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入春的春風雖夾雜著一絲寒意,卻並不至于太過寒冷,反而有一絲淡淡的涼快的感覺。『言*情*首*
然而,在這炎武鎮中,緩緩而過的春風卻讓人清楚的感覺到了秋的寒意。那樣的蕭瑟,讓人不覺從心底升起一絲寒意來。
迎賓客棧二樓角落的客房中,桌邊坐著的兩人緊緊的看著他們面前站立的清秀女子。
淡淡的目光不停打量著她,仿若要將她一片片剁碎,看看她到底是由什麼構成的一般。
剛剛還被嚇得有些顫抖的姑娘,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聲音陡然大了幾分︰「你是誰啊?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那略顯囂張語氣,加著她單純的眸光,竟是讓人覺得萬分的愛。
凌菱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全然不顧軒轅冽早已黑到極點的臉色。
軒轅冽只怕從來沒有被人拒絕過吧?他的目光從來都是一件逼供的最佳利器,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小姑娘面前一點兒作用都不起了。
「好!」軒轅冽一個吃癟,不再說話,冷冷又掃了那姑娘一眼,方才轉回頭來,將凌菱環在胸口,滿眼怒火的看著花枝亂顫的她,無奈的嘆了口氣。
炎默的臉更是一下子通紅一片,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姑娘突然會有那麼大的勇氣,居然敢當面拒絕回答,軒轅冽的問題。
不覺想為她鼓掌,卻只能無奈的回頭瞪視了一眼那女子。
卻不想,那女子早已不知在何時站在了凌菱的面前,微微笑著,伸出一只手,清澈的聲音,宛若泉水潺潺流淌︰「這位姐姐生的真好看,跟我做朋友吧!」
凌菱一愣,臉上的笑意頓時一僵,整個人依舊靠在軒轅冽的懷中,震驚的看著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女子。
軒轅冽亦是一愣,抬頭向著女子看去,眸中的戒備越的深了幾分。
這女子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他竟是一點防備也沒有,這樣快的速度,只怕武功不在他之下!
凌菱轉頭看著軒轅冽眼中的戒備,明白了幾分。回頭看著女子伸在半空中的素手,微微一笑,將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剛剛沒有看清楚,如今這樣面對面的,才現這女子的臉竟是有些病態的白皙。
微微一愣,方才響起磐石谷中那名男子。他的衣服亦是淡藍色,雖不華麗,布料卻是上好。
再細看這女子,淡藍色的香妃裙只顯得清新怡人,布料卻是上好的絲綢錦緞。
莫不是,他們有什麼關系?
細細打量了女子半晌,凌菱方才釋然一笑。
怪不得覺得她面熟呢!原來,這張臉竟是與那男子長得有幾分相似呢!
女子見凌菱不停的打量著她,臉上一喜,卻突然抽回握著凌菱的手,指尖蜷曲,放到嘴邊重重的咳嗽了幾聲。待到呼吸平緩,方才放下。
「姑娘似乎身染重病的樣子?」凌菱淡淡的問道,漫不經心的將心底的好奇掩飾殆盡。
那姑娘淺淺一笑,臉上突然有絲悲切的神色一閃而過,卻又換上了那張天真純樸的笑臉,說道︰「我也不知道。整個族人都是這樣。連族里的九位長老都不知道原因呢!」
凌菱一愣。一整個民族都是如此?如此病態的膚色,竟然沒有人能夠找出其中的原由?
「整個族人?」凌菱挑了挑眉,身體坐直了一些,伸手將女子拉到她面前的凳子上坐下,關切的問道。
「是啊!」女子突然低下頭去,有些落寞的說道,「族里的人,每個都活不過四十歲。前兩天,父親在四十歲生日的時候去了。哥哥說要找治療的方法,便一個人離開了故鄉。扔下我一個人」女子說著,竟是掉下來幾滴眼淚來。
如珍珠般的淚滴漸漸凝結成成股的線圈,一圈一圈的自女子低垂的面上滑落。滴答滴答的落在凌菱的手掌上,沉澈透明。女子的聲音也漸漸成了嗚咽,緊接著竟是將頭輕輕的靠在凌菱的肩頭,嚎啕大哭起來。
凌菱心頭一軟,握著女子的手不覺放到她的背上,輕輕的撫模著,如同母親的手掌,那樣的溫暖人心。
女子的哭聲漸漸的低了下去,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真是對不起。」嘴角漾起一抹苦笑,抬手擦了擦眼角殘留的淚水,看著凌菱。
凌菱莞爾一笑,溫柔的目光看著女子,仿佛母親般慈愛的︰「沒關系。」
女子的淚珠霎時間又落了下來,伸手緊緊的環在凌菱的腰身上︰「姐姐!」
又是一陣抽噎,又是一陣嚎啕的哭聲。
凌菱抽了抽嘴角,剛想說什麼,女子突然抬起頭來︰「我叫羽纓,姐姐叫什麼?」
看著女子眼角掛著淚珠,卻笑容嫣然的樣子,凌菱一陣,竟是生出幾分憐香惜玉的情懷來︰「我叫凌菱。」
「凌菱?姐姐的名字真好听!」羽纓點了點頭,重重的。眼楮盯著凌菱上下打量著,仿佛面前的女子真的是她的姐姐一般。
「姐姐,有一群人往這邊來了呢!」羽纓突然粲然笑著,看著凌菱。眸中雖有著疑惑,卻並沒有多麼的強烈。
凌菱一愣,疑惑的看著羽纓。耳邊突然傳來軒轅冽低沉的聲音︰「是那伙人!」
眼中的疑惑越的深了幾分,戒備的神色漸漸的漫上眸底。
這女子的听力如此了得,竟是與軒轅冽不相上下!
「是來抓姐姐的嗎?那我帶著姐姐跑吧!」羽纓突然拉起凌菱的手,便欲向外奔去。
「不用了。有人以解決的。」凌菱笑著收回被羽纓拉著的手,又坐回到凳子上,拿起桌上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眼中笑意嫣然,竟是那樣的淡定從容。
「是是」羽纓為難的看著凌菱,是了半天也沒有再說出半個字來,只是有些祈求的看著凌菱,似乎她不跟她走,是件如此令她為難的事情。
「是什麼?」凌菱輕輕一笑,眼楮中卻沒有了溫度,直直的逼視著羽纓,看起來卻是萬分的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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