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中空,安安靜靜的撒播著自己的光芒,想要盡量掃盡這人世間的黑暗與陰霾,然而,它的能量總是有限的。人與人之間的爭斗,只能任由人類自己去協商解決,它能做的只是給他們提供一個還算平和的環境而已。
藥廬外,凌菱手中拿著自制的指南針,測試著藥廬周圍的磁場。走到北方的時候,細小的磁針顯然要比其他幾個方向轉得更為強烈一些。
「那邊!」伸手指著,抬頭看去,正北方正有一座屹立著的高山跳入視線中。
羽宇隨著凌菱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得一愣,緩緩的問著,嘴中的語氣明顯的要沒有底氣很多︰「你確定?」
凌菱不明白他突然如此是因為什麼,但是卻也明顯感覺到了他語氣中略微帶著的驚懼和閃躲,疑惑的看向他︰「那邊不能去?」
羽宇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最終還是無奈的說道︰「只是那座山是羽族的禁地。听說,在很久以前,那座山本也算是繁茂些的,在這里望去,一片的綠意。到了秋天,滿山的紅葉,看上去格外的好看,因此便叫香山」
羽宇說著,似乎還能看見小時候看到的那遍山紅葉的香山。
「後來生什麼事情了?」遙遙望去,那座山如今卻是光禿禿的一片,幾乎是黑色的,定然是生了什麼事,否則,要想讓原本繁茂的整座山變得如此沒有生氣,豈是人力以完成的?
羽宇繼續說著,眸子中滿是痛惜︰「三十五年前,羽族生了一場百年難遇的大震動,死傷無數,連這座香山如今也漸漸變成了死山。」
凌菱看了一眼羽宇,又轉向香山的方向,眸子中閃過一抹了然。定然是那次大地動震動了把本深埋在地下的什麼東西抬上了地表,這樣說來,輻射的忠心應該就在那里沒錯了!
「我要的茶衣做好了嗎?」凌菱突然轉頭問著羽宇,眼神中滿是堅定和自信。
羽宇不由得一怔,看著她的眸子有一抹擔憂,一抹不解,卻還是點了點頭,微微一笑︰「準備好了。」
「穿上它,我們走吧!」輕輕一笑,便率先進了藥廬,留下一臉茫然的羽宇。
入夜時分,兩人已經進入了香山的地界,手中碗里的磁針轉動的速度顯然已經太快,銀針都已經斷成了兩半。
「今日在山腳下休息,我們盡量明日進山,不過得用粗針了。否則,明日只怕難以找到我們要找的地方。」凌菱抬頭望了一眼面前光禿禿的山,只覺得一股寒意襲上心頭,全身不由得一凜,打了個寒顫。
翌日清晨,早起的陽光盡情的揮灑著自身獨特的光輝,盡全力讓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帶著一點金黃色的柔光。然而,如今的香山卻是依舊沉浸在一片死寂當中,沒有一絲半點的生機和活力。
鑽出睡袋,抬頭望去,只覺得太陽的光芒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給阻擋在了山外,似乎有一大層濃密的東西籠罩在山的四周,不費絲毫的力氣便將所有的一切都拒之門外。那樣的冷漠和疏離,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遠離。
「走吧!不過得提前提醒你,這里能會有一些變異的東西,所以,盡量躲著點兒。」如此強烈的輻射,要麼就不會有任何的東西存活,要麼便能是所有原本的土著居民通通變異了,已經不再是之前的樣子。
「嗯!」羽宇只是听著,心中戒備著,緊緊的跟在凌菱的身旁。
她有著身孕都不害怕,他一個大男人總不能現在退縮吧?
不知走了多久,碗中的銀針轉動的速度又快了幾分,微微掃了一眼,抬步繼續向前走著,每一步都全身戒備,注意著身邊的每一個細微的聲響。
「嘶嘶」的聲音突然自身後傳來,轉頭看去,一條碗粗的巨蟒正張著血盆大口向著兩人吐著信子,肥大的身體蠕動著,看得人不由得想要嘔吐。
疾步相後退著,眼楮看看前方,又看看後方,心中全身的戒備,卻想不出對付的方法,只能一步步向著不知名的方向行進著。
突然,眼楮一亮,卻是越的戒備了起來,拉著羽宇的手不由得滲出一層薄薄的細汗,額頭上亦是溢滿了汗珠。隆起的月復部此時早已不是最大的拖累,反而是外在的危險,讓她努力的保護著自己。
腳步驟停,眼楮卻是不時的看向身後的一朵人高的正開得鮮艷的花,那花艷紅的顏色帶著濃濃的嗜血,花朵幾乎有兩個人臉那麼大,正隨著空谷中的風微微的搖曳著。
眼前,巨蟒正張著血盆大口向著兩人逼近,羽宇並不明白凌菱為什麼突然停下腳步,正想要轉頭問她,卻感覺握著他的手一緊,身體被突然拉扯著便向著側方而去。
微微一愣,卻是以最快的速度跟上了凌菱的腳步,不由得轉頭望去,心頭一緊,十分佩服的看向凌菱。
之間他們的身後,那朵原本嬌艷的花朵不知為什麼正張著一張比巨蟒還要大的口,一口便吞下了突然襲到它面前的巨蟒。那巨蟒身後拖動著的長長的尾巴正不停的左右掃著,似乎是想要甩掉那嬌艷的花兒,然而,很快,它便再也動彈不得。身體一點點的被吞了下去,沒有半分的掙扎。
羽宇不由得全身打了個寒顫,轉頭看向凌菱,她早就知道那朵花
似乎是感覺到羽宇的目光,凌菱轉頭對他粲然一笑,腳步放緩,依舊全神戒備的向著磁場變強的方向行進著︰「那是食人花,應該是因為這里磁場太強,所以變異了。」
好吧,羽宇不得不承認,他雖然不知道「變異」兩個字是什麼意思,但是這一刻他終于明白了,所謂的「變異」指的是什麼。
腳下隨著凌菱亦步亦趨著,卻是越的佩服起凌菱來,看著她的眸光不由得深了幾分。
「在這里!」凌菱突然一聲驚呼,心中有些興奮的朝著最後一根針斷裂的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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