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林城城主對于整個西林城的百姓來說,相信是並不陌生的。反而是凌菱等人,對他除了名字以外以稱得上是一無所知。
打听了幾天,最後得到的消息依舊不過鳳毛麟角。然而,卻有一個最關鍵的︰西林城西南的醉鄉坊有一位十分有名的舞姬,據說是聖都來的,舞姿絕美。
听到「舞姬」和「聖都」兩個字,凌菱的腦海中一閃而過的一個人,便是,正凝兒。
正凝兒?
會是她嗎?當初在皇宮中的時候,她已經一躍而上成為太子燕追雲的寵姬,如今只怕已經成為妃子了吧?
晚上。燈紅柳綠已經沒有辦法形容此時此刻的羊鴻巷了。當凌菱第一次踏上羊鴻巷的土地的時候,腦海中只冒出一個詞,萎靡。
是的!萎靡!整條街巷除了酒樓便是妓院,鱗次櫛比,行人無數,鱗次櫛比,仿佛再多一個人對這里來說都是十分困難的一件事情。
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狀況,她實在不知道還能說什麼,甚至她都不知道正凝兒是否真的會在這里出現。
「你確定要進去?」羽宇一副不願再向前行一步的樣子,轉眸看著凌菱,只等著她一句「回去吧」,他便以轉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凌菱卻一副一往無前的樣子,定定的看著面前顏色鮮艷的「醉鄉坊」的招牌,狠了狠心,說道︰「進吧!」尾音一落,人已經向著敞開的大門內走去。身邊鶯鶯燕燕不停的甩動著手中的娟帕,恨不得立刻就撲到她的身上。各種味道的脂粉味,濃烈的彌漫在鼻端,讓她不由得皺了皺眉。
「老鴇!把你們這兒最好的舞姬給本大爺叫來!」凌菱手中的折扇已經甩開,一雙眸子犀利的掃視著醉鄉坊中一眾只著一件紗衣的青樓女子們,身體都有些不自然的為她們打了個寒顫。
老鴇听到喊聲,已經從閣樓上沖了下來,滿臉討好的看著凌菱,手中娟帕一甩,笑道︰「大爺!您來啦!」一副與凌菱十分相熟的模樣,然而,究其原因,不過是因為凌菱身上那身並不寒磣的錦服罷了!
凌菱皺了皺眉,抬手捂住鼻子,另一只手沖著空氣搖了搖,一臉的厭惡,惹得老鴇一陣尷尬,卻也只得陪著笑臉。
「把你們最好的舞姬叫來!」凌菱依舊一副冷冷的樣子,掃了一眼老鴇,抬腳便向著二樓走了上去。身後,從未進入過這種地方的羽歌早已紅了臉,一片的潮紅。羽宇卻是輕笑著,在花叢中調笑著,逗得一眾女子咯咯直笑。
凌菱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懶得理會他。有小廝已經帶著凌菱進了一間廂房,茶水已經上好,只等著老鴇帶著人進來。
不過一刻鐘,老鴇便帶了五名女子進來,然而,凌菱的腦海中卻是早已閃過千萬種能。
五名女子,皆是絕色,卻無一例外的都不是凌菱想要見到的人。只見她眸光一寒,端著茶杯的手猛地朝桌子上砸了過去,咚地一聲沉悶的響聲之後,那茶杯早已碎裂成一堆碎片。
「老鴇確定這幾位女子是在下想要的人嗎?」
凌菱怒目而視,凌厲的目光嚇得老鴇身體微微一顫,趕緊陪著笑臉,一臉的討好而無奈的看著凌菱︰「公子,您這是說的哪里的話?這些都是我們醉鄉坊最好的舞姬了!」
凌菱一怒,猛地起身,抬腳便向著門外走去,一副懶得再理會的樣子,也不說話,只是緩緩的走著。然而,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老鴇的心上,讓她有一瞬間的愣神,心一點一點的往下墜著。
「公子留步!」老鴇一急,趕緊拉住凌菱,賠笑著,「是奴家忘了,醉鄉坊倒還有一位姑娘,生的倒是國色天香,只是一向不喜見生人。所以」
不喜見生人?
凌菱心中一頓,她記得正凝兒說過,她不喜見生人的!趕緊轉過身,急急的問道︰「她在哪里?」
老鴇一愣,一時之間竟是有些不明白凌菱在說什麼,只是愣愣的看著她,有些模不著頭腦。好半天,方才反應過來,趕緊回道︰「她在走廊盡頭的房間內。」
還不待老鴇說完,凌菱早已一個箭步沖了過去,走到門口,卻突然有些忐忑,不知道該不該去敲門。
然而,似乎是有心靈感應一般,門突然從里面打開。門內出現的人影,讓凌菱一瞬間幾乎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眼楮。趕緊伸手揉了揉,不知何時,眼眶早已濕潤不堪。
能夠再見到熟識的人,對她來說當時一件多麼幸運的事情啊!
「凌姐?」正凝兒一臉驚喜的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人影。她如今的裝扮與她們第一次相見的時候,幾無二制。
「凝兒!」凌菱的聲音已經有了幾分哽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情緒再難以穩定的維持。更多的時候卻是十分的感性,讓她自己都不由得有些痛恨。
月光從窗外灑進來,柔和而曖昧,牽動著這方空間兩人的思緒。羽歌的臉已經紅到了難以繼續看下去的地步,他的身周早已圍滿了穿著各色衣裙的艷麗女子。
而另一邊的羽宇,卻是與他的拘謹完全不同。此時的他,雖然也同羽歌一樣看著閣樓一角的兩名女子,手中卻左擁右抱著,親親這個,又模模那個,嘴中還隨時被不停的灌著各種味道的酒。
他倒是享受的很!
閣樓上的兩人卻是一直靜靜的望著對方,誰都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此時此刻,仿若一句「好久不見」都太過破壞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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