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等待的感覺會讓人很興奮。『**言*情**』
比如,大家小時候考試時的緊張心情,可能並不如出成績時緊張。中學的時候,二爺有一個聞名他家大院的段子。二爺跟一個姑娘表白,給人家寫了封情書,那姑娘估計是書香門第也給二爺回了一封。二爺拿著那信回家,愣是一個月沒敢看,找了身邊七八個哥們幫著看,但決不讓說結果。二爺會仔細觀察這些讀過信的人的神情用于判斷結果。結果我們幾個壞小子故意看完信後,擺出一臉驚訝、興奮、恭喜、難以置信的神情。
二爺見後大喜,他猜肯定是那姑娘同意了。于是二話不說直接拉著我們下了館子大吃一頓。吃飽喝足,二爺在飯桌上信誓旦旦地打開那信,結果那信上只有一句話︰我們做朋友吧。
我至今都記得那天二爺臉上連續出現的復雜的表情變化,從志得意滿到難以置信,從高空跌落深谷……這事情現在回想起來頗有些懊悔……我其實不應該參與這個一點也不好笑的玩笑的。
我們幾個在蘇家就這麼等著,我和萱萱連續外面玩了兩天,二爺跟著美麗楊**後面忙活了兩天公司的事情,貞雨連續看了兩天電視……估計又是動物世界……貞源哥給自己熬了兩天藥調養身體。
終于在第三天下午四點多,一輛白色的卡迪拉克駛入了蘇家別墅大院。我們幾個都出到院子里等候來者。
通過牌子,可以判斷這是一輛來自長沙的車。
車子停下,一個十三四歲樣子的男孩靈巧地下了車。他見到貞源哥,猛地走近貞源哥恭敬地磕了磕頭。「小兒徐法新,拜見恩人,從小爺爺就讓小兒看著恩人照片長大,今日終于見到。」
貞源哥剛想阻止男孩對自己行此大禮。
一個蒼老的聲音忽然出現,只見一個白老者已經下了者。「孫兒給大恩人磕頭是應該的,沈上師還是不要阻止他吧。」
「徐伯伯。」貞源哥沖那老者恭敬地抱了抱拳。
那男孩恭敬地給貞源哥磕了三個響頭,高興地站起。貞源哥笑著模了模他的腦袋。
「老當家已經久病不起了,我那新當家的佷兒正帶著一批人在泰國做事情,老當家特意讓孫子前來,助您一臂之力。」那老頭走近我們。
貞源哥練練道謝。
「給大家引薦一下,這位是長沙黃門徐氏老一輩掌門徐原錚師傅的哥哥徐原鶴師傅,圈內都稱他為鶴老,這位是徐家的獨孫徐法新。」
我們幾個連忙向鶴老施禮。
對長沙黃門徐氏,我沒什麼了解。後來听貞源哥一講,我才知道,這徐家在長沙是存活了600多年的盜墓世家。老當家徐原錚曾在早年代表家里參加了南方盜墓十六派奪金大比,拔得頭籌,所以徐原錚早早地被定為了繼承人。而徐原鶴雖然是嫡長子但手藝遠不如自己弟弟,不僅沒當成當家,更因為徐家森嚴的家族規矩,終身不得婚娶。
跟鶴老簡單寒暄幾句,我們正要把徐家一行請進別墅,忽然一輛路虎也開進了大院。
「貞源,你可真會給我添堵,讓我跟他們這兩家……」一個三十上下的男人帶著墨鏡穿著一身嘻哈風格的衣服躥下車來,他罵罵咧咧地,看到徐家人,他忽然停止叫罵,沖鶴老「哼」了一聲。他走近貞源哥拍了拍貞源哥的肩。「哥們,還真給叫來了?」他口氣中很是不耐煩,**般地抽出一根煙斜著叼在嘴里,點燃。
「狗子,給個面子,跟徐家打聲招呼行不?」貞源哥小聲地對這**一般的男人說道。
「得得得!為了你這兄弟,我柳蒼狗今天就忍了!」他晃晃悠悠地走近徐家二人,懶散地抱了抱拳,口氣中充滿不屑。「鶴老,榮幸啊!這位小哥,估計是徐家那獨苗寶貝孫子吧,有禮了!」說罷,柳蒼狗不屑地搖了搖頭轉身走回到貞源哥一旁。
貞源哥抱歉地沖徐家二人笑笑。鶴老笑著搖搖頭意思是沒事。
正巧此時,又一輛車開進大院,這是一輛加長款保時捷。掛的是西安牌子。車停住,只見一個穿著暴露的妙齡少女下了車。她身材極好,一頭短,雖然皮膚黝黑但是長相非常精致,只見她臉蛋的一側竟然有一道明顯的刀疤。
見到這女的,二爺不自覺地吹了個口哨。一旁的美麗楊見之大怒,一腳狠狠踩在了二爺左腳腳背上。
「楊姑娘,沒想到是你來了,老當家可好?」貞源哥客氣地問道。
「哼!」那女的對貞源哥竟然非常冷淡。
「姓楊的,你這是什麼態度?怎麼著,有氣是吧?這看不是你們大西安的地界了,你注意點。」柳蒼狗說著把煙往地上以摔,一股子**氣呼之欲出。
「懶得跟你這條臭狗廢話。」那女的瞪了柳蒼狗一眼,又指著貞源哥。「你還有臉找我們楊家?當初我爺爺把我許配給你,你已經同意了,居然又反悔,你這是直接打我們楊家的臉啊!這事咱們一直沒算,好啊!現在有事情又來找我們楊家了?」那女的顯然是一肚子氣。
許配給貞源哥?我們幾個目光不約而同地聚集到了貞源哥身上。二爺更是一副頗為羨慕的神情,引得美麗楊又是狠狠一腳。
「楊姑娘,那次是酒後亂言,後來我和你爺爺也解釋過的……」貞源哥明顯緊張了起來。
「酒後亂言?!可是我當時在場可是全听到的!保良最好,保良最漂亮,一定會好好愛惜,這些話難道不是你當年說的?!」楊保良氣呼呼地問道。
「這……」貞源哥額頭都出汗了。「第二天我不是就跟你爺爺道歉解釋了問題麼,爺爺他也理解了當時。」
「沒錯,爺爺早說這事情過去了,可是我自己過不去!」楊保良緊緊盯著貞源哥說道。
「哎?我說你這娘們!」柳蒼狗又點起一根煙,他指著楊保良罵道。「你們楊家不僅控制西安這麼好的地界,用土匪手段不讓外人插手生意,居然還要控制我把兄弟的愛情?!」
「臭狗!把臭嘴閉上!你以為我們家不知道你這幾年偷偷派人到秦嶺找墓的事情?給你個面子沒去管你,你今天跟這倒是開始廢話了?」楊保良這麼一說,那柳蒼狗乖乖地閉嘴到一邊抽悶煙去了。
貞源哥好生緊張,都不知道該怎麼圓場了。
「哎!要我說啊!」忽然,二爺站了出來。只見他走近楊保良,臉上堆著微笑。「楊姑娘天生麗質,我這貞源兄弟估計並非看不上姑娘,哎!楊姑娘,我跟你交個底,我這兄弟啊,你可能不知道,對中意的女子向來矜持,跟個小姑娘一樣害羞,可能早對姑娘你有意,但這不是不會表達不是,誤會!都是誤會啊!」
「二爺!」貞源哥非常尷尬,連忙叫住二爺。
不過楊保良听到二爺這一番話,倒是氣消了不少,也不再繼續罵了。
「柳當家,楊姑娘,听我這老頭一句話如何?」鶴老忽然開口。畢竟是長輩,雖然有門派之爭,但楊柳二人還是安靜地听鶴老說起來。
「咱們三家都是受過沈上師恩惠或者是至交,既然如此,我們三家能否約定,在這w城中,一切都挺沈上師安排,一切以完成他所托為主,而不為門派之爭壞了恩人大事,咱們三派的事情,等出了w城隨時可以再談再議,當然,楊姑娘你跟沈上師的兒女之事我不好插嘴,但是我只是建議,只是建議啊,等w城事情辦利落了,你和沈上師有的是時間好好聊聊,如何?」
這鶴老不愧是老輩分的人,說的話可謂有理有面。楊柳二人都點了點頭。
「咱別跟這傻站著,蘇伯伯,不如咱們讓貴客們進屋聊?」二爺接了一句。
「好好好!快請!快請!」蘇伯伯連忙招呼豪叔帶路,給三派之人安排住處。這徐家總共來了三人,敢情還有一個司機,個頭碩大,足足有一米九多,緊緊跟在徐家小孫子徐法新身後如同保鏢一樣。
看著三派之人跟著豪叔進了別墅,我和貞雨都圍住了貞源哥。
「貞清,這玄門最怕傳出兒女緋聞,這可能會讓門派蒙羞啊?」貞雨不冷不熱地說道。
難得啊!難得貞雨能拿貞源哥開玩笑而不是拿我開玩笑。我立刻接了話茬。「可不是啊,尤其是這蒙騙人家大姑娘的事情,貞源哥啊,這事情可萬萬做不得啊!」
說罷,我和貞雨都沖貞源哥一陣壞笑。
貞源哥一副有苦難言的神態,沉默片刻直道︰「罷了,罷了!」
我倆大笑一陣,跟著眾人一起回到了別墅。
一個來問請債的盜墓賊,一個大**樣子的盜墓賊,一個被剝奪繼承權和婚姻權的老盜墓賊,一個十二三歲稚氣未月兌的小盜墓賊,這四個人難道真能讓我們組建一支精英隊伍麼?
說起信心,眼下,我倒是對這四人的手藝,更加好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