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珠險些噴出嘴里漱口的茶水。
她抑制住喉間的惡心感,睜著大眼追問︰「消息確定是真的?」
綠蕊雀躍地說︰「當然是真的,那死胖太監作惡多端,連死都死在臭烘烘的茅坑里,真是笑死人了。」
綠蕪嗔怪道︰「面前,注意言辭。」
綠蕊捂著嘴兒笑道︰「你是沒看見那紀公公今日——」
毓珠打斷她,神色恢復如常,「既然這個人已經沒了,今日在鋪子里鬧事的就另有其人。」
綠蕊點頭如搗蒜,「是是是,說的是。」
說罷,奉上漱盂,毓珠掩帕吐出漱口茶水,用帕子輕輕擦拭唇角。
蘇媽媽就上前稟話︰「倒是叫姑娘猜中了,去年這時候,太太房里果然丟了幾樣東西。一只純金的鐲子,一對紅寶石耳墜,還有一柄白玉梳子。」
毓珠眉心輕皺,「樣樣都是值錢的東西,太太就不曾調查過嗎?」
蘇媽媽道︰「廖媽媽主張到下人屋里挨個搜,太太卻說,可能是她自個不小心落到別處了,那幾日大房事務繁多,太太也沒那個精力,還說進出大房的,不止大房的人,萬一查到其他房頭上,豈不是沒的生了嫌隙,平白叫人閑話。」
這話倒是不假。
徐氏一個新婦,原就性情綿軟,她肯定寧願吃虧,也不想得罪人。
毓珠又看向綠蕪。
綠蕪會意,口氣頗為鄙夷,「我兄長今日跟了高管事大半天,那高管事什麼正經事都沒做,就和三房的黎管事上酒樓吃酒去了,除此外還有武安伯家的童管事也在場,三人點了一大桌子菜,吃了足足一個多時辰。」
綠蕊低呼︰「武安伯家的童管事名聲可臭了。」
「怎麼說?」毓珠漸露疲態。
綠蕊瞟了眼門外,「听說童管事是響馬出身,此前還做過鏢師,總之就是走江湖的,當年因為武安伯所乘船只遇險,那童管事救了武安伯一命,後來就被武安伯帶回了京,給了一個管事的差事,權當做報恩。」
走江湖的跑來給人家當管事?
也不怕被拘著?
「姑娘今兒累了一整天,早些上床休息吧。」蘇媽媽關懷地道。
毓珠點點頭,向綠蕪道︰「明兒一早,你把馬升叫來,我有事吩咐他。」
洗漱完,毓珠寬衣上榻,縮在溫暖的被窩中,困意卻堪堪消散了大半。
毓珠想到了紀能的死。
真是意外跌進了糞坑嗎?
他是如何從五城兵馬司回到皇宮的呢?
會不會是趙礽……
她嘴角輕抿。
紀能身材臃腫,若是因重心不穩跌進去,倒也真有這個可能。
毓珠和燕鎬微感驚訝。
才和余家退親沒幾天,就有人上門給大姐說媒,富春侯夫人何時變得這麼古道心腸了。
正想著,白露從廳中出來,說二嬸叫她和燕鎬進去。
毓珠遲疑道︰「可二嬸正待客呢。」
白露瞟了眼燕鎬,「富春侯夫人想見見二和表少爺。」
毓珠心下了然。
燕表哥可真是香餑餑呢。
富春侯夫人一見燕鎬,兩眼放光,夸贊道︰「哎喲,漢中王的外甥果然是氣質出眾,再瞧瞧這眉眼,和他母親、舅舅長得多像啊。」
毓珠見過燕鎬的母親趙婉寧,母子二人樣貌也就兩分相似,更別說和漢中郡王長得像了。富春侯夫人恐怕連趙婉寧的面都不曾見過,這樣說不過是想巴結漢中郡王府罷了。
但她卻忘了二嬸姓燕,燕鎬也姓燕而非趙,富春侯夫人此言無疑令二嬸很反感。
果然,燕氏並話,場面有些尷尬。
燕鎬客氣地道了聲謝。
富春侯夫人笑得更歡了,目光也愈發肆意地反復打量燕鎬。
燕氏就不再理她,柔聲向毓珠道︰「你大姐在你四妹妹房里,一會兒你也去找她們頑吧。」
毓珠點頭說好。
富春侯夫人像是才發現毓珠的存在一樣,故作驚訝地道︰「這就是府上的二姑娘吧。」
她和富春侯夫人無冤無仇,後者故意將她晾在一旁,必是因上次在甄家,她和富春侯八爭嘴,富春侯八失了顏面,回府後向富春侯夫人告了狀吧。
毓珠面含微笑,盈盈施禮。
富春侯夫人就笑道︰「模樣可真漂亮,怪不得我們家八姑娘只見了一面便記住了。」
毓珠大方一笑,「那我和八妹妹倒是有緣。」
富春侯夫人臉色微變。
盧家這個二姑娘真是臉皮厚,裝傻比誰裝的都像。
上次甄家宴請,八姐兒從甄家回來,一進門就撲進她懷里大哭,說在甄家受了委屈,被盧二當眾打了臉面,連帶整座侯府都叫她冷嘲熱諷了一通。
果然是有娘生沒娘養的,小小年紀嘴皮子就這樣厲害,臉長得又跟個妖精似的,將來誰家娶了她誰倒霉。
月復誹完了,富春侯夫人心情大好,側身看向燕氏,眯著眼笑道︰「我就不打擾了,您好好考慮考慮,若是還有疑問之處,就打發人告訴我一聲。」
燕氏頷首笑應︰「我會和我們老爺商量的。」
說畢親自送富春侯夫人出門。
再回到廳堂時,燕氏的面色已經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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