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遠的遠方 第三十五章 詭異氣息

作者 ︰ 一百二十無

樹藤和岩石構成了這里局促而扭曲的空間,無法進行光合作用,所以這里長滿了各種菌類生物,還有不少市會發出熒光的。周圍的環境很復雜,深度很大,幾乎沒有光線,這種陰暗潮濕的地方幾乎是小強最理想的天堂,就像李初寒想象的一樣襲擊者果然是一些小強一樣的蟲子。只不過這次的襲擊者個頭比較大,而且貌似生命力比較堅強。和李初寒印象里的蟲子不一樣,這家伙是選擇單獨出動的,當然它確實具備這種能力,魅影妖精的高手們聯手出擊居然在一時之間奈何不了它,李初寒非常想參與其中只不多人太多了,李初寒完全插不上手。雖說這只蟲子很難看很強悍但是怎麼說它面對的也是魅影妖精的頂尖戰斗力,很快騷亂就平息下來了。

「這只是最常見的障礙,除了這種蟲子,其他的東西還多著呢。」風鈴兒滿臉無奈的樣子,看來這里的情況可能會比李初寒估計的要復雜。

迷失樹海里有古建築物的殘骸李初寒還是記得的,而且貌似這里還有一個很奇怪的魔法矩陣仿造的計算機cpu,李初寒一直覺得除了自己應該還有人穿越到這個世界了,最初他以為是明月,但現在被否定了。但是如果說明月不是穿越人士的話又有太多東西解釋不清楚,比如為什麼明月會主動接觸自己,雖然不知道她有什麼目的,但是從她並沒有傷害自己,而且表現的異常親近。李初寒知道這個女人如果是對自己有所圖的話,李初寒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但不知道為什麼,李初寒自己對她也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信賴感。

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鐘情吧,確實李初寒現在正處于,怎麼說呢,不算是情竇初開了,青春期也快過完了,差不多是發情期的時候,正好遇到這麼一個漂亮妹子。雖然和明月在一起經常讓李初寒感到智商被碾壓,但是這種感覺並不讓李初寒抗拒,反而讓他安心,好像在這個世界終于找到了一個能理解他的人。有時候李初寒不得不面對自己的內心,他真的很喜歡明月。這個古靈精怪的像一只狐狸一樣的丫頭總是以捉弄李初寒為樂,但是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她好像是唯一關心李初寒的人,男生都是很單純的,女生們稍微對他們好一點就會引起他們的想入非非,更可況市明月這種美女。在精靈的魔法學院里李初寒就感覺喜歡上明月了,這個女孩平時看起來不可捉模的,但是也是會難過會流淚的,有自己的小算盤,會患得患失,捉弄李初寒的時候總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但又害怕因此被李初寒討厭而陷入莫名其妙的低落,不得不說她這個樣子真的太可愛了。再後來,李初寒和明月兩個人在蟲谷毒沼里模爬滾打,他才真正明白了什麼叫做相依為命。在玩游戲的時候他就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在逃命的時候你不一要是跑得最快的,你只需要比你的隊友跑得快就可以了。在危及生命的時候,背叛簡直就是人的本能,李初寒雖然看見美女就走不動道,但是在逃命的時候他曾經多次想把明月丟棄獨自逃生。可是明月卻從來沒有放棄過李初寒,從那個時候李初寒就已經發誓,無論發生了什麼他都會是明月的同伴,他不會說什麼不讓任何人傷害她一根頭發之類的那種漂亮話,他只知道,真的有人想要對明月不利的話,他就會化身成亡命的野獸,不顧一切地撕碎阻擋在明月面前的任何東西。

雖然風鈴兒說這里很危險,但就目前李初寒還能從容地一邊走路一邊思考人生就知道其實他們並不忙。這里的通道並不寬敞,所以李初寒他們幾乎市排成一條龍的隊形前進,李初寒跟著明月走在隊伍的最後面,雲兒像尾巴一樣粘在李初寒身後。除了第一只出現的蟑螂狀生物給隊伍造成了一點點小慌亂,其他的小貓小狗兩三只在這支實力強悍的隊伍首先完全翻不起什麼風浪,完全沒有風鈴兒說的那麼恐怖。只不過這里的環境給人的壓迫力是非常大的,陰暗潮濕的感覺讓人非常不舒服,樹藤交錯相連,看不到盡頭,土石結構並不穩定,踩上去的時候會不停地松動,好像隨時都會掉下去。

「這里連建築物都不算,只是一些破碎的石頭卡在了樹藤上而已,而且一路上到處都是魔法元素留下的痕跡,說明這條路是被強行挖出來的,也許很快就會破碎也說不定。」

明月說了什麼李初寒完全沒有在听,他依然糾結在自己要如何才能回到現實世界中,和帶著這樣的身體回到現實世界之後改怎樣生活,總而言之如果回去的話魔法不失效就沒事,活下去應該是沒問題,但是沒辦法活得像個普通人就是了。

郁悶!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郁悶!煩!煩死了!

一點頭緒都沒有!這樣不行啊!

回家!回家!回家!回家!回家!

這個該死的,陰暗潮濕的,局促的,狹窄的,能把人憋死的地方,太令人不愉快了!

啊!好難受,好難受,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在心髒,快要無法呼吸了。

啊,啊,好像砸東西,想放火,想踹開這些石頭和樹根

想砍人

「初寒,怎麼了?」

李初寒沉默了一下,「沒什麼。」

「唉,有的時候想太多也沒有用,專注于眼前,找到自己應該走的路才是最重要的。」

「現在,我只想砍人。」

李初寒在說完這句話之後整個隊伍都停下來了,本來就是長期生活在危險之中餓的雇佣兵,對于這種類似于殺氣之類的東西更是異常敏感,李初寒在這一瞬間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感覺到戒備。

「烏鴉先生?」留在隊伍後面的葉子是除了明月之外距離李初寒的,本來就有些膽小的她此時更是連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還有多遠?」

「肯快就到了,不要著急嘛。」風鈴兒見勢不妙趕緊安撫李初寒。

「這跟沒回答有什麼區別?」李初寒緩緩地抬起頭來,由于洞穴里光線昏暗,李初寒已經把面具放到頭頂了,所以此時大家都能看到他的表情。沒人見過這種表情,冰冷,像一塊從極北雪原的最深處挖出來的一塊幾萬年沒化過的堅冰,但是又能看到一種好像正在燃燒的瘋狂。

等等,好像真的在燃燒,他的眼楮,李初寒的左眼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跳動,就像一團火焰,只不過這團火焰一樣形狀卻擁有純黑的顏色,準確地說那並不是什麼顏色,恰恰相反,那是所有的顏色都被吸收了,所以只能看到空洞的黑,就算在這個光線本來就昏暗的地下世界居然比光芒還明顯。

「初寒!」

「啊?」李初寒猛得哆嗦了一下,就好像剛剛從噩夢中驚醒過來一樣,他眼中的黑色火焰已經消失了,就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是幻覺麼?

魅影妖精的佣兵們相互對望著,都從對方的眼楮里看到了震驚,沒錯,不可能是錯覺。

「剛才,你……」

「剛才我有怎麼了麼?」

李初寒看起來一臉的的無辜,的確他自己也感覺到有一瞬間的失神。

「團副,繼續前進吧,我們還有必須要做的事要去完成。」走在隊伍最前面的風鈴兒在黑暗中與桂麻相互對視,李初寒注意到這個女孩的眼楮是異色瞳孔的她的右眼在昏暗的環境中發出了紅色的微光,在這個陰暗壓抑的環境中顯得有些詭異。

「好吧,大家繼續……鈴兒!你身後!」桂麻的動作和聲音一同沖向風鈴兒,但是也沒能趕上襲擊者的速度。一聲金鐵交擊的聲音響過之後,可以看見風鈴兒從視野中消失了。風雨樓一下子把他身上的綠斗篷丟掉了,這時候李初寒才看到這個家伙里面穿著一件特制的馬甲,上面掛載的全是各種武器和道路。隨著風氏兄妹的視野丟失,所有佣兵都動了起來,他們面試的襲擊者是一個……人,不過只能看出這是一個人的形狀。梟翎隨後丟出一個不知名的物體,落地之後發出玻璃的破碎的聲音,並帶來了柔和的白光。看來這應該是魔法原理做出來的照明彈。

借助這光芒,大家看清了襲擊者的模樣,這是一個全身漆黑的黑影,就像偵探動畫里疑犯的身份揭曉之前的那種看不出男女的黑乎乎的東西,一個腦袋兩條胳膊兩條腿,除此之外在沒有其他的特征了。從剛才的情況判斷,這應該不是第一襲擊者,它現在站在通道里,把身後的空間全擋上了,也看不到剛才被擊飛的風鈴兒和追過去的風雨樓怎麼樣了。桂麻直接掄起大劍就上去砍人了,但是由于地形的局限,人數優勢發揮不出來,後面的人干看著著急,又插不上手。這時候,李初寒又感到了雲兒的緊張,他下意識地抽出了月光和黑騎士,把雲兒摟進懷里,把明月護在身後。岩石破碎的聲音幾乎是馬上就響起來了,同樣的黑影從四面八方鑽了出來,這是個非常明顯的陷阱,他們被包圍了!

「k,先清小怪。」

位于隊伍最末端的李初寒首先得到了優先照顧,兩只黑影同時對著李初寒攻了過來,而且這兩人居然還是帶著武器的。他們的武器和他們的身體一樣,黑漆漆一片,呈現出漢唐環首刀那種狹長的直刃,就像一個由于作者懶得設定而只有文字說明和基本屬性的道具。飛濺的土石加上單一光源造成的影子滿天飛,視野受限很大,李初寒的月光幾乎是根據本能開槍了,一連串的迷你火球集中了最靠近李初寒的黑影,將他打得連連後退卻幾乎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同時另一個人卻已經將長刀斬了過來,本來李初寒是可以輕松躲開的,但此時他懷里有個蘿莉,身後有個妹子,真早躲開了的話即使是贏了戰斗那也輸了人生。情急之下李初寒揮起黑騎士,帶著刺刀的尖端無比準確地刺進了黑影的手臂,並將他釘在了旁邊的樹藤上。

「砰!」

李初寒扣下了黑騎士的扳機,威力比完全版火球術稍弱,但是傷害效果集中的火焰子彈瞬間炸斷了黑影的一條手臂,但是沒有鮮血濺出。黑影的傷口就是融化了的墨水畫一樣笑散了,仿佛溶解到了四周的黑暗里。李初寒不敢多想,收回黑騎士,並將其當做短矛刺向了斷臂黑影的頭顱。

只有爆頭才是最有效的殺敵,這是李初寒的信條。

可此時李初寒的黑騎士剛剛刺出去,另一個黑影瞬間就開始反撲,李初寒的月光根本擋不住這勢若絕命的一擊。

這……

突然,李初寒感覺到身後傳來一陣高溫,明月向他展示了什麼才叫做一個完美的火球術。只見一道火焰帶著沖擊力將黑影擊飛,高溫和力瞬間撕碎了黑影的身體,並將其點燃,兩個都受到了致命打擊的黑影頓時化作黑霧溶解到了四周。頓時,視野變得更加黑暗了一些。

「這些黑影死掉之後會讓四周變暗!」喊完這句話之後李初寒發現自己和明月拿下了firtbid和dublekill。

李初寒抄起月光繼續攻擊這些黑影,這時候火球術子彈穿透力不足的劣勢就體現出來了,這些黑影對元素的抗性非常高,很難憑借這種子彈有效打擊,子彈的改進迫在眉睫。

「雲兒就交給你了,我去幫忙。」李初寒把雲兒推向明月,轉身沖進越來越濃密的黑暗。叛逆了這麼多年的李初寒也不是不會打架,而且他知道混戰的時候不能傻站在一個地方,要不斷移動,才能盡量近少傷害。

在李初寒前面的是隊伍里被重點保護的幾個人,葉子和那個連名字都不清楚的小男孩,風雨樓追他的妹妹去了,現在保護這兩個弱勢群體的是兩個都和李初寒動過手的美女,冰塊一樣的埃琳娜和火焰一樣克莉絲,在這種環境中,埃琳娜的弓箭能力被壓制的很嚴重,基本上也屬于被保護的對象,葉子現在抱著那個小男孩蹲在在地上,又不是躲避地震,這樣完全是沒有效果的。克莉絲的刀很長,已經到達了野太刀的長度了,在這種局促的空間里她那種大開大合的方式根本施展不開。現在他們正在被三只同樣的黑影攻擊,克莉絲明顯處于下風,在艱難地抵御著進攻。李初寒也不開槍,沖過去就是一腳,踢開了一個黑影,另一個黑影察覺到後邊有人,剛剛扭過頭來結果就看到一柄帶著刺刀的黑色傷口正對著自己。幾乎是零距離開槍,這個黑影瞬間融化成了黑暗,最後一個黑影用刀逼開了克莉絲朝李初寒沖了過來,後者剛想開槍,一枝羽箭帶著一聲清響將這個黑影也釘在了樹藤上。李初寒扭頭看見埃琳娜沖自己抬了抬眉毛,臉上寫滿了「才不需要你的幫忙呢!」趁著李初寒失神,剛才被踹的黑影連忙揮刀報仇,結果在一片昏暗中李初寒看到一道赤紅的閃光掠過,黑影的動作仿佛被定格住,最後慢慢融化測。結束戰斗的克莉絲甩了甩並沒有沾上血的刀,將它收進了華麗的刀鞘。

戰斗結束了,因為已經沒有可以攻擊的人了,這些伏擊魅影妖精的黑影在幾秒鐘內就被解決干淨了,但現在的情況是,黑暗變得濃稠了,能見度不足五米,就算有梟翎的照明彈,空氣中也彌漫黑霧,李初寒現在只能看到和剛才一冰一火兩位美女和依然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的葉子和那個小男孩。

四周的聲音都消失了,看來戰斗已經徹底結束了,「喂,有人受傷麼?我現在看不見你們!」

是桂麻的聲音,但是听起來很遠,就像隔著半個樓道。

「我沒事,你應該問看見我的,反正我能看見你。」這沙啞粗狂的聲音……應該是那個叫豁子的大漢了。

「我是梟翎,輕傷,見了點血,不過只是皮外傷。我看不見你們和其他人,但驚天和杰克在我這里,他們都沒事。」

克莉絲看了看埃琳娜,又看了看葉子他們,最後她帶著有點詢問意味的目光看了看李初寒。後者收起了腰間的槍,揮了揮手,走向黑暗中,他得去找明月和雲兒。

「我是克莉絲,我和埃琳娜在一起,葉子和止疼藥也在,他們也沒事。」

李初寒在黑霧中看到了明月和雲兒的身影,怎麼說呢,兩個人現在一起就像母女一樣,話說相貌也很像來著……

「我是烏鴉,明月和雲兒都在我這兒,我們沒事。」

听到了李初寒的聲音,雲兒就像歸巢的小鳥撲到了他懷里,面對這只只到自己胸口的小蘿莉,李初寒只能無奈地模了模她的腦袋。

「初寒,雲兒好像知道些什麼。」明月也走了過來,她隨手釋放了一個魔法,應該是光元素的,能驅散這濃稠的黑霧,但效果好像不是很明顯。

李初寒一愣,「雲兒,怎麼了,你知道這些東西的來歷?」

「我能感覺到他們的氣息,只有一點模糊的記憶,那時候我還只是一只生活在沼澤里的蟲子,剛剛有了自己的意識。有很多強者,他們都很強大,非常強大,但是沼澤太小了,于是他們想要走出去。我也作為附庸跟著他們過去了,然後……」雲兒的聲音顫抖著,就像突然看到了什麼非常可怕的東西,李初寒單膝跪下,將身子放低,輕輕地拍著雲兒的後背安慰她。

「沒事的,沒事的,我在這里,我會保護你的。」李初寒的眼神從來沒有如此清澈過。

雲兒抹了抹眼淚,「就是這種氣息,它很多強大的家伙在這個氣息的面前就像小草一樣被撕碎了,我受傷了,疼得都快死掉了。我當時很害怕,好不容易才從那個可怕的地方逃出來,再也沒敢走出沼澤一步……後來,過了很長很長時間,發生了一場很大的地震,那個氣息又出現了,然後我看見地下冒出了很多樹藤,沼澤被撕碎了,我躲在山谷里,所以活了下來,到那時候,狹小的山谷已經不夠我們這些‘大家伙’生存下去了,于是……我……」

「別說了,後邊的我基本上都知道了。」李初寒輕輕地拍著雲兒的後背,「都過去了,沒事的,有我在的,沒事的。」

那個氣息……究竟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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