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萬物生。////
夏,萬物長。
秋,萬物豐。
冬,萬物凋。
對玄學而言,春夏秋冬意味著一種時間與變化。從這字面來看,春與冬應該最好。就好比野生動物,在長身體的青年階段與身體完全成熟的成年階段往往是火氣最大、體力最好的,同理,剛出生與年老體衰的,自然會溫和的多。
春夏秋冬,還代表五行。
春屬木,夏屬火,秋屬金,冬屬水。如果以我陽宅風水的常識,自然要尋金尋水,避開火木。從這角度來看,秋冬又是最好的。唯一一個從兩種思路考慮都是好選擇的就是冬煉道。
「貞源哥,咱們走冬煉道吧?」我對他倆說出了我的判斷。
我沒有更多時間去考慮,畢竟接下來要在十幾個小時內通過7關。
令我有些意外,貞源哥和貞雨沒有一人問我選擇冬煉道的原因,他倆徑直向冬煉道的岔口走去。
真信任我啊……
「貞源哥,要不咱還是走大師兄走的秋煉道?」我試探著問道。
「那多沒意思,就按你剛才說的,趕緊走吧。」貞源哥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進了岔口,並沒有感到跟外面有什麼不一樣,走了大約500米,出現了一個小木屋。木屋門口坐著一個小孩。大約10歲的樣子,他右眼帶著一個黑色的眼罩,腰間有一個巨大的葫蘆。瞅見我們向木屋走著,他非常高興地跑了過來。
「選擇了冬煉道?」小孩語氣中很興奮。
「嗯,你是守關的?」我問。
「可不是嘛!終于有人選冬煉道了,四個煉道里面選冬煉道的人最少了。」小孩說話速度很快。
我們跟著他走到了木屋門口。
「為什麼選擇冬煉道的人最少?」貞源哥問。
「啊?!你們不知道啊?春夏秋冬是按照實力劃分的,當然通過越高等級的煉道,在鷲崖上受到的待遇也會更好。沒听過那句話麼?嗯,什麼來的?」小孩沉思了一會。「啊!對了!天鷲春道,客來笑;天鷲夏道,客回頭;天鷲秋道,客見愁;天鷲冬道,萬客凋。」
我明顯看到貞源哥與貞雨不約而同地瞪了我一眼。話說,琬月和她爺爺完全沒給我們講過這句話吧……
「幸好你們來了,我們這些下山的修者,只有擊敗了50個上山的客人才能提早回鷲崖繼續修行,否則要在這里守滿三年。」小孩說道。
「小師怎麼稱呼?」貞源哥問。
「我啊!我叫赤目,因為我的眼楮,你看!」小孩把眼罩拉下。
我心頭一驚,那孩子的右眼里哪里是眼珠?是一個紅通通透明的晶體,但看上去並不是什麼石材或玉材。
「天生赤目,能斷鬼神。」貞源哥說道。
「你好眼力!」赤目高興地笑了。
天生赤目麼?這是幾百年才能出現的一類人,他們會有一只眼楮是跟這孩子一樣的純紅色眼楮。沒有眼白、沒有瞳孔。傳說那是上輩子是火龍而轉世于人間為人的標志。那紅色如紅寶石一樣的眼楮,傳說是火龍上輩子身上的龍丹,因為被龍火常年圍繞,所以生的赤紅色。有這種眼楮的人,能夠一眼分辨出神仙妖魔與鬼怪,但又跟陰陽眼不同。
「小師,既然我們有緣,不如就讓我來做你的對手?」貞源哥說道。
這……我心中開始緊張,以攻擊能力來說,這學醫的比學相的應該更弱。貞源哥真的行麼?
「好啊,不知道你怎麼稱呼?」那孩子很高興。
「我是沈貞源,貞字門二徒弟。」
「你們是貞字門啊!那這狐狸就是阿睿上師了吧!」小孩指了指貞雨身邊的白狐狸。
「嗯。」貞雨點了點頭。
小孩恭敬地走到白狐狸面前行了一個大禮。「上師,赤目有禮了。」那白狐狸也點點頭回了禮。
「不知小師五術中學的是哪脈?」貞源哥問道。
「山術,山術的御妖術。」
御妖術,這是天鷲山壓箱底的學問之一,除非天資極高之人,是不能學這御妖術的。御妖術顧名思義,就是駕馭妖靈。
我和貞雨退到一旁,靜靜地看赤目與貞源哥斗法。
「你是學什麼的?」斗法前,赤目忽然問貞源哥。
「我是醫術修者。」
「好!那咱們開始吧!」
只見赤目從腰間摘下那個大葫蘆,口中念起了咒語。說實話,那咒語我還真沒听過。
「是波兒象。」貞雨聳了聳鼻子說道。
波兒象?那不是陰間才能飼養的一種專門吃有罪之鬼的家伙麼?在這陽間也有這樣的妖怪?
我望了望貞源,他幾乎一動不動地站著,只是右手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根玉笛。
隨著赤目念完咒語,一團黑氣從葫蘆中彌漫開來,不一會,眼前出現一個我見都沒見過的怪物。
這怪物渾身綠毛,嘴很尖,個頭很大,猛然看去如同一只野豬。
「這是我培養的妖靈,波兒象。」赤目說道。
我對貞雨的鼻子再次佩服地五體投地。
那波兒象力氣很大,它在地上踏了兩步,竟然踏出了兩個坑。
「我不客氣了!」赤目大喊一聲,沖波兒象指了一下貞源哥。那怪物大吼一聲,向貞源哥沖來。
只見貞源哥不慌不忙,右手拿著那玉笛,左手從腰間掏出兩個核桃一樣大的藥丸扔向波兒象。那兩個藥丸落地的一剎那,兩團黑煙冒出。只見兩個我沒見過的東西從藥丸中爬出,起初就小老鼠那麼大,瞬間長到了大型犬那麼大。
「鼠精!」貞雨小聲嘟囔著。
我自信一看,可不是,那兩個東西正是兩只大型犬一樣大的老鼠,那兩個大老鼠見到波兒象絲毫不畏懼,迎著沖了上去。
波兒象看見兩只鼠精,斗志盎然,不再沖向貞源哥,而是抬起前左腳向其中一只鼠精踏來。
就在此時,貞源哥吹起了那玉笛,可是我竟然听不到一絲聲音。那兩個老鼠似乎得到了命令一般,開始以一定的軌跡繞著波兒象轉動。那波兒象連踏幾下,竟然都沒踏到鼠精,倒是在地上多了幾個大坑。
「好麻煩!」赤目大吼一聲,口中又念了一個咒語。咒語念罷,只見波兒象身上忽然多了一件金色鎧甲,背上竟多了一個鞍子,脖子上也多了一套韁繩。赤目小跑幾步高高跳起,穩穩坐在了鞍子上。只見他抖動韁繩,那波兒象竟在他的指揮下有的放矢地踏了起來。一只鼠精一大意,竟被一腳踏為了肉泥。
我瞅了眼貞源哥。他不慌不忙,右手持笛繼續吹著,左手又拿出兩個核桃一樣大的藥丸,向前扔去。這回藥丸落地,發出兩股黃煙。只見兩個乒乓球大的東西瞬間變大。
「猴精!」貞雨又小聲嘟囔道。
果然,黃煙散去,那不正是兩個猴精麼?那猴子比起那老鼠小了許多,但兩個猴子都非常靈活。就算赤目再怎麼控制韁繩,那波兒象也絲毫踏不倒猴精。
就在此時,貞源哥向其中一只猴精扔過去了一個小瓶。只見那猴精接過小瓶,熟練地打開,把那瓶中粉末猛地往波兒象的鼻孔里撒去。
「哈哈哈哈!」一旁的貞雨居然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我問。
「原來貞源哥是這麼壞的家伙,哈哈哈哈。」
就在我還沒明白貞雨話的意思時,只見那鼠精和猴精都跑到了貞源哥身邊,貞源哥也停止了吹笛子。
赤目大喜,猛抖了幾下韁繩,指揮那波兒象向貞源哥沖來。沒跑超過三步,只見那波兒象忽然停住,猛地抬頭,張開大嘴。
「啊吼!」那波兒象大吼起來。
它連續吼著,身體顫抖不止,把那赤目也摔來。
看了一會,我明白了,那波兒象是在打噴嚏。怪不得貞雨笑呢,不知貞源哥剛才讓那猴精往波兒象鼻子里撒了什麼藥粉。
「啊吼!啊吼!」赤目從地上爬起,無可奈何地看著波兒象。
「貞源前輩,請救救我的波兒象吧!」赤目忽然小跑到貞源哥面前。
「那我們可否算是通過你這關?」貞源哥問。
「當然!」
「听說過了這關能討頓午飯吃?」貞源哥又問。
「可以可以,我一會個你們準備點吃的,貞源前輩,趕緊幫幫我的波兒象吧!」
只見貞源走近波兒象,掏出一粒藥丸放入波兒象嘴中。一分多鐘後,那波兒象停止了打噴嚏,但估計是打噴嚏很消耗體力,它竟然累倒在地。
赤目連忙念了個咒,將波兒象收回了葫蘆里。另一邊,貞源哥拿出三個符貼到了兩個猴精一個鼠精身上,只見這三精瞬間又化為了一個核桃大的藥丸,貞源哥撿起藥丸收到腰間包里。
「可惜,只有兩個鼠精,現在死了一個。」貞源哥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貞源前輩,謝謝你放過了我的波兒象,咱們到屋里休息吧。」赤目走到木屋門口沖我們招了招手。
「貞源哥,你太厲害了!」我沖貞源哥笑道。
「哎……只要比你稍微強點就行,哈哈哈。」貞源哥拍了拍我的肩膀。
……這把人損的……實在有點……哎……
我們三個隨著赤目進了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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