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祖母壽辰當日,毓珠的怒氣仍盡。
再無第二人比她更迫切地希望盧家和齊王撇清關系。
可現在,屏風徹底留在了盧家,而今日來賀壽的賓客,絕對有一大半都會跑去觀賞屏風。
她甚至擔心,齊王趙礽今日也會現身。
不過,他要是敢來,就別想體面地離開。
毓珠忿忿想著,忍不住狠狠敲了下梨花梳,將正為她描眉的綠蕪駭了一跳。
綠蕪無奈一笑,安撫道︰「,您還在生氣啊。」
毓珠咬一咬唇,默然不語。
廖媽媽捧了新衣裳過來,見毓珠面色難看,又想到太太交代過的話,遲疑了幾下說︰「,今日賓客雲集,您先把之前的事放著,可別——」
毓珠堆起笑容,「我知道了,這是太太送的新衣裳嗎?」
廖媽媽松了一口氣,笑著點點頭,「太太請人為二新做的織錦襖和馬面裙。這大紅的顏色顯得喜慶,二膚色雪白,穿著一定能把眾位姐兒們比下去。」
毓珠頗覺得好笑。
徐氏大概也明白,今日過府給祖母賀壽的賓客中,不乏有帶著來相看盧家心思的人家。宜珠有婚約在身,雲珠年紀尚幼,她和瑩珠、惠珠三人,今日恐怕一刻也閑不了了。
不過。
若真有合適的人家看上她,也並不一定是件壞事,總比父親一門心思地想要她嫁給趙礽好。
這一世,她得掌握主動權。
收拾周正後,毓珠裊裊婷婷地去了泰和堂。
大太太徐氏和四太太閔氏一早來了,正幫盧老太太挑選頭面首飾,二太太燕氏和三太太魏氏帶著一眾丫鬟媳婦,忙著一一檢查宴會是否有安排遺漏之處。
盧老太太瞧見毓珠進門,笑捂著嘴兒說︰「瞧瞧,咱家竟來了位仙子。」
毓珠臉色微紅,穩步上前行禮,「孫女請祖母大安,恭祝祖母百福駢臻,壽比南山!」
盧老太太笑得開懷,忙命月荷扶毓珠起身,笑著打趣道︰「我們毓姐兒平素不愛打扮,今日倒是給足了我老婆子面子。」
毓珠看著彭姨女乃女乃,只見她滿頭烏發,眼角的皺紋遠不如祖母多,竟不似年過六旬的老人,不覺流露出幾分好奇之色。
彭姨女乃女乃見狀,笑問︰「我老婆子臉上可有花兒?」
毓珠抿嘴一笑,「姨女乃女乃本就是一朵鮮花,孫女就是那聞香飛來的蝴蝶呢。」
彭姨女乃女乃被逗得呵呵直笑,向盧老太太道︰「有這樣伶俐的孫女在身爆老太太每天都要笑上數十回吧。」
盧老太太笑道︰「可不是,這些孩子比老大他們幾個強多了,想當初老大兄弟幾個,只有把我們氣哭的份。」
「母親這是要孫女不要兒子了!」
一陣哈哈大笑過後,幾個老爺帶著桐哥兒、棟哥兒過來請安,泰和堂里笑聲陣陣,和樂融融。各房姬妾也盛裝而至,隔著簾子向盧老太太行叩拜之禮。姜姨娘因育有子嗣,地位自與其他姬妾不同,得以帶著雲珠進門,伺候在老太太跟前。
兒孫繞膝下,盧老太太笑容如蜜,透著濃濃的幸福喜樂。說笑了半會,又將昨晚小輩們送的壽禮拿了出來,眾人一件件賞看完,不約而同地認為惠珠送的鶴舞壽字鞋最為出彩。
令瑩珠大失所望。
一雙極為普通繡鞋,連顆貴重的珠玉也沒有,長輩們究竟什麼眼光。
毓珠也有些意外。
她沒想到四妹惠珠的繡工如此純熟,竟然還擅長她學了幾年也沒學會的明暗繡,暗繡是栩栩如生的仙鶴,明繡是蒼勁有力的壽字,一針一線更是細密平滑,個別細節也處理得天衣無縫,一點瑕疵也沒有。
這樣的繡工,絕對是下了苦功夫的。
毓珠不禁多看了惠珠兩眼。
瑩珠譏笑道︰「難怪四妹妹不常出來和姐妹們走動,原來整日整日的躲在屋里苦練繡工呢。」
閔氏笑著解釋道︰「你四妹妹不如你們天賦脯只能多花些時日琢磨,這壽字鞋也是得了你大伯母的指點,不然哪里拿的出手。」
徐氏听了余氏的話,忙謙虛地說︰「都是惠姐兒心靈手巧,我不過多了幾個嘴罷了。」
盧老太太曉得瑩珠不服氣,和悅地笑道︰「都好都好,你們送的壽禮祖母都喜歡。」
瑩珠綻開笑意,仰面撒嬌道︰「那孫女親自為祖母把這抹額戴上好嗎?」
鞋子做得再好有什麼用,抹額戴在頭上,最能吸引賓客的目光,到時候看有誰會注意你的鶴舞萬壽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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