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的事情你不必多問,專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跟傾城的關系如何冷玉並不想告訴給錦繡知道,一句話便堵住了錦繡所有的問題。
「是,我知道了。」雖然不知道傾城和冷玉師姐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關系,可是見冷玉也並沒有要告訴她的意思,錦繡也不是一個自討沒趣的人,既然她不說,冷玉也不再追問。
如果她想要知道,又怎麼會只有冷玉告訴她這一條曲徑?
「對了,你說傾城懷疑了什麼,是嗎?」方才一听到傾城的名字便讓冷玉一時間沒了理智,現在平息了心情之後,方才想起了正事。
「不錯。」想起方才在太醫院外所听到的一切,錦繡面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辰妃娘娘讓張太醫為上官雨汐診脈,張太醫已經發現了上官雨汐流產並非是意外,也查到了上官雨汐流產,正是因為藥物鳳凰蘭所致。」
「什麼?」冷玉睜大了雙眼,玉手緊緊握成了拳,心中對傾城的恨更加又是多了一層。
還真是無論她做什麼都避免不了傾城,這個傾城還真是做什麼都要和她對著干。若真是如此,也就是說,如果她要成就大事,就必須要除掉傾城。
對,就算是世子下了命令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傾城,她也一定會想方設法的除掉傾城。
一定要。
「冷玉師姐,我們該怎麼辦?」錦繡也慌了神,「我看辰妃娘娘這麼聰明,既然她都能夠查到上官雨汐流產不是意外,而是藥物鳳凰蘭所致,依我看,她應該也會很快就查到這件事情與我有關。」
「你怕了?」冷玉回頭看向錦繡,目光中閃過一抹邪魅。
「不是,我只是擔心這會影響到世子的大計。」錦繡如實說道,在她們做殺手的字典里,是從來就不會有「怕」這個字的,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也是如此,更別說是現在了。
「那依你的意思是……」冷玉突然明白了什麼,問道︰「你想怎麼做?」
「我覺得,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讓上官雨汐趕緊離開皇宮。這樣一來,就算是辰妃娘娘她想查,卻也沒有辦法能夠查到我的身上來。」這是錦繡幾番思慮之下而想出的最好的一個辦法了。
冷玉不語,像是在考量著錦繡的這個決定一般。
的確,皇宮的確不是一個可以多待的地方,傾城也的的確確不會是一個好對付的對手,否則她也不會這麼多年都一直輸給傾城了。
然而她了解傾城,以傾城的性格,她最疼愛的妹妹被人陷害莫名其妙的沒了孩子,她又怎麼會袖手旁觀?想必那時候就算是錦繡逃到了天涯海角,到最後的下場也不過就是一個死。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不,我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辦法。」冷玉唇角掀起一抹笑意,方才的陰霾也瞬間消失于無形。
「錦繡愚鈍,還請冷玉師姐指教一二。」
冷玉唇角笑意不減,招手示意錦繡靠近自己。冷玉在錦繡耳畔低語幾句,錦繡听了臉色一變,卻也不得不認為這也是一個極好的辦法。
「錦繡明白了,錦繡先行告辭。」錦繡拱手,在得到冷玉點頭應允之後,這才轉身離去。
錦繡離開之後,獨留冷玉一人站在假山之下,唇角的笑意卻是越發的變得詭異莫測。
傾城,你讓我得不到我想要的一切,同樣,我也會讓你失去你最在乎的。你就等著瞧吧,看我們誰能夠笑到最後。
而就在冷玉的身影消失在假山旁時,傾城和浣竹卻正好經過這里。遠遠看去,錦繡的背影若隱若現,還有方才看到假山旁的那一抹身影,都讓傾城覺得十分的眼熟,像是在哪里見過一般。
「娘娘,那不是二小姐身邊的錦繡嗎?」浣竹指著前面小徑上快要消失看不見的背影,突然覺得十分的眼熟,也不免覺得有些疑惑,「這麼晚了,她一個人到這里來干什麼?」
學武之人的各個方面都比之普通人要靈敏許多,方才傾城過來之時,就看到錦繡從旁邊的假山旁出來,同樣的,她也看見假山旁除了錦繡之外,還有另外一個身著宮裝的女子。
雖然只是一個背影,可傾城便已經足以能夠認出那就是上官雨汐身邊的錦繡。而且此刻錦繡所去的方向,也正好就是回仙樂宮的方向,那定是錦繡無疑。
而至于另外一個人是誰,傾城雖然看不到正面,也無法認出那人到底是誰,可是那人的背影傾城卻感覺十分的眼熟,似乎似曾相識一般。
次日天明,暖暖的陽光灑下,給整個仙樂宮踱上一層金黃色,遠遠望去十分美麗。
近幾日上官雨汐都睡得十分的好,有張太醫每日到仙樂宮中為其診脈,連連喝了幾服藥之後,上官雨汐也不覺得身體上有什麼地方還疼了,自然也就沒有再繼續追問她自己的身體狀況。
今日天氣明顯比前幾日要暖和許多,而上官雨汐的身體也逐漸地好了起來,在她的強烈要求之下,傾城始終還是拒絕不了,只能同意帶著上官雨汐去御花園中走走逛逛,也算是讓她散散心吧。
上官雨汐之前來過兩次,宮中有些宮女還是認得上官雨汐的,知道她是皇上最器重的大臣沈孟岩之妻,每一個人自是都不敢怠慢于她。更何況,上官雨汐不但是沈孟岩之妻,又更加是左丞相上官信的女兒,還是辰妃娘娘的妹妹,就憑著這樣的身份擺在這里,就更加沒有人敢對她有所不敬。
帶上官雨汐來到御花園,傾城自是不會擔心會有人對她不敬欺負她。因為就算是有人不知道上官雨汐的身份,可是有她這個辰妃娘娘震著,諒也沒有人敢欺負她的妹妹。
最近御花園里的菊花都開了,遠遠看去金燦燦的一片,煞是美麗。而且,宮中還種著綠菊,此刻綠菊盛開,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上官雨汐跟在傾城的身邊,一路之上菊花繁盛,琳瑯滿目,讓她的心情也不禁變得好了起來。
「錦繡啊。」走在御花園的石子小徑上,傾城卻突然開口喚了錦繡一聲。
「不知娘娘有什麼吩咐?」錦繡不急不緩的說道。
「也沒事,就是昨晚半夜的時候本宮有些饞了,就讓浣竹去小廚房給拿些點心。可是本宮卻听見浣竹回來說,說是在拿著點心回來的路上見到你正從外面回來。」傾城嫣然一笑,頓住腳步轉身看向錦繡,輕言問道︰「本宮很是好奇,都那麼晚了,你是去了哪里?」
話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落在了錦繡的身上,就是上官雨汐也是如此。
她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姐姐為何會問錦繡這些事情,可是心中卻也很是好奇。
乍然听見傾城問起自己昨晚的事情,錦繡心中便知道一定是昨夜她和冷玉師姐在假山旁的見面被傾城看見了,可是就算是如此,從小的訓練讓錦繡臨危也依舊處變不驚,不卑不亢的回道︰「那想必一定是浣竹姑娘看錯了,昨夜錦繡伺候完夫人入睡之後,自己便也回到了房間,並不曾出去過。」
聞言,上官雨汐也贊同的點了點頭,柔聲道︰「妹妹記得,昨夜錦繡的確是伺候完妹妹入睡之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而且這皇宮這麼大,宮中也有規矩,錦繡應該是不會半夜出門的才對,姐姐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她雖然不能夠保證錦繡是真的半步沒有出過自己的房間,可是那畢竟是她身邊的人,也是跟在她身邊才會進宮的,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她也不好交代。何況,錦繡為人如何她是信得過的,錦繡做什麼事情都十分的小心謹慎,應該是不會出現這種事情才對。
听見上官雨汐為自己辯護,錦繡也是跟著附和般的點了點頭,以此證明自己絕無虛言。
「可是錦繡姐姐的一身綠裝如此鮮艷奪目,而且浣竹眼楮也沒有任何問題啊,應該是不會看錯的才對。」不等傾城說些什麼,浣竹已然先發制人,再次給了錦繡一個重磅炸彈。
浣竹話里的意思相信不但是錦繡明白,就是上官雨汐也該听得清清楚楚,否則也不會沒有再替錦繡辯護了。
宮中的宮女們所著的宮裝皆是粉色,就算有的宮裝不是粉色,可是和錦繡身上所穿的衣服一眼便可認出不是一種。而錦繡是外來人,所以傾城並沒有說讓她也換上宮裝,所以錦繡的一身綠裝應當是十分顯眼好辨認的。
所以當浣竹這樣說來,就是上官雨汐有心想為錦繡辯解,卻也是無言可辨。
「可能……可能是錦繡半夜睡不著想起來走一走,也許這連錦繡自己都忘了吧。」錦繡吞吞吐吐的解釋。
「可你剛才不是還說你從未出過自己的房間嗎?現在怎麼又說自己睡不著出去過了?」浣竹不依不饒的揪著錦繡的遺漏之處問她。
「娘娘饒命,錦繡也是記不得了,不是存心欺瞞的。」見自己已經無言可辨,錦繡只好下跪在傾城的面前,以軟弱的混過眼前這一關。
見浣竹不依不饒,錦繡下跪,上官雨汐雖然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卻也不忍心,只好向傾城求情,「姐姐,錦繡這些日子沒日沒夜的照顧妹妹想必也是累了,就連自己曾經做過什麼都忘記了,要是有什麼做錯的地方,還請姐姐看在妹妹的面子上,就此作罷吧!」
傾城本就沒有將這件事情鬧大的意思,也無心要懲罰錦繡,此刻見上官雨汐如此為她求情,她就更加不會說什麼了,「你起來吧。」
听見傾城讓自己起來,錦繡還以為是自己听錯了,抬頭見傾城並沒有要為難自己的意思,這才緩緩起身。
「錦繡,宮中就宮中的規矩,昨晚的事情本宮也就不與你追究了,可是還望你自己遵守本分,可別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否則到時候誰也保不了你,你明白嗎?」傾城帶著警告與提醒的意味說道。
「是,錦繡明白,多謝娘娘的教誨。」錦繡垂頭說道,抬頭悄悄看了一眼傾城,忽然想起了昨晚冷玉師姐的話。
如今傾城已經開始懷疑她了,看來,這個方法她是不得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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