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機,先上呼吸機,那面心電連好了嗎?」
急救室里忙碌而嘈雜的聲音,象金屬的踫撞和橡膠制品的摩擦聲,讓人心緒煩躁不安著,幸運努力的想睜開眼楮,卻絲毫沒辦法抬開那沉重的眼簾,眼楮的縫隙間好象傳遞進來強烈的白光,刺激那好象要裂開的頭。
「醫生,血壓在下降,現在馬上要降到二十了。」
「做心肺復蘇,準備好強心劑。」
是要搶救我嗎?幸運的大腦還能運轉,卻又混沌一片。
急救室的門打開了,一個護士拿著牛皮色的文件板從里面走了出來,大大的口罩遮住了大部分的臉,只是眼神中的嚴肅讓人看著就能感覺到里面情況的不容觀。
「護士,情況怎麼樣?」明朗搶先一步,抓住了那個中年護士的手臂,指尖不由自主的就用力的掐緊了女護士的胳膊,這引來了這位護士的不滿,冷冷的瞥了一眼明朗。
「病危通知書。」
「你們誰簽一下。」
「什麼?!」明朗不置信的睜大了眼楮,瞪著那護士的臉,「病危?他只是淋了雨,怎麼會病危呢?」
「明朗!」「你先放手!」伍作宇過來拉開了明朗的手,那女護士被他掐著胳膊一直晃的,已經面帶了怒容,厭惡的瞪了明朗一眼,沖著相對平靜的伍作宇問道︰「你們倆誰簽?不簽不能進行下面的手術了。」
「我簽。」伍作宇冷靜的接過了那書寫板。
「你簽什麼?!不能病危!這是什麼大夫?你讓我進去!我問問他!」
「你們放開我!」
「放開我!听見沒有?!」
明朗的吵鬧聲已經引來了醫院的幾名大夫和護士過來了,強行的拉住了他,往搶救室的反方向拽著。
「你們放開手!放手我!我要進去!什麼庸醫?淋個雨怎麼會病危呢?」
「我告訴你們!你們把人給我治好了!治不好,我把醫院給你砸了。」
伍作宇已經簽完字,安慰了那位滿臉怒氣的護士,讓她先進去進行搶救了。回過頭來,趕快拉緊了明朗往外面走去,一邊還向大家道著歉。
明朗的嘴上卻依然沒有閑著,大聲的罵著庸醫,破醫院,「治不好人,我一把火給你醫院燒了。」
「我告訴你們,你們知道我爸是誰?我爸是人大代表!你們不把人給我治好了,我把你們都到送到監獄里面去。」
「行了,明朗!你閉上嘴吧!」伍作宇都听不下去了,明朗象瘋了一樣的跳腳在醫院的門口叫著。
「我爸是明怡洲!你們都知道嗎?!我告訴你們,不把人治好了,你們有一個算一個,誰都跑不了!」
明朗,明家的大少爺,這一鬧成了名,全醫院上下沒有人不認識他的了。
幸運在住院的這段期間明朗只要一來就會有很多人調笑的問他︰「明大少,來燒醫院了?」
「呵呵,呵呵,慌不擇言,慌不擇言嘛。」
明朗倒是不覺的尷尬,只是哈哈一笑,了之。
還好當天負責搶救的醫生很有職業道德,明朗那麼在外面罵,依然面如常色的,跟沒听到似的,一心的救治。
「肺部增壓。」
「注射強心劑。」
「心肺復蘇。」
「醫生,血壓升上來了。」
「好,準備開胸手術吧。」
當冰涼的手術刀,將那光潔平滑的皮膚切開時,幸運似乎听到了那冰涼的刀片在自己的肌膚上劃過的聲音,嘶嘶的作響,然後就听到了心髒怦怦的跳動聲,劇烈的好象那桃型的血紅的東西,就被放在了耳邊似的。
「啊?!」宮喜一下子從夢中坐了起來,他的胸口猛的痛了一下,象是被刀片在胸膛上劃過了一樣。
「幸運!」
一定是幸運出事了,宮喜光著腳從床上爬了起來,顧不上好好的將鞋穿上,只是胡亂的踩了進去,順手從床頭抓起了自己的外衣就向外面跑去。
基地坐于德國山谷中的一片森林里面,漆黑的夜里,正下著大雨。宮喜這一個多月早就觀察好了地形,他出了門就向北面跑了過去,那面有一道牆上布上了長青藤,青藤遮蓋下的石牆,已經被潮濕侵蝕的參差不齊。
宮喜努力抓著藤蔓向上爬著,腳下的石頭上布滿了青苔,一不小心,就會將腳尖滑下,不過現在什麼都阻擋不了宮喜的腳步,他要走,要逃離這里,要去找幸運。
幸運一定出事了,宮喜心里面越來越不安,象火山中的岩漿上下翻騰,卻又只能在心中涌動無法噴薄而出。
「你在干什麼?」
「下來!」
一束手電的光芒在黑暗中直射在宮喜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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