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正午的陽光照耀著病房暖融融的,宮喜的臉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金色,他面容平靜的平躺著,眼簾緊緊的閉著,嘴角有點干,幸運正坐在床邊一點一點的在他的唇邊給他向里面浸著水,強烈的藥物反應使宮喜的臉色極其的不好,不但嘴唇干裂,連皮膚都有干的開始爆皮。,小,說網祝願所有高考考生考試順利。
幸運平時也不擦化妝品,倒是那個年輕的警衛員提醒了他,買了一瓶潤膚霜,天天的給宮喜洗完臉擦了。
連日來的不眠不休,讓幸運感覺到眼眶突突的疼,卻就是不想閉上眼楮休息一會,生怕錯過了什麼。
雖然大夫說宮喜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但是幸運還是擔心,這種感覺怕生死離別的感覺,時不時的從心里頭鑽出來一下,就嚇的幸運心驚肉跳的好一陣不能平靜。
幸運想宮喜的爸爸能也有一樣的感受,因為他今天早晨幸運去取宮喜的化驗單回來的時候,在門外看見,他拉著宮喜的手自己在那喃喃的說︰「我好後悔呀!孩子,真的好後悔呀!」
幸運看不見他的臉,只能看見那個脊背已經佝僂的背影,好象微微的在顫抖。
他一定是怕了吧,怕失去宮喜,自己唯一的兒子。
假期再有幾天就過去了,是宮喜的狀況還是沒有什麼大的改善,原因,大夫說了一大堆的學術用語,幸運弄不明白,咨詢了很多人,也還是不太明白。
總之,就是要順其自然,換句話說,你就等著吧,該醒的時候就自然就醒了。
幸運模著宮喜漸漸瘦下去的臉頰,指尖在宮喜的臉上來回的摩挲,劃過他的眼眉,他的眼窩,還有他那長而密的睫毛,他的鼻尖,他的嘴唇。
多少年了,多少年都沒有如此的撫模過他了,這個曾經讓他想念的心都要碎的男人,不會剛剛相聚命運就要再次將我們分開吧。
「宮喜,你不許再離開我!我命令你,不許再離開我!我會受不了的,再有一次,我真的會受不了的。」
幸運趴在了宮喜的身邊,壓抑著哭聲哽咽了起來。
幸運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告訴宮喜,是他說不出來,因為他是男人,所以他說不出口,但是他想的要告訴宮喜,我想跟你在一起,一輩子在一起,只要你醒過來,天地間任何事,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我們在一起。你不是說想我抱著我看日出日落嗎?我也想呀,我也想跟你擁抱著一起看日出日落。每一個日出日落。
「宮喜,咱們不是要一輩子在一起嗎?」
宮喜被壓著的手指,動了一動,他感覺到了手背上那冰涼的淚水。
「幸運,你哭什麼?」宮喜的聲音啞的象被什麼東西糊住了一樣,低垂著眼楮看著趴在自己身邊的幸運,眼楮滿滿的都是憐惜。他的幸運,哭了,哭的那麼傷心,他怎麼能不心疼呢。
宮喜醒了,幸運一下子驚呆了,幻覺?真的?還是……
幸運坐直了身體,大眼楮還含著那一汪淚水,先是一動不動的瞅著,然後猛的眨了眨眼楮,宮喜真的醒了。
真咧著嘴角沖著自己笑呢,幸福有時就是這樣突然的降臨,讓人慌的不知所措。
「大夫!大夫!」
「小劉,小劉。」
幸運驚喜的大叫了起來。
「宮喜,你算醒了。」幸運一只手握著宮喜的臉頰,一只手握著宮喜的手,眼淚又掉了出來,這次是激動的,臉上都開花,淚珠子卻止不住的 里啪啦的往宮喜的臉上掉。
「乖,別哭了,你都快把我淹死了。」
「噗。」幸運邊哭邊笑了出來。
「你都快把我嚇死了,還開玩笑。」幸運嗔怪的瞪了宮喜一眼,放了手,這要不是他病著,非得給他一拳,才解恨。
幸運先是拿手,胡亂的在宮喜的臉上擦了擦,現,水痕就模糊成一片了。
「用紙。」宮喜無奈的說道,這個臭小子呀,還是什麼都不會干。
幸運又連忙找紙擦了宮喜和自己的臉上的眼淚。
這時候大夫已經來了,馬上開始各項檢查。
沒一會宮喜的爸爸也過來了,站在那些醫護人員的外面,焦急的想過去看看兒子。
幸運連忙走過去攙住了他,「大夫說挺好了,馬上就檢查完了。」
「嗯,嗯。什麼時候醒的?醒的時候情況怎麼樣?說了什麼?」一迭聲的問了下去。
幸運卻有點含糊了,雖然是剛剛生的事情,剛才究竟是什麼樣的情形來著?有點記不太清了,除了那句宮喜那燦爛的笑容和那句「你快把我淹死了。」別的好象都變的模糊不清了。
幸運正為難,那個主治醫師過來了,對著宮喜的父親說︰「各項指標都很好,傷口恢復的也很好,您這回不用擔心了。就您兒子這體格,用不上一個月,就能痊愈出院了。」
「真的?!真的!真是太好了,太感謝您了。」宮大司令,握著大夫的手一個勁的道謝。
幸運看著那場面倏的笑了,宮喜父親那驕傲不一世的形象,這一次徹底的坍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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