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人多勢眾,漸漸的集合到一處,手中的長刀泛著寒光。火把早已被他們扔到了地上,牽連著一地的花花草草,瞬間便蔓延成一片片的火海。
上官紅雨冷冷的站起身,甩了甩手中的長鞭,只听 啪一聲,便要向著黑衣人沖去。
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她要報仇!
溫如言眼疾手快的攔住上官紅雨,緊緊的抓著她,向後拖去。
此刻的他們,不是黑衣人的對手!還是先逃命的要緊!
「走!」溫如言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竟是徑直拖著不停掙扎的上官紅雨便向著山下狂奔而去。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殺了他們!我要殺了他們!報仇!報仇!」
一聲聲淒厲的呼喚仿若低低的控訴,一下一下的打在溫如言的心上,伸手環住上官紅雨的腰身,手上一個動作,上官紅雨便沒有聲息,軟軟的靠在他的懷中,任由他帶著她離去。遠遠的離去,離開那個她生活了整整十五年的地方,離開那個她出生成長的地方,離開那個她本以為以一輩子幸福快生活下去的地方
熱鬧的集市上漸漸變得空落,人們大多早已收攤回家與家人共享天倫。
牽了馬,匆匆的進了城門。城門有些蕭索,炎武鎮三個字卻是高高的刻在城牆上,顯示著它在大刑王朝中所處的地位。
因為臨近王朝政治中心,聖都,炎武鎮的軍事防守並不是太過嚴密,畢竟,它與聖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
自從大刑王朝建朝以來,炎武鎮便以其優越的地理位置而一躍成為大刑王朝僅有的一個繁華的小鎮。鎮內的繁華程度以堪比半個聖都。
此刻,已過晚膳時分,鎮門自從大刑王朝建都以來,便從來沒有關閉過。這幾日,由于歷古城叛變的事情,鎮守才下令在酉時前將鎮門關閉,成為一道天然的屏障,以防歷古叛軍攻至聖都。
近日,又實行了宵禁,不過剛剛過了申時,人們便早已匆匆離開,趕往家中。街道竟有些荒蕪頹敗之勢,讓人不禁咋舌。
牽著馬匹行走在匆匆歸家的人群中,凌菱不覺有些想笑。
莫說這歷古城叛軍還沒有打到這里,便是已經打到鎮外,這麼一個小鎮,即便經濟再繁華,怕是也抵擋不住一個城的兵力吧?何況,他們如此不冷靜,只怕就算來個幾百人也足以將這個小鎮瞬間夷為平地吧?
輕輕笑了笑,不再理會,繼續前行。就算有人攻來,也與她無干!
緩緩的行進著,眼楮不再四處看去。因為所到之處,除了緊閉的店門,便是早已沒有商品的小攤。
迎賓客棧。
店門緊閉,給人一種早已入夜的錯覺。
輕輕敲了敲店門,叫了聲店家。便有人匆匆來開門,躬了躬身將二人迎了進去。
「這位公子,您的客房已經準備好了。請跟我上樓。」馬兒已經被店小二匆匆的牽到了後院。老板點頭哈腰的引著兩人匆匆上了客棧的二樓。
炎默早已等候多時,見兩人來了,也不覺面上有些欣喜,恭恭敬敬的跟在兩人身後。
進到房內,打賞了老板兩錠銀子,打了老板,關起房門,看向炎默,卻見炎默身後不知何時跟了一個身材窈窕的小姑娘。
凌菱一愣,走到桌邊坐下,接過軒轅冽遞過來的茶盞抿了兩口,抬眼靜靜的看著炎默,沒有言語。
她的眸光清澈見底,仿若一彎清澈的泉水,卻又如同一個黑洞般,緊緊的將人吸了進去,看不出情緒。仿佛早已將人看透一般。
炎默神色一凜,躬了躬身,無奈的笑笑,卻是依舊一副莊重的模樣,讓人不覺好笑。
「少爺,夫人。我也不認識她。是,自從小人來了這小鎮之後,她就一直跟著小人,甩都甩不掉!」炎默為難的看了看身後的女子,無奈的嘆了口氣。
「哦?」凌菱疑惑的挑了挑眉,方才細細打量起那個清秀的女子。
只見她一身淡藍色香妃裙,一條白色的腰帶緊緊的包裹著她縴細的腰身,顯得婀娜多姿。眉彎若柳,睫毛輕顫,長長的,由于眼瞼的低垂而在面頰上投下小小的陰影。小臉只有巴掌大小,卻是顯得萬分的精致。
她突然抬起頭來,回視著凌菱探究的目光,婉兒一笑,竟是顧盼間生出幾分動人的姿色來。
凌菱一愣,看著女子清澈的眸光,心中動容。
如此沉淨的目光,已經有好久沒有見過了吧?那樣的干淨、純潔,不染世俗的半分污垢。
輕輕一笑,卻覺得女子有幾分面熟,細細想著,卻找不出半分頭緒。
算了。
輕輕的嘆了口氣,舉起手中的茶杯,一飲而盡。淡淡的茶香充斥在口中的每一個角落,讓人不覺全身的毛孔都打開了一般,全身清爽。
「想不到,這小小一家客棧,竟然有如此上等的茶!」雖是贊美,卻是多了幾分戒備。
如此好茶,只怕價格上也不能低到一家普通的客棧以拿來招呼客人的地步吧?
冷冷的挑了挑眉,看向炎默。
如此大的破綻,不要告訴她,身為暗衛首領,他沒有一絲察覺!
炎默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正待開口,她身後的女子清麗的嗓音便響了起來。
那聲音低沉婉轉,仿若黃鸝的低吟淺唱,萬分的動人心弦。
「那茶葉是我的。」女子溫柔一笑,那笑容干淨美好,沒有半點雜質。和善的目光看著凌菱,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不知姑娘這茶葉是從哪里來的?」軒轅冽突然詢問出聲,聲音冷冽,卻沒有一絲情緒。
那姑娘一頓,顯然是被軒轅冽嚇到了,身體抖了抖,強自鎮定了下心神,方才緩緩的開口︰「茶葉是我從家鄉帶來的。」
「哦?不知姑娘的家鄉是」軒轅冽挑了挑眉,冰冷的目光直直的射到那姑娘的身上,那樣的冷漠,仿佛在看一具尸體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