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稍微休息了一個多小時,晚上六點整,一層客廳,豪叔準備了滿滿一大桌飯菜。
貞源哥早些時候特意囑咐豪叔給三派盜墓賊安排住處時切莫挨著,豪叔會意,在安排晚上吃飯座次時,豪叔也把他們三派之人分隔開安排坐下。
這頓飯,吃的東西多,吃的人多,吃的時候大家話多。
「鶴爺爺,能不能給我講講盜墓的事情?」萱萱按捺不住好奇,開口問道。
其實在盜墓賊面前提「盜墓」二字很不禮貌,但一來萱萱是個小姑娘不懂江湖之事,二來又是蘇家女兒有地主身份,這鶴老也沒挑理,便開口講起。
我們幾個連忙側耳傾听,好通過他們幾個的話了解了解他們各自的手藝。
「盜墓我們圈內稱為‘找濕落’,這找濕落可是門手藝。比如我,我天資平平,從3歲開始學這手藝學到歲才第一次‘捅貨子’。」
「鶴老謙虛啊,歲就捅貨子還算天資平平?我可是22歲才第一次捅貨子的。」柳蒼狗邊吃邊說,說罷夾了一塊肥肉放進嘴中一頓猛嚼。
「柳當家是大器晚成。」鶴老顯然是故意給柳蒼狗幾分面子。
「鶴老說笑呢,他大器晚成?」楊保良大笑起來。「我怎麼听說是他從小調皮搗蛋他老子本不想讓他干這行,所以遲遲不讓他捅貨子啊。」
「哎?我說你這娘們,說話真不中听啊!」柳蒼狗把筷子猛地拍在桌子上。「從你一來,就感覺氣勢洶洶啊,臭娘們我告訴你,別廢話,說說你捅過最牛的貨子,咱們都听听,要是沒什麼可得瑟的,你最好閉上嘴安靜吃飯。」
「哈哈,有意思。」只見楊保良伸出左手,把袖口的扣子解開,擼開左手袖子。只見她左手上三個明顯的圓形傷疤,她又向我們展示了一下左手另一側,原來這是三個貫穿左手手臂的傷疤。
「你?你居然下過那地方?」柳蒼狗看到楊保良左臂的傷疤,氣焰一下子小了許多。
「楊姑娘也進過秦皇墓?」鶴老驚訝地看著楊保良。
「我楊家控制關中找濕落的買賣4多年,秦皇墓自然是我們名單上的頭名,說實話,我不能算是進去,只是走到了我爺爺當年去過的第3甬道口。那次爺爺差點在里面送命,所以我二次進去是帶著特殊解藥,中箭後連忙服藥,才留下一命,否則一定死在那里。」
「厲害厲害!能到達第三甬道還能全身而反,已經相當厲害。」鶴老臉上出現羨慕之情。「可惜啊,我長沙一派從未能在秦皇墓那樣的天下一字號大墓里施展拳腳。就算死在秦皇墓里,也值得啊!算是對咱們靠找濕落混飯吃的人最好的死法了。」鶴老頗有些遺憾。
「鶴老,您別給這娘們長志氣。武陵蠻王羅茲比干能的那票不就是你們徐家干的?要我說,這武陵蠻王的墓地,倒也不比那秦皇墓差多少,都是近3年未被捅破的貨子,這邊您徐家已經給捅開了,他們楊家三代人都沒把秦皇墓捅開。」柳蒼狗不屑地沖楊保良笑笑。
「啪!」楊保良大怒,猛地拍了下桌子。「你這臭狗,嘴里就是吐不出象牙!鶴老,您說句公道話,蠻王墓到底比秦皇墓如何?」
鶴老頗有些為難,說秦皇墓更難吧,顯得自己家手藝差所以只能捅個弱的貨子,說蠻王墓難吧,似乎事實上還真不是真麼回事。
「徐家人進了秦皇墓,也就是到第三甬道,楊家前輩到蠻王墓也能順利捅貨子。」十二三歲的徐法新忽然說道。
這話等于兩邊都不得罪。鶴老一下子臉上的尷尬申請就緩和了下來。楊保良听徐法新這麼一說也挺滿意,氣焰小了許多。
「行了,咱們三家真心別鬧了。咱不都是為了我兄弟來城的麼,咱們擱置爭議,先听听我兄弟到底是要咱們幫著做什麼。」柳蒼狗拿起一根牙簽,邊剔牙邊說道。
眾人望向貞源哥。
「其實,我並不確定那到底是墓地還是什麼。」貞源哥把我們知道的所有情況盡可能地告訴了他們,也把我們想組一個五人小隊的計劃跟他們說了。
「那地方的形勢,很難讓人相信是做墓地用的。」我又把我對玉水河畔風水形勢的分析簡單說了說。
「田掌門說的其實很對。」鶴老點了點頭。「如此的風水局,幾乎不可能是墓地,但咱們既然要下去,那就必須先搞清地下的是什麼。」
「這簡單!」柳蒼狗結果話茬。「我今晚一個人去玉水河畔附近看看,田掌門剛才不是說那附近有座小山麼?我就從那山附近下手,我先打一個小盜洞,下去地下5~米,看看那土質聞聞那味道,這不就行了麼?」
「哥們,你挖個洞下去不會被發現麼?」二爺問。我心想,也對啊,這能下去人的洞起碼直徑得小一米吧?听說最近玉水河畔附近都是陸旻的人,這麼明顯的洞能不被發現麼?
「哈哈哈哈,這就要看手藝了。」柳蒼狗頗有些張狂地大笑起來,「我們柳家最擅長的手藝就是‘官府門前打盜洞,誰知元寶何處來’啊!哈哈哈哈。」
既然他如此自信,我們也便不好多問。
听吳老八的意思,他跟工頭趙四兒那邊已經約好,只要陸旻那邊一開工就立刻安排我們混進去。于是我們便簡單做了安排,今晚柳蒼狗先去打探一下地里面到底是什麼,其余人在別墅里好生休息,準備隨時應戰。
現在我心里唯一有些擔心的,就是時間。畢竟天鷲山給我的時間只有2天,如果這陸旻不在2天之內開工,到時候我又該怎麼辦呢?放下陸旻不管?還是不顧天鷲山?
飯後,我們各回哥屋,貞源哥把我和貞雨拉回了自己屋子。
「他們四個就是貞源哥計劃中的精英隊伍吧?」我問。
貞源哥點了點頭。
「但是他們只能去三個人,每個派別三個人。」貞源哥道。
「為什麼?」
「如果這地下真有什麼寶藏,難免他們動了塵心,一派一人比較公平,要是徐家去了兩個人,難免出問題。」貞源哥是想以一派一人的格局維護一種微妙的平衡。
「那咱們這邊那兩個下去,我一定要下去的。」我說。
「嗯,所以另一個人選很重要,貞雨和我當然最合適,但是,貞雨是女孩,身材瘦小會被一下子發現,而我目前元氣沒有全部恢復,實不相瞞站久了都會感覺虛弱。」貞源哥若有所思。
「那怎麼辦?」
「你覺得二爺如何?」貞源哥忽然道。
「二爺?!他可什麼都不會啊!太危險了!」我連連擺手。
「可是二爺可是明白人,起碼比你明白的多,關鍵時刻他說的肯定不會有錯。」貞源哥說道。
二爺……明白人麼?好像是,二爺別看有點大大咧咧的,但是這個人懂理又識大體,外場上極好。
「萬一你們進去,他們三個忽然反水怎麼辦?這種為了報恩而來相助的人其實並不能相信。」貞源哥似乎在自言自語。
「我覺得不會吧?感覺他們幾個人都不錯啊?」
「誰會在自己臉上寫上強盜二字啊?」貞雨插嘴道。「貞源哥說的沒錯,如果二哥哥跟著你進去,起碼他會在關鍵時刻制止你沖動。」
我點點頭,二爺要說也是打架的好手,如果只是打架不會吃虧。但一方面二爺不是玄門修者,一方面二爺也剛剛受了傷。
「他的傷我早看過了,一點事都沒有了。」貞源哥似乎看出了我的擔心。「不是讓他下去參加斗毆,而是讓他去臨時當你的軍師。」
「我沒意見,可是二爺他?」
忽然,只見屋子里的衣櫃大門從內打開。二爺一蹦蹦了出來。「清子,你這麼擔心我,咱倆弟兄算是沒白交,其實這主意是我自己提出來的,我跟你下去。」二爺自信滿滿地說道。敢情剛才他一直躲櫃子里偷听呢?
「那下面可不知道有什麼,那幫人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家伙。」我試圖勸阻二爺。
「哎!無所謂,在我趙二爺名號下,他們如同插標賣首!」二爺學著關二爺模了模胡子,雖然他根本沒胡子,長得也一點不像關二爺,但這氣勢,還真是挺唬人的。
「二爺,一定記住下去後看著點貞清。」貞源哥囑咐道。
「放心,有我在,清子保準沒事。不過,你得負責給我整點兵刃。」
兵刃……二爺你是有點太入戲了吧?
「二爺,需要啥兵刃,一百二十斤大刀行麼?」貞源哥笑著問。
「那玩意多不和諧,整把這個就行。」二爺做了個開槍的手勢。
「給您整來您會用麼?」貞源哥有些不信二爺會用槍。
「我曹勒!我爺爺的爸是大清朝新軍步槍教頭,我爺爺是國民革命軍手槍連連長,我老爹可是號稱三百米一槍趙的牛人,這是基因,而且小時候我老爸帶我去軍營,特意培訓過我。」二爺頗有些得意,有點自吹自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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