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烏雲慢慢蓋過了並不明亮的月牙兒,讓夜晚徹底地進入了漆黑一片,官道上,一片火把正在不停地移動著。
五千皇宮侍衛正在向武威郡挺進,火把的光芒照在戰士的銀色的鎧甲上,映射出一片光亮,突然一匹快馬從行軍的前頭逆向飛奔而來,在離明黃色馬車不到十米的地方,馬上的士兵一把勒住了韁繩,剛才還在沖刺的駿馬瞬間停了下來,這名士兵穿了一身夜行衣,身上掛著的玉牌證明著自己斥候的身份,斥候下馬跪倒在馬車邊上大喊道︰「平生不識武藤蘭,閱遍a片也枉然。」
馬車里的張緊生的嘴角露出了一絲邪惡的笑容,這是他和斥候之間的暗號,也算是對前世的一些還念吧,當然真實的意思張緊生也不會講給別人听,打開馬車的窗簾,對著斥候問道︰「武威郡的情況如何了?」
「回陛下。」斥候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汗珠急切地說道︰「李賊的軍隊已經在今日中午開始猛攻武威郡,我回來的時候,外城已經被破了。」
「什麼?」張緊生心中一凜,嘴里急切道︰「再去探。」
「遵命!」
望著斥候離去的背影,張緊生的眉頭都幾乎皺道一起了,李傕在這個節骨眼上猛攻武威郡,張緊生自然是算得到的,李傕又不是傻子,不過外城已丟,那就意味著要進行巷戰了,所以自己理應加快腳步前去奪回武都,但經過一系列的急行軍,士兵們已經很累了,如果再加快步伐,萬一趕到的時候武威郡已經丟了,那自己就真完了。
看到張緊生的困惑,陳宮建議讓斥候再次打探。張緊生打開車簾,看了一眼滿臉疲憊的士兵,咬了咬牙下達了命令︰全軍放棄輜重,加速趕往武威郡。同時催促呂布的軍隊趕緊前來支援。
之後斥候的戰報不停地傳來,武威郡又丟了那幾條街啦,那幾條巷啦,這消息在張緊生這里一听就明白了,武威郡的守軍是真的潰敗了。
軍隊經過一片林子,里面的桂花香四溢,很多美麗的花朵正趁著夜晚悄悄開放著,不過張緊生此時卻沒有一點賞花的心情,右手不停地揉著太陽穴,對陳宮說道︰「你覺得我們能趕到嗎?」
陳宮當然明白張緊生並非真的是問他,只是想求個寬慰而已,陳宮也很識時務地寬慰道︰「陛下與天齊福,一定能趕到的。」
過了一會兒張緊生再也坐不下去了,走出馬車,涼風吹在臉上,讓張緊生的思緒清明了些,看著外面即將升起的旭日,突然一絲不祥的預兆涌上心頭,張緊生低頭沉思,突然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回頭對陳宮怒吼道︰「斥候已經多久沒來報告軍情了?」
陳宮被張緊生的怒吼嚇了一跳,臉上的表情由吃驚變成了驚恐︰「好像有半個時辰了。」
這次和武威郡的聯系,張緊生的命令是每半個時辰報告兩次,以及時知道武威郡的軍情,可上一次說李傕的賊兵已經佔領都尉府之後,就再也沒消息傳過來了,張緊生冷靜地思索片刻便立刻朝外大喊道︰「全軍立刻停止前進,改為作戰隊形。」話剛說完,前後軍立刻開始行動了起來。
事實證明皇宮侍衛不愧是訓練有素的軍隊,不到二十分鐘,已經從行軍隊列改為了作戰陣型,看到所有的軍隊部署完畢,張緊生的心里才感覺好了一點,就在此時,東方泛起了魚肚白,清晨來臨了,張緊生遠眺曠野盡頭,一絲黑線正在不停地蠕動著。心中一陣猛跳,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
「那是什麼?」劉公公鑽出馬車,一臉茫然地望著遠處的黑線,不過他很快就從大地的震動聲音里感覺出來了︰「騎兵,是騎兵來了,李傕的西涼鐵騎來了!」
「拔刀!」陣前的軍官不停地命令著,空中傳來了一系列金屬踫撞的聲音,所有人都舉起了自己的兵器,準備著這生死一仗。
西涼鐵騎越來越近,張緊生總算看清楚了,大概兩千騎兵後面跟著密密麻麻的農民兵,之所以說他們是農民兵,是因為他們就如之前的那個二狗子說的那樣,身上的鎧甲和手上的兵器都是殘缺的,而且雖然依稀可以看出些陣型,不過由于奔跑的速度不一,陣型已經亂了不少。
張緊生立刻命令將整體的陣型縮攏,圍在之前的那片樹林面前,而騎兵則是布置在右翼。
武威郡城樓上,身穿鎧甲的李傕正盯著前方的戰事,邊上的賈詡眯著眼楮,皺著眉頭。
李傕面露笑容說道︰「文和,真有你的,居然在武威郡里安插了伏兵,這才得以讓武威郡守軍被全殲啊。我現在真想看看小皇帝的臉色,估計和茄子一樣了。」
「李將軍。」賈詡並沒有李傕這麼樂觀︰「這次攻下武威郡,還是超出了我的預想,本來在天明之前向長安軍發動攻勢的話,我們現在就會好打很多。」
「沒事。」李傕滿臉得意︰「我已經問清楚了,這里只有小皇帝的五千皇宮侍衛,呂布並沒有趕來,而我們有這將近八萬的軍隊,可是敵人的二十倍啊。要不是你把飛熊騎兵給郭汜了,單靠騎兵就能殺光敵人」
「是十六倍。」李傕沒好氣的心里暗付道︰打仗豈是單靠人數和已算出來的。如果呂布的軍隊趕到的話,自己也是敵人的五倍,不過卻是肯定打不過了,所以面前倒真的是一次空前的希望。
就在兩人討論的時候,兩千西涼鐵騎已經和皇宮侍衛的步兵陣接觸了,刺耳的金屬磨察聲,在最前面的士兵直接被騎兵撞飛了出去,不過厚實的重步兵陣很快就擋住了西涼鐵騎的攻勢,西涼鐵騎和皇家重步兵開始膠著起來,訓練有素的重步兵立刻就利用人數優勢將騎兵們分割幾塊,進行分別的屠殺,騎兵一旦停下了腳步,往往就成為了步兵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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