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峰有點為難,說道︰「仁顯讓我一知道結果,就通知他。發照片的事要不要再和他商量一下?」
仁老爺子心中暗想︰裴子峰是怕顯兒舍不得張雅。看來,我這孫子對張雅是動了真情。不行,就算沒有這件事,他們也不能在一起。如果顯兒知道以前那件事,他該有多痛呀!
仁老爺子不容反駁地說道︰「不必!這會兒,他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和他商量多了,反到誤事。既然顯兒已經做出這樣的安排,說明他心里早就以公司利益為重。子峰,以後事情如何處理,都直接和我請示。不用什麼都去問他!」
裴子峰點頭說道︰「是,我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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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麗穎在病床前陪著張雅,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女兒,只能陪著她掉眼淚。這時,林醫生來了,說道︰「你覺得怎麼樣?警察來了,有話要問。」
張雅強打精神,說道︰「我好很多了,要在這里問嗎?秣」
林醫生答道︰「這里是醫院,不太方便警方詢問筆錄。你的身體目前沒有大礙,可以出院了。不如你和他們去警局吧!」
張雅點點頭。一旁的龐麗穎說道︰「醫生,能不能讓警察先回去。我們隨後就到。」
林醫生同意後,龐麗穎打電話給張建國。她說道︰「警察讓雅雅到警局做筆錄。你快到醫院了嗎?」
張建國答道︰「我已經到門口了,你們下來吧!」
張雅和龐麗穎剛到醫院大廳,就見許多記者圍了上來。不等他們提問,龐麗穎就拽著張雅上了車。記者們圍著張建國的車子不肯離去。院長看到這一情形,想起仁顯在電話里的囑托。他對保安們說道︰「你們去攔住記者,好讓車子離開。」
很快,記者們閃開了一條通道。張建國急忙發動車子,向警局駛去。車內,龐麗穎說道︰「怎麼會有這麼多記者呀?」
張建國沒有答話,他知道仁老爺子已經開始采取行動了。張雅也沒有說話,她預感到危險正在靠近自己。車內安靜得讓人窒息……
來到警局後,一位年輕的警官接待了他們,他說道︰「你就是張雅小姐吧!關于案情,我有些問題要問你,請和我到問詢室來。家屬請在外面稍等!」
張建國說道︰「我是她的代表律師。請問您貴姓?」
「我姓丁。」
「我要一同參加問詢。」
「好吧!請一同過來。」
走進問詢室,張雅不由得緊張起來。丁警官請他們坐下後,問道︰「我知道回憶這件事對你來說很痛苦,但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這樣才能早日還你公道。」
張雅點點頭,開始回答警官提出的問題。詢問的內容很多,也包括一些案發時的細節。整個過程,張雅覺得自己赤luoluo的被人審視著。她的精神,已處于崩潰的邊緣……
張建國見情況不對,說道︰「丁警官,我當事人現在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能不能盡快結束詢問?」
丁警官說道︰「好的。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
他從文件夾里拿出幾頁文件,說道︰「這是我剛剛從網上看到的,上面說你和仁顯是情侶,而且你們已經秘密同居了。你甚至可以自由進出仁家。」
張雅接過文件,赫然看到上面登著自己和仁顯在除夕夜的照片。她拿著這幾頁紙,覺得有千斤重,手哆嗦個不停。張雅拼命地張開嘴,想說些什麼,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全身抖做一團,眼淚已然打濕了照片。
張建國扶住女兒,焦急地問道︰「雅雅,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
張雅仍是拼命張嘴,可就說不出話。張建國說道︰「丁警官,我要送她去醫院。有什麼事回來再問吧!」
丁警官說道︰「好吧!」
龐麗穎見張建國摻著女兒出來,兩人的臉色很不好看。她急忙問道︰「雅雅怎麼了?」
「她突然不能說話了。咋們趕緊去醫院。」
龐麗穎一听,立即擔心得不得了。她再次感到心髒一揪一揪的疼,頭上滲出汗珠。她強忍著不適,和張建國把張雅送到了醫院。
林醫生見他們又回來了,問道︰「張雅怎麼了?」
張建國簡要敘述了下情況。林醫生听罷,說道︰「剛剛做過全面體檢,身體各個方面都很正常。我想,你們要去看看精神科。跟我來吧!」
精神科醫生檢查後,說道︰「這是暫時性失語癥。病人接連受到很大的刺激,由于精神壓力過大才會這樣。這是一種逃避現實的自我保護行為。」
龐麗穎問道︰「醫生,那她多久才會好呀?」
「這不太好說。有的人一周就會自行恢復,也有的人幾年都不見好轉的。當然,也有人在突然受到刺激後恢復正常。總之,盡
tang量不要再給她壓力。」
張建國點點頭,問道︰「我想讓她回家休養,可以嗎?」
醫生答道︰「沒問題。我給她開點藥,你們記得讓她按時服用。」
張雅從醫院回到家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此刻,她恨仁顯。之前那懵懂的愛意,早已被心中的恨抹去。她打開電腦,看到了對這件事的若干報道。當她看到,媒體惡意攻擊她勾yin仁顯時,她的心再一次徹底碎成了碎片。
仁顯接到院長的電話,得知張雅得了失語癥,心里別提多難受了。他思量著︰之前院長還說她沒什麼事,已經能出院了。怎麼突然會變成這樣?難道她又受到什麼刺激了?
想到這兒,仁顯做到電腦前,翻看著網上的新聞。瞬間,他的臉色變得鐵青,氣得咬緊牙關。仁顯打給裴子峰,怒吼道︰「網上的新聞是你找人發的?怎麼不經我同意?」
裴子峰被他的吼聲震得耳朵都疼。他略帶不悅地說道︰「這是爺爺的命令!」
仁顯听到爺爺已經開始動手,更加擔心張雅的處境。他氣急敗壞地說道︰「你這是故意誣陷?張雅不曾勾yin過我。」
裴子峰反問道︰「你不也懷疑過她給你下藥?」
仁顯一下子沒了底氣,含糊地說道︰「在事情沒完全弄清楚之前,我不想冤枉任何人。其實事發時,我也……」
裴子峰听出他話里有話,卻不想在這時問太多。他轉而說道︰「仁氏的股票今天一開盤就跌停了。現在,真相根本不重要。所以,你要做的就是如何挽回形象,其他的暫時都別管了。」
仁顯無限傷感地說道︰「我怎麼能不管?這樣下去,張雅她會被逼到絕境的。」
裴子峰教訓道︰「那又怎樣?就算你放棄仁氏集團,也已無法彌補對她的傷害。她現在恨你入骨,你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所以,忘了她吧!為了仁氏,只能犧牲她了。」
听到這話,仁顯狠狠地把手機扔到地上,摔得粉碎。他很討厭自己現在的行徑,卻又無能為力……
陳健飛去國外出差數日。他回來听說這件事後,整個人都急瘋了。他打不通電話,就到張雅家來找她。到張雅家門口時,他發現這里擠滿了記者。好不容易,他才擠進去,卻怎麼也叫不開門。踫巧,張建國回來,這才開門讓他進來。
陳健飛曾在張建國的律師事務所實習,是他最得意的學生。他也曾了解陳健飛對張雅痴心一片。只是沒想到,發生這種事後,他對女兒仍就不離不棄。
陳健飛說道︰「老師,張雅怎麼樣了?」
張建國嘆了口氣,說道︰「雅雅得了失語癥,你師母身體也不好。我整天忙著照顧她們,實在無暇顧及案件。健飛,起訴的事情正進行到緊要關頭,可我現在是分身乏術呀!」
陳健飛主動請纓道︰「伯父,我來做張雅的代表律師。您作為受害者家屬,親自辯護,總有不便的地方。」
張建國點頭同意。
陳健飛又說道︰「我想和張雅談談,有些案情的細節得問清楚。」
張建國擔心地說道︰「她現在不能說話,情緒還很不穩定。我怕再受刺激會使她徹底崩潰的。」
陳健飛說道︰「您放心,類似的案件我也處理過,會注意這些的。張雅沒有那麼脆弱,她會撐下去的。現在我必須了解到第一手資料,才能充分準備案件的辯護。」
「好吧!你別問太久!」
陳健飛推開張雅房間的門,看到她坐在床邊的地板上,眼角還掛著淚痕。他說道︰「雅雅!好些了嗎?」
張雅沒有回應,仍是望著眼前的地板。
陳健飛蹲子,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張雅嚇得縮成一團。他說道︰「我是學長呀!」
張雅抬起頭,認出是他。她的眼神在問︰「你怎麼來了?」
陳健飛見張雅如此憔悴,很是難過。他把顫抖的張雅摟在懷里,兀自說道︰「不要怕!事情很快就會過去的。相信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了。」
張雅窩在他懷里,顯得那樣驚慌失措。尤其聞到他身上的男性氣息,張雅更是如驚弓之鳥般急忙把他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