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皇家重步兵把兩千西涼鐵騎分割包圍,紛紛用戰刀砍馬腿,用長槍刺馬身,戰馬紛紛倒地,倒地的騎兵很輕松地就被步兵們蠶食了。沖進重步兵陣的兩千騎兵最後逃出來的不到三百騎。
站在城樓看到這一幕的李傕大罵道︰「哪個混蛋把鐵騎沖這麼前面的,要不是步兵沒有跟上,我們的鐵騎哪至于死傷這麼慘。」
與李傕不同的是,賈詡看到的不單單是西涼鐵騎的失誤,更重要的是皇家重步兵步伐一致,陣型的轉化很到位,士兵之間的配合也是極其默契,相比之下,自己這邊的步兵連跑個步都把陣型給跑散了。古人有雲兵不在多在精,精兵戰烏合之眾,雖數十倍依然不懼,不過這十倍卻是要一個基數的,如果百萬雜兵對十萬精兵,必敗無疑,不過目前,自己是八萬打五千,這個人數優勢就是非常的大了。
同樣臉色嚴峻的還有站在馬車上的張緊生,雖然擋住了敵人的第一波攻擊,可剩下的敵人數量實在是驚人了,一眼望不到兵海的盡頭,明晃晃的兵器如同潮水一般向自己涌來,雖然張緊生是個殺手,卻也沒見過這種陣仗,不禁被嚇得退後了一步,不過後面的陳宮馬上扶住了張緊生,在張緊生耳邊輕輕說道︰「陛下,請支持住。」
張緊生心中一凜,自己是整只軍隊的核心,自己一舉一動都被士兵們看在眼里呢,便重新站定,並且對身邊的護衛說了幾句話,護衛立刻騎了一匹快馬跑向右翼,在那里布陣的是一直在等著命令的馬超所部,馬超所率領的是整個皇宮侍衛唯一的一支騎兵。
看著奔騰而來的賊兵,皇宮侍衛紛紛掏出弓箭,一片箭雨下去,賊兵也應聲死了一片,賊兵的裝備實在太差了,別說是盔甲了,就連木遁也沒有,弓箭的射殺率相當地高,不過由于人數實在太少,還沒等放幾輪,賊兵已經和皇家侍衛短兵相接了。頓時殺聲四起,在最前排的賊兵還沒等舉起木棍,就被身後的自己人給擠上了皇家侍衛的刀口,前面的步兵停下了腳步,而後面的步兵則剎不住腳,踐踏致死的比比皆是。
張緊生回頭幽怨地看了一眼陳宮︰「朕如果被這樣的垃圾打敗,估計真的是無顏見列祖列宗了。」
大概五分鐘,賊兵進攻的腳步終于停了下來,一時間雙方的步兵在中心地帶膠著了起來,差別是賊兵的身後有著源源不斷地新生力量,一個死了,有一個接上、再死一個也沒事、有的是人補上,相反皇家重步兵身後的士兵則是越來越少了,再下去就要被突破了。
就在此時突然一聲炸響,右翼的馬超軍團開動了。
「殺」一千名身穿鮮紅戰甲的騎兵的喊殺聲如同炸雷一般,滾滾紅色鐵流露出了它尖利的爪牙,伴隨著來自地獄的轟鳴聲,騎兵們壓低了身前的槍頭,如同一片充滿死亡的樹林,吞噬者任何敢于阻擋的敵人。
一千騎兵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地插入了賊兵的左翼,徹底擊潰了李傕左翼的陣型,負責左翼的是李傕的大將樊稠,樊稠立即掉來五千部隊迎了上去,可皇家騎兵的裝備是何等的精良,就連戰馬也過了盔甲,刀砍不進,箭射不進。不一會兒,這五千賊兵就成為了皇家騎兵的下酒菜,樊稠砍了兩個逃跑的士兵,不過沒什麼用,烏合之眾就是烏合之眾,要沖一起沖,有一個逃了,大家也會一起逃。
樊稠騎著戰馬怒目圓瞪,如同鐵塔一般,帶領了剩余的人頑抗著,大刀砍倒了兩名騎兵,回頭卻看到一名渾身銀白鎧甲的小將,一把銀槍直刺過來,樊稠剛剛舉刀擋住,小將的槍卻由刺改揮,一下子甩在樊稠的手臂上,樊稠差點握不住,只能邊走邊抵抗,交戰幾輪之後,樊稠就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了,對方的槍甩得神出鬼沒,連連刺向要害,最後還被刺中手臂挑下了馬。在護衛的舍命幫助下才撿回了一條命,在護衛的擁護下,樊稠忍著手臂火辣辣地疼痛大聲喊道︰「汝叫何名?」
小將在馬上坐定微微一笑︰「你可要記住了,某叫馬超。」
由于馬超騎兵的加入,頂在前面的皇家重步兵終于減輕了點壓力,不過賊兵實在是太多了,很多重步兵連刀都砍卷刃了。而馬超的騎兵依舊被困在右翼,雖然是斬獲無數,可依舊有這麼多的賊兵仍然往這邊趕。
武威郡城樓上,李傕面色鐵青地對手下的傳令兵怒吼道︰「樊稠那個沒用的家伙,他還活著干什麼,叫他去死好了,另外再調五千人去,我就不信沒有人能攔住那支騎兵。」
「李將軍莫急。」賈詡對傳令兵冷冷地說道︰「問問樊稠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支騎兵的統帥是誰。」
傳令兵走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回來了︰「稟告將軍,樊將軍說敵人一名小將十分厲害,叫做馬超。」
「什麼?馬超!」賈詡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回頭對李傕說道︰「糟了,如果這真的是馬騰之子馬超的話,說明馬騰已經和這小皇帝有了什麼約定,這就不妙了,馬騰有三萬精銳,若他也來攪局的話,我們就真的輸了。」
「唉,那又怎樣。」李傕怒氣沖天地一拳頭砸向城牆,牆上居然被砸出了一個坑︰「現在我們八萬人連對面五千人都搞不定,等到呂布到了,我們直接就下地獄了,何需要馬騰!」
「將軍不要著急。」賈詡輕輕捏了捏自己的胡子,目光掃視著戰場的每一個角落,半響之後,目光最後定格在張緊生的馬車上,眼中出現了一絲狂熱︰「將軍,我們現在想贏的話,倒還有一個希望。」
「哦,文和快講。」
李傕的目光看向賈詡所指的方向,耳邊想起賈詡的沉重地聲音︰「看到那輛明黃色馬車了嗎?我們只能先對小皇帝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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