了鬼頭,道︰「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鬼頭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兩眼翻白的朝方超身上吐了一口白沫。
「你……你往哪里吐?」方超的辦案經驗還不多,看著鬼頭這下說不清楚是故意挑釁,還是實在難受忍不住的行為,眉頭直皺。
鬼頭沒有說話,只是咧嘴給了方超一個似瘋似傻的笑容,還朝著他比了比中指。
方超知道這家伙根本不是難受,就是故意的。不然的話,怎麼還記得比中指。他的年紀不大,情緒容易激動,立刻被氣得額頭的青筋,突突的直跳。
佛爺這時邁著八字步,四平八穩的挪了過來。他的臉上一直帶著笑容,只是這笑容仿若水泥澆築一般,怎麼看都是硬邦邦的讓人難受。
「小同志,你是剛剛參加工作不長時間吧。」佛爺倚老賣老的拍了拍方超的肩頭,他道︰「這位群眾是受了傷的人,作為人民的警察,對待受傷的群眾要耐心一點才對嘛……」
「你……」方超被佛爺的話,給噎得喘不過氣來。他道︰「這家伙是故意往我身上吐的,還朝我比中指……」
「唉,小同志,不能沒有證據亂說啊。」佛爺好似長輩在苦口婆心的勸解晚輩要听話一樣,他道︰「你看這個群眾,明顯是受傷的樣子嘛!至于豎起中指,我從醫學的角度來看,很可能是由于傷勢引發的抽筋。」
鬼頭听著佛爺的話,立刻開始渾身顫抖,整個人都靠在了方超的身上,嘴里更是口水不斷,玩命的往方超的手上吐。基本上是怎麼惡心,怎麼來了。
「你……你這混蛋……」方超氣得差點暴走,好在還有一絲理智才沒有這麼做。
「小同志,對待人民群眾要耐心熱情,怎麼能污言穢語呢?」佛爺抓住方超的話柄,立刻扳著臉開始教訓。
方超的臉都憋紫了,明知道眼前這家伙,是市最大的黑社會頭子。市幾乎一多半的黑惡勢力引起的刑事案件,都跟他有關系。可是,佛爺擺出這麼一副老資格,嘴里說著冠冕堂皇的話,還真是沒有辦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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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正文已過300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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